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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还会用投石机,将肢解后的尸体给投回大营中来。
如此一来,即使洪承畴想派出哨探去,那些被选中的人也是抵死不从了。好家伙,派出去后不但被人杀死,还要被人肢解,这分明是不得好死啊!
朝廷给那点儿粮饷,根本就不值得这么卖命。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等天亮的时候,官兵们都成了熊猫眼,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起来会操。
而这时候,忙活了一晚上的百姓们则是领了粮米,欢天喜地的回家休息去了。
“大人,昨天我军一路行军艰辛,晚上又是不得休息,现在不要说作战,连伐木扎寨,建造攻城器械都成问题啊!”贺人龙进来报告道。
洪承畴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如果单单是建造攻城器械的话,让那些民壮工匠们抓紧时间赶制就行了。可问题的关键是,建造攻城器械需要巨木,这都要就地砍伐。
可恶的凌家军分成了无数小队,以本地百姓作为向导,潜伏在官兵营寨周围。看到大队的官兵,就凭借着对地势的熟悉躲起来;看到小队的官兵,或者是砍伐巨木的民壮,就上去一阵砍杀。
官兵不胜其扰,却也是没有好的破解办法。甚至有时候分出大队官兵,一旦走得远了,也会遭到袭击。
流匪,就像是无处不在一般,比苍蝇还招人烦恼。
“无论如何,攻城器械的建造不能停工。我们现在在这里,每多待一天,将士们就多一份烦躁,士气就低落一分。而且,我们这次是独自行动,并没有得到杨总督的命令,所带粮草有限。拖得时间长了,粮草供应不及,恐怕又是一场大乱。”洪承畴说道。
“可是,大人。民壮们现在不肯出营,说是宁可违抗军令被砍死,也好过出去让流匪屠杀。”贺人龙说道。
“那就加派人手,每队砍伐树木的民壮,都要有千人护送,要有弓箭手随行,并且,砍伐的地点,可以选择距离营寨近的地方。”洪承畴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说道。
“大人,距离营寨近点的树木大多细小,不堪使用。凡是何时使用的,都被流匪给烧掉了。”
洪承畴闻言脸色铁青。这可恶的流匪!
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挥挥手,让贺人龙下去亲自督促,多给赏银,无论如何将树木拉回来,好歹先制造出攻城的器械来再说。
贺人龙刚走,帐下卫士就回报,李卑平坦背负荆,在帐外求见。
洪承畴冷哼一声,一个粗鲁武夫,竟然也学廉颇负荆请罪。
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李卑平手里实实在在地掌握着五百骑兵,这些可都是他的心腹人马,其中一百多人更是他私养的家丁。
真要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处罚他,说不定这家伙当场就能反了。
想来想去,洪承畴也只能忍下这口气,暂时按下从严治军的念头。反而将其好言安抚一番,然后客客气气送走。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虚者实之
凌家军似乎要跟官兵耗上了
第二天入夜,官兵们刚刚入梦,营帐外的战鼓和喊杀声如约响起。
这下,经历了两天两夜的高强度行军和劳作,但是却得不到丝毫休息的官兵们简直要崩溃了。
“所有将官,约束各自属下将士,非值哨的人马,不准在军营中随便走动,否则,以扰乱军心处置。”
“传将军命令,所有将士衣不解甲,随时做好迎战准备。将军说了,今晚流匪会动真格的,来劫营,大家万万不要放松警惕。违令者,以军法论处!”
传令官往来于各营之中,传达着洪承畴的命令。
“流匪真的会来吗?”
“我看不会!昨天晚上他们闹了一晚上都没来,今天肯定也不敢来。”
“嗯,对啊!老子打仗这么多年,对流匪最了解,他们别看表面上凶猛,其实老营的悍匪人数不多,不敢跟咱们来硬的。”
“就是啊!流匪只是虚张声势,昨天晚上闹了一晚上也没见他们杀进来,今天估计也是不想让咱们休息。”
“继续睡吧!咱们三万人的大营,流匪还真敢杀进来是怎么着?”
“管他什么将军的命令!老子昨天晚上冷风吹了一晚上,白天也没休息,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呢!要是再不睡觉,不用流匪动手,自己就熬死了!你们爱怎么样我不管,反正老子是要休息了。”
“就是,睡觉!管他娘的!”
“我总觉得将军说的有道理,流匪昨天晚上虚张声势,今天可能就要动手了。”
“我也这么认为。别在睡梦中丢了性命,那可就糟糕了!”
“还是警醒着点好!”
“老话说得好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做些准备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大不了累一晚上而已。”
“……”
于是,一少数胆子傻大的官兵脱了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躺那儿睡觉了,任凭外面喊杀声震天,也是不管不顾。。lzh。而绝大部分人,则是选择了相信将军的话,枕戈待旦。
但是,表面上官兵营寨看上去竟是丝毫没有动静。
咚咚咚……
“杀——”
周围的山野上,漫山遍野的百姓摇着手中的火把呐喊着。
几个哨探趁着夜色,悄悄靠近官兵军营,将官兵军营中的反应一丝不落的汇报给带兵的黄少涵。
“嘿嘿,大帅果然神机妙算!官兵当真爬了窝了!”黄少涵面上带着喜色。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歇会儿,过半个时辰再继续喊。”
“是,千总大人!”
