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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点好感,此时却被陈突然冒起来占了先机的勾当给恶心没了。山东是什么地方?天下要冲,南北战略要地,无论北上还是南下,不管是元蒙灭宋还是满清篡明,走的都是这条必争之路,这个地方太重要了!一旦攻破,北方大门就如同虚设一般,任由采摘蹂躏,但是这个好地方如今却是被陈晓奇和日本人同时下手前控制了!
按照一帮子心热无比的军头们的想法,凭借北伐军六十万大军的威势,直接将他拿下也就是了,但是蒋总司令不同意,美国人和英国人也不同意,已经达成某些协议的四大家族更是不同意,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利益关系更不可靠,却在有些时候至关重要的不设防的城市时,看到的却是军械齐整斗志昂然精神饱满的各色军队,凭着多次战斗历练出来的眼光,他们发现这些貌似人数比他们少了一些的队伍非常的不好惹!而这些队伍的装备素质,更是丝毫都不弱于他们这自诩为国内最强军的部队,甚至在有些方面还超过了他们!他们这时候才想明白,若是这样的队伍守住城池,凭借他们北伐军要想强攻下来,简直不可能!
来到济南城下,先到达的第一集团军第九第四十军立刻整顿完毕,在刘峙、陈调元、贺耀祖三个总指挥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开进济南城。
第二卷 混世匪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再见蒋中正
大街之上,除了部分国党潜伏在济南的党员和发展起来的少许干员组织起来扯起小旗欢迎之外,其他的民众该忙活自己的忙自己的,根本没有谁来“热烈欢迎”这似乎是解民于倒悬的“王师”。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场景,一则是以陈晓奇为首的齐鲁商会没有组织人这么干,二则很重要的原因,是北伐军在上海、南京干的那些纵兵劫掠敲诈勒索的龌龊事早已经在山东各地传遍了,不管他们在报纸上怎么狡辩,内情早已经为人所知,也同样为人所不齿,若是逼不得已,商民们也许就咬着牙硬撑着来捧场了,毕竟还要在人家的统治之下混饭吃么!但是今日他们却不是这么想的!另外,陈晓奇也有格外的安排。
圩子墙上,数不清多少人的护卫队全副武装,排着整齐的队伍居高临下,望着下面城门处整队进入的北伐军,表情肃然傲气冲天,对此虎狼之师一点都不在乎。看看那如林的刺刀笔直刺向苍天的队列,下面带着极高的兴致入城的军人们心中说不出的别扭!
一进城门没多远,街道边出现的另一类场合,却是让所有北伐军再次震撼!但见街道两侧,赫赫然站立着两列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人流,全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少年青年,一水的黑色汉服,一水的腰间挂着长刀,队列如钢铁幕布一般延展开去,肃穆的如同山岳一般。
极远处,突然有一个高亢宏大的声音大喝道:“敬礼
无数汉服青少年齐声喝道:“吼!”“伧啷啷“一片激越的金铁交鸣之声冲天而起,无数把黑黝黝的汉刀出鞘,用力擎起,斜指苍天!
那声音再次大喊:“向英雄的革命军人,致敬!”
无数青少年浑身纹丝不动,目视前方大声吼道:“万岁!万岁!万岁!”
少年高亢清越的喊声汇集成一股龙吟虎啸一般的浪潮,滚滚如雷席卷苍天大地,无数人汇集而成的威煞之气、蓬勃朝气、雄心志气如同狂澜也似,推动的风起云涌。无数大旗一时间“呼啦啦”飞腾卷扬,大气呼吸,血液***!
北伐军们在经过短暂地错愕之后,很快对这种别具一格的欢迎阵势反映了过来,他们从南到北几千里疆场杀戮,一路走来。却是没有一个地方能做的比这里更令人心神激荡的!若说在以前他们是以胜利者、解放者、救世主的姿态驾临,当地万民敬仰夹道欢迎,似乎理所应当一般,而今在山东他们不过是一群过客,没有人表示出那样的态度,但是像现在这样无数英姿少年举刀相迎,却才真地配得上英武之师!
陈调元是自解决孙美瑶劫车案高升之后,数年来第一次正式进入济南,几年间真有沧海桑田变化之感。但无如今天这别致的欢迎仪式给他的震撼更加的大,扑面而来的朝气、士气,即使他这种见惯了场面的他也忍不住赞叹道:“如此少年!如此士气。这济南,这山东,这陈晓奇……哎!”
5月1日下午,停驻于泰安多时的蒋总司令协同他的班底抵达济南,并在珍珠泉侧的原督办府建立临时指挥部,外交部长黄郛亦是随后抵达,并在商埠区地津浦路济南局建立临时办公地点。
北伐军进驻济南城。但是没有像另一时空般地占领。因为各处战略要地尽在护卫队地控制之下。各种军械火力比他们都强地一大段不说。整个城市似乎都是一个不可分割地整体。一切都在掌控中。用不到他们操心。
蒋总司令到达后。马不停蹄地立刻带着班底视察济南。这里对于他来说是无比地重要。北伐成功与否。占领山东是非常重要地一个关口。在陈晓奇地帮助下他们这一次进展地如此顺利。数次意料之中地惨烈攻城战都没用他们打。就轻松过去了。比起徐州之南地那些残酷地战斗。这次更像是武装大游行一般轻省。但同样地。他们也失去了完全掌控这里地权利。
济南城中秩序井然。街道之上。穿着黑色制服地护卫队全副武装维持着秩序。数十万民众安之若素。浑然不见战火侵袭地兵荒马乱情景。圩子墙上枪炮林立警戒严谨。一派安闲无事地太平景象。
蒋总司令在众人拥簇下。在济南城中主要街道上转了一圈后。又上了圩子墙沿着西南方向往北转。沿途看到成千上万黑衣护卫队扶着上刺刀地长枪。一个个笔直地站立着。在墙上列成一道前后望不到头地黑色长龙。气势昂然。心中不免有些哀叹。
他地身旁。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战地政务委员兼外交处主任蔡公时陪同在侧。前后地看了这么多地情况。忍不住说道:“常听总司令言道。这陈晓奇乃是一个年轻俊杰。但以公时今日观之。此人更似是一个枭雄人物!不知不觉间便将山东半壁江山囊括手中。时逢如此大地变局。却能将民心社情控制地这般沉稳。这等人若为革命之需要而用。则可成为一大臂助。但若其居心叵测。则旧害去而新害生。不可不防!”
