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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笑了,在晓唯的心里还是向着成梓义这个当爹地,不希望别人将他看扁,更不允许别人说自己父亲一个不字。
孟天楚:“其实这样对你娘大概是最好的了。”
晓唯点了点头,道:“罢了,我也不生气了。希望那解子涵安分一些,不要做什么春秋大梦,现在那柯乾虽说是你的手下,但也不会说就此没有了希望,反正你也只是一个过度,等你走了。这个杭州府知府的肥缺依旧给柯乾留着。”
孟天楚站起身来,晓唯道:“孟大哥,你做什么?”
孟天楚:“我就是看看你的衣服是不是可以穿了,你们姑娘家就是好,一件薄纱罩身很快就应该干了。”
孟天楚说着走到树下摸了摸衣裙,发现还有些湿润,便又走了回来,晓唯笑着说道:“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呆上一夜吧,也好!”
孟天楚没有坐下,站在那里望着天边。在月光下那些隐约可见的岱山向一副水墨画一样深深浅浅地错落有致。婆娑的树影仿佛一些翩翩起舞地女子挥舞着长袖在空中摇摆,河水在脚下静静地流淌。时而还听见噗通一声,低头一看,竟是一两只小鱼在翻跃。
孟天楚:“呆上一夜,不是不好,可是过了三更,天就要冷了,我担心你的身子……”
晓唯也站起身来,走到孟天楚的身边,道:“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孟天楚笑了,道:“怎么突然这么多的问题问我,我感觉从你一回来,好像一直就在问我问题。”
晓唯也笑了,抬头看了看头顶皎洁的月光,道:“你先说你愿不愿意回答。”
孟天楚:“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
晓唯看了看比自己高出将近两个头的孟天楚,道:“如果你想回答的话,这也不算是个问题。”
孟天楚:“那你就说说看。”
晓唯弯腰将自己的绣花鞋拿起小心地穿着,等穿好之后才起身说道:“如果今天晚上陪在你身边地不是我,而是晓诺,你会要她吗?”
孟天楚笑了,道:“晓唯,晓诺还只是个孩子。”
晓唯:“你不要跑题,我在问你。”
孟天楚:“我刚才回答你了,她只是个孩子。”
晓唯叹息道:“她不是个孩子了,很快她就要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了,你舍得吗?”
孟天楚不忍看晓唯哀怨的眼神,故意抬头去看月亮,说道:“晓诺是我妹妹,她幸福,我也会快乐和高兴的。”
晓唯不禁忿然道:“孟大哥,你怎么这么虚伪?”
孟天楚走下青石板,将自己的鞋子也穿上,然后说道:“我没有虚伪,我说的都是真地。”
晓唯:“你明明知道晓诺对你的心意,你却因为当初答应了凤仪姐姐她们四人,不再娶第六个,便要辜负晓诺对你的一片心,你于心何忍?”
孟天楚伸出手来,道:“晓唯,来,下来吧,我们还是走吧。”
晓唯负气地说道:“我在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不说,我今天就不走了。”
这时大路上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两个人同时闭了嘴,过了一会儿,马蹄声停下了,孟天楚趁着月光一看。有些像晓唯家的车夫,便看了看晓唯,但没有说话,倒是晓唯大声地叫道:“是谁在路上站着?”
对方说话了,果然是车夫。
“是我,主子,你们过来吧。”
孟天楚赶紧将树上地衣服取下递给晓唯。晓唯摸了摸大概干了,便将孟天楚的衣服脱下。孟天楚赶紧挡着,让晓唯将自己的衣服穿上了,自己才将衣服穿好,牵着晓唯的手朝大路走去。
晓唯见车夫牵着三匹马来,便道:“马车呢?”
车夫:“马车放回去,再牵出来怕让王公公他们起疑,我回去地时候恰巧碰上了晓诺主子。正在找您和孟大人,我给搪塞过去。”
晓唯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假装忘记了之前地对话,一脸漠然地和晓唯对视了一下,晓唯狠了孟天楚一眼,然后说道:“罢了,我们去那相思客栈看看吧。”
车夫道:“只怕您和大人的衣服会让人疑心,所以我刻意给您和大人重新带了两套衣服来。”说完。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包袱来递给了晓唯。
晓唯也不说话,转身去了旁边地树林里,车夫对孟天楚说道:“大人,您的衣服也在那包里,你过去瞅着,我担心有虫蛇出没吓着主子了。”
孟天楚想着大概是刚才晓唯穿衣服地时候让这个车夫误会了。以为自己和晓唯有什么暧昧,但也没有必要解释,毕竟这只是一个很聪明很忠实的奴才罢了。
孟天楚听罢去了旁边的树林,只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孟天楚担心晓唯突然看见有个黑影在自己附近会吓着,便低声说道:“晓唯,我就在你身边,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一声。”
晓唯:“正好你来了,这个树林里实在是太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你过来帮帮我。”
孟天楚只好走了过去。走到晓唯身边,晓唯说道:“帮我扣一下扣子。我半天也扣不上一颗,真是急死我了,这个奴才给我找的是什么衣服,这么难穿。”
孟天楚不敢伸手,晓唯说道:“好了,我不会再骚扰你,只要你不趁机非礼就好了,快点吧。”
孟天楚见晓唯认真的口气,这才敢出手帮忙,很快晓唯的衣服穿好了,走了出去,孟天楚将包里地衣服拿出来穿上,还别说,这个奴才还真是细心,衣服还很合适。
孟天楚走出去,趁着月光,这才发现晓唯一身的绫罗绸缎已经换成了普通人家的衣服,倒也十分清秀,车夫拿了一些道具来,什么头巾之类的,晓唯细心地在左边的脸颊上贴了一个绿豆大的痣,头发也包在了头巾里,这一下,就因为一颗痣改变仿佛大了。
大家收拾完毕,一人牵着一匹马走了不远,就看见了一家院子,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是一家客栈,一个不大的院落,门关着,门上一个板子上用隶书刻着四个大字:“相思客栈”。
晓唯冷笑了一声,道:“这也算是一家客栈?”
