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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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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直方这番话说得极是悲天悯人,竟是大大出乎张淮深的意料,因为一直以来,张淮深都以为张直方是个雄心勃勃,渴望在有生之年有所作为的一个人,虽然不至于是那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物,但也绝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所以回夏州途中盘算怎么说服这些部属时,想到张直方就只是在想如何勾起他的雄心壮志,如何许以他高官显爵,鼓动他奋发鹰扬,谁知这想法竟是大大的错了,原先觉得很有把握可以说服他,现如今却变得一点信心也没了,张淮深有些气馁了。不过这变化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快,反而使他更加尊重张直方了。张淮深在开口之前曾有个打算,本来只是作为权宜之计,但现在却是真心实意打算执行。

笑了一下,张淮深轻轻击节赞道:“十哥慈悲为怀,令人敬佩,只是小弟也不是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那种人,虽说是奉了君命清君侧,但若不是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小弟也不会贸然举事。”

“哦,这话怎么说?”张直方听得很注意,追问了一句。

“此次起兵也是为了大唐社稷安危和百姓的安康,如今天下纷乱,正是该朝廷竭力整顿之时,怎能容这阉宦挟持天子、干乱朝政,阻挠陛下的中兴大业。”

“不然。”张直方不以为然地道:“若仇士良大权在握之后能为国为民,那圣天子拱垂而治又有何妨,中郎将何必太在意此事呢,要知仇士良虽然是个权臣,但毕竟是个宦官,只有借助天子威名才能发号施令、威慑外藩,或许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但身为宦官那再怎么也不可能篡位,既然天子依旧无恙,那为何不给他个机会试试,难不成是因为你心中私仇在作祟么?”

“不、不。”张淮深大声道:“虽然我和他仇深似海,虽然此次起兵也有公私两便之利,但淮深此次清君侧还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安宁着想,决不是为了个人恩仇,十哥误会了。”

张淮深不等张直方开口,径直道:“十哥以为既然仇士良不会篡位,那容他去治理朝政也无所谓,但十哥觉得仇士良真能把朝政治理好么?且不论宦官十有八九贪婪暴虐,且不论欺凌朝臣令天下才人志士失望,就凭他们毫无进取之心,不思削平藩镇,不能为天下苍生谋福,淮深就不能容许仇士良把持朝政。”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能?别忘了,自德宗以来,宦官掌领的神策兵虽处京畿,但常以裨将将兵征伐藩镇,往往有功,维护朝廷威信,怎叫不能。”张直方反驳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到如今还是藩镇割据,天下不平?”张淮深冷笑道:“虽说是朝廷力所不逮,但那些权宦在朝谗言反对就不是阻碍了么。那些权宦所以断了篡位的念头是因为他们无后,但也正是因为无后,所以也无进取之心,而且他们不必为了后代子孙着想,行事往往不择手段,近乎疯狂,这等人如何能放心将朝政付与。”

“当今天子,虽不能是说可与太宗皇帝相比肩的明君,但也颇有文韬武略,更有兼济天下之愿,立志削平藩镇,一统山河,再开贞观、开元盛世,如今这乱世,难得有这雄心壮志的皇帝,我等身为大唐子民,自当竭心尽力辅佐于他,所以淮深才要干冒干戈之灾,清君侧,为的就是将来能有一天,天下大同,百姓乐康。”

“七郎说的虽然有理,但你别忘了,如今敌众我寡,情势于我极为不利,难道你不能暂且忍耐,以待良机吗?”张直方似乎被说得无言可答,转了个话题道:“姑且不论仇士良可能矫诏命各藩镇讨伐我们,单算京畿附近的神策军就不下五六万,我们这里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兵力是以一敌三,这还没算上河西的神策行营,行军打仗乃是凶险万分的事情,需反复谋划,容不得蛮干冒失啊。”

“十哥说的不错,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关系重大,即便困难重重,也只能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张直方话音方落,张淮深就立刻接上道,语气极为坚定,说得很干脆。

“左郎将,虽说敌众我寡,但在我看来,敌有三不胜之弱,我有三胜之强,勤王之战,最多不过五五之数,谁胜谁败,尚未可知。”一直在旁只是默默听着的仆固俊忽然插话道。

这话引起了张直方的兴趣,他转头看去,一笑道:“看来长史必有高见,直方定要洗耳恭听。”

仆固俊一笑,肃容朗声道:“敌有三不胜者,其一,虽说密诏已毁,但仇士良起兵犯上,胁持朝廷之事,天下人未必不知,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敌军将士若知此事,士气必然低落,士气低落之军,何足为惧。”

“密诏?什么密诏?”张直方一愣,问道。

张淮深赶紧将密诏之事相告,张直方哦了一声,而后想了想道:“算是有理。那其二呢?”

“其二,神策军虽有五六万之众,但历年征战缺失军士皆用市井小人补之,名隶籍而身居市肆,加之大小军吏侵吞空额军饷,故既无六万实额,战力更是极弱,欺负长安官员百姓尚可,杀伐征战未必能行,故此为不胜者二。”

“其三者,仇士良本是无知阉宦,朝中钩心斗角或许擅长,行军打仗更无半分经验,有如此统帅,此不胜者三。”

“那按你这么说,那你这我军胜者三就是说,我军起兵勤王乃是堂堂义举,必然得道多助,此胜者一;我军久历征战,皆是精锐人马,人员虽少却是实额,此胜者二;七郎还有你仆固、右郎将和我皆是身经百战,久经沙场,行军用兵经验无以伦比,此胜者三。”张直方不等仆固俊再说,已是接口道。

