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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榔头就敲在她的头上。她吭都没有吭一声,当即倒在了我面前。”
很多人紧皱眉头,嘴里发出阵阵吸气地声音,仿佛自己的头被砸了一般,表情痛苦。
孟天楚道:“可是你并没有在你地家里将死者肢解,然后才到村口弃尸,对吗?”
管忠眼珠子一转,道:“你怎么知道?”
孟天楚笑而不答,说道:“因为你在死者身上留了一些这个村子唯独只有你管忠才可能有的东西。”
大家纷纷议论,孟天楚说的是什么。管忠也好奇地看着孟天楚。
孟天楚道:“你继续往下说。接着你就会知道那个只有你管忠才有可能留给死者的东西是什么了。”
管忠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师爷,那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欺诈。反而是信心百倍,他心里嘀咕着,什么东西才是我管忠有的,这个时候还让人猜谜不成。说道:“我将她砸到在地之后,担心邻居回来发现,于是将她背到我地池塘去,池塘的中央有一个我自己搭建的台子,平时是用来存放藕的,我就是将她带到那个地方将她剁成一块一块的。然后装在篓子里用船载到对岸,一个个地扔在了村口的附近,我说完了。可我还是不知道我在玉兰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
大家也都急切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笑着走到管忠身边,指了指他的后背和双肩,管忠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看见,站在前面的一些村民,也好奇地凑近来看。
“孟师爷,我们怎么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管忠哼了一声,道:“你们以为衙门地人真的个个料事如神,人人都是包青天吗?讹诈谁不会啊?”
孟天楚道:“只有你管忠讹诈那陈笕的,我孟天楚不会讹诈你,以为你还不值得我来讹诈,你自己身上走道哪里都将证据带着,需要我来讹你吗?”
一旁的人疑惑地问道:“证据?可是孟师爷我们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孟天楚对管忠说道:“你来祠堂之前去过池塘对吗?”
“废话,我不去池塘我去哪里!”
王译上前厉声呵斥道:“你再出言不逊,小心本捕头掌你的嘴!”
孟天楚笑着让王译退到一旁,说道:“那不就对了,可是我怎么知道你去过池塘呢?你们说看不见他身上有什么,那是因为你们已经习惯了他身上地这些东西。”
村民有凑近过来看着,问道:“什么东西?”
孟天楚说道:“花粉。”
“花粉?”大家异口同声说道。
孟天楚点点头,道:“初五那天我听里正给我说过,这村子里就只有管忠家里有村子里唯一一处池塘,不知道里正大人是否还有印象?”
叶储其实早就不记得了,可这个时候怎么也不敢说自己不记得。人家师爷说了是自己说的,而且村子里也确实只有管忠一家有池塘,大概是自己说了便忘记了,算不得撒谎,便赶紧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孟天楚见叶储象鸡叨米似地频频点头,便继续说道:“后来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是,而且管忠担心别人偷他种的莲藕。便养了一只极为凶悍的狗,有一次,我和家中夫人站在池塘便小憩,他就威胁我们说,若是再不走,就要放狗咬人。所以,除了管忠自己别人是不可能坐船接近池塘的。而且。这个季节荷花开的正好,风一吹,那花粉自然是到处吹的是,他用来放莲藕的台子上面自然就有更多地花粉,他在那个台子上将玉兰肢解,分成一块块地,自然就沾上了不少地花粉。当时,我们并不知晓尸体上的那些粉状东西是什么。后来发现柱子对荷花花粉过敏,当时还有一些花粉吹到衣服上,虽然极少,这才联想到地,只是中间无端冒出来一个旺才,所以才让你管忠直到今天才浮出水面。让大家知道你就是杀害玉兰的凶手。而且还是你自己召集大家来的,要不大家怎么有机会不去公堂就可以听你管忠说你杀人的经过呢?”
大家听罢,都赞许地点头说是。
管忠顿时无话,耷拉着脑袋,一脸绝望之相,嘴角流下少许口水,吊在半空中迎风飘扬。
孟天楚看管忠几乎癫狂的样子,事情已经完全明朗化,继续问下去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地意义,陈笕和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离开了。
孟天楚叫来王译。让他将管忠带回去。管忠拼命反抗。最后被两个衙役架着胳膊抬走了,没有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就会找出凶手。所以任何刑具都没有带,不过好在已经结束了。
孟天楚走到叶靖和叶储面前和他们一一告辞,大家赶紧起身相送,就连一旁的老古董都一脸的佩服。
叶储将孟天楚送出祠堂,道:“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居然是管忠,这个老头子一辈子都很迂腐,没有读什么书,却整天将伦理道德挂在嘴上,好在他说的不是真的,要不玉兰一生清白就……罢了,罢了,不说了,还是要多谢孟爷找出凶手啊。”
孟天楚拱手笑道:“里正大人说的是,在下告辞,您就此停步,不必送了。”
叶储见孟天楚无心继续说下去,便还礼送客,见孟天楚一行人等带着管忠走远才回到祠堂。
就在村子的另一头,一男一女正缓缓地在树荫下行走,男人地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已经睡着了,饱满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男人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几次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两个人都沉默着,快到家门的时候,女人突然站住,男人也赶紧站住了,自己多走了半步,便回头怯生生地回头那个女人。
“你是不是觉得入赘到我叶家委屈了你?”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对你不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点头。
女人急了,恨不得上去扇那男人一巴掌,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只好忍住,沉声说道:“你没有长嘴巴吗?”
