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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你们再想一想,如今我们得到朝廷地粮饷、军需供应,是为的什么?还是不是上次咱们奋力一击?这若是咱们再正面与努尔哈赤一搏,就算胜了,咱们损失必然很大。那时,朝廷算是如愿,灭了辽东的祸根。可我们呢?”
苏翎看了看这五位兄弟,接着说道:“自古功臣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到时候,我们手里无兵,便会成为别人脚下的泥,想怎么踩便怎么踩,你们想想当初我们当夜不收时,那是什么样子?”
这一个角度,这五人可是从未想过的。为尽快让顾南等五人转变带兵的思路,苏翎不惜将话说地十分直白。这么说若是还不明白,便没什么长进了。
顾南说道:“大哥,我们明白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该加紧练兵才是。”
“对。只要手里有兵,我们走到哪里,都不怕人欺负。”苏翎再次紧跟着说道。
“是。”众人一齐答道。一旁地郝老六也暗自点头,苏翎对这几个兄弟的苦心,郝老六是一清二楚,不过,郝老六自己可没这么耐心,这样地事,也唯有苏翎做得到。
“说道练兵,”苏翎说道,“这几日你们统计出来没有?这一等兵有多少选出来了?”
顾南来之前,便将各营的人数做了合计,此时便说道:“各营总计算下来,有一千五百人左右。”
苏翎又问祝浩:“你地营呢?”
“将军,只有七十人。”祝浩大概是对此有些失望。本来他的兵便是选过一次的,这少也是预料之中。
“无妨,以后慢慢找便是。”苏翎安慰着。
“是。”祝浩答道。
“这些一等兵,你们各营调剂一下,怎么用,看你们自己的了。总之要用到关键之处。”苏翎说道。
“是。”五人一起答道。
“至于剩下的兵。”苏翎说道,“正好朝廷运了批兵器、铠甲到了。唐平,你去将那把长斤斧取来。”
门外的唐平依言取来一把大斧,放在桌上。
众人一看,见是五尺来长的木柄上,安有一只大斧,足有二十多斤重,斧口雪亮,锋利无比。
“这叫长斤斧,朝廷工部的那帮子武官搞出来的,说是专克八旗铁甲的。”苏翎笑着说道。
“这能砍穿铁甲?”郝老六伸手提起,试了试。
“也不全是。”苏翎说道,“不过,咱们正好用用。这砍不透铁甲,也能砸断几根骨头,对铁甲兵倒算是正好。这长斤斧不多,只有三千多柄,你们每营去领五百,选那剩下的有气力的,专练这斧子。那八旗每一旗之中,铁甲兵也不过数百,正好对上。”
郝老六挥舞了几下,说道:“也就不到三十斤,平常人也能使得动。”
“你们回去琢磨一下,若是合用,便再打制一些,补足一千吧。”苏翎说道,“按朝廷给的铠甲数目,足够装备所有的人了。八旗有白甲、铁甲兵,我们便有长斧军,到时候,看看到底是谁更要命一些。”
“长枪兵呢?”顾南问。
“当然不能少。”苏翎说道,“按咱们以往的配置,你们每营,一千长枪,一千盾牌手,一千骑兵是必备的。你们要好生挑选,羸弱者一律拆汰。宁愿人数不足,也不能有一个混饭吃的。这随后还有明军抵达辽阳,到时候不足的部分,还有机会挑选。”
“是。”几人答道。
“大哥,朝廷没给火器么?”郝老六问道。
“倒是有,不过,”苏翎说道,“眼下只给了三千杆的三眼铳,用处不是很大,还不如适才的斧子。”
“鸟铳呢?”郝老六有些失望,看来,他是想要炮。
“有一千杆,但我找人看过了,说是少说有三成品质不佳,有炸膛的可能,便没发到营里。等以后找工匠挑选才出合用的再说。”苏翎说道。
“那朝廷一门炮都没给?”郝老六说道。
“应该有,许是还在后面。”苏翎说道,“等今晚我去问问袁大人吧。”
“还是我们自己铸炮算了。”郝老六说道。“等运过来,说不定都派不上用场了。”
“不急。”苏翎说道,“枪炮我们都要自己铸造,到时候,可不仅仅是对付努尔哈赤,我们还有更大的用处。
郝老六眼睛一亮,说道:“大哥说的是海上?”
