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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决意（上）
见凌尘久久无声，凄月美眸一转，轻缓地说道：“小主人不明白，人家也一直不明白神月大陆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呢，真相总有一天会自己出现的，而且真相是什么，对小主人和人家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人家来找小主人，可不单单是想念小主人哦，还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这件事，小主人也一定会感兴趣的。”
“什么事？”凌尘有些木然道。他的脑海和心海到现在依旧是混乱一片，让他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他找不到任何的东西可以去解释凄月的出现。
“水若妹子的身体，现在就在我这里，准确的说呢，是在天谴之月中。”
凄月柔柔缓缓的，说出了一句对凌尘来说无异于晴空惊雷的话。
“在你……那里？你说水若的身体在你那里？”凌尘仓皇的上前，激动的之下去抓凄月的肩膀，但碰触到的，只有一片虚影，他低吼道：“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她怎么会在天谴之月中……你要做什么？”
“小主人……请先平和下来，水若妹子的身体，的确是我放置到了天谴之月中，天谴之月的内部有一个特殊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可容纳生灵，但可容纳没有生命的身体。我之所以把水若妹子放置入天谴之月，是因为她的身体在天谴之月中，可以在一定时间内不会损坏，否则，以主人所在的这个地方的温度，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太久。”
一切听上去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这些天，他一直在苦思究竟会是什么能在那样的状况下无声无息的带走水若，又为什么会刻意带走一个死去的身体。现在，他得到了真相，却是一个说出去怎么都不可能有人相信的真相，就连他，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凄月的出现，也绝不会相信水若竟然会是以那样方式消失不见。他咬了咬牙，厉声问道：“你是说……天谴之月也可以出现在这里？无论如何……你带走水若的身体要做什么！？马上还给我！马上还给我！！”
只有是有关水若，凌尘的情绪就会瞬间失控。凄月幽幽的叹息一声，说道：“小主人真的要我把水若妹妹交还给你吗？如果暴露在炎热的空气中，让身体坏掉的话，那么，就连复生的希望，都没有了哦。难道小主人不想让水若妹子活过来吗？”
凌尘：“！！！！”
凌尘如同被一道玄雷狠狠劈中，凄月话中的“复生”两个字，如魔咒一般在一刹那间深深的扎入他的心海，渗透入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段神经，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睁大着眼瞳，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说什么……你说的复生是什么意思……你……你说清楚些！”
“很简单嘛，”凌尘的反应和她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这个世界上，能让他这么失态的，估计也只有那个女孩了。她慢悠悠地说道：“我当然是在说，小主人既然那么喜欢水若妹子，就让水若妹子活过来嘛。而且这个让水若妹子活过来的方法，小主人明明知道的。”
凌尘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心海彻底的动荡，沸腾起来，他狂吼道：“你说若若能活过来？是什么方法？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方法，你快说！快说啊！”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最基本常识，生死相悖，若是死去的人还能复生，那么这个世界的秩序早已经是一片混乱。死而复生这种事，只会出现在人类所编造虚构的世界之中，来寄托这种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好幻想。
没有人会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
但是，听到凄月说出这样的话……即使这些话在任何人耳中听来都是那么的荒谬可笑，他也愿意摒弃自己的一切认知与清醒去让自己相信。去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某种方法可以让水若活过来。他要相信，一定要相信！
“啊呀，小主人真的忘了吗？人家以前明明有和小主人说过的，对了……是在当初汐灵第二次燃烧自己的生命之炎的时候，小主人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凄月幽幽说道。
在当初汐灵第二次燃烧自己的生命之炎的时候……
凌尘的心绪完全因凄月而一片大乱，此时他强行收纳心神，思索着那个时候。那时凄月所说过的那些快要被他遗忘的话顿时出现在脑中，他抬头，怔怔说道：“你是说……你是说……”
凄月嘴唇一抿，温婉而笑：“看来小主人想起来了。当时，汐灵释放九阳天怒后濒死，小主人问人家怎么才能救她，人家当时说了两个方法，一个呢，是寻找朱雀，通过它的灵魂之炎重燃汐灵的生命之炎，另一个呢，就是在汐灵死后，再让它复活过来，也就说所谓的起死回生。”
“……”凄月当时说的话，凌尘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生命与死亡是自然界最最基础的秩序要素，起死回生是一种逆天夺命的禁忌行为，如果真的实现，必然极其严重的干扰与影响自然界的基本秩序和法则。所以，理论上，起死回生是不可能存在，也不应该存在的。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说有谁在形魂俱灭后可以复生。但是……在远古的神月世界中，却始终存在着一个可以逆天夺命的传说……传说如果能够集齐四个要素，就可以发动‘起死回生’之法。那四个要素，小主人还记得吗？”
凌尘呼吸混乱，缓缓说道：“月神之血……魔帝之魂……修罗之泪……天谴之月。”
这是当初凄月所告诉他，传说中可以发动起死回生之法的四大要素。
