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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司南接口问道。
“那人你也认识。”黑衣男子微微一笑,“就是我的师侄,阿离。我大哥昔年结怨无数,阿离担心有人毁他尸骨,便将大哥遗体藏于此处,并在途中设下诸多阻碍。”
众皆静默。
司南环顾四周,看见上次有份参与探险并且一同被狠狠的为难的众人之中,不少人眼中都冒出了危险的火焰,尤其是高蹈表露得最为明显,假如阿离有一日不幸落入了他魔掌中,司南毫不怀疑他会把阿离先OO后XX,当然,这里的OO和XX都是酷刑殴打的代替符号,请不要想歪。
黑衣男子继续笑道:“我这师侄偶尔喜欢作弄人,请大家不要见怪。”
“不见怪……才怪。”司南隐隐约约听见高蹈牙缝里冒出细小的声音,连忙用问话盖过他的声音,以免黑衣男子听见,双方谈崩:“既然阿离这么不愿意让人毁坏他师父的尸体,为什么还要特意留下通道呢?虽然他设计得很巧妙,甚至利用了人的心理盲点,很容易走上错误的道路,可是毕竟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的……完全将来此的路途封死岂不一了百了?”
假如一言不合双方开打,他们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这黑衣男子的对手,当然,另一方面,他现在所提出的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
不管是最开始考校机关术的机关,还是制造心理盲点的蛇窟,又或是需要强大力量或者别辟蹊径取巧才能开启的石门,以及强行以武力通关的机关人守卫,还有最后令人防不胜防的千日醉兰,这五个环节,分别需要机关、目力和判断、力量或者智慧、武功、毒术这几种专长,尽管要求很高,可是他们还是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假如阿离真的不想让人有机会伤害到他师父的遗体,根本就不应该留下道路!
就好像白月光所说,世界上真正完美的机关就是不设置机关,甚至连前进的方向都不给出,自然让人无从破解。
黑衣男子带着几分惋惜的神色,摇头叹道:“因为阿离想时常来看看他的师父,自然不可能将路途封死……这一路陷阱,只不过是他随手布下用以稍加阻拦的,他原本就没怎么期待这些机关能留住太多高手,我指的是NPC中的高手……但是你们几人居然能安然无恙的走到这里,让我有些吃惊。”
司南黑线:你想说现在玩家普遍不如NPC不用这么直白吧?
黑衣男子笑了一笑,有些落寞,又有些自负的道:“那些机关不过是阻拦一时,真正的最后杀招,是我。机关被触动之际,便会向我居所之处报警传讯,我可以从密道赶来。”
他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眼中却不着痕迹的流动着淡漠的杀意:“心存不轨者,杀无赦。”
司南登时默然:他确实有这么做的实力。
第二百三十七章 若痴若癫狂
“杀无赦。”黑衣男子话音方落,墓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绷起来。
沉默了一下,司南开口道:“嗯,不过你跟我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意?你似乎没有杀我们的意图。”虽然黑衣男子嘴里说着“杀无赦”,但是他们除了闯入这里之外,并没有对那遗体做任何失礼的事,黑衣男子既然肯跟他们讲这么多还不动手,就更证明了这一点。
黑衣男子眸中杀意陡然消褪殆尽,笑了笑道:“闲着无聊,吓唬吓唬你们,看谁控制不住先向我出手。”
众人无语。
司南看了一眼小菜,忍不住觉得就性格方面来说,这一门师徒师侄倒是恶劣的一脉相承,想必躺在棺材里的那位昔年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否则不会连死后还让徒弟担心会被仇家找到挫骨扬灰。
司南叹了口气,目光情不自禁的投向身后天然居等人:其实这群家伙在玩家中结怨的本事不下于这门师徒在NPC中的程度,双方都是……祸害。
当祸害遇上祸害,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司南无心去探究,反正这个陵墓的谜底已经揭开,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留在此地,司南便向高蹈入密传音:“现在走不走?”
高蹈犹豫一下,点点头:虽然收获令人不甚满意,但一个顶级的随时能将他们秒杀的NPC站在面前,确实很容易给人以心理上的压力,而守护墓室的正主来了,他也不方便在人家面前继续将寒玉敲一块下来带走……
小菜见司南眼色,已解其意,上前笑嘻嘻道:“既然师父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我们这就离开,不再继续打扰您……”
黑衣男子笑着打断他:“小菜你说话还是这么伶俐,明明是你们目的已成,无需多留,却说是不打扰我……不过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小菜吐吐舌头,眨眨眼,道:“那师父你说应该怎么办?”
他这么一问,黑衣男子却好像忡怔了一下,过一会才有了动作,他抬手指了一下司南,道:“你,过来。”
他?
司南没有立即走过去,心里有些犹疑,而小菜则露出惊异中带着几分警惕的神色。
这NPC叫他过去有什么事?假如是七杀剑法没有被废去之前,他和这人还算有些关系,可是现在……
迟疑几秒钟,司南缓缓走过去,全身上下紧绷,全神贯注。
黑衣男子上下看了一会司南,道:“阿离把他自创的轻功和剑法都传授给你了?”
司南点点头。
黑衣男子道:“给我看看。”
司南亮出武功面板。
黑衣男子微微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一件极为为难的事,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我有件事要问你。十年前,我大哥身死,阿离为了保全他的尸骨,强占这座陵墓,将陵墓中安置的尸骨迁走,并寻来寒玉和水晶,棺内置珍奇药物,保证大哥遗体不坏。你觉得,阿离这般所为,对是不对?”
