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家军和碎金镇的守军一前一后,一逃一追,双方越跑越远。
辎重营战士虽然是战兵营挑剩下的,可也都是青壮,而且平时最重要的一项训练就是长跑。扔掉精钢长矛后没有了束缚,大家都是甩开脚板跑,又岂是兵油子们能追得上的!
很快双方的距离就越拉越远,兵油子和壮丁们在后边跳着叫骂,却也是无济于事。
最后大家看到实在是追不上,也都精疲力尽了,这才大喘着气停了下来。
“什么……什么狗屁……凌家军啊!简直就是……逃跑大王!”
“对!看到……兵大爷……他们比兔子……跑得还快!”
上气不接下去的,可嘴里还是不干不净。
“都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继续追!你们累,他们更累!再加把子力就追上了!”冯亮急了,没有流匪的人头,他的军功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击溃流匪数百,和歼灭流匪数百人,那功劳可就是天差地别啊!
“不行了,把总大人,真的跑不动了!”
冯亮这一催,好多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摆出一副宁可被打死,也不愿意再跑的样子。
就在这时,只见前面大路上一阵尘土扬起,“轰轰轰……”地皮微微震动着,滚雷一样的声音由远及近。
兵油子们努力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情景把他们下了一大跳:
宽宽的大路上,上百骑兵马呼啸着奔腾而来。
紧接着山林中一通鼓响。
“咚咚咚……”
“杀——”无数喊杀声响起,一批批的凌家军战士身上披着各种枯黄的稻草,就像从土地下突然钻出来的一样端着精钢长矛就冲了过来。
“糟糕!敌人有埋伏!”
现在那些兵油子们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曹汝良呢?他不是在追杀黄少涵吗?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凌家军来?”冯亮尖着嗓子喊道。座下那匹战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惶急,不安地打着响鼻,在原地转圈。
“把总大人,这肯定是那个黄少涵的奸计,要不然凌家军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碎金镇总旗官马浩一直跟在冯亮的身边。
“都不要慌张,他们的人数还没有咱们多!你看他们,总共不超过五百人,咱们可是有两千人啊!”
冯亮大声喊着。可这时候官兵早就陷入了慌张之中,谁还能听进他的话啊!
更何况,刚才为了追上凌家军那股溃军,大家都用尽了力气奔跑,现在正是浑身酸软的时候,哪有力气抵抗?
“杀——”凌家军骑兵率先杀了进来,一个个战士铁盔铁甲,手持长矛,像是一群杀神般来回冲突。兵油子和民壮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草把子一样的存在般。当先一人更是悍勇,胯下枣红色战马,手中一杆长枪舞动,正是健字营千总李自成,只见他一马当先冲进敌群中,枪挑刀砍,如入无人之境。
“噗!”
“嘭!”
“啊!”
一声声长枪入肉和血肉撞击的声音,几乎毫无阻滞的,一百骑兵已经从官兵阵营中间杀了个对穿。
这时候,凌家军步卒的主力也已经压了上来,一排排寒光闪闪的长枪,就像生命的收割机一样,尽情的收割着生命。凡是过去的地方,都是一排尸体倒下,血流成泊。
“唉呀妈呀!快跑吧!”
官兵和民壮们惨叫着扭头就跑,任凭冯亮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睬他。
官兵全面溃退,凌家军战士却是丝毫不着急。李自成带着骑兵司像是拉大锯一样,在溃军中来回厮杀;而其它战士,则是排着阵型缓缓推进。
这种打法速度虽慢,但却极为有效,凡是推进过去的战场上,再也看不见一个抵抗的官兵,或者是被杀死,或者是跪地投降。
再说黄少涵,亲自带领着弓箭队五十个弓箭手埋伏在大路旁的山林之中。在凌家军战士诱敌深入的时候他们隐忍不发,现在眼看着敌人要撤退了,才跳出来发出致命一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凡是骑马的都是头目,先把他们射下来。要注意,瞄准了人射,战马可是好东西,大帅最喜欢了!没有把握的弟兄就射步卒。”黄少涵一边向周围的战士下着命令,一边将手中的长弓拉满弦,对准了那个在战马上叫的最欢的军官。
“嗖!”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下正中那个军官的脖子。
“啊——”那个军官就像被掐断了脖子的公鸭一般,声音一下停止了,双手紧紧地握住自己脖子上的箭,嗓子里“咯咯”了几声,翻身落马,栽倒在地上。
这个军官正是冯把总。不过,现在他的死是这么地悄无声息,被淹没在周围无数战死的官兵中间,翻不起一丝波澜,甚至连旁边跑过的一个兵油子看见了连喊都不带喊的,就像没有看见一样。
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这时候大家都是顾着逃命,谁还管什么把总不把总的了!
五十名弓箭手,箭雨齐射,落进密集的逃兵群中,立刻扑到一大片人。
“放下手中的武器,跪下投降!”
“投降的一律不杀!敢抵抗的杀无赦啊!”
胜负已分,战场上到处都是凌家军战士的喊声。
官兵们本就已经力竭,现在正逃不了,听到喊声都是一愣。可大家还有顾忌,谁知道这伙杆子们讲不讲信用啊!万一自己扔了武器,人家不讲信用,那可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可也有些实在跑不动的很干脆的将手中的兵器一仍,跪在了地上听天由命了。
很快,他们就惊喜的发现,凌家军战士果然只是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并没有在他们身上补一枪。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扔了武器,跪地投降。
一路追,一路杀,一路投降。等赶到碎金镇城下的时候,两千官兵民壮已经全军覆没!
