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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朗的笑声引来一人,只见门帘挑起,进来一位身姿绰约的美人。范蠡收起笑容,起身施礼,毕恭毕敬地说:“公主。”
“少伯,什么乐子事笑成这样啊,把本公主都引来了?”季菀说着笑吟吟地走到跟前。
“子贡兄这便是当今御妹、公主。”范蠡介绍到。
端木赐起身抱抱手,清了一下鼻腔,“失敬了,小民拜见公主。”
“噢,是当今大贤驾临呀,两人相谈怎能缺了酒食?是不是呀子贡先生?”季菀说。
“那个自然好。”端木赐边坐边说:“公主有请。”
季菀向门外拍拍手,唤侍人端来上好的酒食,然后拽过一个蒲团,在范蠡一边坐下。
现今范蠡对季菀到底是怎样的一份心情呢?如果说认识西施前,或者说被西施彻底感化前,范蠡对季菀还有那么一份眷顾,当自己亲手把西施送进吴宫后,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全部情愫都被带走了,对季菀就只有敬而远之之意了。对季菀不依不饶地出现在身边,横加干涉自己的情感,逐渐感到了厌烦。他曾把自己的内心想法暗示给季菀,但是季菀非但没有改变她过去的做法,反而向勾践要了个“右相府内务总管”之职,名正言顺地出入右相府。对于范蠡的冷漠,季菀真的是伤心和气愤,然而,在每次的伤心失意后,第二天,又会信心满怀地来到右相府,出现在范蠡身边。
看到范蠡一脸僵硬的表情,端木赐继续侃侃而谈,“方才所说只是黎大夫的趣闻而已,不过有一件事却是真的。”说完故意停顿一下,以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兄长讲来。”范蠡说。
季菀闪动着秀目,等着听呢。
“一次,黎大夫出使鲁国,途经一个山村,结识了一位秀女,此女名叫棠丽,是个地道的农家女,二人一见钟情,缠绵悱恻。黎大夫在此逗留数日,无奈国务在身,只好洒泪而别,留言,有再聚之日。数月后,心腹人探知,棠丽姑娘有孕在身,说她日夜啼哭,整日站在山岗上举目远眺。闻听此信,黎大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怕什么?他怕被凶悍的妻子获知此事。他的妻子可是了不得,论辈分还是齐景公姑母。她看管黎大夫甚严,不仅不许他娶妾,而且全府上下,也没有一个女佣人,连看家犬也是公的哦。”端木赐说得三人一起笑起来。
“黎大夫既怕棠丽来齐都寻他,又挂念着她,无奈之下请教了鲍牧。鲍牧是个热心肠,一口应承下来,他派人把棠丽接到了自己的府上。后来棠丽生了个男娃,这个男娃愚兄见过,双目黑亮,小口紧闭,与黎大夫相貌不差分毫。日子久了,下人们风言风语地传开了,涉及到了黎大夫,黎妻似有耳闻,也借故来过鲍牧府。眼见得隐藏不住了,鲍牧就想了一个法,托人在宋国南部,买了几十亩地和十几个仆人、奴隶,还有许多帛币等,把棠丽母子安顿在那里。给那里起名叫棠林寨。从此后,便没了她们母子的消息。唉,可怜的女人,那个孩子若是活着,该多少岁了呢?”端木赐说着,掐算手指,“噢,与我们相比,好像与庸民大人相仿。”
“好可怜的母子。”范蠡感慨地说。
季菀则面无表情地听着。
“普天之下,可怜的人又有多少!”端木赐说着,双眼盯着范蠡,接着垂下眼帘,端起酒樽,说了句:“公主请。”他喝一口酒,酒樽落下,撞击到案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一句轻飘飘的话从端木赐口中传出来,“少伯贤弟,你把越女送进吴宫里去了?”