蒋总司令岂是不知这样地麻烦?他当初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个傻乎乎愣头青一般地陈晓奇会在短短数年之间窜成这样地地位实力。在张宗昌与日本人地两厢折腾下还能发展成这样。当真是令人意外不已啊!回想起上次宋子文带回去地商谈结果以及山东地见闻。他已然是明白。陈晓奇只怕是不可制了。
这个人很奇怪,可以肯定他首先并不是真正的革命者,革命者是为了理想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地,面对艰难险阻杀身之祸亦敢挺身而出直面白刃,但陈晓奇绝对不会那么干,这么多年他处心积虑的为自己建立名声提高地位,其后拉帮结伙形成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又将山东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的龟壳,正是那种好大事而惜身的投机主义者,因此在政治上,这样的人不会成功。
其次。这个人却有着非同一般的野心,其煞费苦心地培育骨干,身在国外便布局国内,掌控工业农业商业金融,甚至派出人员入山为匪建立武装力量,这也都是做大事争地盘的枭雄们常做的事情。看起来又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两相对比之下,这矛盾就出来了,看他今日的经济实力、基础和兵力,不要说将张宗昌轻松的赶走,便是朝着四面扩充地盘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他一直龟缩在这里,为的是什么?
“难道他仅仅是为了当一个不思进取地小军阀?”想到这样的结果,蒋总司令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在这个时代,但凡有点能力有点野心的人,谁不是在忙着努力地往上爬。踩倒别人抬高自己,获得政治经济双重利益,相应的要脸不要脸的那就再说了,从古今中外几千年的经验看来,胜者为王而已,便是自诩文明的列强,骨子里还不都是些男盗女娼的婊子么!
宋子文说陈晓奇就是想要山东一地当个小军阀,以便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然后在经济上图谋越大越好地财富。这是世界上的大财团巨头们的通常做法,并不稀奇,但是蒋总司令推己及人,实在难以相信。
现在蔡公时问起来,他心中也是千百个念头迅速转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不置可否地说:“此人毕竟还是有大用的,我军进入山东以来,沿途形状甚是特异。故不可一概而论,其行止如何,意图哪般,还要仔细观察才好,当前正是北伐之关键时刻,当以成功与否为重要前提,争端枝节能免则免,只要陈某不逆势而行干扰大业,一切等到北伐成功之后再作计较。”
蔡公时点点头。不再就此事纠缠下去。不久之后。他们下了圩子墙乘车出城,到商埠区视察。但一进经纬路,迎面就看到日军架设的鹿砦、沙包、铁丝网和机枪,如临大敌一般将空荡荡的商埠区控制起来。
蒋总司令顿时不悦的沉下脸来,扭头问蔡公时:“这是怎么回事?!日本人为何将防御布置到了这里?保护侨民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么?”
蔡公时愤然道:“此地乃我中国之领土!日人以保护侨民为借口,实则仗军力占据商埠区与胶济铁路,前日,日军十一旅团竟张贴告示,言称负责保护胶济路及其沿线,无论何军进入日军警戒区内,即一律解除其武装。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也!”
蒋总司令背在身后的双手捏紧了又松开,游目四顾,却见地上到处是无人打扫的传单,一看之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竖起手指头将那白纸点的“啪啪”作响,厉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个日侨义勇团,还有这个宋占光得死,是何因由?”
蔡公时接过去看过了,便道:“此是日本浪人组成地团伙,意图借机生事!趁乱打劫罢了!而这宋占光本是一流民,前日商埠区搬迁一空无人照应,其人到某中国店中拾取吃食,为日军枪杀!”
蒋总司令大怒道:“简直岂有此理!我中国之人趋中国之地寻找吃食,关他日人何事?!如此肆意杀戮我国黎民,实为禽兽之举!此事定不可轻放,明日你要找日本济南领事来查清此事,严加责问!”
蔡公时当即应下。蒋总司令一腔的兴致顿时给败了个精光,怒冲冲的返回督署指挥部,又派人去请陈晓奇来此一晤。当天晚上,陈晓奇如约前来,二人自广州一别四年之后,重新见面。
今时今日的蒋总司令却不是当初初担大任的黄埔校长,而今数十万虎贲在麾下,一呼百应,军政大权在握,呼风唤雨,一言之下,亿万黎民福祉尽在手中,端的是位高权重一时无两,哪能不意气风发?
不过对于陈晓奇,他仍是摆出一副和善的笑脸,起身将如约前来的陈某迎入客厅,分宾主坐下。蒋总司令是一身的戎装,衣装整齐一丝不苟,虽然是戎马倥偬之时。却也收拾地让人分毫看不出邋遢来,实际上他也是非常讨厌别人衣衫不整不修边幅的。
而陈晓奇却是一身黑色的汉服,行走之间也有一股子龙行虎步的味道,看上去却是另一番雄浑之态,与蒋某相映成趣。
蒋总司令从来没见过他的这般模样,一时间有些意外。但却不动声色,哈哈大笑着说:“兴汉贤弟,昔日一别不觉经年,不料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