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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放心,我亲自去看过了,已经撒下去了。”阏川冲我抱拳行礼:“再过几天,怕是城里的人连走路的力气就都没有了。”
“赶紧火边儿上烤烤,这荒山野地的,哪儿那么多礼数。”我拍拍身边空地,等阏川坐下来伸手烤火了,才接着说道:“不急,只要给通向北边儿的道路封死,不放一个送信的过去,咱们就等着他们自己出城逃命。”说完笑笑道:“让散布谣言的兄弟们在不暴露行藏的情况下加把劲儿,我们再多熬几天,我保证元山城不费一兵一卒到手。”
十一月二十四,元山城爆瘟疫,军民皆病,浑身无力,脱水、呕吐者比比皆是。金柯成下令屠杀病重之人,结果引民变。不少军兵也加入叛乱队伍,金柯成被乱军所杀,城主府被激愤的军民一把火烧了。
金柯成死后,大批军民开城向高句丽腹地逃难。结果在天寒地冻中倒毙者十之二三。
我和阏川率领六千新罗兵士入城时,这里几乎就是一座空城。
新罗人杀起高句丽人毫不留情,城内剩余的千余名病重者,被新罗士兵屠戮一空,尸体全部焚烧后扫入海中。我开始还有些于心不忍,但想想事已至此,假仁假义也没什么用。索性不听不问,任由阏川处置了。
没想到的是,逃难的元山城居民居然被高句丽各城拒收,甚至有射杀难民的现象生。结果十余天后,我下的药效过了,剩余的近五千元山城难民在被逼无路的情况下自成了一股叛军,竟然开始攻打高句丽的州府县城。这股难民的遭遇得到了许多对泉盖苏文不满的人支持声援,加上我之前散步的泉盖不仁,天意灭之的谣言。叛军声势悄然壮大,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引成一场全国性的大型叛乱。不少城主揭竿而起,公开反对泉盖苏文的统治,各地民众踊跃参军,抗击泉盖苏文暴。一时间整个高句丽王朝风雨飘摇,高句丽王庭近乎形同虚设。
“快马通知金春秋将军,让他赶紧派人来接手元山城,让城内士兵找些高句丽贫民服饰,等金将军派来接手的人一到,咱们也到高句丽去混水摸鱼”探马不断将高句丽国内情况报到元山城,在分析了高句丽目前的形式之后,我下定决心去趟一趟高句丽的浑水。所以吩咐阏川准备开工。
“是”阏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抱拳转身去了。估计他这辈子也没打过这么刺激的仗,所以心情好的没话说。
而高句丽王高藏和泉盖苏文就在这样岌岌可危的情况下迎来了贞观十八年的新年。
贞观十八年元月二十,金春秋亲自率一万大军进驻元山城。
元月二十二,我带着阏川及五千精通高句丽语的新罗军兵,打扮成高句丽贫民的样子,分十批进入高句丽腹地。
一路行来,现如今高句丽真的乱的可以。城府县衙的形同虚设,大批贫民纷纷逃难,听说连泉盖苏文从安市等城调回的十五万兵马都反了,在安市城主杨万春的带领下,号称要匡扶社稷,诛杀乱臣呢。我们一行混在逃难的贫民中,一路经马转里、新平、谷山、最后来到距离平壤城咫尺之遥的延山城附近。
这一路难民是准备逃到高句丽南浦港,准备看看有没有机会出海逃至大唐登州去。
听逃难的人说,如今靠大唐近的地方好多人都往大唐逃。只是咱们这里属于内陆,只有走海路往大唐逃了。所有人居然没有想向百济或者新罗逃的。可见三国之间关系有多恶劣了。
贞观十八年二月十九,我们跟随难民刚至延山城不久,就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大将高惠真率领靺鞨十万兵马与杨万春率领的二十万叛军(估计又吸收了不少小股叛军势力。)在平壤北方新成川附近大战,结果叛军大胜,高惠真被射死阵中,靺鞨残兵开始向北逃窜回国了。而杨万春已经进军平壤,准备捉拿泉盖苏文了。
