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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把四川牢牢掌握在手里,除了掌握四川的军队之外,更需要削弱四川本土势力的巨大权力,再也不能出现四川议会撤换中央派遣的民政长这种公然挑衅中央领导权的行为。
因此,袁世凯凭借剿灭“二次革命”的威严,罢免了中央参众两院五百多位国民党议员,分别以谋反罪、叛国罪等罪名枪毙其中七人,囚禁三十余人,随后解散议会再次重组,并诏令各省遵此执行。
最后,袁世凯还在尚未重组的国家议会之上,设立了权力更大的“国家政治会议”,把身边一群心腹谋士和有功将领尽数安插其中,从而完成对国家政权的强力控制。
可惜,虽然袁世凯期望很大,手段也很狠辣,但他还是低估了四川本土势力的反抗决心,低估了四川边军总司令萧益民的能力和智力。
此时,前清所有的法律法规被推翻,新的国家宪法草案尚在修订之中,四川议会在一群留洋回来的精英议员的推动下,死死抓住这个漏洞,以“没有法律依据”为由,公开拒绝解散四川省议会,紧锣密鼓地开始修订一系列地方性法律法规,通过“四川省工商联合会”挑头,迅速成立自己的政党——中国民主党,于辛亥革命纪念日十月十日那天发表党章和宣言,继续掌控四川政局并享受执政的快乐。
套用四川省议员们的一句玩笑话:既然没有王法,我们就辛苦一点,自己造出王法来用吧!
相比之下,四川边防陆军总司令萧益民的做法要温和很多,接到袁世凯的电令后,萧益民立即回电,对中央派遣的川康镇守使张毅表示欢迎和支持,表示再次承诺全体边军将士拥护中央政府和陆军部的决定,将与镇守使张毅将军一起,同心协力,保家卫国。
电报发出后,萧益民立即召开会议,很快拿出一系列对策,悄然撤销川康驻军在成都设立的办事处,并召开四川边防陆军最高军事会议,以书面决议的形式,将川康镇守使的行营设在康定。
看似被动应对的萧益民,其实一直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年多前,他和参谋长包季卿、首席幕僚邹文翰等人就已经着手布局,为了避免迅速壮大的边防陆军成为众矢之的,萧益民通过巧妙的利益交换,将心腹将领王键部一万一千弟兄剥离出去,转为四川常设陆军师;在讨伐熊克武部之前,又将麾下将领王陵基的八千边军弟兄成功转入常设陆军序列,取代驻扎重庆的熊克武第五师的番号。
其次,萧益民利用川康平叛之机,在扩编原边军祁洛部位四川边防陆军第一混成旅的基础上,果断扶持原边军“寿字营”彭措部,慷慨地向度日如年的彭措部提供装备和军饷,为彭措争取到四川边防陆军第二混成旅番号,包括彭措在内的一群将校得以晋衔晋级,并迅速征召三千余名彝、苗两族青壮,补足一个混成旅的兵员,遵照边军司令部的命令,占领富裕的盐井地区并长期驻守,仅用三个月时间就已实现粮饷自给。
从最近彭措派人送来的报告和武器装备采购清单看,第二混成旅在边军司令部派遣的工作队支持下,逐渐赢得当地各族百姓的信任,小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已经开始有余粮了。
十二月二十日,袁世凯派遣的川康镇守使张毅才姗姗而来,边军司令萧益民率领麾下将校盛情迎接,礼节的隆重程度大出张毅意料之外:
在雄壮的军乐声中,萧益民陪同张毅检阅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边防陆军三千将士,随后将张毅和他的三十余名侍从领到特别准备的精美四合院里歇息,晚上接着举行盛大的洗尘酒宴,四川各界头面人物均前来捧场,让张毅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连续喝了三天酒,张毅和他的随从们高兴不起来了,川康镇守使的行营设在苦寒之地康定。
虽然祁洛将军的边防陆军第一混成旅就设在康定大营,康藏叛军不敢再去惹恼彪悍残忍的第一混成旅官兵,而且这个历来出美女的地方非常安全,可这一切与久处北京城中的张毅的愿望相差万里之遥。
无论如何,这位公子哥都不愿意前往康定行营,最后找出个拙笨也非常实用的理由,继续留在歌舞升平的成都——因水土不服偶感风寒,需要在成都静养。
萧益民对此深表理解,也非常关心,三天两头派人送去礼物,每周都抽出时间登门“探病”,送钱送药问寒问暖,表现得仁厚仗义,非常够朋友,弄得张毅和他的随从们只要提起萧益民,就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
其实萧益民很忙,忙得连新年的例行巡视都取消了。
德国工程师马克斯一行于圣诞节前返回成都,不但带回了大批特种原材料、先进的机械设备和大批物资,还把老鲍尔斯一家也带到成都,开始恢复所有耽误下来的工作。
朴实严肃的老鲍尔斯仅休息三天,就带上两位助手进驻铸造厂,指挥工人安装生产钢盔的生产线,并拿出自己精心设计的六种钢盔图纸和样品,与萧益民等将校进行反复研究,根据中国官兵的头型和萧益民的几点意见,迅速修改设计图纸,联合各部开始加工模具,老鲍尔斯郑重承诺:将在中国的春节前,生产出第一批合格的钢盔。
圣诞节期间,德国驻成都武官夏普乐在酒会上悄悄告诉好朋友萧益民,他将在三十天内卸任,工作交接完毕就要离开中国,返回德国前往德军总参谋部报道,与他接到同样命令的还有七名驻华武官,其中包括首席武官布莱恩上校,并敦促萧益民尽快落实前往德国军事院校学习的学员名单,最好能和他一起返回德国,如此一来,学员们的各种手续都能优先办理。
萧益民立刻意识到,动乱不止的欧洲大陆就要燃起熊熊战火了!