苏翎笑着点点头,一时间,几位老兄弟,又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围炉夜话的深夜。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六十八章 燧发短铳
说起自铸枪炮,在座的几位将官之中,也都见识过火器的威力。
这不仅是在千山堡试着燃放火炮、检验射程时都在,且在赫图阿拉攻城战时,顾南、郭杰中、袁山月、金正翔、彭维晓包括祝浩,都跟随在苏翎身边,曾亲眼目睹数十门火炮顺次燃放的隆隆声响。当然,灭虏炮的射程以及轰塌城门的那一幕,也都记忆犹新。尽管这些主官们都希望能够一炮轰塌目标,那数十炮未免过于缓慢,但这也比让士兵们顶着箭矢、石去夺取城墙要好得多。
在座的各位将军都是由千山堡出来的,对士兵性命的看重,自然要比大明朝的将官们强上百倍,这不仅是各人原本也是大明朝的一个小兵出身,也包含了千山堡的兵源不多的缘故。苏翎一直强调的“在选定的战场与敌人决战”,其实也便是一个保全己方实力的办法,这个观念被这些兄弟们毫无保留地接受,并延续到各自属下的武官中去。
苏翎由群山之中亲自带出来的队伍,自然带着苏翎的特色。这支以大明朝戍守辽东边墙的旗军为底子的军伍,接受了一切大明朝卫所军制的长处,而又由千山堡本身的劣势延伸出无数赖以存身的变革。这种灵活的治军基础,注定了其在苏翎以及各武官的管带下,能够继续为打造一支强军而不断演变着。此时提出的火器自造,也是因时而变的结果。
不过,这中间唯有郝老六的态度最为迫切。按郝老六一贯地善战且急于寻敌的性子,恨不得立即便能拥有无数火炮、火铳。上回在界凡、萨尔浒。之所以能迅疾攻克二城,一则是努尔哈赤留守地八旗兵本就不多。且连续保持不败的骄兵心态使得与郝老六、术虎所部胜负一分,便无法顾及随后的部署;二来,郝老六有火炮在手,这攻城的欲望可是强烈无比,根本不担心八旗兵退守萨尔浒城,所以紧追其后,以至短短的时间内便连破两城。
当然,这中间火炮的使用并未达到预期的程度。可自己队伍中有火炮与没有,可是两种不同的作战态度。在与苏翎地黑甲骑兵营在蒙古地界内汇集后,郝老六营中的火炮可都留给了胡秋青的蒙古骑兵,随后,郝老六按苏翎的指示,一路由海州到金州收刮下去。倒是也从各卫所城堡中寻得不少火炮。可惜,真正能便于移动而又不至于炸膛的,并不太多。
郝老六如今营中已有灭虏炮、虎蹲炮五十四门,其余各类碗口铳、百子连珠等等等近五百火器。*****大明朝辽东都司在南四卫里置办的火器。比这还要多少十倍,但大多数都被郝老六招募民夫运至镇江堡,要化铁重炼,打造铠甲兵器之类地军需。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无法使用,这些朝廷花费无数银子打造出来的火器,要么是锁在武库中任其蛛丝纠结。要么便是曝露在城堡上日晒雨淋。锈迹斑斑。
这类不用试便知无法使用的,都一概当作废铁运走。郝老六留下的部分,算是勉强不至于炸膛而已。但照郝老六看来,这些火器还比不上他留给胡秋青地那部分火炮。当然,京城工部打造出来的火器,即便再不济,也要比这些卫所打造的要好。毕竟京城里人才济济,再说,那些文官们尽管对武官不屑,可做事的人还是有的,且单从要得到一个颇佳的口碑上,也能促使工部官员潜心打造火器。