“正是如此,左郎将举一反三,倒也省得我多说了。”仆固俊坦然道。

张直方看了看仆固俊,叹息一声道:“不是我无礼,长史你说的确实是头头是道,但这些东西太空了,用来鼓动士气或许差不多,要说服像我这等腥风血雨中过来的武将恐怕还是有些不足,关中乃是京畿要地,屯兵十多万,哪是你这三胜三不胜能轻飘飘一句带过的。”

“仆固这是从大处说的,就如同隆中对一样,自然不涉实际。若是十哥对这有疑虑的话,那我可以从小处一点一点和十哥来探讨探讨。”张淮深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房内的一处书柜边,从中取出一卷帛轴道,走回来指着道:“这是关内的地图,大家看着地图来听我仔细分说。”

展开帛轴,这是一张覆盖了关内、河西、河东地理的地图,非常大,摊开来后,张淮深指着道:“这就是关内、河东、河西和京畿的驻军分布图。”

其他两人都将头凑了过来,仔细地看着。

张淮深指着地图,一边挪着手指一边说道:“我们在关内正北的夏州,东边是太原河东节度使辖境,有兵马三万左右,节度使是刘沔。夏州西边是灵武朔方节度使,有兵马四万出头,节度使李彦佐,西南面是凤翔神策行营驻地,节度使是李安业,拥兵三万不到,正南面则是京师长安,京畿附近神策军大约在五万多六万不到的样子,东南面潼关处有兵马一万多。这些兵马全都加起来不下十六万,而我们鹰扬军只有不到两万人。”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两人,正容道:“单就现在,粗粗看起来敌军和我军想比是以八敌一,若真是这样,我军再怎么骁勇善战也是无法抵挡的。”

张直方用指头敲击着地图,肃然道:“中郎将说得极是,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所以我不主张轻举妄动。”

“十哥真的这样以为?”张淮深盯着面前的人问道,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

“难道不是?”张直方反问了一句。

脸上笑意渐浓,张淮深慢慢摇头道:“当然不是。”

“此话怎讲?”张直方极为意外,当下急问道。

再次指着地图,张淮深充满自信地道:“除了京中的神策军和河西凤翔的神策行营,我有把握可以让其他地方的守军按兵不动。”

“啊!”张直方惊呼一声,迅即问道:“怎么样做才能办到?”

“此事简单,只要一道檄文即可。别忘了我们手中还有一道密诏,虽然那份密诏已经字迹模糊,但里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还记得,只要将这诏书誊写上一万份,不必传檄天下,只要传到关内、河西、河东、河阳等地即可,这些地方节度使若是看到必当按兵不动。”

摇摇头,张直方失望地道:“中郎将,你把这看得太轻易了,这些节度使都是坐镇一方的大员,个个都是骄横跋扈,哪有易与之辈,怎肯轻信这一张不知是真是假的诏书。”

“十哥错了,正是因为他们全都是骄兵悍将,所以才会见这张诏书而按兵不动。”

“哦,这话怎么说?”张直方不解地问道。

“这些出镇一方的大将虽然桀骜不逊,但毕竟关内、河东、河西不是河北三镇,谅他们还不敢公然违抗朝廷旨意,仇士良若是以朝廷名义下诏让他们出兵剿灭我们,他们即便不愿意,怕也是不得不听的,但这传檄天下的诏书要是到了他们手中,那事情就不一样了,他们完全可以凭此为借口抗命不从了。”

“你凭什么断定他们一定会借此抗命?”

“这乱世之中,手中的军权兵马就是立足的本钱,这些节度使何等精明,仇士良于他们又没有什么恩惠,哪舍得为了他去平白折损自己的人马,既然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自然乐得不动了。何况边军粮饷素来少于神策军,平日还多有克扣,他们早就不满了,不落井下石已经很客气了,又怎会为神策军出力。”

“话虽如此,但要是全凭这个,恐怕还是有些风险。”张直方皱着眉头道。

“我当然不会全都指望这,请看……”张淮深指着地图上潼关的位置道:“先说潼关好了,潼关守军是朝廷禁军之列,可能会听从仇士良的军令,但要知道,潼关之东就是河阳节度使辖境,河阳节度使正是当年的京兆尹敬昕,他素来忠心于当今天子,又与仇士良有宿怨,只要我们修书一封送去,或者诏书传到他那里,他必然会整顿军马准备勤王,那潼关守军即便借给他个胆子也不敢轻易离开。”

“人都是会变的,你就敢保证敬昕一定和以前一样对陛下忠心?”

“就算现在不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散布谣言,宣扬敬昕打算如此,仇士良就不敢调动潼关守军了,毕竟潼关比起夏州离长安实在太近了,我就不信他不怕变生肘腋。”

“那好,那河东太原的刘沔还有朔方灵武的李彦佐呢,他们对陛下可没那么忠心了,你怎么办?”

“刘沔和我曾在前年合击回鹘的时候见过,蒙他赏识,攀上点交情,彼此一直不恶,我修书给他,想必能说动他,李彦佐名义上还是你我的上司,对神策军的不满你我也都明白,你还担心什么?”

见张直方还是皱眉,笑了一下又道:“若是还不放心,那我还有一招,只不过恐怕要劳动十哥的令尊了。”

“劳动家父?”张直方讶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回来的路上想过这些问题,那时曾有个想法,只不过还在犹豫之间,直到今天十哥和我说了这么大仁大义的话后这才敢定了下来。”张淮深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换了话题。

张直方更是迷惑,但他知道张淮深还会有下文,于是就静待着。

张淮深顿了一下,道:“小弟有意将署理的中郎将一职让与十哥。”

“啊!”两声惊呼在房内响起,那自然是张直方和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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