圣诞之后,萧益民迅速调整工作程序,推掉所有的应酬,取消例行的巡视,每天上午泡在兵器研究所和几个工厂里,下午到军校和司令部处理必须处理的军务,晚上回到家里逗逗儿子爱爱老婆,接着伏案疾书夜以继日,经过半个多月的艰苦思考和反复修改,终于写出了十八万字的军事专著。
这本名为《现代军事装备与战术探索》的专著结构严谨,论证充分,其中关于“新式武器的出对现代战争的影响”一章尤为详尽,数年后被世界各国军事家一致称颂。
由于60MM、81MM、100MM三种迫击炮的成功研制,以及欧美列强的装甲车辆研发速度突飞猛进,萧益民在探索性专著中,着重论述这两种新式装备的研发背景和现状,打击效果和装备运用的探索性战术构想,详尽地阐述履带式装甲车在战场上的战术运用与未来的发展趋势,明确提出“迫击炮在现代战争中无可取代的重要地位”这一崭新观点。
萧益民在专著的最后部分大胆预言:
三种中小口径的迫击炮将会成为现代化军队中的营连级火力的主要力量,将会在残酷的战壕争夺、火力压制与歼灭等局部战斗中,显示惊人的打击效果和深远意义;而钢甲履带式装甲车的大量运用,将会引发一场全新的军事思想革命,装甲车将凭借其坚固装甲、大口径密集火力、从未有过的突袭速度和灵活运用,有效摧毁一切现有的战场防御体系。
一九一四年元月十六日,距离中国的新春佳节还有十天时间,萧益民将自己呕心沥血写出的《现代军事装备与战术探索》一书,赠给了即将离任返回德国的好友夏普乐。
夏普乐对此非常感激,也非常重视,想起几年来萧益民那种近乎神一般的预测能力和高远的目光,夏普乐当即拉住萧益民,饭也不吃酒也不喝,要求萧益民把书中内容简要叙述一遍。
夏普乐的中文水平有限,萧益民虽然经过几年学习,能够流利地用德语对话,但仍然无法用德文翻译这本严谨的军事专著,最后萧益民只好将书中内容,用两人平常交流的方式一章一章地说出来,遇到不明确的地方,往往是汉语、德语、英语连同手势一起用上,直到次日天色大亮,才堪堪让夏普乐理解书中的大部分内容。
上午十点,萧益民把夏普乐和四川边防陆军司令部选送到德国深造的十二名年轻军官送到东码头,临别之际,萧益民不管激动的夏普乐是否相信,在拥抱告别的时候,仍然在夏普乐的耳边低声说道:
“亲爱的兄弟,我没什么送给你,只有一本书,可是我相信,只要引起足够的重视,我的书就会给你们即将进行的战争带来积极的影响,其威力至少顶得上一个陆军师!”
夏普乐毫不怀疑地点点头:“我深信!萧,你托付的事情我一定尽全力完成,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请求你不要把这本书对外公布,至少在两年内保守这一秘密,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兄弟,德国是我们最亲密的合作者和好朋友,我愿意为增进彼此的友谊去做任何事情。”萧益民笑道。
夏普乐终于松了口气,紧握萧益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第133章 危机来临前的应变
民国第三年注定是个动乱之年,大规模的镇压战争刚刚结束,全国各地的局部动乱与武装冲突接踵爆发,而且大有迅速蔓延之势。
河南绿林好汉白朗率先举起造反的旗帜,先是纠集数百名亡命之徒攻陷豫南各县,打出了威名,打出了一条生路,使得成千上万活不下去的贫苦民众聚集到白朗的战旗之下,对各县官府发起一波又一波进攻狂潮,仅一个半月的时间,高达五万余人的造反军就占领豫南至豫东南三十余座县城。
面对官兵集结的围剿大军,白朗效法闯王李自成的战略战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五万余名形同流寇的大军,纵横豫东南至豫西上千里,所到之处均显示出惊人的破坏力,成百上千的官员和士绅人头落地,所有的公库和豪门望族被抢掠一空,河南地方军队和袁世凯派去镇压的一个主力师,对日行百里、战术灵活的五万余叛军竟然毫无办法。
隐藏在江浙皖赣鄂粤闽各省的反袁武装经过数月的休养生息,似乎逐渐恢复过来,在国民党核心力量的暗中指挥下,开始对大军撤走之后的长江流域和粤闽两省各县城展开攻击,国民党各级首脑在幕后指挥的暗杀队,利用暗杀、爆炸、投毒等手段,频频刺杀效忠袁世凯的各省军政要员,全国各大报纸几乎每天都报道某某著名人物被刺杀身亡的消息。
勃然大怒的袁世凯开始策划针锋相对的一系列暗杀行动,北洋军派驻各省的军阀先后行动起来,对国民党和反叛军展开声势浩大的搜捕和围剿,抓到就杀,绝不留情,几乎每一座县城的古老城头上,都悬挂着一排排血腥的首级。
一九一四年的春天,就在这样一片腥风血雨中到来。
位于中国西南的滇黔两省仍在频繁交战,已经壮大到三个师的黔军总司令鲁莽子所部,在萧益民秘密派遣的参谋小组帮助下,摒弃原有的正面对抗策略,采取了更为灵活的作战方式,避开滇军装备精良的优势兵力,不再纠缠一城一地的得失,喊出了“以消灭滇军有生力量为最终目的”的口号。
黔军上下除保留五个装备精良的主力团用于机动之外,其余各部化整为零,对滇军驻扎的所有县城、中转站、交通要道展开神出鬼没的袭击,仅两个半月时间,就给滇军造成伤亡五千余人的惨重代价,迫使滇军放弃大片控制区,龟缩在贵阳至曲靖一线的县城之中,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