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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喇叭?不,喇嘛来干嘛?”刚出宫门还没来得及感慨呢,朱由骢就看到了一个比他进京的队伍还庞大的喇嘛团,正在接受安检?
“等着召见啊!据说今年乌思藏宣慰司也受了天灾!”一直等在宫门外的卢象升可没闲着,早打探好了。
“乌思藏?”朱由骢恨得牙痒痒的!俺就说嘛,那么和蔼可亲的皇帝咋就把俺给赶出来了呢?搞了半天是你们在排着队啊?告诉你们,得陪俺一顿午饭,还得现在就赔,不然这仇就这么结下了!
“小乐子,开饭!顺便把那骡子给我牵出去溜溜!”回到京城王府的朱由骢很不爽,要不怎么说肚子饿了脾气会不好呢?特别是胖子,长身体的小胖子!
“小王爷……饶命啊!”小乐子都想被再阉一次了。太监的命也是命啊!谁还不知道你那骡子!不!不!不!大爷!你是神兽,你是俺大爷行吧?别踹俺!呜呜呜……这货还会读心术!小王爷啊,你那神兽是俺这苦命的人能牵得动的吗?怕俺还没靠近就上房顶去了吧!不就早上没让你吃饭就出门了么?那也不能怪俺啊,谁知道皇帝那么早就来宣你呢?
无聊啊,无聊!吃完午饭该干点什么呢?这可是京城,俺不能惹事,俺得呆在家里做乖宝宝,等着皇帝给俺发大红花!朱由骢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想不到能干点啥。睡午觉?刚起床!收拾骡子?算了,那货正趴在那边装狗狗呢!狗狗?对啊,俺咋就差点忘了呢?看这天色都快申时了吧。那群喇叭,不,喇嘛还不来赔罪,俺得想办法忽悠忽悠他们去!
“卢先生!”
“什么事?小王爷有何吩咐?”正坐在一旁打着瞌睡的卢象升,差点被朱由骢的吼声给吓了个大马趴!
“去打探打探,看乌思藏的那群人住哪里,谁是领头的!”哼!得罪俺?还不赔罪?俺让你们知道胖子不是好欺负的!
“乌思藏?”卢象升实在是搞不懂这小妖怪要干嘛?怎么突然想起要打探乌思藏了?
“快去,打探清楚了,本世子还得想办法忽悠……不!跟他们做生意!”天气太热了,都快说错话了,等会叫小乐子去找堆冰块来放屋里。
忽悠?什么意思?看着朱由骢那纯真?的笑容,卢象升在大热天里也打起了寒蝉。俺得去办事了,不然这小妖怪万一也让俺去溜……那俺还有命替你们祈福吗?乌思藏啊,愿佛祖保佑你们吧!
“小王爷,他们是乌思藏阐王派来的,说是进京给皇上祈福,顺便报告一下乌思藏今年的白灾损失!”还别说,卢象升的办事效率挺高的,还没到晚饭时间呢,就溜达回来了。
“祈福?顺便报灾?说反了吧!”朱由骢两眼一翻,骗谁呢?不就是受了灾来要救济粮么?嗯顺便还可能要点银子!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小王爷!小王爷!”还没等卢象升开口呢,小乐子到是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
“干嘛?没看到我在和卢先生商量正事啊?”朱由骢两眼一瞪,想着,今天晚上是不是让小乐子搂着那外星骡子去睡觉?
“宫……宫里……”小乐子怕啊,谁都知道这小王爷整人的招数可多得数不过来的!
“宫里?宫里怎么了?宫里送美女来了啊?告诉他们本世子还小,暂时用不着!让他们带回去先养着,过几年俺再来取……”
“呵呵,骢弟啊,朕可不是什么美女!”
骢弟?朕?这是皇帝来了啊!小乐子你个蠢太监!不对啊,都快吃晚饭了,皇帝跑俺家来干吗?蹭饭啊?你太精明了吧,请俺吃了顿早餐就来俺家蹭晚饭?那俺很亏的耶,福王家也没余粮啊!
