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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时的楚王就问这是怎么回事。墨子说:“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绝也。”在这里,禽滑厘就是墨子的后手,也由此可以证明,当时的禽滑厘已经得到了老墨子的真传。事实如此,在墨子后来收的徒弟中,所传授的知识,也是大多的由禽滑厘代师而授。这也是墨子死了,而墨门还能得到发展和控制,可惜的是禽滑厘死了之后,继任的相里子就不能控制墨门。因为禽滑厘等于是相里子、相夫子、苦获、邓陵子四人的半师。这才是禽滑厘游游荡荡的在列国来回,还可以把墨门死死的控制住的原因。
桑纹锦说的太吸引人了,虽然邓陵子对北信君多言其恶,但问题在于北信君开出的条件已经到达了一个离谱的地步。这一点甚至禽滑厘自己都有点不信,于是他决定派一个中可的人去看看,果然,老东西的心思给这些次代的墨门弟子看透了,于是相夫子带着一千三百多的神农大山的墨门弟子出发了。一下子,墨门的弟子少了一小半。
秦国,栎阳。国府书房,秦公嬴渠梁目阅简牍,他可没有东骑纸,只能在边上高高摞起的竹简上一卷一卷文令的看,这上面是用经过处理的黑油墨写的,在他看完之后,会把简牍分类,要回的会自己写一卷,不再用到的,就会丢向一边,然后国府中会有内侍把竹简收下去,用刀把表面的油墨刮掉,做下一次的用。不过,也有一些必要的,秦公嬴渠梁会让人用刻刀刻下来,作为存档记念。
又一卷行文放在一边,秦公嬴渠梁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在旁服伺的景监道:“那些士子们回来了么?”景监道:“有的回来了,但有的没有,他们是十月走的,按理,当十二月尾回,也就是说,在一月前回来!”卫鞅一行人是在九月到的,最快的人,是在六月到的,秦公嬴渠梁一面招待这些人,一面想取才以用,但显然秦公嬴渠梁小瞧了自己的求贤令,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最后他就只好让车英建立召贤馆。
到了九月卫鞅一行人到了的时候,他们就再也忍不住了,众人群起而围攻,由此,秦公嬴渠梁才意识到了国中变法的不易,要知道这次的群起围攻出面的仅仅只是那些公族,而并不是老甘龙,如果老甘龙也出面,那事情简直不堪设想。秦公嬴渠梁再一次意识到秦国的危局,如果不是他的大哥嬴虔持掌着军权,那他的位子就可能不稳了,但作为一个君上,秦公嬴渠梁也不可能长时间的把军权交到一个人的手上,这怎么都是不安全。
所以现在的秦公嬴渠梁迫切的需要帮手!他对景监道:“此行你回来,对齐国的那批士子怎么看?那个云阳双英,是不是真的人才?”景监犹豫了一下,道:“似有些言过其实!” 秦公嬴渠梁不满道:“盛名之下岂有虚士?”景监道:“可他回来很快,我们派他们出访秦国山川,了解秦国的民政,但赵亢其人与一众齐国士子只是到了雍城,在猗氏酒庄、东骑食肆欢歌宴舞,哪算是为了我秦国着想!”
