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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点点头,说道:“好,这个我有分寸。”
“大哥,那我让他进来见上一见?”胡显成问道。
“好吧,”苏翎点头答道。“先见一面吧。”
胡显成便走在门口,招手将那邵安东唤了进来。
“大哥,这位便是邵安东。”胡显成说道。“邵安东,这位便是我大哥,这是赵毅成,也是个参将。”
苏翎见胡显成说得轻松,似乎与这个邵安东过于熟悉
“见过二位将军。”邵安东说着,双手作揖,拜了两拜。
这见了苏翎等人不跪,想必已经知道了苏翎所部地规矩。这礼节算是做得倒是大大方方,让苏翎看着也满意。
苏翎看着邵安东,问道:“邵安东,听说你是个秀才出身?”
“是地,将军。”邵安东答道。按规矩,这一般的答话,下面便要说出是哪一年中的秀才,可这位邵安东却是住口不说。仅这一点,可就比别地秀才要顺眼一些。
“据说,你的家是被别人霸占的?”苏翎问道。
“是的,将军。”邵安东依旧还是这一句答复,面色平和。
苏翎有些好奇,问道:“瞧你的样子,倒象不怎么生气?”
“回将军,”邵安东说道,“已经气过了,也怒过此人有了兴趣,问道,“什么叫过了呢?你不想报仇?”
“将军,”邵安东大大方方地说道,“在下当初倒也想报仇,也想重振家业,不过,自打官司输了,便死了这条心。”
苏翎问道:“为何死心?”
“将军,”邵安东说道,“这天便是如此,再打也是枉然。”
“怎么说?”赵毅成又问。
邵安东抬头瞧了瞧赵毅成,又望了望苏翎,这才说道:“辽东地天便是如此。不变天,我的家便不会有。”
苏翎与赵毅成相互看了看,均为此人地话略感吃惊。这样话若是放在别地地方,难说会不会扣上一顶什么帽子治罪。当然,在苏翎这里,可不是坏事。
苏翎想了想,问道:“如何变,你才会有家?”
邵安东看着苏翎,略略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将军。这如何变。在下还未想出来。不过,这辽东的官员不全部换过,在下便永无安家之
“全部换过?”赵毅成一笑。说道,“怎么可能?”
邵安东说道:“自是不可能,所以在下也没多往这上面想。”
苏翎琢磨了会儿,问道:“就算全部换了,你怎知这换来地。不跟原来的一样?”
邵安东似乎没想到这个,稍稍一怔,想了想。答道:“那就便心全部换了。”
“换心?”苏翎笑道:“什么心?”
邵安东地话无异于疯话,不过。按着邵安东的经历,也跟个疯子差不多。且已经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邵安东望着苏翎,见其一脸地正气。丝毫没有取笑之色,便说道:“官官相护之心,贪财枉法之心。”
仅从这“官官相护”、“贪财枉法”八个字,那邵安东的惨事便不必多问了。以邵安东一个秀才的身份,自是一般百姓无法相比,但就这样一个秀才,还遭受如此屈辱、抢夺,可见那“官官相护”到了什么程度,并且,那邵安东又跑了多少个衙门,到处申诉,也可见一斑。
苏翎又问道:“怎么换?”
邵安东像是遇到了难题,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将军,只能靠天意了,人力不可为。”
听到邵安东冒出这一句,苏翎、赵毅成以及胡显成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邵安东不解其意,将三人反复瞧着。
赵毅成笑着说道:“邵安东,这若是什么都靠天意,你说这辽东,那努尔哈赤怎么说?也是靠天意将其打败,还一个安稳地辽东来?”
邵安东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这得要靠几位将军力挽狂澜。”
“狂澜?”赵毅成笑着摇头,说道:“那努尔哈赤算。。。。。。”似乎又觉得不妥,赵毅成旋即闭嘴不说。
苏翎笑着问道:“邵安东,听你这几句,也算是非同常人,不过,这天意一说,可不是做事地依仗。”
邵安东说道:“将军做事,自然是迎刃而解,在下这等人,却只能仰仗天意
苏翎瞧他说的无奈,便接着说道:“你这等想法,也算是叫做认命,可对?”
邵安东停了片刻,才答道:“将军,在下当年在村外的那破庙里,三天三夜未曾进食,当时便想明白了。这认命与否,全看是什么人。”
话似乎未说尽,却有些别地意思在里面。
苏翎想了想,问道:“所以你便不想报仇了?”
邵安东摇了摇头,说道:“这报仇不报仇,都无关紧要了。如今那人已不知去向,那抢去的田产,也都荒芜了。真要算的话,这也算报了仇
这邵安东的想法,还当真是奇怪。想必他的仇人也因这次战火逃离了辽东,费心心机夺来地财产,如今被自己主动丢弃,要算的话,还当真算是报仇了,只不过,一般人也不会如此作想。
这样的人,当然不能融入当今大明朝地仕宦之中,即便还算有个秀才身份,却已是离了群的。苏翎已经有了将其留在身边地意思了。
苏翎问道:“我们兄弟的故事,你听说过么?”
“听过。”邵安东当然知道,在镇江堡地传说可比辽阳即多且丰富。
苏翎想了想,说道:“要说天意,我来问你,这天干地旱,或是洪涝,可是天意?”
“是的。”
“那如何应对?”
“天干便要积水,洪涝则需排水。”邵安东答得简短。
“那你说是靠天吃饭呢?还是靠人自己用力?”苏翎问道。
邵安东不答,这句话明显是针对前面说地。当然,事情不会像苏翎问的这么简单,可毕竟不能说做不到。
苏翎看着邵安东,说道:“你记着,在我们这里,只有事在人为几字,靠的是本事。明白么?”