“乐休你看如今怎么办?”化妆成难民老头的阏川凑了我跟前低声问道。四周扮成难民的新罗军士主动将我们围了起来。
如今潜入敌国腹地,阏川总算知道改口了。
我沉思一会儿说道:“平壤被泉盖苏文强征的军兵还有几万,怕是杨万春一到,这些人也是要立马反叛的。所以泉盖苏文老贼平壤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往北的路被杨万春封死了,南下是百济领地,老贼肯定不敢去。所以有往东或者往西两条路可以逃。但是往东是陆路,以如今的情势,想从东面一路安全的逃到靺鞨或者扶余去,风险太大,肯定不可能。所以泉盖苏文老贼肯定也会往西南方的南浦港逃。只要被他抢到船出海,那还真一不定能抓住他。”
阏川点点头认可了我的话。
“派两千人带些难民先去南浦港看看,守卫怎么样?如果守卫不多,就想办法先抢下来,然后扮作高句丽守港军兵。若是守卫森严,就等我们到了后,挑拨难民,跟难民一起往里冲,无论怎样都要先给南浦港抢下来。”我狠狠说道:“再派几个人去散布谣言,说泉盖苏文老贼准备往东逃到靺鞨或者扶余去,能引开多少追兵算多少。否则到时候咱们怕是逃都逃不掉了。”
“好”阏川点点头,混到人群里布置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冲我点点头,守在了我身边。
贞观十八年三月初二,我们混在近五六万难民大潮中来到了南浦港。但是被守卫在南浦港的高句丽军兵拦在港外,不得进入。
而就在这时传来了杨万春兵围平壤的消息。据说已经有数路叛军堵在平壤东面的路上准备抓泉盖苏文了。
来不及了,一定要在泉盖苏文老贼过来南浦港之前布置完毕,否则回去的退路都没有了。
咬牙开始让我的人鼓动难民,连哄带骗,危言耸听的什么都有,给难民们刺激的眼睛都红了。
在难民冲击南浦港守卫阵线的时候,高句丽士兵居然傻到想杀一儆百,一连箭射枪捅的杀了近百十个难民。嘿嘿,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反正是没活路了大家反了吧,抢了南浦港,还有一丝生路,否则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带头起哄,而阏川手下五千军士也开始指挥难民冲击南浦港了。
难民疯成暴民了,其能量之巨大,很恐怖木棍、镰刀、石头都是武器,没有武器的就挥拳踢脚,狠一点儿的连牙都用上了。更不用说混在这五六万人里的五千正规军了。仅仅一个冲锋,南浦港就被冲破了。
红了眼睛的难民追着高句丽士兵杀,边杀边骂,越骂杀的越起劲。就连想逃至战船上出海的高句丽士兵也不放过,大冷天的居然就有会水的跳海凿船。
“别凿了都凿沉了咱么怎么逃啊”我急着指挥道:“快抢船啊”
阏川立即下去指挥了,大批难民开始抢船,然后一股脑的向船上涌,拉绳子的拉绳子,摇浆的摇浆。而我则躲在一旁的小屋里,指挥阏川等人先疏散难民,否则等会儿还真不好抓泉盖苏文…………………………………………………………………………………………
嘿嘿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战辽东(六)
第一百一十八章战辽东
贞观十八年三月初五,忙忙糟糟乱了两天之后,绝大部分难民终于都疏散了,整个南浦港口的大小战船,除了我让阏川抢下来的十艘快船,其他的也就剩下些艨艟之类的小船。南浦港如今守卫的兵士全都换成了穿着高句丽军装的新罗兵。剩下那些陆陆续续来的难民,凑满人就发船,小船我没兴趣,算是给难民留个活路。后续来的难民不明所以,以为南浦港也反了,所以再也没有发生冲击军营的事情。