猗氏酒庄、东骑食肆还有其余的一大批的商铺客栈,这些已经在东骑人的开办下盛兴起来了,他们大肆的出售东骑的一切,生意兴隆无比。从理论上,这就是商业的一种倾销,是变向的搜刮着秦国的财富。但由于雍城的富人大多是那些公族贵族,所以在秦国本身,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不正常的现象,相反,就国府来说,他们还是乐于见到雍城的商税的节节升高,但他们并不知道,这是把本在公族贵族的钱财搜刮上去,大部的进入了东骑,只有所谓的商税才是进入到了秦国的国府。相对的,东骑的商品,比如大椅大桌还有便利便宜的东骑服装都开始进入秦国。甚至令人发指到了……东骑人用收破烂杂草的价格在秦国收购秦人的野茶,然后在东骑进行加工,最后以吴茶的价格转售入雍城的秦国。虽然东骑的茶和吴茶相比,是有一点不对的,但从口感和味道来说,两者相差无几,就算明知道两者不对的人,也不会说出来,并且东骑人往往会在售出高价的茶后,附赠一小瓶小到了极点的蜂蜜,东骑把这种蜜叫蜂王浆,结果带动了东骑蜂王浆的销售。
第三百九十八章:师徒相会
以现在来说,秦公嬴渠梁现在屁股下面的就是一张曲线型的高背后靠椅,这张厚实的大椅是嬴虔自己掏钱给弟弟的。据嬴虔说的,这玩意虽然贵的离谱,但坐起来却是十分的舒适!不仅如此,秦公嬴渠梁足下也是东骑的保暖鞋套,号称三重的保暖,在这种冰冷的天气里,一双脚儿却是暖乎乎的,这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秦公嬴渠梁道:“他们在齐国过的日子,哪能一上来就心服于我大秦,雍城的生活好,他们自然不想要离开了,听朱夷吾向国府请命,要在栎阳开办分号,本公一直压着,你回头把这事批下来吧!”景监点头,秦国一直是很郁闷的国家,在栎阳也只是做到一切简化,没有什么娱乐场所,仅有的酒肆也是外国人开办的,并无出彩之处,现在看来,也只好利用一下东骑人的投资了。不然,怎么可能留住这批已经习惯了东方浮华生活的士子?
这时,一股子香味传来,却是一身男装浅笑嫣然的荧玉进来了,她手上提着一只大托盘,上面是一只东骑的瓦陶罐,还有两只白陶海碗。“咥了,咥了……”她没敢把托盘乱放,如果是从前,她能一脚把秦公嬴渠梁的几案上那些文牍给一下子抹平掉!秦公嬴渠梁呵呵一笑,道:“妹子知道疼哥哥了,自己下的手?”荧玉不好意思道:“是娘!”
景监和荧玉也有点熟悉了,笑道:“公主,这是什么啊,感觉味道……”荧玉笑道:“是娘托人从雍城带来的面皮子,娘按东骑食谱上面教的,做出来的这东西!东骑人叫它饺子!”
景监犹豫了一下,看向秦公嬴渠梁,他没有说话,但秦公嬴渠梁却是知道,他不快道:“怎么又是东骑的东西!”荧玉却是不服,道:“东骑的东西好,怎么了,二哥,你屁股下的椅子,不也是东骑人做出来的?可不是比盘着腿坐舒服多了吧!” 秦公嬴渠梁道:“我明天就让人劈了当柴烧!”荧玉咯咯笑道:“那你等着大哥来找你吧,大哥自己舍不得给了你,你把它劈了,别以为坐了君上就了不起!回头让娘教训你!”
秦公嬴渠梁讪讪的笑了一下子,道:“这个东骑……真是不安份!”荧玉道:“这有什么办法,他们变法呗,国家当然强大了!”景监道:“公主,东骑不是国,只是一个戎国,是我们的附庸!”荧玉不满道:“实力说话,现在东骑强大,不强大,那义渠老牛顽,能是一年灭掉的?”景监道:“东骑刘羲是一个兵家,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可这并不是说他们东骑强!”
秦公嬴渠梁笑了一下道:“看来,本公这个妹妹要找个婆家了,不然天天听她这么叽叽喳喳的,我可受不了……”荧玉嗔怪道:“我才不会嫁呢!” 秦公嬴渠梁哈哈大笑道:“这可由不得你!”然后他对景监道:“景监,你看这次入秦的士子中,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景监不理荧玉威吓的表情,淡然道:“还真有一个,此人叫卫鞅,是原魏国的公叔府士子,听说老公叔临死时向魏王推荐了此人,但魏王执意不从,想是由此恶了卫鞅,后来此人不顾新丞相公子卬的所请,而自请为公叔痤守陵,由此可知,此人对魏国的仇恨,他本来是和东骑刘羲一起到齐国去,幸好遇上一对奇怪的祖孙……” 秦公嬴渠梁拊掌笑道:“老先生真是不负本公所请,这么说来,这个卫鞅是有大才了!不然他不会请此人来秦!”
