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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朝臣都是憋着一股子笑意,还好自己没有的罪过这家伙,太没有口德了。
这个时候皇帝陛下看不下去了,从政见不合变成了相互打击还能接受,整么就开始人身攻击了,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啊。
随即制止道:“好了李卿家,此事当以各位将军的话为准,你就不用多言了。”
皇帝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没你的事儿,哪儿凉快哪儿去,虽然是大冬天的,说着有些寒心,但是总比自己掉脑袋好。
刘延庆和李纲商量之后都觉的反攻暂时无望,却不料再次传来战报,范致虚所领军队,遭到埋伏,被驱赶过了汴河。魏国骑兵开始制造桥梁,收集船舶,准备过河追击。
李纲暗叹,这是弃城逃走的大好机会,但是这话当然不能他先说,他要等皇帝说。
虽然李纲最后没有权倾朝野,却也没有暴尸荒野。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开封城南,魏国军大营(之前的南营,现在扩建了。)方天定睡得迷迷糊糊,却听见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醒了过来,确实看见自己新选的跟班儿卫亨在傍边弄这些什么,随即开口道:“卫亨啊,有什么新情报没有。”
卫亨微微弯腰低头道:“太子殿下,有两件事。不,有三件事。”
方天定翻身坐了起来,穿上一件新洗过的白色长袍,一边说:“挑重要的说。”
卫亨权衡利弊之后,觉得两件事情都很重要,第三件事情倒是可以先不说,随即道:“第一件事耶律小姐已经从燕京出发,在三百骑兵的护卫下,过来了。第二件事情,举朝搬到南京后,王上向乐洪大人家提亲了,乐洪大人已经同意了。”
耶律烟岚要来应天路?又是一年冬,整整一年过去了,这个小丫头还是那么个性格,就像个假小子一样。父王向乐老先生提亲了?是提亲,不是赐婚,魏国的权柄还不够啊。不过乐琳也是好久未见,这次战事之后,便回京吧。第三件事又是什么?
方天定随即问道:“我知道了,第三件事情呢?”卫亨不先说,恐怕也不是什么军国大事,方天定一边清理这发丝一边洗着脸。
卫亨看着太子,倒是一阵高兴,咱大魏国的太子,文武双全,而且又没有架子,甚至不喜欢使唤人,是个好太子,一边梳理着心中的话,说道:“有个和尚,叫做戒德,说自己是一个叫张择端的买画儿的推荐来的。在营门站了一天了,从早上站到现在。刚打完仗,没有确认身份,守卫们没有放行。”
张择端,本朝画圣推荐的和尚,戒德,古怪的名字,不要道德了么。
想到这儿,却是想起了后世流传很广的一部暑期档电视剧,那就是和还珠格格白娘子传奇西游记有着同等播放次数的少年包青天。
其中展昭叫戒色,还是那一代的首座最小的弟子,那不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么?这和尚的有多大的年纪啊,还站了一天?
方天定随即穿起鞋子,急冲冲的跑了出去,一边道:“对待老人家怎么这么没礼数?”一边还想,对社稷对江山有大用的老人家。
卫亨追了出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老人家?”
第二十六 金刚怒目,不弃屠刀
当方天定策马到达营门之时,差点儿从马上栽下来,和尚倒是见到了,可是这丫是戒字辈儿的?
方天定看了看天色,太阳的位置,标志着,午时刚过,以后世方天定的作息习惯,便是下午两点多,正是冬日中一天最暖和的时候,只可惜大雨之后,太阳也显得很乏力。(后世统一的北京时间,作为川人,在四川下午北京时间两点时,正是本地时间的正午。差两个时区。)
方天定还是翻身下马了,迎上前去,看着和尚脚下稀泥的摸样,似乎不是习武之人,随即拱手道:“大师请!”
那看似木讷的和尚突然眼暴精光,转头道:“饿惨了,吃饭!”
