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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解释不通之后,萧益民只好退让:“好吧,诸位,本督暂时不动,继续住在督府里面,但是麾下第七军各部将在一周内开出城外,前往钟山脚下的马标旧营、幕府山炮台、神策门瓮城和下关军营这四处驻扎,本督的警卫团和辎重部队暂时不动。但是,清凉山和隔着城墙的那片滩涂地必须征用,有劳诸位了!”
众官员连忙回礼,一个个唏嘘不已,感想良多,走下狮子山返回各自衙门的一路上,众人心里仍是七上八下难以平静,有的在想萧益民为何这么做?有的对萧益民满怀钦佩,连呼百姓幸甚!也有的反复琢磨萧益民的每一句话,极力想从中找到投机之策。
朱老先生和担任金陵道尹的族侄朱文劭同乘一辆福特轿车,远远跟在萧益民的车队之后缓缓前行,一路上热议不休,均认为萧益民的决定是个惠民利民的壮举,是对新组建的江苏和南京各级政府最直接、最有效的支持,对萧益民的品德和胸怀赞叹不已。
汽车越过城中鼓楼,驶入南大街,一路感叹的朱老先生才想起此刻已是日落时分,刚要吩咐侄子先把自己送回家,就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炽热的气流夹杂沙土和垃圾从前方猛然袭来,汽车玻璃在一片呼啸的尘烟中应声而碎,转眼撞上路边的商铺外墙,接着又猛然一转,侧翻在马路上。
满大街已是惊呼阵阵,哀嚎连声。
幸运的朱老先生懵懵懂懂,钻出早已震开的车门,呆呆地望着前方高高腾起的浓烟,一动也不动,满脸是血的朱文劭手脚并用地从破碎的后窗钻出,落地时又再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顾不上浑身疼痛和车里昏迷的司机,一把扯上叔叔,跑向前方被炸得一塌糊涂的三辆汽车。
跌跌撞撞的俩叔侄已经看到数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官兵,有的举枪瞄准四方,有的高声喊叫,拼命扒开两辆燃烧的汽车,就是没听到一点儿声音。
两人距离爆炸中心二十余米处时立刻被拦了下来,认识两人的卫队军官二话不说,抱起吓得突然倒下的朱文劭跑进路边铺子,转过头,朝街面高喊卫生员,另一名侍卫也将回过神来大喊大叫的朱老先生拉进铺子里,没顾得上喘口气立刻端起枪冲出去。
望着街上的摊摊血迹和铺子外面一条血肉模糊的大腿,望着杀气腾腾、满脸愤怒却流着泪奔跑叫喊的川军侍卫,听觉逐渐恢复的朱老先生彻底明白过来,他倔强地推开身边要给他检查的卫生兵,晃晃悠悠地跑到门外,正好看到飞驰而来的军用大轿车停在前方道路中心,一群士兵把浑身是血的萧益民抱起,飞速塞进大轿车后门,立刻向南边的街道咆哮而去。
朱老先生只觉双腿发软,脑袋“嗡嗡”作响,张着嘴如同痴呆般喃喃而语:“完了,天要塌了,完了……”
第246章 暴风雨来临之前
新任副总理、军政次长、拥兵二十万的川军总司令萧益民上将遭到暗杀生死不明的消息,在短短三个小时内便传遍全国。
从鼓楼南大街骑楼上扔向萧益民乘坐车辆的两颗高爆炸弹,炸毁了萧益民的坐车和整个护卫车队的三辆汽车,炸死炸伤三十余侍卫和上百名无辜的南京民众,同时也将整个南京炸得惊恐万状,满城哀鸿。
直至深夜时分,两颗特制炸弹引发的强大余波仍未平息,由此而带来的剧烈震动,正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和破坏力,向四面八方飞速扩散。
从遥远的南方广州到欲暖乍寒的北京,从霓虹闪烁的上海到雪域高原上的拉萨,无数的风云人物被震得惊慌失措,难以入眠,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电报电话局因此而陷入瘫痪,几乎所有省会城市里的军政机关、使领馆、工商会所都亮起了灯光,成千上万的利益攸关者都因极度的震惊和惶恐,度过了一个无比漫长的不眠之夜。
次日天色刚亮,整个上海就被数以千计的报童那夸张而又稚嫩的惊呼声喊醒,短暂的怒骂和埋怨之后,成千上万个门窗突然打开,无数形形色色、衣衫不整的男女冲出家门抢购报纸,就连平时最为吝啬的人扔下钱币后也忘了要报童找补。
“惊天消息:萧益民上将在南京遭到暗杀——”
“《远东邮报》独家披露:南京鼓楼大街发生暗杀爆炸,萧将军生死未卜……”
“南京爆炸死伤过百,军警云集全城戒严——”
“南京城名医云集两江督府,萧上将浴血重伤命悬一线!”