荧玉道:“那是当然,东骑刘羲见到卫鞅决心赴秦,气的都快炸了!他走哪儿都带着卫鞅,我看他把卫鞅带到齐国,就是想避免卫鞅入秦,可是没有想到他到底还是来我们秦国,我看此人一定可以强我大秦……” 秦公嬴渠梁不动声色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此人的确是与众不同,不然以东骑刘羲的品性,是断然不会如此多事,对了,东骑刘羲还说了什么?”
荧玉想了想,小心道:“他说我们如果变法后,不论成功失败都会杀了卫鞅。”
秦公嬴渠梁吃了一惊,景监忙道:“公主瞎说的!” 秦公嬴渠梁不说话,只是吃,吃了两支饺子后道:“这东西还真不错!”景监见秦公嬴渠梁没有多说的意思,不由感叹君心莫测,再不多言,只是吃,君臣二人吃罢饺子,荧玉没有上心的离开。离开之后,秦公嬴渠梁转身对景监道:“你去!待卫鞅回来,你要和他好好接近一番,本公要最快的见他一回。”
景监长长一揖。他心里知道,如果卫鞅有才学,那就真的值得利用了。
天气的寒冷似是让大地都结了一层冰。此时,洛水支流的一条河面上,也已经结了冰。但在冰面上,却给人生生的打出了一个大洞,洞边放着一支长长的吊竿。
十几匹马飞骑踏来,马还没有近前,一个人影从马上跳了下来,那马还在继续前冲,可这人一把带住马,两步过后,这马就给带住,身后的人发出一连的叫好声。众骑士下了马,只见河边静静的立着一队人,在河边还有一个女孩,女孩白衣飘飘,回过身来,微微一笑。
“手下败将,是你来了?”水镜不客气的说话,那给她说的人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她看了看空洞洞的四边,道:“师父呢?”这人自然是陈武了。她在北定只管过自己的学习生活,直到夏虫八把信带给了她,当她看完信后,带着自己的十几个手下的追随者,飞马而来。
陈武虽是一个女孩,但外表上却似一个英武的男孩子,那种豪爽的男儿气竟然折服了很多来东骑的游侠儿,一些对她的仰慕者就成了她的追随者,在东骑只有一个人可以和她相比,那就是鬼车,鬼车的身边也有一批的追随者。事实上,夏虫八就是北信君的追随者。
虽然陈武败给了水镜,但那是一年前,在陈武的这个岁数里,实力的增长与年龄是呈反比的。所以陈武完全不把水镜放在心上,她仍四处张望,道:“那些大块头呢?师父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等等……你怎么跑来伺候起我师父来了?我师父宠幸你了?”水镜一下子拔出了剑来道:“你说什么?”陈武冷冷的用手指拨开剑道:“我说什么?大实话而已,在北定,所有的人都说了,墨家来东骑的人各个都是好样的,但问题是……到底也有一个是滥墨充数的……”
水镜可是给地地道道的气坏了,她手抖着,就差直刺过来了。陈武一点也不悸她,淡淡道:“不说废话了,我师父在哪里,还有,你有没有用,你自己知道,拿着剑了不起么?大姐,你知道我几岁?我可比你小哦!”就在水镜真的忍不住要一剑刺下之时,“哗啦”一声水响,从那个大大的冰洞中冒出了一个人头!赫然是北信君!
北信君冒出头来缓着气,然后他说了一句离谱的话:“上面真冷!小五,你回来了?”
“师父!”陈武立时换了一张的脸,她吐了吐舌头,震憾道:“师父,你不冷吗?”
北信君恼道:“本君听说可以在冰上开洞吊鱼,哪知道竟然没有……所以就索性的下来抓了,下来!别说你不会水!”陈武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