半个时辰之后。
咚咚咚……
“杀——”
震天的鼓声和喊杀声再次响起,而官兵的营寨,则是一片安静。
“大人,他们还是没有反应,咱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一个把总满脸兴奋的表情,搓着手问道。
“不行!一切要听大帅的指挥,城头没有发出信号,我们就不能行动。”黄少涵则是望了一下城头说道。
“嘿嘿,这可真是急死人了!这狗官兵们被这么连续折腾,果然受不了了!一会儿咱们杀进去,保证给他们一个惊喜。”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个传令兵过来。
“千总大人,传大帅令,今晚的行动取消。改为继续扰敌。”
“什么!取消?大帅有没有说为什么?现在官兵可都爬了窝,正是进攻的好时候啊!”那个正在兴头上的把总下意识问道。
“大帅的命令,岂是你能质疑的!难道还要向你解释不成?”黄少涵呵斥道
“嘿嘿!大帅他老人家的决定,那自然是没有错的。小的这不是随便一问吗!”那个把总嘿嘿笑着,挠着脑袋退开了。
“大帅啊,大帅!您可是有更好的攻击机会?这可真是急死属下了。”黄少涵喃喃一句,开始继续监视敌营。
…………
官兵帅帐之中,洪承畴全副盔甲斜靠在帅椅上。他已经劳累了大半个晚上了,虽然加了双倍岗哨,但是他依然不放心。于是,就一遍遍地巡营,让岗哨门提高警惕,让众位将领督促属下。
现在,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而洪承畴也是刚刚巡营回来,靠在帅椅上不自觉的睡着了。
就在这时,贺人龙掀帘而入,一脸沧桑的神色,面色憔悴,双目通红。
刚刚迷糊的洪承畴一惊而醒:
“怎么了?可是流匪袭营?”
“并无流匪袭营!一切正常!”
“哦!”听到回答,洪承畴叹口气,又跌坐在帅椅上。
“大人,这天都快亮了,将士们忙了一夜,也不见流匪袭营啊!”
“没道理啊!本官断定,以流匪的狡诈,今天晚上肯定会袭营,这叫做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他们怎么会没有出现呢?”洪承畴浑浊的双眼中也露出一丝不解。
贺人龙吞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大是不以为然。
天亮之后,经过两天两宿的煎熬,大部分官兵都已经萎靡不振。只有昨天晚上没有顾虑睡得香甜的那些傻大胆们一个个倍精神。还向别人吹嘘着自己的精明和睿智,嘲笑着那些不敢睡觉的将士们,实在是太傻了些。
洪承畴知道,在这城下拖得时间越长,对自己就越发不利,因而,虽然知道将士们大多疲惫,也不敢过多的休息。只是一味的催促,让将士们护送民壮伐木,然后用骡马大车运回来,加快攻城器械的建造。
官兵们忙忙碌碌,而凌家军战士除却一部分在城头值哨的官兵,以及协助守城的民壮之外,大部分都是躺在营中呼呼大睡。
白天无话。
到傍晚的时候,凌家军战士们养足了精神,生火造饭吃得饱饱的,整兵出发了。
这次出动的并没有民壮,而是洪金宝的地字营和黄少涵的坤字营。五司兵马,共计一千零八十人,浩浩荡荡地向城外潜去。
咚咚咚……
杀——
到了时间,喊杀声如期响起。
虽然洪承畴一再强调,流匪奸诈,今晚可能是真的袭营。但是这次就连贺人龙也不太放在心上了,更不要说普通战士。
尤其是看到昨天放心休息的那些个傻大胆们一个个舒舒服服,谁心里能够平衡?都是暗暗责怪洪承畴太过小心。一晚上没有谁会真正的把袭营当回事儿。
果然,跟以前一样,鼓声和喊杀声很快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老兵油子们都是暗喜自己的英明,个个打定了主意,他们自闹他们的,自己反正要踏踏实实的睡觉了。再听到喊杀声谁要是还起来,谁他妈就是孙子。
大半个时辰之后,只听营寨外喊杀声和鼓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杀——
“嘿嘿,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今天晚上的这喊杀声,比平时可小多了。”
“那是肯定的啊!你们想,这都是第三个晚上了,咱们每天被吵得都不得休息,流匪们却要顶着寒风在山岭间大喊大叫,他们就不知道疲乏?流匪也不是铁打的,肯定比咱们还累,要是能喊得动,那才是见了鬼了。”
“嘿嘿,这么说,他们很快喊不动,咱们就能好好休息了?”
“是啊!没这些讨厌的苍蝇嗡嗡,大爷也能睡个好觉。”
“……”
兵油子们议论着,睡得踏实。
寅时,正是一天中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刻,如果在这时候被叫醒,任何人都会感到浑身疲乏,提不起精神来,更不要说是劳累了两天,好不容易踏实睡好的官兵们了。
哨兵们盯着寒峭的春风,正是的打着盹儿,谁也没有注意到,葭州城头升起三盏绿色的灯笼。
在绿色灯笼升起的同时,一队骑兵从密林中驰了出来。
“咱们这次袭营,大家动作务必要快!在官兵反应过来之前就冲进他们的营寨之中,踹翻敌营。进入敌营之后,不要贪战,要追求一个快字!从大营北边进,从大营南边出,以最短的时间透营而过。一路上不许客气,多扔火把,多放火!造成的声势越大越好。干完这一票之后,不用进城,还继续埋伏在山林中,以后的攻防战就跟咱们没关系了,只等着战斗结束的时候收网前后夹击敌人就行。”李自成向部下们述说着这场战斗的注意事项。
“是,千总大人!”
“明白,大人!”
战士们纷纷点头答应着。
咚咚咚……
“杀——”
山林中又是喊杀声响起。官兵哨兵们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兀自在那儿打着盹儿。现在他们被凌家军练得,即使再嘈杂也能眯着。
哒哒哒……
一连串疾劲的马蹄声,三百多战士,三百多柄寒光闪闪的马刀,直扑官兵营寨而去。
值哨的官兵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些人马,一个个惊恐的脸色大喊着:
“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