“爆炸现场极其惨烈,残肢断臂飞溅百步!”
“谁是幕后凶手?《都市报》记者追踪探秘独家报道……”
相似的情况接着出现在成都、北京、天津、武汉、杭州、苏州、长沙、广州等重要城市,大江南北所有城市都和上海一样沸腾起来,无数麻木的民众突然发现,刚刚获得的安宁转眼就要失去,巨大的战争灾难就要到来。
位于风暴中心的南京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天色刚亮,担忧了一夜的市民战战兢兢打开大门,却没看到一个身穿绿色或黄色军装的官兵,除了每个街口站立一位手持短棍的巡警之外,根本看不出大乱发生的痕迹,无数市民不可置信地猛搓眼睛。
天色大亮之后,市民们发现所有的城门均已打开,守卫城门的除了熟悉的巡警之外多了几个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川军官兵,城内城外开始出现三三两两上工的人群,挑着担子进城卖菜的菜农开始成群结队地进城,城门内外一声声熟悉的“阳春面”、“豆沙包”的叫卖声再次响起,整座城市又回到了往日那熟悉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原来的两江总督府,如今的江苏督军府已经完全封闭,里里外外岗哨林立,萧益民的两千侍卫已经把整座督军府变成了硕大的堡垒,除了省政府主要官员和江苏军队的几名将领之外,所有人都被挡在第一重大门岗哨之外。
蜂拥而来的记者看到守卫官兵那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和一双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没有一个敢靠近警戒线半步。
时至中午,省府官员和江苏军队将领神色沉重地走下大楼台阶,钻进汽车相继离开,没有一个人理会远远围在大街对面的数百中外记者,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见到了身负重伤的萧益民,更不知萧益民如今是死是活,不少江浙记者悄悄离开,叫上黄包车追赶刚刚离去的熟悉官员,希望能从省府那些要员嘴里弄到宝贵的消息。
然而,得到的回答令记者们无比沮丧:获准进入督军府守候了一个上午的官员们,谁也没能见到萧益民一面,更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唯一可以透露的是,南京教会医院两名医术高超的德国医生从昨晚到现在依然没有出来。
此时此刻,谁都知道萧益民的生死牵动了成千上万人的心,其中最为着急的除了四川千万民众和广州、北京的两派政客之外,还有另一帮人也深受等待的煎熬,这帮人的急切心情甚至还超过了南北两大政党的党魁。
两辆黑色轿车从车站方向开来,转过鼓楼,随即向西一拐,缓缓减速开进匆匆打开的英式别墅大门,轿车在别墅正门前停下,三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矮个子日本人钻出车厢,大步穿过两排深深鞠躬的日本职员进入室内。
不一会儿,三名刚下车的人站在别墅二楼朝东的落地窗后,左边那位名叫松井石根的中年人轻轻拉开纱帘:
“小幡君请看,街道对面那栋两层欧式楼房二楼左边的窗子,还有西面小巷口那个贩卖香烟的人……对!还有那些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呢?毫无疑问,我们的领事馆已经被严密监视了。”
风尘仆仆从上海赶来的日本特使小幡酉吉非常恼火,他迅速转过身来,严厉地质问领事馆代理领事馆:“崌内君,我需要你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年轻白净的崌内干城惶恐地鞠躬:“都是属下的错,竭尽全力也没能阻止高宗文君的暗杀行动……”
“啪——”
“嗨依!”
