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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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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淮深顿了一下,道:“小弟有意将署理的中郎将一职让与十哥。”

“啊!”两声惊呼在房内响起,那自然是张直方和一直在旁不语的仆固俊。

“为什么要这样?”仆固俊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问道。

“七郎你在开玩笑吧。”张直方事先毫无准备,只当是开玩笑,此时愣愣地说道。

“当然不是玩笑。小弟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只是利用了十哥,还请见谅。”张淮深面带愧疚地说道。

“怎么叫利用了我?”张直方越来越不明白了,一头雾水地问道。

“其实说得更明白点,是利用了十哥令尊的威名。”张淮深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见张直方脸上并无什么怒气,才接着道:“我知道上次和回鹘人交战的时候,令尊和河东刘沔节度使有一些交恶,所以我想,若是此次起兵时的主帅是十哥,那天下人都会认为这事是经过令尊大人同意的,即便没有公然出面,但只要十哥的事情,令尊大人就不会袖手旁观。令尊大人本朝武功第一,威名动于四方,若是让人有这错觉,那会令许多人决定前再三考虑的,尤其是河东、朔方两节度使这里,他们就会担心若是出兵的话,会不会被令尊大人抄了后路,投鼠忌器之下,他们也只能静观不动了。”

这番话说出后,张直方脸上神情变化不断,但也看不出是喜是怒,仆固俊在旁看得担心不已,生怕张直方发怒,因为这不仅仅是张直方自己的事情了,张淮深甚至算计到了他老爹,难保不会惹他生气。不过此刻这位当事人倒是很坦然地面对着张直方的目光,没有什么心虚回避的表示。

屋内沉默了许久,张直方打破了这寂静,开口道:“就算一切如意好了,那还有京畿和河西凤翔的八万神策军,相比之下我们还是太弱了。”

“不然,不然。”看起来张直方并没有动怒,张淮深松了口气,先前的冷静也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其实心中他还是很紧张的,此刻听到张直方的话,赶紧道:“凤翔节度要抵御西面吐蕃的军马,三万人中能抽出一万已经是尽最大能力了,而京师要地,仇士良总不能在此同我们交战,必然是派遣人马向北迎战,留守京师的人马至少要两万,扣去之后大概能派出三万人左右,那两者合计不过四万,以一敌二,还是大有可为的。”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仆固俊,说道:“这时仆固适才说的我军胜者二和胜者三,可就有用武之地了。”

转头再看着张直方,张淮深诚恳地道:“十哥精于战阵,鹰扬军中实在是少不了你,所以,小弟极欲十哥一诺,助我起兵勤王。”

张直方抬起头,望着张淮深的眼睛,这双眼中清澈深邃,有的是渴望,有的是期待,充满了诚挚的感情,毫无狡诈欺哄的神情,看着看着,张直方只觉得心里一热,正容道:“也罢,我也不多说什么,请中郎将现在打开你手中的那封信吧。”

张淮深一愣,此刻正在等待答复,张直方为什么会叫自己现在开信,不解之余他打开信封,从中抽出一张纸,抖开来,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十个大字,浓黑的墨在雪白的纸上显得分外醒目。

“知遇之恩,兄弟之义,当以残躯相报,刀山火海,亦当誓死相随。”

只觉眼前一阵模糊,泪水迅即充盈了眼内,张淮深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张直方,他正在微笑地看着自己,轻声道:“其实我早就决定了,只是生怕你年轻气盛,把一切看得太过容易,所以才这样不断地追问,既然你心中早就有了对策,那我也就放心了。”

听着这话,张淮深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冲出了眼眶,他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张直方,哽咽地说道:“十哥,谢谢,谢谢。”

在这难得流露真情的时刻,张直方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拍拍张淮深的肩膀,只是连声道:“好,好。”

想起了什么,张淮深松开手,向张直方笑了笑,转身又将仆固俊紧紧搂住,充满感激地道:“仆固,还有你,谢谢,谢谢你的支持。”

仆固俊也被感染了,眼睛红红的,一样使劲紧紧回抱着张淮深。

两人分开后,张淮深开心地道:“这次回来,我最高兴的不是别的,正是大家对我的支持,先是兴信大哥,接下来是仆固,然后是十哥,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有了你们,这次勤王之战我就有了必胜的信心。”

拉着两人的手,张淮深脸上泪痕未干,左看右看,充满感情地笑道:“我知道,我们是兄弟。”

三人相视大笑,床榻之上,常慕德在这笑声中悠悠醒来。

塞外戈壁,渺无人烟,二月寒冬之际,虽是白昼,却是天色阴沉,团团浓云压顶,令人心情压抑,寒风呼啸,顿生敬畏之心。

夏州鹰扬军大营正北半里处的戈壁滩上有一处用来平日操练和检阅六军的校兵场,方圆有半里左右,本是极为宽敞的地方,今日却显得有些拥挤,因为在这里除了必须守城的军卒外,所有的鹰扬军士卒都已聚集于此,不下一万六七千人,纵横排列,人头攒攒,不过虽然人多,但三军向来训练有素,惯于列阵,排得倒是井井有条,队列齐整,并无杂乱之感。

这些军士们是在早上一起身就接到军令的,军令中命他们早饭后集中,然后在队正的带领下一队队开拔到了这里,没有人向他们解释为什么会召他们来,到了这里后也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军令,虽然不少人心下狐疑,但军令森严,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在这里,并看着其他营中的同袍不断的前来。