是故郝老六有此一问,当然其并未抱太大的希望。这郝老六虽然收缴到不少火器,但这使用火器地人,却还是不够,此时营中即使招募了更多地士卒,却也无法做到如当初在太平哨时那般从容。再说,对火器炸膛的恐惧,那些新兵都有所耳闻,更别说那些老兵。
能够自铸火器,这品质当然能够控制,也就无需在担心这一点。迄今为止,千山堡那些工匠们打制地兵器、铠甲,可都在苏翎所部的士卒之中有了口碑。那些本就是工匠出身地管事们,做起事来可是一丝不苟,但凡有一丝的瑕疵,也绝不会流入军中。
苏翎前些日子让辽东经略袁应泰上书给朝廷索要的工匠,朝廷的回文已到,算是答应给派人手。这当然也是鲜见的优待,自然朝廷也有朝廷的算法。既然给辽东拨付了这么多的粮饷,这些工匠们到了辽东,必然要从中支取,而在京城,就算打造好兵器、火器,也得另出脚价银、大车、骡马运至辽东,这种成本几乎快赶上所运军需本身的银价。能在辽东打造,朝廷只需给一次路费便可。
如今朝廷府库时时处于捉襟见肘的窘境,连皇上都不时地要拿出内帑接济,怎能不一省再省?当然,对于朝廷上那些大臣、阁老,倒也未必算得如此精细,依旧秉承惯例,但凡有人出主意,必然便有反驳之声。对于这次袁应泰的提议,反对者自然是拿出火器制法不得外流之说,担心一旦被建奴,或是朝鲜得知,大明朝便失去一大优势。但,此时这个声音丝毫不能激起波浪,整个朝廷的目光可都集中在辽阳城,大明朝不能再次丢脸了。为此,天启皇帝谕示工部,着部立即办理,不得拖延。
不过,这过去了这么些天,连朝廷拨付的粮草、甲杖都破天荒地用海船运至,但这工匠,以及皇上拨给的内帑一百万银子,却还全然不见踪影。未必这中间还会有什么波折不成?对此,苏翎也尚未来得及过问。这日的这番商议,算是将最近的一段忙碌,做个了结。到了晚间,苏翎必然要向辽东经略袁大人,提及此事。
辽东总兵官苏翎府上前厅出现的静默,并未持续太久。
苏翎借着这个间隙,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个叫丁万良的鸟铳手。这可是苏翎所见过地第一个神枪手。若不是这回一心要从那些集结在一起根本起不了作用的明军之中,精选出来一些善战地士兵。苏翎还真不知道在此时大明朝这般军伍之中,还能发现如此擅长火器的人。
按说大明朝一向以火器作为制敌的利器,不仅打造极多,且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且这军伍之中配置火器的营伍,遍布整个大明卫所,尤其是边镇更是成为主要武器。这必然使得鸟铳手、火炮手等等操作火器的士卒数以万计。京城的神机营等三大营,火器更是算得上精良。可惜的是,这火器打制远贵于一般兵器。且炸膛之事屡见不鲜,以至真得拿出来练兵的,实在不多。
如此境况,等到临敌之时,尽管大明朝已经将火枪队练成分段射击地战阵,却因不太熟练导致敌兵未进入射程便纷纷燃放。这再次装填所费时间,又远远长于敌兵进袭的时间。是故一败再败,往往都是源于弹药不足。这其中,不足二字。不仅仅是军中备用的弹药,也指列阵的火器手们,来不及再次补充装填。
可这个丁万良,也不知是如何炼就的一手绝技,可想而知,其再鸟铳上花费的功夫,正如一名神箭手要自小练箭一样。绝非一日之功。
想到这里。苏翎便打破沉默,将一众兄弟们从回忆中唤回来。
“昨日地比试。有一个叫丁万良的,练得一手好枪法。”苏翎笑着说道。
“枪法?”袁山月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