…………
周郎羡:
感谢书友“70生人”的打赏。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黄雀在后
“噶吱吱——”碎金镇南城门,笨重的城门被徐徐打开。
一群手拿单刀的壮丁率先走了出来。紧接着,是一辆辆的马车,马车旁边,则是背着大包小包的人群。
“快!动作快点了!”
“哎,冯把总不听人劝,到底是打了败仗,连自己的命都交代了。看来这碎金镇是守不住了!”
“快点跑吧!流匪马上就进城了!”
一群人吵嚷着出城,自然瞒不过城外凌家军的眼睛。
“站住!凌家军围城,所有人一律不准随便出入!配合者相安无事!违抗的,格杀勿论!”一小旗十二名战士手擎精钢长枪围了上来。
“弟兄们,他们人不多,冲上去干掉他们!”那些壮丁一声大喝,纷纷冲了上去。
“乒乒乓乓……”双方战在了一起。壮丁人数多,足足有七八十人;而凌家军则是装备精良,配合默契,一时间打得旗鼓相当。
民众们趁机绕过战场,直奔西边而去。
有一伙人却是悄悄脱离队伍,向着南边的无定河边行去。
“爹爹,没想到冯亮真的失败了!”软语哝哝,淡妆素雅,自然是清丽可人的赵灵儿。
“是啊!出城的可是有两千人啊!哎,一个都没有回来!难道流匪的势力真的这么大?他们连碎金镇都敢攻打,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赵厚德摇着胖胖的脑袋,叹息着说道。
“碎金镇又算什么!你不是说连宜君县城都被攻破了吗?打破碎金镇,又算什么稀奇的了!主要是朝廷的官兵无能,咱们求救的信使都出发几天的时间了,从米脂县城到碎金镇只有半天的路程,可救兵到现在还没影子。要我说,碎金镇失守,那米脂县太爷的责任占一大部分。”赵灵儿愤愤地道,很明显,对于这次被迫离家,美女是充满了怨气的。
“住口!不准对朝廷妄自非议!”赵厚德低声喝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对于自己这宝贝女儿来说,也算是少有的严厉了。可见,这个白胖子地主对朝廷还是很维护的。
“哼!妄自非议又怎么了!”赵灵儿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但他也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老爷,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否则一会儿流匪们发现城中有人逃亡追出来的话,咱们可就有危险了。”这时候,官家赵福适时地上来说道。
“好,告诉车夫加快速度,到了河边重重有赏。没想到大家都挺有心机,不光咱们做准备,一看势头不好,所有富户都逃出来了。很多听到消息的普通百姓也跟着逃出来,这样一来,凌家军进城之后肯定不满意,一定会立刻追出来,咱们是要加快速度了。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赵厚德裹了裹身上的裘衣说道。
“快点了!咱们加快速度,赶紧赶到河边,老爷重重有赏!”赵福向着赶车的伙计们吆喝着。
“好的!”大家答应着,速度加快了几分。
赵家一行人只顾赶路,却是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转向小路的时候,后面一伙人也跟着转了过来。
“周老爷,他们只有十几个壮丁,应该没问题!”说话的,是一个黑色劲装的汉子,脸上一道伤疤,几乎将大半个脸盖去,更显出了他的彪悍。
而旁边的“周老爷”不是别人,正是米脂县的大粮商周正。要说这周正还真是天生跟碎金镇犯克,上次从榆林镇运回一千石的粮食,就是在碎金镇被刚刚起家的凌风给抢走的。
这次时隔几个月后,从榆林镇运回一批粮食,不曾想,刚到碎金镇,竟然又被流匪围困,眼瞅着粮食肯定是要丢失了,他心里那个恨啊!
好在人还有逃跑的路子。在随着碎金镇的富户往外跑的时候,赵厚德一家突然转向小路,别人没有注意到,周正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原因无它,赵灵儿的美貌名扬米脂,周正虽然年过不惑,仍然对其垂涎不已,曾经派人过来提亲,想要娶其为正妻,,但被赵家一口拒绝了。
因此,他对赵家怀恨在心。赵家也是当地大户,他周正虽是大粮商,可也奈何不了人家。原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了,没想到,今天看到赵家独自行动,这个粮商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
“好!先不要动手,跟着看看他们干什么。现在这时节他们一伙子人往无定河边走,难不成他们是在那儿准备了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等他们找到小船你们再出手,除了赵家老头子,其他男人一律杀掉。到时候剩了赵厚德那几房小妾和赵灵儿那个丫头,咱们再好好调教,哈哈哈……”周正笑得要多淫、荡,有多淫、荡。
“呵呵……周老爷高明,等他们找到了船再出手,这一招黄雀在后,咱们就能人船两得。高!实在是高!”那黑衣劲装汉子笑着恭维道。
“哈哈哈……”周正笑得更加得意了。
…………
“马小旗,他们兵分两路了,我们怎么办?”
出城壮丁的人数虽然多,但是打起来毫无章法,而且知道追兵随后就到,都没有战意。因而,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留下几具尸体就都跑散了。
凌家军的那伙战士则是随后向逃出的富户追了过来。
“哎,黄千总他们赶紧过来吧!这人少就是不好办事啊!这两边人数都不少,咱们恐怕一家都留不下啊!这些人都带着家产跑路,咱们要是上去抢的话,他们可是会拼命的,战斗力比平时强大好几倍!”马小旗以手拊掌,为难地道。
“都是因为咱们留守的人太少啊!西城门两个小旗,二十四人;南城门和北城门各自只有一个小旗,十二人。这么点人,济得什么事!”一个战士抱怨道。
“住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