车夫低声说道:“这条路不是官道,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而且这个地方是去殷家山寨的必经之路,所以老百姓和商人都有一些畏惧。”
晓唯:“这两个人还真是会挑地方,去,将门给我们敲开。”
车夫应声走到门口敲门,很快门就开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地夫人,见门口有两男一女牵着马,将自己手中的马灯上提着仔细地看了看来的人,晓唯本能地将脸扭到一边,孟天楚赶紧上前,用一口地道的北方话说道:“这位大嫂,我们就是想来住上一宿,实在是又累又饿,走不动了,见你门上写着客栈二字,便想打扰住上一夜,希望大嫂可以行个方便。”
夫人见孟天楚说话的口音,神情放松了许多,将门打开,孟天楚他们三人走了进去,才发现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家居的院子,比普通人家多了几间房间罢了。
夫人道:“你们声音小点,我家主人才睡下,你们就住西边地三间房子吧。”
孟天楚赶紧说道:“就我哥,和我内人。两间就可以了。”
晓唯和车夫都惊诧地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面不改色心不跳,微笑着跟着那夫人先将自己和晓唯的马牵进马厩拴上,然后让晓唯先进了其中一间屋子,这时东边一个房间打开了,车夫赶紧进了马厩,孟天楚不慌不忙地走到一个暗角。一个女人地声音问道:“李嫂,是谁来了?”
“夫人。是三个北方过来的客人,您先歇着吧,我让他们先住下。”
女人嗯了一声进门去了,孟天楚见门关上,这才出来,笑嘻嘻地对夫人说道:“这就是您家主人啊?”
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孟天楚说道:“好了。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来,就不知道我们这边的吃的,你们是不是吃的惯。”
孟天楚赶紧说道:“我们走南闯北的人是什么都可以,只要可以填饱肚子就好。”
夫人笑着走了,孟天楚见车夫进了隔壁地房间,进门地时候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才将门关上了,孟天楚笑了笑。这才进了晓唯的房间。
门一关上,晓唯就上前说道:“你为什么说我是你老婆?”
孟天楚赶紧示意让她小声一些,然后低声说道:“那你想一想,一个女人跟着两个男人,若和这两个人都非亲非故地,那岂不是让人生疑?”
晓唯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声回答道:“那你也可以说是我是你们的妹妹啊?”
孟天楚:“糊涂,哪里有一个单身女子穿成你这样的,你看看你的发束就可以你已经结过婚的人了,你再看看人家那双贼眼,万一看出些什么,岂不麻烦?”
晓唯笑了,道:“还不知道车夫怎么想我们呢。”
孟天楚走到床边坐下,看了看屋子里地陈设虽然简单,但也打扫得十分干净,便说道:“罢了。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等会儿那夫人送来饭菜后。你简单的吃一些,我也饿了。然后你在床上歇息一会儿,我们不能比你爹他们早,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再走,免得让他们生疑。”
晓唯走到窗前,见东边的房间里灯还亮着,便说道:“你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孟天楚暗自好笑,心想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地,刚才在湖光山色处已经上演了一处惹眼的好戏,如今良辰美景,你以为他们在谈论人生商讨国事不成?
孟天楚走到晓唯身边,将窗户关上,道:“我想,你不过是好奇心太重了,不要关他们在做什么。你既然已经谅解,那么就当是旁人,不认识罢了。”
晓唯长叹一声,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之前真的是恨不能杀了那个女人,但一想,如果我杀了她,我爹会不会从此就不会快乐了,想到这里,我就不忍心了。”
孟天楚:“你是个善良的女人,你那么孝顺,你自然不会忍心看见你爹不快乐,既然她和你爹都做了让步,就给他们一些时间吧,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一定不多。”
晓唯想了想,正要说话,门外有人敲门,孟天楚赶紧将晓唯身上的外衣脱去,然后将自己地外衣也脱去,装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然后才打开门,晓唯走到床边,假装收拾床铺,给了进门的夫人一个背影。
夫人端来了一些饭菜,说道:“你们就将就吃些吧,本来是给我家主人做的,但他们出去吃的,所以就剩下了,如今天热,也不能过夜,不过现在还完全可以吃,不会坏肚子呢。”
孟天楚看了看,还挺丰盛,便赶紧道谢,夫人道:“你家娘子还害羞啊?”
孟天楚看了看晓唯的背影,笑着说道:“第一次跟我出门儿,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让李嫂笑话了。”
夫人:“也好,女人就是该本分一些。好了,你们吃着,我去给你们端些水来,你们吃完洗洗就睡吧。”
孟天楚谢过后,见有一个男人也敲开了隔壁地门看来是给车夫送吃的去了。
门关上后,晓唯才走过来,两个人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晓唯:“都是爹喜欢吃的,看来这家奴才还真是用心了。”
孟天楚:“好了,不想了,一会儿那个李嫂又要送水来了,赶紧吃吧。”
晓唯点了点头,埋头吃饭了。
吃完饭后,晓唯简单地洗了洗,知道李嫂不会再来,便对孟天楚说道:“那我睡在床上,你怎么办呢?”
孟天楚笑着指了指椅子,道:“你睡吧,我将就一夜没有关系的。”
晓唯看了看床,然后羞怯地说道:“要不我们和衣躺下,你也睡在床上好了。”
孟天楚赶紧低声说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