小幡酉吉收起生疼的手掌,强忍心中的失望走向办公桌。
陪同小幡酉吉连夜从上海赶来的松井石根大佐也非常愤怒,他厌恶地瞪了一眼半边脸肿起来的崌内干城,咬着牙低沉地呵斥:
“八嘎!你身为大日本帝国的外交官,难道也和南方那些支那人一样愚蠢吗?你知不知道,这一声爆炸几乎毁掉我们苦心制定的整个计划?你知不知,要是萧益民不死的话,会给帝国带来多么大的麻烦?蠢猪!”
“嗨依!”
崌内干城的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满头冷汗与泪水悄然滴下。
作为兼管南京情报的日本驻上海领事馆武官,松井石根对这次突如其来的爆炸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实在没想到远在广州的汪精卫和悄悄返回上海的黄郛竟然不顾他的劝告,瞒着日本上海和南京领事馆,匆匆发动这个鲁莽的暗杀计划,一举打乱了日本策反北洋将领李纯和倪嗣冲、进而挑起中国南北战争并促使北洋分裂的全盘计划。
“松井君。”
迅速平复心情的小幡酉吉叫住恼怒的松井石根,指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
松井微微鞠躬,大步过去端正坐下:“小幡君,是否立即联系刚到南京的唐昭仪,通过他提出与萧益民见面的要求?”
小幡酉吉略微思索,摇摇头低声回答:“不急,这个时候要求与萧益民会谈很难办到,还是耐心等待吧。段祺瑞的特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估计英国公使朱尔典、美国公使莱恩斯、法国公使特派使节奥朗德很快就到,全世界的目光都盯着南京,我们必须要谨慎。”
松井石根点点头,随即叹息道:“萧益民真的死去就好了,不但能省下巨额的援助费用,还能推动李纯、倪嗣冲、陈光远等人攻打南京,我们也能以最小的代价,把江苏和安徽、江西三大省牢牢掌握在手中。”
小幡酉吉嗯了一声:“其实,萧益民活着或许更好,以萧益民的政治态度和强硬作风,一旦让他知道段祺瑞已经和我们达成秘密借款协议,重新启动《西原借款》,他定会与段祺瑞决裂,中国也就会分裂为南北两个军事阵营,对我们大日本帝国更为有利。”
松井石根是个极其精明的阴谋家,略微权衡马上明白过来:“小幡君高明!如此一来,不管萧益民是死是活,我们都应该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以武器弹药和资金援助策动李纯等人,计划完全可以继续实施。”
“只是,我们必须先得把南方政府实施这个暗杀计划带来的麻烦清除掉,否则我们可能陷入被动,根据我的研究,萧益民这个人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彬彬有礼,他对敌人的报复同样坚决与残酷。”
小幡酉吉立刻反应过来,迅速站起,走到崌内干城面前:“高宗文现在何处?”
“失踪了,连同他的妻子和女儿,还有《金陵晨报》报社里的两个负责人,爆炸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参加暗杀行动的三个人当场被打死两个,剩下一个逃掉了。”崌内如实禀报。
小幡酉吉疑惑地问道:“失踪了?能确定他们逃出南京城了吗?”
崌内再次弯下腰,刚消失的冷汗又开始冒出来:“不能确定,他们根本没有向我们透露此次暗杀行动,等我们反应过来时,萧益民的卫队已经控制了整条大街,数以千计的官兵转眼而至,我们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冒险。”
小幡酉吉的脸终于松弛下来,赞许地点点头,和气地安慰道:
“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