随着这句话飘出,原本已经松弛的气氛,一下子又凝滞了。范蠡端酒樽的手缓缓落下,面色冷峻地点点头。
“少伯是让她享福去了,山村女奴进得王宫,是她何世修的福!”季菀冷冷地说。
端木赐觉察到范蠡面部的变化,有些愠怒了,正是这一变化,使他坚信了自己的猜测:吴王**的越女与范蠡必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回想当日,端木赐见到夫差,正巧老神仙也来到王宫,夫差邀两人一起进入**,在摆放神石旁边的亭台里,谈论时局,正巧遇到路过此处的西施。端木赐被西施的容貌、举止、言语惊得发呆,当自己说到即将去越国参拜勾践和拜会范蠡时,他捕捉到了西施面色上细微的变化,西施听到此话后,领着广生借故离开。端木赐觉察到西施对范蠡名字的敏感,猜想,西施入宫定与范蠡有关。“少伯怎么舍得?这样做简直是傻了。”这就是端木赐当时发自内心的第一感受。现在看范蠡的反应,他明白了一切,又看到季菀,端木赐拿定了主意,他要利用今夜的机会,对范蠡尽到一份做兄长的责任,在人生的路途上,推他一把,坚定他的信念。
“越女今日如何?”范蠡低声问。
季菀斜着眼瞄着范蠡,酸溜溜地插话,“胖了还是瘦了?”
端木赐紧盯着酒樽,旁若无人,又清了一下鼻腔,拖着腔说:“步态轻盈却踟蹰,红颜若英犹含怒,樱口呖呖似涕泪,腰身勾魂依如故。”
范蠡低首不语,端木赐的“腰身勾魂依如故”的“依”鲜明的揭示了端木赐对范蠡做法的惋惜。范蠡耳边再次响起追月的话:“姐姐日日梳妆,期迎亲人”。
季菀呵呵一笑,“不做出此态,如何拢得男人心,哼!”想了想仍不解气,又说:“历来妖女祸政、妖女祸国,妖女祸人,妖女……对吧,子贡先生。”
端木赐斜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范蠡,对季菀说:“公主,《诗经?小雅》中有一句‘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又有‘妲己有宠,于是与胶鬲比而亡殷’之说。”
“对,还有夏桀之妺喜,没有一个好东西,把一个好端端的国家毁掉了,自己也没落得好下场。离现今最近的那个褒姒,祸乱得天子被迫迁都后,被胡人掠了去,任人施淫,这真是报应。”季菀说完,得意地瞥了范蠡一眼。
范蠡抬起头来,面部表情非常僵硬,对端木赐说:“子贡兄曾对子路先生说过‘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后世言恶必稽焉’。今日怎么能把亡国之罪推到了弱女身上呢?”
端木赐哈哈一笑,“善恶均出自于君子之口。夏亡商继,骂妺喜者商人也;商亡周继,骂妲己者,周人也;天子弱而诸侯昌,骂褒姒者,诸侯也;如果越能亡吴,骂越女者,我辈与越人也——”他最后一句话,拖着长长的腔调,然后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范蠡听罢,心下略宽,默默点头。
“越人不仅要骂,而且要羞辱她,让她遗臭到永远。”季菀恨恨地说完,轻蔑地笑起来
“公主。”范蠡终于憋不住了,侧脸对季菀说:“得到利益者,不去感恩,而去责骂无辜,是自私狂妄到极点的行为,何乐有之呢?”话语中明显含着一口火气。
“难道范相国不知道‘君天下,家天下’的道理吗?两个女奴是在为她们的君王做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哼!她们只知眼前荣华富贵,岂知身后骂名滚滚,这就是她们最好的归宿!哼!”季菀狠狠地说。
“公主,既然二位越女是为越国,为越王而为,我越人就应该感恩才是。”范蠡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第一次用争执的口吻与季菀说话。
“感恩?”季菀双眼一瞪,语音拔高,“那么本公主就赐赠她们四个字‘祸国红颜’!”说完冷笑了几声。
“我之越女,为大王的复兴大业忍辱负重、身心煎熬,怎能用‘祸国’二字呢!公主也太偏激了。”范蠡也冷语道。
“该称什么啊?”季菀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范蠡,嘲讽地说:“该不该称‘身在吴王床,心在右相府’啊!”
