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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萨斯正要闭眼，洛瑟玛突然打断了他。
这个小姑娘一直站在下面目睹事情的经过，显然有些担忧秘密的泄露。
“不要紧的，反正他们也应该察觉到了。”
凯尔萨斯抬头，冒着寒气的眼睛盯着北方：“无关紧要，这次远征他们不会阻拦的，甚至……还会帮我们。”
“这盘棋，已经变成暗里的明棋了。对吗，诺兹多姆？”
突然的称呼，吓了洛瑟玛一跳。
“嗯……果然不需要我担心。”
虚空中传来回话，但没人出现。
“凯尔萨斯，蓝龙王的神力你真的需要？”
那个声音问道。
“不。”
然后，凯尔萨斯摇头，回以真正的答案：“世界的奥术转换正在加速，不用那个我也能成功。”
然而……
万一得到了那个，他的速度就会快很多了……
第四三三章：女妖之王
奥蕾莉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得那么开心了。
与女妖之王的碰面之后，她和瓦蕾拉遗憾的回到银月城，率先出来迎接的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希尔瓦娜斯。
“姐姐。”
那声呼唤、那份笑颜——奥蕾莉亚差点当场摔下陆行鸟。
【我的妹妹怎么可能那么温柔！】
她强自忍住心中的颤动，谨慎的跟希尔瓦娜斯打招呼。
奥蕾莉亚认定这个妹妹是在计划着什么，但这个‘认定’短短一天后就消失了。
温柔的希尔瓦娜斯、安静的希尔瓦娜斯、充满笑容的希尔瓦娜斯……
奥蕾莉亚对着每一个神灵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爱的妹妹。
她沉沦在了希尔瓦娜斯的温柔当中，在那股笑容中感受着至高无上的幸福。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段生活比这段日子更加让她幸福了。
但是打断她美梦的依然是希尔瓦娜斯。
从凯尔萨斯传递过来的消息中，她知道女妖之王来到了奎尔萨拉斯。
那一瞬间，奥蕾莉亚醒悟过来：她的妹妹被分裂了。
温柔的希尔瓦娜斯、毕竟不是真正的希尔瓦娜斯……
那个充满傲气、自尊自强，一点也不可爱的希尔瓦娜斯，才是真正的她。
于是，奥蕾莉亚含着泪水告别温柔似水的妹妹，来到了海边。
在凯尔萨斯走后。她来到了棺木旁边。
“嗯，是你？上次逃走的活人……”
躺在里面的对象，第一句话就毫不客气。
“你这个身体。”
然而，奥蕾莉亚却被那完整的身体吸引了注意。
“太好了，希尔瓦娜斯……”
她有些激动的伸出手，想要把希尔瓦娜斯抱起来。
“别碰我，蠢货！”
但是。她的手被干净利索的拍开了。
希尔瓦娜斯不自在的活动着身体，慢慢的从棺木中站起，走了出来。
“他呢？”
她转身寻找凯尔萨斯。
“殿下已经先离开了。”
奥蕾莉亚甩了甩生疼的手。皱着眉说道：“你还没有恢复记忆吗？”
“不需要。”
希尔瓦娜斯说着，就往南方迈出了脚步。
“等等！”
脸色一变，奥蕾莉亚立刻阻止了她：
“你要去哪？”
“……回我的领地。”
希尔瓦娜斯回答。
“不行。你不能再去那个恶心的地方。”
奥蕾莉亚伸手拉住了她，叫道：
“你不属于那里！”
“放开……”
不悦地皱着眉，希尔瓦娜斯迅速拔出手，看着后面的精灵反问道：“我不属于那，难道还属于你们这些陌生人吗？”
陌生人。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词更能打击奥蕾莉亚了。
她脸色苍白的退后一步，坚持道：
“就算你认为是陌生人，我也不会认可。”
“殿下也一样，他命令我把你带去银月城，我不可能违背命令！”
奥蕾莉亚现在只能尝试着用凯尔萨斯来说服希尔瓦娜斯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话相当管用。
“他让我去？”
希尔瓦娜斯停了下来。
