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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李的和姓徐的是魏宗道和曹少钦的头号心腹,他们两个里面要是死了一个,你说魏宗道和曹少钦会不会翻脸。”
“这个朱亭还真毒啊,死了都要算计一把。”花满堂想了想,叹道,“可惜镇抚司不是他掌权,不然哪有这么多档子事!”
“他的确可惜了。”韩擒豹也叹了口气,“要不是姓刘的想自立门户,上头也不会做得那么绝。”
“还有三天啊!”花满堂自语着摇了摇头,端起面碗,吃起了剩下的面。
……
客栈里头,渊字旅第一队的三个火长带着麾下的好手,跟着彭程出了大门,直奔镇南的一处隐僻小宅。
“这里,这里,这里……各派两个人盯着。”李昂在简陋的图上点着,看着彭程和三个火长道,“其他人跟我从正门进去,顽抗的,全部杀!”
“喏!”听完李昂的布置,彭程和三名火长大声应道,跟着李昂走向了小宅。
“上。”彭程点了麾下两名身形高大的亲兵,猛地撞开大门。接着十二名虎豹骑精锐,分两路冲进了僻静的院落。
屋顶上忽然响起了箭羽声,一群白衣的汉子从雪里起身,手里持着连弩。不过他们只射出一轮箭,就被外面射来的强弩,扎成了刺猬。
靠着廊道的柱子,李昂看向了彭程,“有没有人受伤?”
“轻伤两人,其他人没事。”彭程答道,心里不由佩服李昂的布置,那些外面布下的哨点,等于替他们扫清了屋面上的敌人,可比硬冲要高明多了。
“留个人,和他们守这里。”李昂弓着腰冲向了内堂,身后是紧跟的彭程和八名虎豹骑。
看着十三个握刀的死士,李昂使出了黄泉教他的步伐,身子鬼魅地闪过,割断了两人的喉咙。他的身手,让后面的虎豹骑暗惊不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都尉杀起人来这般老道,倒像是个上了岁数,杀人如麻的老兵。
李昂冲向了书房,身后虎豹骑敌住了那些使钩镰刀的死士,只有彭程仍紧紧跟着他。
一脚踢开书房大门,一柄透着寒气的刀悄无声息地到了李昂面前,离眉心不过一寸。李昂折下腰,勘勘躲过夺命的刀锋,这时他身后彭程横刀架住了下切的刀锋,李昂左手一撑地,腰腹一弹,人向前挺起,右手的短刀划向了那使刀的人胸膛。
裂帛声里,那使刀的黑衣人往后疾步连退,双手握刀,斜斜地指着两人,身后,书架缓缓地吞噬着墙壁处开着的暗道。
“李都尉,你先去,他交给我。”彭程横刀横斜,对着那使刀的人,神色冷峻。
“你小心。”李昂看了一眼彭程,人窜向了快要关上的暗道。黑衣人猛地出刀,刀如电芒,斩向了李昂,想要阻他入暗道。
彭程跨步,一步到了黑衣人面前,横刀架住了下劈的刀锋,他盯着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脸,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轰地一声,在暗道口关上的刹那,李昂冲进了暗道,堕入了黑暗中。
第四十二章 一石二鸟
寂静无声的甬道里,李昂踩着没有声息的步子在黑暗中前行,忽然他停了下来,盯着前方,从身后拔出了短刀。
火光照亮了甬道,李昂的瞳孔紧缩,眼前模糊了一下。
一个断了气的人在李昂面前缓缓倒下,他的喉骨被捏碎,眼睛睁得很大,显然是没有想到身旁的人会要了自己的命,死也死得死不瞑目。
看着冷冷盯着自己的李昂,朱亭点了点头,“你比我想得要聪明的多,也果决得多。”
“你,是,朱,亭。”看着一身紫衣,面相威武的老人,李昂一字一字道,声音低沉。
“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不少事情了。”看着李昂脸上的表情,朱亭笑了起来,转过身道,“就当没见过我吧!”