男人终于开口,道:“长了。”
“那我问你,你就说话。”
“是”
女人见男人害怕地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个男人,你没有必要事事都要顺从我,听我的话,知道吗?”
“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唯唯诺诺,你看你身上哪一点象个男人?”
……
“我在问你”
……
“你不说,你就孩子交给我,你滚回你的陈家去,我叶梅不要这么不长进,不出息的男人。”说完就要上前去抱孩子。
男人退了一步,说道:“我陈笕是你叶家用银子买来的,这是你说的,我要考取功名,你说我没有那个本事,我要为家里做一些事情。你说我想侵吞叶家的财产,我就是多说一句,你都认为我是想讨好某一个人地欢心,你都将你自己男人定性了,我还没有出息,我还怎么上进?”
女人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走到男人身边,掏出自己的香帕给他擦了他额头上的汗水。男人吓了一跳,有些受宠若惊。
女人嗔怪道:“好了,你这样其实挺好,以后你想做什么,我再也不阻拦你了,看来是我自己小心眼,如果我连自己地男人都不相信。我还指靠谁呢?”
男人听女人这么说,笑了,道:“夫人,是真地吗?”
女人点点头,说道:“我说话算数,以后你在叶家说话大声一些,爷们一些,你要知道。一个男人想要有出息就一定不能围着老婆转。”
男人顿时雄心壮志,兴奋地说道:“那我今天就好好看书,争取参加乡试,你说好不好?”
女人道:“你又来了,以后做事不用问我好不好,要有主见。知道吗?”
男人点点头,女人看了看男人怀里的孩子,给孩子也擦了擦汗水,含情脉脉地看了看自己地男人,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男人走了两步,突然犹豫了一下,脸色也阴沉下来,女人见状,笑着说道:“有些事情可以放下就放下了。有些事情可以忘记就最好忘记。你说呢?相公!”
男人顿时明了,立刻笑颜展露。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女人地肩膀朝家里走出。
孟天楚这边两辆马车正不紧不慢地往县城赶,剩下的人骑着马,天气已经稍微凉快了一些,时不时还有一阵凉风吹过,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慕容迥雪和孟天楚坐在一辆车上闲聊。
慕容迥雪道:“那银簪子是不是你那天在玉兰家里找到地那个银簪子?”
“可能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慕容迥雪诡异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儿一般,说道:“咯咯,你还想骗我?我就知道你一定又是宅心仁厚,见是雪儿的家人不忍心戳穿。”
孟天楚笑着摸了摸慕容迥雪的头,说道:“这个你却是猜错了。”
慕容迥雪愕然:“我猜错了?”
孟天楚点点头,将那簪子拿出来看了看,说道:“其实你听叶家大小姐说话,就不难听出她有心维护自己丈夫,更重要的是要维护叶家的名誉,如果陈笕真的被当成是奸夫抓了起来,那叶家从此在这个村子就无法立足,一荣俱荣的思想她还是有地,这个时候和丈夫大闹祠堂,那才是蠢女人!”
“天楚,你说那陈笕和玉兰是不是真有奸情?”
孟天楚呵呵一笑,点了点慕容迥雪的小鼻蛋子,说道:“这么重要吗?重要的是,经过了这件事情,那叶梅应该会好好对自己的丈夫,如果她对自己的丈夫体贴一些,以陈笕的为人我看也不会出去拈花惹草,他既然甘心入赘,那么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寡妇冒险,这一点他的老婆说的对,虽然簪子地事情,叶梅解释的有些牵强,好在这里民风淳朴,而且都知道叶梅对陈笕呼来喝去,再者,这个村子的风俗也实在不好,动不动就是有伤风化,伤风败俗,叶梅正是抓住了这点,所以才可以侥幸过关,让管忠无话可说,差点被这个丫头的一番话给活活噎死。只是你啊,不要对这个也这么感兴趣了,过了就忘记了,知道了吗?”
慕容迥雪粉脸一红,说道:“我只是好奇,若真是有,按照村民的意思,他老婆一定不会出面保他,可是如果说没有……”
孟天楚打断慕容迥雪的话,拍了拍她地小脸,说道:“莫想了,你是女人,你应该了解一个女人的心理,是与不是,都和本案没有关系就是了。”
慕容迥雪好好回味了一下孟天楚的话,于是心领神会,看着孟天楚笑了笑,也不说话,掀开门帘,看了看,然后说道:“这样的天气若下场雨就好了,真是热死了。”
“脱去一些就凉快了。”
慕容迥雪没有听清楚,遂问:“什么?”
孟天楚忍俊不禁,摆了摆手,这样的玩笑还是不和她开的好,迥雪不比飞燕和温柔,她很注意这些,稍有不对,还会真的生气。
马车终于回到了衙门,大家下的下车,下的下马,王译他们将管忠押回牢房,自从殷皓然这个小家伙来闹过之后,牢房的看守明显严格了很多。
这个时候,一声闷响,天边居然真地开始打雷了,孟天楚笑道:“迥雪是个半仙,说什么来什么,比飞燕还要灵些。”
慕容迥雪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边,说是快回去,天就要下雨了,然后自己转身朝着相反地方向往自己家走,身边一个衙役说道:“以为你不回去了,所以直接都到衙门下的车马,早知道慕容姑娘要回去,我们还不如先送你。”
慕容迥雪回头,先是白了一眼那开玩笑地衙役,没有好气地说道:“小心撕了你那张不会说话的嘴。”
孟天楚道:“要不我送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