“那走吧。”
她转过身直截了当。
奥蕾莉亚这一刻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姐姐的话就那么没用吗？】
她感觉现在需要重新回银月城治愈一下……
但是，温柔乡也是磨去锐气的地方。
当她们慢慢回到银月城的时候。凯尔萨斯已经完成了和蓝龙王的谈话，在门口等待。
“殿下，我把她交给你，先离开一下。”
奥蕾莉亚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失落的离开了。
凯尔萨斯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奥蕾莉亚也变得喜怒外显了？】他印象中这个游侠领袖可冷静的多。
但是最近不仅是奥蕾莉亚。就连其他人都有些怪……
其实也不算是怪，反倒应该说变得更加‘柔弱’起来。
是什么原因？
凯尔萨斯脑中闪过了逐日塔那个温柔的希尔瓦娜斯，突然打了个冷颤。
【难道那个希尔瓦娜斯在无形中影响了其他人吗？】他担心起来。
“你在想什么？”
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担心的时候。
不知不觉间，这个希尔瓦娜斯又靠了过来。
“停！”
凯尔萨斯感觉到她呼吸的异常，立刻喊停了。
“你现在身体还不稳定。别靠我太近。”
他叮嘱着，然后带着希尔瓦娜斯往银月城里面走去：“我先带你的检查一下身体。”
奥术对身体的影响、以及耐奥祖监视，这一切都需要做出精确的检查。
特别是巫妖王耐奥祖，虽然他现在或许已经控制不了希尔瓦娜斯，但留在她灵魂里面的东西肯定得去除才行。
凯尔萨斯不允许别人窥视她的灵魂。
而灵魂比任何东西都要神秘、脆弱，所以即便是他，也需要非常小心的试探。
和以前的安薇娜相似，希尔瓦娜斯如果前往太阳之井就可能被力量反噬，所以在逐日之塔检查最为合适。
这个检查，足足持续了2天。
在第三天的晚上，凯尔萨斯才利用烈焰之击粉碎了耐奥祖的碎片。
“完成了。”
不眠不休，分身也已经非常劳累了。
他坐在地上。带着笑容看着法阵里面的希尔瓦娜斯。
在金色的法阵当中，这个女人的皮肤更显白嫩了。
“成功了，再也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了。”
希尔瓦娜斯也带上了一丝的笑容。
“谢谢。”
她慢慢走来。
“我说了别靠近我。”
凯尔萨斯无奈的伸出结界挡住了她。
两天待在奥术能量中，希尔瓦娜斯的身体更加变异了，时常动不动的就会往他走过去。
偏偏这个女人还不会控制。
“忘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回答。
但今天就结束了。
“算了，我让人带着你去洗漱一下，有事明天再说吧。”
凯尔萨斯也懒得计较了。
他带着希尔瓦娜斯出去。然后吩咐瓦蕾拉为她安排好一切。
之后，凯尔萨斯就把分身安置好，思维回到了本体。
他没有预料到这个晚上会发生异变。
希尔瓦娜斯和瓦蕾拉洗漱完毕之后。被安排到了最重要的几个房间之一。
而她的不远处，就是另外一个希尔瓦娜斯的房间。
两个希尔瓦娜斯，或者说是一光一暗。几乎同时感觉到了异样。
【那是什么呢？】
这股异样感缠绕着两人，在半夜的时候，她们几乎同时起来。
光明与黑暗，温暖与冷漠……
两个人走出房间，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花庭。
她们相遇。
一模一样的脸蛋让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
“你是谁？”（x2）
同时张口。
光明的一边微笑。
“我叫希尔瓦娜斯，你呢？”
她几乎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眼中只有好奇。
而这个称呼，却如雷霆一般在黑暗的那一边脑中响了起来。
【她是希尔瓦娜斯，那我是谁？】