邵安东点点头,眼睛里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先下去吧歇息吧,只要拿出你的本事来,你会看到你说说的换心的那一刻的。”苏翎说道。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三十一章练兵收心
邵安东心中不断翻滚着这头一次见到的辽东总兵官苏翎所说的话语,一贯坦然的面色上,带着几分迷惑,似乎在想着什么答案。直到跨出总兵府前厅的门槛,那神情都没变过。
见邵安东离开时的样子,胡显成笑着说道:“大哥,还是你有办法,这几句话便让他乱了心思。”
苏翎笑着问道:“我倒是奇怪,怎么你跟他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
胡显成答道:“大哥,此人在镇江堡可从未有今日这样的神情。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就像天塌下来都无所谓一样。办事时,就算遇到难事,或是与人相争,也从不见他恼,自管说自己的,做自己的。我就瞧着他这样比较顺眼,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多一些。再说,他那人还一肚子故事,什么事都能编出点典故来。倒也算给我出了不少主意。”
苏翎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就留在那边。镇江堡的事可是不会少。”
胡显成笑道:“大哥,放心,不安排妥当,我又怎能离得开?这人都带来了,还是你看着用到哪儿安排好了。不然,你总将赵毅成留下,我可是不干的。”
这话,可又将赵毅成扯进去了。
赵毅成笑着说道:“我就留在镇江堡,也帮不了你什么。我自己也有一摊子事,你那些管事我也插不上
胡显成挥了挥手,说道:“也不用你交待,只要坐镇便好。光我一个人。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大哥,以后可别总让我一个人儿,你们身边可都有兄弟陪着,倒是我连个想说话的人都寻不到。”
这倒是实话,胡显成做的事情既杂又多,可其余地兄弟,都在军中任职,倒真是单单将胡显成推在一边的。
苏翎还未说话,赵毅成又接过去说道:“你不是还有老婆、儿子嘛,这兄弟里面。可就你成了亲的。儿子都有了,还抱怨什么。”
这也是实情。胡显成对此大概也有些歉疚。如今虽说事多累人。可毕竟自己还有个家。其余地兄弟都是跟一群男人们混在一起地。
只听得胡显成说道:“大哥不是说了嘛。要给兄弟们都成个家。反正镇江堡内地房子我都是准备好了地。也都配了人手。只等回去便能住。不过。这女人我可没法子找。你自己想办法。”
赵毅成笑道:“反正也追不上你了。我倒是不急。慢慢来好了。”
看这两兄弟越扯越远。苏翎倒没有打岔。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地说话了。真要想想。怕也是在白沙沟地那段日子。事情不多。也没多少危险。倒有眼下这样地情形出现过。
“对了。上次写信说地唐平地事情。办得如何了?”苏翎问道。
胡显成说道:“本是想这回带来地。但人家姑娘家说是太急迫了。不行。非要好好选个日子办喜事。大哥。人家成亲可不像是在军营里。说办便办。你那个主意可是不妥。不过。聘礼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这亲事倒不会办不成。只是要等等了。”
苏翎笑着看向站在门口附近的唐平,说道:“听到了么?让你等着。”
护卫队长唐平略有些发窘,三位将军专门提到自己的亲事,倒让他有些不自在。
“知道了,将军。”唐平说道。
“不急,等人家选好了日子,我便告诉你好了。其余地都不要你操心。”胡显成笑着对唐平说道。
“谢将军。”唐平行礼道。
苏翎想了想,问道:“其余的呢?”
胡显成说道:“已经在办了,不过,大哥,这事当真不能急的。上次有几百个原来的老兄弟回镇江堡,选定的倒有二百多人。但陈家大小姐说,不能匆匆了事,非要好好办一场喜事不可。大哥说地那个速办的法子,在那些姑娘那里可是行不通。陈家大小姐说了,不能因人家姑娘家如今落难就误了这终身大事的操办。”
苏翎略略一怔,说道:“真是如此?”
“当然,大哥,这些姑娘、丫头,如今可都围着陈家大小姐转,那说话比圣旨都灵。如今都在准备嫁妆低声音,说道:“大哥,我看这是陈家大小姐这一方面是给那些姑娘们撑腰,这另一面,怕是给你示威呢,谁让你将人家晾了这么久?”
说完,胡显成嘿嘿地一阵笑。
苏翎倒从未这么想过,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赵毅成说道:“大哥不是说了么?今年冬天便可成亲?”
胡显成白了赵毅成一眼,说道:“你懂什么?这如今可不比千山堡那会儿,什么都要好得多,自然要好好办一下。”
胡显成又面对苏翎,说道:“大哥,你想想,这成亲选日子、办嫁妆什么地,可都是女方的大事。如今陈家大小姐只有姐妹三个,连个长辈都没有。你替她想想,人家能不心里有气么?”
苏翎还未说话,赵毅成倒说道:“这也是啊。”
这些兄弟之中,也就胡显成有了女人,这女人心思,也就胡显成清楚一些。赵毅成可也是光棍一条,说哨探之事可以说出不少,但这件事,这脑子可就有限了。
苏翎摆了摆手,说道:“都按她地意思办好了。缺什么你只管给她。要人手可没法派人去做这事。”
胡显成笑道:“大哥,这事可不用你派人手,眼下有数千女人都跟着陈家大小姐呢。再这么下去。大哥,你可得给陈家大小姐安个娘子军的名头了。”
苏翎再次摆了摆手,说道:“不说这个了。你回去看着办便是,以后这事我便不问了。”
胡显成说道:“大哥,以后兄弟们地亲事,我看都交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