“我想知道,于将军的死究竟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李昂喊住了朱亭,眼睛里的光冷得叫人心生寒意。
“给你们的消息没有错,那支忽然出现的铁浮屠,我事先并不知道。”朱亭转过了身,静静答道,“于栗磾将军的死,我也没想到,这笔帐,你应该记在突厥人头上。”
“你还想知道什么?”看着依然冷冷盯着自己的李昂,朱亭笑了。
“全部。”李昂将刀纳入刀鞘,走近了朱亭,面无表情地说,“我要,知道,全部。”
“年轻人啊!”朱亭看着走近的李昂,摇了摇头,叹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李昂听着朱亭的讲述,模糊的诸多事情渐渐清晰了起来。三十年未动刀兵的大秦,朝堂上,内阁已经隐隐压倒了军堂。而原本隶属军堂的镇抚司,自从大统领刘廉掌权以来,逐渐倒向内阁,打算自立门户。
“军堂早就想要对付刘廉,只是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朱亭说到这里,看向了李昂,“而在你生擒突厥的两位王子以后,军堂的密探查出了和突厥人暗通款曲的镇抚司叛徒,从那个时候起,军堂就决定将这个人和刘廉扯上关系。”
“那个人是他。”李昂看向了朱亭脚旁的尸体,问道。
“没错,就是他。”朱亭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在苦水镇,以商人的身份做掩护,暗地里和突厥人做犯禁的买卖,这处宅子才是他真正的藏身地方,另外那处大宅和所谓的长安大商才是障眼法。”
“很高明的手法,我差点就被瞒过去。”李昂沉声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很多人都知道这句话,可是真的会那样做的人很少。
“锦衣卫和东厂一向觊觎镇抚司的地位,这个叛徒的事情,给了他们打压镇抚司的口实,所以他们才会派出头面人物过来。”
“刘廉虽然不知道军堂的算计,可是也知道绝不能让这个叛徒活着,所以他派我来这里,杀人灭口。”说到这里,朱亭冷笑起来,“可是他想不到,我会出卖他。”
“你为什么要出卖他?”李昂看着朱亭的眼睛,好像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似的。
“我不出卖他,镇抚司就会败亡,镇抚司上上下下三万人就要倒霉。”朱亭瞥了一眼李昂,摇头道,“军堂背后的势力,可不是那群文官想的那样简单。”
“我到了北庭以后,恰好是你扬威突厥,处罗可汗放话买你人头的时候。”朱亭又说了起来,“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军堂就决定用你做饵,来钓另外一条大鱼。”
“这条大鱼就是突厥人的武神,阿史那云烈。”朱亭扫了一眼似乎并不惊讶的李昂,继续道,“把你和虎豹骑的行踪透露出去,只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以便那个叛徒能和他做一笔大买卖,把他钓出来。”
“而最后,这笔买卖会算到刘廉的头上,里通外国的罪名足够治他死罪。”朱亭冷笑起来,“至于那个突厥的武神,也休想活着回去。”
“一石二鸟的好算计。”李昂拍起手来,看向了朱亭脚边的尸体,“最后问你个问题,你是怎么让他信你的?”
“杀人,当着他的面杀掉他认为我绝不敢杀的人。”朱亭冷冷地答道,转过了身,“三天之后,我会在那所大宅里,和突厥的武神谈买卖,这个功劳我送给你。”
“送给我。”李昂皱了皱眉,看向了朱亭的背影,“你要杀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你很聪明。”朱亭笑了起来,“他们想捡便宜,也要看我肯不肯给。”
看着朱亭大步消失在甬道里,李昂转过了身,他想不到事情竟真是这个样子,侯君集给他的信,并没有骗他。
书房内,暗道的出口打开,李昂看到了彭程,他的肩头受了伤。
“兄弟们怎么样?”