“臣参见皇上!”朱由骢深知,思想可以犯罪,行为不能越轨!有的事想想就行了,说出来被拖去打屁屁事小,丢了这条小命可就不划算了。
“平身!”天启帝这趟穿的是一身很平常的儒生服,就带了几个侍卫,居然没带太监。“骢弟啊,朕这个时候来不打搅你吧?”
打搅,当然打搅了!俺正准备吃饭呢!可俺能说出来么?
“不打搅,不打搅!皇上驾临,令茅舍篷蓬荜生辉啊!”一番文绉绉的话,说得朱由骢自己都要吐了。茅舍?俺还……算了不说,免得等会影响食欲!
“骢弟啊,来坐,大哥今日微服前来,就不必以君臣之礼相对!”天启帝拉着朱由骢的手一起坐在了桌旁。
骢弟?大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朱由骢心中顿时拉起了战备警报!这家伙要干嘛?不会是得了俺那一百万两还不满足,想要更多吧?告诉你,那可不行,俺那点钱还不够养家糊口呢!好吧,俺承认,俺将来家里的人口是比较多!那不也就几亿么,嗯,也有可能几十亿,到时候再叫人去数数?
“你们都下去吧!朕和骢弟说点贴心话!不准任何人来打搅!”天启帝看见下人们把酒菜都摆好了,就开始赶人出去了。
贴心话?还不让人来打搅?干嘛?你要干嘛?
“骢弟啊,大哥……大哥这皇帝当的难啊!”天启帝拉着朱由骢的手,开始打悲情牌了。
干嘛?一来就忆苦思甜啊!告诉你,别说你没流泪,就算流了,俺也不给钱!打死?不,商量商量打个半死好了,留口气俺回去养伤!说不给就不给!
悲情牌不起作用?天启帝看着目瞪口呆的朱由骢变招了:“大明苦啊!外有鞑子,内有天灾。这……这天下百姓……”
“皇……大哥!可有何难处,且说于小弟听听!”不习惯,相当的不习惯。一直以来朱由骢都只有朱由崧一个大哥的,现在突然冒出个皇帝……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朱由骢还是改了口。
天启帝没有回答,他的跨越式思维再次闪现光芒,拿出一份奏折递给了朱由骢。“骢弟啊,你先看看这个!”
什么?哦!不就是建宁锦,扰敌后么?后世的书上都写着呢,有啥好看的?咦?怎么还有迁边民?还有……放火投毒有违天合?这……这不是当初俺拿出来忽悠卢象升的么?怎么到了这里?
卢象升!好你个卢象升!搞了半天你是皇帝派来的啊?俺就说么,当初咋那么容易就把你给忽悠了!娘的,你是不是在等着某一天背后捅俺一刀子,然后十分酷的告诉俺你是卧底?好嘛,你等着,俺不收拾你,就不是胖子了!
天启帝也知道拿出这份奏折意味着什么,略带羞愧地道:“为兄的对不住你啊……”
对不住?仅仅一句对不住就完了?俺在前面忙得汗流浃背,忙着帮你兄弟两?好吧,崇祯那小破孩,现在才刚混上信王,没他啥事!俺在想法守住这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忙着琢磨收拾外敌!你还在俺身边安插卧底?就算俺买那卢象升没给你打招呼,你来封信问问不就行了?还搞无间道!哎……还是俺太善良啊!下次,下次再从皇帝这里挖到人,俺一定先胖揍他一顿,再拖下去饿上三天,好好审审!
“受不起,臣弟受不起啊……皇兄千万别这么说!”算了,人家都主动坦白、交代问题了,俺还是看看他怎么说吧!
天启帝愁容满面地道:“骢弟啊,真不是兄长的要怀疑你!为兄真的难啊,外朝……外朝有帮子东林士子,他们把持朝政,为兄的圣旨都出不了后宫!兄欲竖魏阉治之,可谁知这厮竟于与客氏串某,结党营私,兄也快控制不了!为兄怕啊,为兄真的怕连你这至亲之人也要离朕而去!”