这一幕看的方天定心中哈哈大笑,也是性情中人啊,随即道:“大师,小王也饿了,请!”
作为小王爷,或者说可能的未来的帝国皇帝。遇到别人,特别是兵卒人才之时,都可以低调,尽量不提爵位之内的东西。
但是遇到道士和尚之流,却一定要强调自己王爷的身份。无他,皇权必须凌驾于教权之上。
西欧那些国王皇帝,根本算不得皇帝,应为皇权教权还没有统一。
传统道教主流中,皇帝是作为紫微星存在的。所谓一祖二帝四御,一祖就是鸿钧老祖,二帝是东华帝君,玉皇大帝(主西)。四御则是统御万雷的勾陈大帝、统御万星的紫徽大帝、统御万灵的长生大帝、统御万地的后土皇地祗。
其中的紫薇就是北斗紫薇大帝。
也就是说道教之中,其实人间的皇帝,就是天宫的星神。(坊间盛传紫薇大帝是西王母的儿子,玉皇大帝不是西王母的相公,而是同事。)
也就是说人间皇帝就是玉皇大帝的侄儿。(偶米豆腐,罪过,六御中紫薇和玉皇是一辈的,四御的说法中紫薇比玉帝第一辈。这是道教自己的两个说法,与作者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冤有头债有主,请信教的同志们不要腹黑,偶米豆腐!)
这么算起来,从秦始皇到傅仪,这些人都能算是一个人或者一群兄弟。从这个角度讲,杨广和李世明的争斗也能算做“同室操戈”。
这当然是一个幌子,问题是不知道谁发明的这个东东竟然被道教接受了。到了后来,皇帝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紫薇大帝转世了。
至于在佛教哪儿,本来都是互相不屌的,佛道都有轮回的传说,道士给皇帝说,我给你炼丹,可得长生。和尚对百姓说,官员要鱼肉你们,你们要忍耐,他们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下辈子你们就能成为富人了。
于是乎佛道对于皇权的稳固似乎都有作用,所以佛道经常争着做国师。
但是道教中,人间的皇帝毕竟是三把手,佛教中皇帝啥都不是,但是不妨碍七老八十的方丈们对这十几二十的皇帝一口一个师兄师弟。
人帝争不过天帝,在西游记中魏征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人帝起码要压的下武当山真武大帝,压得住十八罗汉对吧。
这就是中国古代与西欧的差别。西欧只有一个神,一个教皇,而中国有一个皇帝,他说谁是神,就可以给谁修祠堂。
在守卫们的注视下,两人走入了军营。
方天定曾经说过战时,遇到他可以不行礼,所以这些守卫也没有跪地的打算,毕竟地下有水,要是平时,遇到了跪一跪也是荣幸,但是下雨天再太子说了可以不跪的前提下还跪,那就脑残了。
到了自己的大帐之中,方天定吩咐卫亨准备一座斋饭。卫亨当然是快步而走,生怕太子觉得自己做事不利。
要知道前一任也就是现在的振国军大将军沈泽做的很好,自己坐差一点儿没有关系,若是太差,那就有事了。
卫亨出自背峞军,如今被选为背峞军代统领,以前的兄弟们都是很羡慕,殊不知背峞军代统领一般都是给背峞军大统领方天定打杂的。
当然,背峞军背峞军,本就是取自亲兵之名,做些事也实属正常,何况方天定是一个不喜欢使唤下人的人,所以只能用身边的军士了。
斋饭没来,方天定以帐中火炉上烧的水,沏了一杯茶水,递与戒德之后问道:“戒德?大师!”
那戒德瞬间听出了方天定对他大师的身份无异议,却十分关注他是否真的叫戒德。但由于平日已经被笑贯了,也就免疫了,随即呵弥陀佛道:“贫僧法号戒德,戒律误行,以德行事。”
方天定真的想笑出来,这就是传闻之中的死鸭子嘴巴硬。但随即却直接转入正题道:“大师因该不善武艺,为何到这战场之上?”