二月的寒风刮得更紧了,从最早的一营直到最后一队,军士们开拔到此处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许多军士心中早就充满了疑惑,但没有一个人开口,也没有任何人交头接耳,方圆半里之内,万余大军之中,竟是悄哑哑的毫无一丝人声,只有寒风还在那里呼啸着。

忽然,远处传来暴风骤雨般的马蹄之声,那些有经验的老兵已经听出身后正有数十骑的人马正向此处飞奔而来,不过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并无一人转过头来向后张望,鹰扬军军纪之严,可见一斑。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儿就带着滚滚黄尘来到了近前,这些人马没有停下,而是从一侧绕了过来,来到了阵列的前面。在场所有的将士立刻将这行人辨认了出来,其中一马当先的正是他们的主帅——夏州刺史、鹰扬军中郎将张淮深,在他身后的还有长史仆固俊、左郎将张直方、右郎将常慕德,最后的则是虞候张兴信。

三军齐聚,主帅大将全都到场,这种事情很少有过,校兵场中所有的士卒校尉心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但他们都把惊讶放在了心中,只是静候着主将们的行动。

张淮深从马上跳下来后,仔细地打量了面前的大军,除了必须留守大营和州城的几千人外,其他的军卒都已经聚集于此了,整整有一万七千多人,这么多人肩并肩地聚集在这窄窄的地方内,还能保持着整齐的队形、严谨的军纪,张淮深觉得非常满意,将马匹交到亲兵手中,来到方阵正前方的校阅台下,踩着用原木搭起来的梯子一步步了上去,这校阅台平日是用来检阅六军的,今日正好派上用场。随着张淮深上了高台,他身后的大将们还有亲兵也依次鱼贯而上,齐齐地站在他的身后。

张淮深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这万余名军士,目光从近到远,慢慢望去,直到天地的尽头处才收回了目光,深吸一口气,他大声道:“弟兄们,离开大伙一个月了,这些天大伙可好?”

台下暴雷似的响起一声“好”,万余人同声高呼,真是惊天动地。

张淮深面显笑意,但一瞬之后就变得严肃了起来,沉吟了一下,他环顾四周,台下那些军士们个个都悄哑哑,等待着主帅的训话。

停了一下,张淮深雄厚嘹亮的声音响起:“弟兄们,今天把你们全都聚集起来,大伙是不是很惊讶?”

台下静静的,没有人回答。

张淮深继续道:“其实今天把大伙聚集起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告诉大家。这件事是不得了的大事,大伙的前途和性命都和这事有关。”

说道这里,他停了下来,看着台下众军士个个面显惊讶之色,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他们的关注,继续道:“知道是什么事吗?告诉大家,就是长安城里发生了兵变,神策军的观军容使仇士良大逆不道,兴兵谋反,禁了天子,篡夺了朝政!”

张淮深这话真是一石惊起冲天浪,台下顿时一阵轰然,场面有些乱了起来。还好尽管有些乱,但台下阵形依旧未变,连交头接耳的情景也没出现,只是有人惊讶地互相转头看来看去而已。

等台下平静了下来,张淮深一挥手手,身后一名亲兵双手托上一卷黄轴,¨wén rén shū wū¨张淮深将之高高举起,大声道:“大家看。”

台下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张淮深大声道:“这是天子给我鹰扬军的密诏,命我等勤王救驾,等功成之日,天子不吝重赏,凡从龙之士,土地金帛,应有尽有。”

台下再一次沉寂了下来,起兵勤王,那就意味着又将打仗了,虽然重赏令人心动,但刀兵既起,谁也没把握能保全性命,那就算有再多的重赏又有何意义。

张淮深知道台下士卒们心里的想法,其实起兵之事不必召集六军当众宣布,只要一道军令,挥军南下即可,但假如就这样做的话,那就完全漠视军士们内心中的想法,也许大多数人愿意追随自己,但也必然会有许多人不愿意为了一个远在长安,一向是令他们感觉虚无飘渺的皇帝而去拼命,更何况会有人担心这一来反成了叛逆,这些顾虑和想法都是南征的隐患,如果不能想法子在起兵之前消除,那在顺境之中一切都会隐藏不显,但假如一战不利,处于逆势之时,那军心很容易变得不稳,到时候仇士良一旦再用朝廷的名义宣布只除首恶,不及协从,那只要意志不坚定军士一带头反叛或逃跑,那大军星散也不是不可能,在这种后患无穷的威胁下,所以张淮深才一定要在今日召集六军,当众宣布,为的就是想法子说服众人,打消他们的顾虑,坚定他们的信念,让他们心甘情愿跟随自己起兵勤王。

所以看到这台下这情景,他心中只有高兴,而并不慌乱,等台下稍微安静了下来,他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充满感情地说道:“我也知道,行军打仗那是刀头舔血的事情,以前和契丹人打仗,和回鹘人交兵那是为了保卫大唐这万里江山,为的是让家园安宁,大家就算是死了也是心甘的,但这次勤王,和我们交战的却都是大唐的兵卒,而且,也许有人会说仇士良犯上作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淮深的声音从低沉开始慢慢变响,语气越来越高昂:“但是,这事情真的和我们没关系么?我不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类的话,我只告诉大家,打仗不可怕,因为我们是长胜之军,但若是让仇士良真的害死了天子,篡夺了朝政,那我们大家恐怕才是死无葬身之地呢。”

这一番话令台下众人愕然不已,在他们的心中,一直以为既然当兵吃粮,那只要安分守己,朝里有什么事情,就和自己无关,那些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们想什么做什么,自己怎么能了解,怎么能管得了呢,只能老实当差,想来上边有什么变动,和自己也无关。

张淮深明白军中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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