天启帝见朱由骢久久不语,痛哭道:“骢弟啊,兄知你宿有慧根,又心怀天下,更得仙人眷顾。你就帮帮大哥,帮帮这天下黎民吧!”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突然道:“兄自知无德无能,若弟愿相助,兄愿禅位于弟!”
朱由骢被这神乎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傻了。禅位?你逗俺呢?别说俺没那闲功夫,就算有那心也不敢想啊!可看着眼前的这位皇帝,他实在于心不忍。
第十八章 十年血誓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现在就帮他?我拿什么帮?要钱咱是有点,要人可没人啊!朱由骢不认为自己一个小屁孩后世也就一农民工,能斗得过朝上那些包读诗书满腹经纶深谙为官之道的大臣!更何况大明现在是恶疾缠身,不从根本上解决是不行的。而大明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信仰的畸形,制度的缺失!东林党人笃信孔儒腐教,误国误民,是必须铲除的。
还有那魏忠贤!怎么说这人呢?他是在缺失的制度下产生的一把双刃剑!他在事关国家、民族存亡的大事上,还是很讲原则的。宁锦大捷后并没有因为在宁远城给他修生祠而袒护畏敌避战、不救锦州的袁崇焕;而且也是他,启用了从骨子里就跟他做对的兵部尚书赵南星、孙承宗及兵部左侍郎袁可立等人。就连东林党人也没有证据表明魏忠贤在执政时有过侵害百姓,肆意杀民的行为。从这方面看他是个好人!至少不能说他是个坏透了顶的坏人!
另一方面,魏忠贤又陷害皇后妃嫔,造成张皇后流产,又逼光宗选侍赵氏自尽,更将身怀六甲的裕妃张氏圈禁,致使其绝食而亡!同时他还结党营私,任由手下人等巧取豪夺,欺压良民,在各地大造生祠;这对于本就生活困顿的百姓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这样一来他又是个坏人!
当然魏忠贤最大的罪过就是迫害东林党人,这也是他遗臭万年的重要原因!至于他强迫太监骑马,然后再矫诏让他们贡献马匹以资前线,则是他最无耻的一面。他又坚定执行万历的矿监政策,极力向中上层士人征税,这也让各地士绅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更可恶的是他连征用物品入库,须交纳小费的条例都给废除了,这让底下那些太监、官员们还怎么活?
“难,难啊……”朱由骢这次还真没忽悠人,魏忠贤还好说,毕竟他只是一个阉宦,根子不深,只要失去天启帝的宠信也就失势了;可那群东林党人呢?他们可是根深蒂固的,从朝廷到地方,再到军队无处没有他们的身影!
想到这一切,朱由骢只能恭恭敬敬的作着揖,对天启帝无奈道:“小弟无能!”
天启帝闻之痛哭:“骢弟真不愿助朕?骢弟就愿意看着这天下百姓灾祸连连,就忍心看我大明万里江山沦丧?骢弟何其心狠,何其……”
哭?哭什么哭?你以为你是刘备啊,一哭得子龙,二哭得孔明?你哭了,就能从根上解决问题了?那俺陪你一起哭!
看着这个年仅十七的少年,朱由骢觉得必须让他看清症结所在,问道:“皇兄,若你真能除党争,制阉宦,平鞑虏,将如何?”
“朕……朕对内,将开科举,选贤臣……”这次天启帝还比较靠谱,没说啥禅位于人的混话,或许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开科举?选贤臣?哈哈哈哈……”朱由骢不得仰天苦笑,还他娘的科举?难道你觉得整下去个东林党就没事做了?想着再隔几年整个啥西林党,南林党的出来玩?然后再找人哭一哭,闹一闹?如此循环?要真这么简单的话,俺还用得着苦思冥想么?反正现在有钱了,立马雇几个人,一人拿上一包黑火药先去挨个把东林党人家里炸一遍!
“骢弟为何发笑?”天启帝那个不解啊,难道不该这样做么?书上可写了的,从古至今无数的贤明之君也是这样做的啊!
“皇兄,能保证所选之臣不会成为第二个东林党么?”当然没人能保证,或许新选派的官员们在上任之初都是好的。可深受儒家传统的家国论影响,他们还能一如既往吗?他们能把国放在家前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