司南被他看着的时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这位也有和阿离一样的癖好,喜欢没事宰人玩儿,没料到他在思考了那么久后,竟然开始问问题。
乍听见问话,司南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理清思绪:“呃……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样的?”黑衣男子很感兴趣的问。
司南笑笑道:“假话自然是,占据别人的陵墓,毁掉别人的尸骨,这样很不好。”其实墓中人与他毫无关系,所以对于那个被占去陵墓的正主,司南并不是十分关心,所以这是假话。
黑衣男子笑道:“听起来倒像是真话,那么真话又如何呢?”
司南看了他一眼,后退两步,很诚恳的道:“我觉得他这样很变态。”说完后,他又小心的后退两步。
“何以见得?”
反正已经说了最终结论,司南也不介意说得更详细些了:“听你所言,表面上,阿离这么做,是思念他师父,所以做了这些安排,以便能时常来悼念,但是这种执着未免有点过分了,我以前看武侠小说,只看过主角,嗯,也有配角,把死去的妻子遗体保存着常年不坏,这种人被叫做情痴,却没有见过有人保存自己师父遗体的……”
黑衣男子面上微微动容。
司南话说了一半,顿了顿,他不是没注意到黑衣男子神色的变化,只是这话已经开了头,就干脆挑明说白:“我觉得他这么做,是一种精神狂热的病态,他每次来看师父的遗容,简直就是在刺激自己什么,再结合我所知道的阿离的情况……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有一种感觉,阿离要么会毁掉一切,要么,会毁掉他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想念荆棘,荆棘才是研究游戏背景的专家,要换了他在此,定能说得更透彻。而他只不过因为机缘巧合,恰好知道得多一些罢了。可尽管他知道得比别人多,说的这一番话依旧只是半推理半猜测,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司南一口气说完就不再说话,盯着黑衣男子,静静的等待他的反应。
黑衣男子却好像出了神一般,神色寂寥的望着虚空,好一阵子才轻轻的叹一口气:“你说得不错,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十年前,他师父离开人世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
司南忽然直觉的感觉到危险,扯了下小菜,入密传音:“你说他说这段子,这是不是让我做任务的前奏?”
小菜白他一眼,道:“你才反应过来啊?”
黑衣男子笑道:“你们不必担心,我与阿离不同,我不会强逼任何人做任务。你们可以在听我说完后,再做出决定。”
二人一惊:“你听得到?”他们明明用了入密传音啊!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我会读唇,嗯,比较准确的说,像我这类的NPC都会读唇。”
司南一愣,小菜也是一愣,司南开始回顾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而小菜则反应很快的扑上去:“师父,这个技能教我吧!”
黑衣男子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付不起代价……言归正传,我要你们做的任务便是与阿离有关。”
“我们?”小菜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个字眼。
黑衣男子点点头道:“不错,你们,就是眼下在场的十二个人。”他说的十二个人,把还在昏迷中的阿远和红泥也包括了进去。
一直在旁很有兴趣旁听的天然居众人此时也是一愣,高蹈道:“我以为做这个任务的只有阿南。”毕竟司南才是与阿离有最直接关系的人。
黑衣男子笑道:“这是一个群体任务,而且也并不是只有与阿离有关系的人才能接,只是假如没有关系,我会将条件定得更加苛刻一些。我方才叫来司南,只不过想看看他学到了阿离多少本事罢了。”
他忽然容色一正,各自都做过一些任务的天然居众人知道,真正的正题来了,也全都静下心来凝神细听。
“我大哥云笑忘昔年人称谈笑公子,纵横江湖,杀人无算,结怨无数,此间正邪对错我无心解释,只对你们说从十年前到现在发生的事。约莫十一年前,大哥遭人围攻暗算,武功尽失为仇家所擒,受尽凌辱,那时我正在海外,不知中原情形,阿离以童稚之躯,费尽心思,救出大哥,然而那时大哥已然身死,而阿离伤心之余,怨恨起整个江湖。他虽从未对我言明,可是我知晓他欲消减所有江湖中人,不论黑白正邪男女老少。”
“那不可能。”司南接口道,“我知道他武功高强,但是这种愿望就好像恐怖分子想要毁灭全人类一样不切实际。”
黑衣男子摇摇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阿离并不一定要自己动手,江湖人自己可以毁灭自己,你曾看他杀过人吧?其实他根本没必要亲自动手,他之所以杀人,只不过是为了发泄心底戾气罢了。阿离剑走偏锋,修炼最凶险阴邪的武功,那种武功令他时刻游走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其实他并不知晓,就算不修炼任何武功,他的心境已然走火入魔。”
黑衣男子停顿的当口,众人交头接耳几句,高蹈皱眉道:“你要我们拯救江湖中的NPC吗?这任务未免太难了,我们不想做。”众人跟着点头。
游戏中的NPC怎么样其实跟他们没有太大关系,尽管大家心中对传授自己武功的NPC会点感情,可是那绝对犯不上跟云离那个魔头对上。
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虽然这故事很曲折很惊心动魄,但也只不过是他们所在的游戏中作为背景的故事而已,假如换了偏好背景研究的荆棘来此,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接下任务,但他们不同。
黑衣男子嘴角扯出一个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却又十分冷酷的笑容:“我早已避世,除了阿离之外再无半丝牵挂,这江湖如何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