疼痛传来。
黑暗的希尔瓦娜斯抱着头，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光明的希尔瓦娜斯脸色一变。慌慌忙忙的跑了过去。
她伸出手想要去搀扶。
但两人相碰的那一刻，惊雷同时出现在彼此的脑中，让两人都无声无息的倒了下来。
没有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过了十多分钟，第一个起来的是黑暗的希尔瓦娜斯。
她脸色复杂和悲伤的望着地面上的希尔瓦娜斯。
“你是希尔瓦娜斯……是的，你才是希尔瓦娜斯。”
她抱起希尔瓦娜斯。低声地说道：
“只有你才合适待在他身边。”
之后，光明的希尔瓦娜斯被放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凯尔萨斯的本体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发现另外一个希尔瓦娜斯的身影正在急速地向南前进。
【怎么回事！】
凯尔萨斯立刻回到了分身上，然后化作金光前往追逐希尔瓦娜斯。
这个希尔瓦娜斯的速度超乎想象，没有坐骑的她速度竟然差点可以比拟飞行。
幽林之地，凯尔萨斯在海边追上了她。
“你在干什么？”
他迫切的发问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在他前方奔跑的女人身上。银色头发在月光下披散着。
银色？
“凯尔萨斯。”
希尔瓦娜斯转过身，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终于知道了我是谁……”
她转头微笑着，这是一种哀伤又幸福的笑容。
“我是女妖之王，从出生开始，我就是女妖之王。”
“希尔瓦娜斯，不是我……”
凯尔萨斯这一瞬间几乎失语。
“你是这么选择的吗？”
他叹了口气：
“你要回亡灵那里是吗？”
希尔瓦娜斯点头。
“那里才是我的家……”
她至今，没有把奎尔萨拉斯当成真正的家吗？
凯尔萨斯望着她，那双银蓝色的眼睛闪耀着，却在向他传递着拒绝。
【罢了……】
现在的希尔瓦娜斯，或许去实现她的故事会更好。
他没有能力救她，但总有一天……
“这个给你。”
凯尔萨斯从胸口把项链拿出来，然后递给希尔瓦娜斯：“这里面有几把武器，我很早就在它们的身上刻着你的使用权了。”
七把武器，现在对于凯尔萨斯已经没用，但对于希尔瓦娜斯来说，却是无敌的存在。
“你不接吗？”
希尔瓦娜斯并没有动。
凯尔萨斯走上前，近近的站在她面前。
“那我给你系上。”
他伸手缕起希尔瓦娜斯的银发，为她慢慢系上项链。
“下次别再说谎了，希尔瓦娜斯，你分明已经想起来了吧……”
系好后，凯尔萨斯轻轻抱起了她。
“为什么你会知道？”
冰冷的触感滴落在肩头。
凯尔萨斯感受着这股冷意，轻轻笑了起来：“因为你喊了我的名字。”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用那个语气喊我……”
第四三四章：是你吗？
希尔瓦娜斯离开了。
凯尔萨斯目送她的背影，没有再继续阻拦——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悲哀。
在个的意愿和利益之中，他选择了利益。
世界局势风云变幻，血精灵出征德拉诺的一段时间内，奎尔萨拉斯都会变得脆弱。
最好的解决方法莫过于把希尔瓦娜斯放回洛丹伦。
按照本来的历史往前，希尔瓦娜斯将带领亡灵成立新的黑暗王国，她的疆域占据北方近半的领地，把整个奎尔萨拉斯与外界远远的隔绝了开来。
也就是说，亡灵们会成为奎尔萨拉斯最好的壁垒和保护伞。
比起一个动荡的洛丹伦、仰或是被联盟重新夺回的洛丹伦——凯尔萨斯选择了希尔瓦娜斯的洛丹伦。
因而尽管他本人并不想放走她，但他还是做出了这个充满利益的决定。
聪慧如希尔瓦娜斯当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