“没错。月神象征至圣，魔帝象征至恶，修罗则为至邪之灵。月神之血、魔帝之魂、修罗之泪，分别蕴藏着至圣、至恶、至邪的力量，传说这三种力量若是集合到天谴之月上，就可以衍生出逆天夺命的力量，篡改因果秩序，让死亡的生灵复活。不过，起死回生毫无疑问是世间最逆天之举，这种违背自然界最基本秩序法则的事存在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所以，这个传说也仅仅只是个传说，从未被实现过，也有可能只是一些无聊之人的假想和杜撰。那么，这个传说，小主人是否愿意相信它的存在和真实性呢？啊呀，让小主人相信一个‘虚拟世界’的起死回生的传说，还真是一件过分的事呢。”
凌尘：“……”
“另外，退一千步讲，就算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完成这个禁忌之法所需要的要素，每一个都比登天还难。月神之血，以月神族的强大，天下间谁有能取得月神血液的能力。魔帝之魂，魔帝连月神都忌惮，更何况魔帝万年前已消亡，早已不存在。修罗之泪……比起月神和魔帝，修罗更是历史之上最少出现的生灵，而且一旦出现，必遭天诛，又有谁能取到修罗之泪呢。只不过，第四个要素，也是最核心的要素就刚好在小主人身上呢。只是目前的天谴之月依然不能，因为要完成起死回生之法，必须是至少有着十二神珠的天谴之月。但其他三圣珠也不可或缺哦，否则，只有十二神珠的天谴之月只可复生，但若缺少了三圣珠，复生的生灵就会残缺力量、记忆以及五感之三。”
看着凌尘颤荡的越来越剧烈的眼神，凄月继续款款而语：“小主人，彻底明白了吗？你听到的，是来自对你们来说只是‘虚拟世界’的一个传说，还是一个听上去格外荒诞可笑，又难逾登天，还不能确定真假的传说。你若无法接受，无法相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任何一个真正的地球人，都只会把这些当做笑话听。要实现这个传说，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即使是能成为神月大陆的最强者，也是无法做到。至少，在神月世界的传说中，无数年间从未有人能实现。作为小主人的小女奴，我所能做的，就是将这些告诉小主人，我所能让小主人相信这些的唯一薄弱证明，就是我……出现在了这个世界。如果小主人愿意，人家现在就可以把水若妹子的身体放置在小主人面前。”
神月世界，由天外集团用十年时间所创造的虚拟游戏世界，它的名字，它的性质，全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人类在这个世界的平均停留时间，已经超过了在现实世界。
是的，这个游戏世界是人类所创造的，而人类，从未能做到过“起死回生”，也永远不可能做到、但现在，这个人类所创造的游戏世界里的一个生灵……不对，是一个灵魂，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告诉了他一个流传于那个游戏世界的……可以起死回生的传说……
任谁听了，都只会当做一个笑话听吧。
但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相信的话。那么那个人……只会是凌尘。
他直视着凄月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相信……我当然会相信！连你都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我也一直都相信，还没有一起过完一辈子，若若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
凄月：“……”
凄月的出现，足以让他坚定不移的相信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吗？当然不是……是凌尘自己，在硬生生的逼着自己相信，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着这个可以把水若重新带回来的方法。对他来说，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触动他内心的事……如果真的让水若复生的可能，哪怕这种可能性是那么的渺茫，多么的荒谬、可笑，甚至连傻瓜都不会相信，他也会让自己坚定的相信着，并且为了这渺茫的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愿望，倾尽所有所有的努力。
第351章 决意（中）
月神之血、魔帝之魂、修罗之泪、天谴之月……
只要将它们集齐，就可以让水若复生！
这个信念，在凌尘的心间死死的扎下了根。让他因水若的离去而飘忽不定，陷入黑暗的灵魂在狂乱的颤荡看到了灼目的光亮，找到了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去完成的目标。
无论是真是假，是实是幻，即使倾尽全力也无法做到，做到了，也只换来一场空幻……但，只要是为了水若，哪怕这抹希望渺茫的如同大海中的一粒沙尘，他也必定会倾尽全部，绝不退却，绝不放手，绝不后悔。
“看来，小主人已经有决定了。”凄月笑颜如花，即使她早就料到凌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内心深处依旧被重重的触动。他对水若的感情，真的已经深到极处，为了她，居然就这么相信了她说的所有话。如果他真的选择了那条路，为了月神之血、魔帝之魂、修罗之泪、天谴之月而一直走下去，那么十年、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他都难以完成。或许今日之后的所有时间，都将为了那个渺如云烟的希望而努力，穷尽一生，耗费一生，也许也只能换来一场空荡。但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眼神，是那么的坚毅。
和凌尘朝夕相伴很久，她惊奇于他的很多地方。而他所带给她的触动，加起来，都不及这一次。
他有时绝情，有时狠辣，有时淡漠，但更多的，却是真真正正的有情有义。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身边的那些人会誓死追随他吧。
她开口继续说道：“小主人，你真的就不怕……这一切都只是假的吗？且不说神月对你们来说只是虚拟的世界，就算你让自己相信那是个真实的世界，但是那个传说，连我都无法确定它的真实性。而且在神月世界的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起死回生之术。那个传说，说不定真的只是一些无聊的人编造出来的而已。”
她说完这些话，却没有从凌尘的眼眸中看到任何的犹疑和动荡，反而愈加的坚毅。
“这些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