跟阏川在整个南浦港走一圈,然后布置道:“让机灵点儿的给路口守好,发现可疑人物先别惊动,如今整个军港都是咱们的,放进来关门打狗”
“是大帅放心,保证布置妥当”阏川又开始犯病了。
无奈的看看他,无语了
傍晚时分,和阏川一起吃饭,也没啥好东西,就一点儿酱菜和一碗薄粥。这还是从南浦港军营里抢的,可见如今高句丽乱成什么样子了。
“报将军,从北面来了二百来人,虽然都穿着难民衣服,但其中百十个看着就是高手”一个新罗兵跑着就过来报告:“如今这些人已经进港了,有一个黑胖子让我们找守将过去。”
“嘿嘿来了”我一拍阏川的肩膀:“找个人去冒充守将,先接待起来,不管他们有什么要求都答应。要上船,就上咱们的快船。要吃饭就给他们吃,但千万别忘了给他们加点儿作料”
“哈哈哈”阏川哈哈笑着抱拳道:“是”说完搓着手,两眼放光的就去了。
等阏川布置完后,跟着阏川远远张望。只见那个扮成守将的新罗士兵还真的很有演戏天份。见了那群人后,先是摆架子,等那群人里一个黑胖子掏出个不知是印信还是令牌的东西后,立马又是磕头又是作揖。这前倨后恭的,非常入戏。
新罗兵士们恭恭敬敬给一行人迎接入营,一面吩咐备船,一面吩咐上饭。而这群人显然是又累又饿了,稀粥端上来直接当水喝,连喝几碗都不够。
行了,我放松的拍拍手,每碗粥里都加了药,照他们这个喝法儿,不睡上个三天不会醒啊嘿嘿,三天,要是顺风的话我都回徐罗伐了什么?为什么回徐罗伐?我也不想啊,但身边全是新罗人,他们能把船开回我大唐去么?唉,反正差事办成了,后面的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二百来人,各个都东倒西歪的躺倒了。
带着阏川,过去认人。
“这个是高宝藏(也就是现在的高句丽王高藏)”阏川一脚先踢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面男子。然后一脚就踩在了那个黑胖子脸上,恨恨说道:“这个就是老贼泉盖苏文”
陆陆续续,泉盖苏文的两个儿子,泉男生,泉男建,高宝藏的一个儿子也被认出来了,还有十来个王公大臣,二十来个王公大臣的子嗣等。加上其他一些不认识的官员,等于给高句丽王室班子一套全端了。
“好”我抚掌笑道:“来,给这些重要人物都捆上抬船仓里,大家伙儿回徐罗伐庆功”
“是”阏川冲我一辑到地:“大帅”
呃……这又是发哪门子神经。
给高句丽王室班子抬上船,运回去见女王至于那些侍卫高手就对不起了,脖子上直接一刀,送去见阎王。
刚收拾停当,那边儿就有兵士来报:“将军,高句丽兵马追过来了好几万人,快到军港了”
“我们撤”我一挥手:“放火给剩下的船都烧了港口军营也烧,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
“是”所有新罗兵齐声应道。
等高句丽军马(也不知是谁的人马?反正肯定不是泉盖苏文的)追击而至的时候,整个南浦港已经是一片火海。隔着熊熊火焰,我们大笑着冲那些破口大骂的高句丽士兵拱手而别三月初六,逆风,船行缓慢。
正躲了船舱里睡觉呢,反正船上补给都是准备好的,开到哪儿阏川说了算,咱就老实的补觉好了。
近午时分,阏川敲门进来了,一脸急切:“大帅,不好了。海上好多死尸,都是高句丽难民”
“什么?”我一骨碌爬起来:“走,看看”
茫茫海面上,漂浮着不下五六百具尸体,很多尸体都是残缺不全的,穷凶极恶的鲨鱼正疯狂的啃食着尸体,搅得海面上一片血色。同样漂浮在海面上的还有许多船只碎片,和零零散散的用品。
“停船”我叫道。
我们十艘快船相继停下。
“这不是天灾,是”我肯定的看看阏川:“看这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