“你!”范蠡怒了,他看看端木赐,端木赐却像个局外人似地,只顾饮酒。范蠡压了压火气说:“不管公主如何说辞,大王亲口应诺了,破吴之日,范蠡必将二女归乡。”
季菀忽地一下站起身来,“范蠡,那就走着瞧!”甩下这句话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来,转身疾步走回到案边,杏目圆睁,红唇抖动,抓起酒樽,扬手把满满一樽酒,泼在范蠡脸上,甩袖出了房门。这一走,公主从此再也没有踏进右相府一步,当晚她回到王后雅鱼那里,痛痛快快地哭诉了一场。雅鱼听后既无奈、又心疼,就把季菀留在自己身边。后来听说,季菀与内卫总管岩鹰过往较密。
目睹这一幕的端木赐心中得意,看看季菀远去的背影,又看看一脸怒气的范蠡,忍俊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兄长在嘲笑范蠡?”范蠡擦着脸说完,又微微一笑,叹口气,“想我不惑之人与一个女子争执得啥!”
端木赐笑得过分夸张,有点前仰后合,等笑完了才说:“少伯贤弟,有越女在,你和公主早晚有这一天,早来总比晚来得好,也免得乱了心绪。”接着收敛起笑容,“贤弟,麻烦事从此来了。”说完看看窗外,指着墙头上一轮秋月说:“牖户之外,天涯此时。”
第十章
一
此时此刻,吴国的内宫里,西施与移光正坐在廊檐下,看着墙头上露着半边的月亮。前几日,西施偶然遇到了端木赐,其实好多年前,西施就听范蠡不止一次地说到过此人,知道他是范蠡的良师益友,是范蠡最为敬佩的人。听到端木赐说即将到越国拜会范蠡,西施曾猜想:他是不是受范蠡所托故意进入内宫的?会不会给自己带来范蠡的什么消息?
月明星稀,花香浮动,端木赐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丁点消息,西施心里失落了几天。此时禁不住勾起她的思乡情:老实的父母可否安康?少伯在做什么?我给他做的那件罩衣是否还穿在身上?会有人给他缝补吗?那个季菀还在他身边吗?闪念间还想到了夫差,夫差几日来匆匆忙忙的在做什么?文娘娘对他的评价是否正确?老神仙究竟能给夫差带来什么?内宫里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想不好,干脆不再想,好在能轻松地想一想家乡的小溪、苎萝山中的动物伙伴,自己亲手栽种的桃林。想到这里。轻叹一声,望见月亮,又回到思绪中。西施对月亮有种超乎常人的情感,是因为范蠡给她描绘过,月亮上的一个静谧、祥和、美好的月宫家园,成为了西施一生追求的理想目标。
还是在土城里的时候,一个月圆的夜晚,垂柳下,石几旁,西施姐妹们围在一起,听范蠡讲月宫里的事。他说:嫦娥飞到月亮上后,教导月亮人如何善良勤劳,教会了月亮人纺织、耕种、做工,带领月亮人辛勤劳作,把月亮建成了一个美丽无比的家园,嫦娥就成了月亮女神。在嫦娥的月宫家园里,有用洁白玉石砌成的宫殿,用七彩珠宝铺成的街衢,有彩虹架起的路桥,那里山峦叠翠,水流潺缓,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琴音缭绕,四时如春,天晴地朗,芳香氤氲。空中天使与彩凤共飞,水中蛟龙与金鱼齐游,人们与可爱的动物们居住一起,天天都在欢歌笑语中度过。
当时听完范蠡的故事,西施出神地想象着美妙的月宫家园,忍不住对范蠡说:你就把我们带到月亮上好了。范蠡笑着回应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