“四个兄弟的伤势重了点,其他人没事。”彭程答道,没有问李昂暗道的事情。
“敌人呢?”李昂看向了书房外。
“一共二十七人,全都死了。”彭程摇了摇头,那些黑衣死士的顽抗让他记忆深刻。
“咱们回客栈。”李昂走出书房,看着地上那些尸体,摇了摇头。
回到客栈,李昂径直回了房,关上门,他看着黄泉道,“这几天看着她点,也许要出事。”
“什么事?”假寐的黄泉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李昂,声音有些急促,“你去哪里了,到底要出什么事?”
“有人要找锦衣卫和东厂的麻烦。”李昂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下道,“这次的事情,到后天的除夕夜就算完了,这三天里面,你不要离开她身边就是。”
“算我欠你的。”黄泉看了一眼李昂,走出了房间。
“三天之后,就见分晓了啊!”李昂长叹一声,心里觉得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等杀了那个突厥的武神,他就可以回长安,回家了。
……
苦水镇西街,一处安静的宅院里,桑若,执史思力坐在阿史那云烈身旁,看着他手法娴熟的煮茶技艺,眼里满是疑惑。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偷偷去过大秦,学到了不少东西。”阿史那云烈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情,声音也变得悠远起来,“汉人的文化很伟大,伟大到可以让任何人迷失在那些文化里,而无法自拔。”
“我们草原上的人,应该学习汉人的文化,我们太野蛮了。”阿史那云烈轻叹,提起雅致的茶壶,替两个面露不忿的年青人倒满,缓缓道,“你们不应该愤怒,学习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学了汉人的那套,那我们还是突厥人吗?”执史思力没有喝茶,只是愤然地说道。
“我们突厥本来只是一个小部落,靠着上天的眷顾,才有了今日的国运。”阿史那云烈并不气恼执史思力的举动,仍旧是淡淡的表情,“被我们征服的那些部落,只是屈从于我们的刀,只要一有机会,他们还是会反叛的。”
“在草原上,曾经崛起过多少强大的部落,可是最后,他们依然还是湮灭成灰。”阿史那云烈站了起来,看向了东方,“文化,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我们突厥没有自己的文化,所以我们得向汉人学习。”
“记得,不要被偏见蒙蔽你们的心,多读点汉人的书,好好用脑子去想想为什么汉人比我们强大,比其他世上的任何国家都要强大。”
“把茶喝了。”阿史那云烈收回目光,看向了执史思力。
“大人,我们是来打仗,而不是喝茶的。”执史思力还是忍不住说道。
“仗要打,茶也要喝。”阿史那云烈朝执史思力摇了摇头,看向了安静饮茶的桑如,“汉人的茶道,可以让你的心静下来,心静下来,想事情就不会冲动。”
执史思力看着面前看上去小得似乎能一口吞下的小茶盅,最后拿了起来,学着两人的样子喝起茶来。
第四十三章 夜宴杀机
腊月三十午后,灰蒙蒙的天又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雪片里,一帮马队进了苦水镇,马上的人穿着突厥人的长袍,腰里别着六尺长的刀,被风掀开的衣角下露出了黝黑的铁甲,他们个个面孔冷峻,神情凶狠。
“我讨厌下雪。”赤奴扯去毡帽,褐色的长发在风里被吹散,他从马上跳了下来,拉过了身旁的人,“你们的地方什么时候到?”
“很……很快……就到了。”被那双像猛虎一样的瞳子逼视着,镇抚司的密探不有打起了哆嗦,说话也不利落,“就……就在前面。”
街道两旁的屋顶上,看着前行的马队,几点黑影悄悄地下了房,消失在了苍茫的落雪里。
客栈里,李政和徐燕然坐着,身后是泾渭分明的两帮人马,不下百人,个个都是一脸凶悍,手按着兵器。
二楼,李昂和彭程倚栏而立,底下是静得诡异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