戒德脸不红心不跳:“小僧年少时学武左脚和右脚有矛盾,互相打绊子,然后就没有学了。小僧此次,是为天下黎民百姓而来。”
听到前半句,方天定直接笑出了声儿,所谓左脚和右脚有矛盾,互相打绊子不就是说,这丫摔了几跤就不想练了?但是听到后半句,方天定的神色却再次回归到了严肃:“天下黎民?大师请讲!”
第三请,方天定三次用了请字,戒德才觉得自己这一次恐怕找对人了随即道:“太子是否还要攻打开封?”
方天定点了点头道:“本来是不准备打了,没想到我们占领了开封北城楼,所以要继续打。”
戒德和尚双手合十道:“太子的事情我在营门口也听他们说了,太子发兵是为了天下百姓,贫僧先代替天下百姓跪谢太子了!”
说着,没有半分犹豫,跪地就是一个响头,犹豫帐篷答得早又是小高地上,所以没有潮湿,还是小泥块与沙土混合的土制,但是这样磕下去,磕出了声音,也绝对很痛。
是用心的磕头的。
方天定倒是起了兴趣,随即扶起戒德和尚,问道:“大师,使不得,大师也觉得小王打宋庭做得好?”
戒德起身又坐下后,有些犹豫,随即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第一点,赵氏连辽国都对付不了,败国,第二,小僧曾经给宋庭算了一卦,本来算这种事情应该惹得上天的震怒,然后小僧大病一场甚至魂归西天才对。但是,那一次小僧竟然算出了所以然,赵皇帝和赵太子的气术都流失了,再也不气冲斗牛,不龙虎随身了。”
方天定真想问你可算过赵构,因为徽宗钦宗本来就是亡国,之君。
转而想到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重生之后,自己竟然也相信世上有神了,虽然前世也相信有神,但是只相信世上有财神。这一世,管他什么神,说得出名堂的,都相信了。
方天定问道:“那大师可曾算过魏国?”
戒德犹豫道:“我曾经算过红巾军,发现算不清红巾军的前途,似乎被一团迷雾遮住了。但是我绝对不会算魏国的。应为魏国如今有可能要承受天下九州的气韵,圣公与太子可能要龙虎之气随身。小僧还想活到七老八十的,不想这么早就去侍奉佛陀。”
虽然说得很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却引起了方天定全心身的关注,一团迷雾遮住了红巾军的前途?(起义之初,方家军就叫红巾军)
那一团迷雾,莫非就是穿越九百年而来的自己?
但是方天定依旧不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随即问道:“听大师的口气是要劝阻我攻打开封,而不是来赞扬我攻打开封的,请大师说一说吧。”
这和尚直接问了方天定是否要攻打开封,方天定还猜不到,那就怪了。
戒德知道这魏国太子是个聪明人,也就不多说了,直言道:“几近年关,百姓都要过日子,这仗在这么打下去,明年开春应天路和开封的百姓就要开始受饿了。”
不要看方天定又是修堤坝,又是出高价买粮的,一旦这仗打下去,远处的粮不好运来,应天开封的百姓必定遭殃。
但是方天定却不准备直接作出回答,而是问道:“大师竟然知道应天府成为了我魏国的一路?敢问大师是哪一座寺院的高僧。”
戒德和尚提及庙宇,便十分庄重的合十了双手低下头道:“小僧乃是相国寺的扫地僧。”
扫地僧,还相国寺,方天定瞬间起了兴趣,问道:“戒字辈不是五六十年前相国寺那一辈的辈分么,怎么大师如此年轻,看上去还未到而立之年。”
戒德一愣,随即低头道:“戒字辈大弟子做首座是三十年前,我是这一辈最小的,是现在首座的小师叔祖。若是要算第一个戒字和尚,应该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