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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这算什么?好好看门吧,这两天来往的人多,可别混进可疑的人来!裴大人虽然为人和善,眼睛里面却是不揉沙子的!若是耽误了正事儿,小心屁股上吃家伙!”宋兵乙淡淡地回答道。
“是,是……”宋兵甲听了之后连声应诺,将手中的长枪又握得紧了几分。
城门外面的运粮车是越来越多了,高高的粮食袋子堆积如山,押运的人围在旁边,不时地驱赶着周围前来啄食的鸟雀。
临到晚上的时候,天气却开始变化了。
大片的乌云从西南面压了过来,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感觉,有经验的人们都开始收拾搭在外面的衣物等,一场大雨眼看就要来了。
“大人……”一声呼唤将正在沉思中地裴济给惊醒了。
裴济定睛一看。却是自己的卫士带着一名城门的小官儿等在院子外面。
“怎么了?”裴济温言问道。
“回大人话,眼看大雨就要来临,城外的百姓担心大雨会将粮车淋坏,要求进城,属下不敢轻易回复,请大人定夺。”那名守城的小官儿恭敬地回答道。
“哦?”裴济皱起了眉头。
城外有粮车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地,众人贪图小利不愿交纳进城费用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也不好说什么,城门一到晚上就要关闭。这是定例,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可以随意更改的。可是眼看这场大雨就要落下来了,万一一时之间停不下来,再引发了附近河流的洪水,那城门外面地粮车确实比较难于避难。
“这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裴济有些头痛,有心帮他们一把。却又担心在夜间发生什么问题,想了半天后问道:“外面那些粮车,你有没有亲自去验看一下?是否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那守城的小官儿非常肯定地回答道:“属下早已经仔细地验看过了,都是今年打下的新粮,没有什么问题。若是被大雨这么一淋,就真的有些可惜了……”
“那好吧……”裴济思虑了半天终于决定道。“就让他们进城来避一避吧!多派些人手维持一下秩序,省地待会儿手忙脚乱应付不过来。”
“属下晓得。”那小官儿连忙答应下来。
“你去忙吧,少时老夫也会亲自去看看。”裴济摆了摆手,吩咐那人退下。
裴济回了内室,正准备换上官服出去转转的时候,却见女儿走了进来,脸上尽是不愉悦的表情。不由得诧异道“女儿,谁惹你不高兴了?”
顺着裴素芸的纤纤手指向空中望去。裴济立刻看到了乌云将初升的月亮遮了个严严实实,不觉心下了然,女儿本来是要同自己一起赏月的,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竟然来了个阴天,而且还有大雨将至,裴素芸的心里面自然是非常地不高兴了,小巧的嘴巴也高高地撅了起来。
“呵呵……”裴济笑了笑道“河西向来干旱,虽然说今夜赏不成月,可是一场大雨却可以给绿洪首水,令隔壁滋润,可以说是利大于弊,女儿你也不要太耿耿淤怀了,大不了爹爹我赔你一副字画如何?”
裴素芸闻言大喜过望,忙拉着裴济地袖子说道“爹爹你说话算话!这字画一定要马上写出来,上次悠答应女儿的事情还没有兑现呢!您要是再耍赖皮,女儿可不依了!”
裴济尴尬地说道:“为父岂是那言而无尤之二、
“我不管嘛……”裴素芸拉着父亲的手不断地晃动,令裴济有些应付不过来。
“好啦……好啦……”裴济扭不过女儿,只得答应道“那爹爹我现在就给你写一副条幅出来好啦!”看到裴素芸眼中的得意后,裴济摇头叹息道:“唉,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当下拉开一副空白的宣纸,以墨玉镇纸相压,裴素芸非常细心地在一旁为父亲研墨,裴济略一沉思,便在宣纸上写了几句诗出来,却是李贺的一首:“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笔法道劲有力,字迹直透纸背,显然是很有功底的。
“爹爹地字虽然好,可是这诗却不合时宜。”裴素芸认真地看了看后,忽然掩口笑道。
裴济一愣道:“何以见得?”
裴素芸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爹爹你不是也以文臣行武事,力保边关十几年的安全么?怎么能够说书生的坏话呢?”
“这样啊……”裴济哈哈一笑道“算是我用词不当了!不过,想起来爹爹我并不算是称职地将领,否则的话,河西李贼这些跳梁小丑,怎么有胆子前来寇边?”
父女二人正在议论之间,窗外的风声动了起来,接着倾盆大雨突然而至,院子里面尽是雨打树叶的声音,一时间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是稍微留心一下的话,似乎在这风雨声之中,居然夹杂着一些微不可察的金戈之声。
“大帅……”忽然大门被撞开了,一名将领跌跌撞撞地摔了进来,满身尽是血污。
“调平?你这是……”裴济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狼狈,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那叫作润平的将领嘴角溢出了鲜血,强力支撑着说道“党项人混杂在运粮的队伍中,趁着方才大雨的掩护,又没有月色照应,已经冲进城里面来了……大门已经被攻下,大队的党项骑兵,直奔城中掩杀过来了……”
“啊……”裴济听完手下的话后,眼前一黑,但觉头晕目眩,身子几欲跌倒,手中提着的毛笔直直地跌落在地上。
半晌之后,裴济才缓过劲儿来,一把将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看了一眼身后有些花容失色的女儿,大声对院子里面闻讯赶来的几名随从说道,“拿上家伙,随我出去,杀敌!”
李继迁终于借着天气的掩护,以运粮队输送大量的兵器,将几千人的队伍送入了灵州城中,骤然发难之下,一举攻入了从来没有踏足过的灵州城。
第九章 血火迷城
暴风雨掩盖了双方撕杀的声音,尽管党项人已经杀进了城中,但是宋军并没有放弃抵抗,在城中的各处据点上,都有不少聚集起来的宋军队伍同周围的党项人在激战。
李继迁是依靠运粮队赚开了城门,依靠夜幕的掩护将大量的骑兵队伍聚集在城外,快速地突击,攻破了城门的防御,宋军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很大的暗亏。
不过天气状况似乎也出乎了李继迁等人的预料,大雨使得路面变得异常的泥泞,这使他的骑兵队伍的机动性优势不复存在,打滑的路面几乎难于成行,因此党项人的骑兵只能当作步兵来使用了,wωw奇書网这大大的降低了他们的实战威胁力,宋军却大都是步兵,两相比较之下,倒也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斐济冲出府门的时候,一眼就见到南门那里隐约有火光出现,在大雨和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醒目,街道上面到处都是混乱的兵马和四处躲避的人群。
由于灵州城很久都没有受到过入寇的威胁,因此人们对于突如其来的敌袭显得非常的慌乱,完全没有应对的章法,只知道卷起家中的细软,匆匆出逃,而士兵们都挤到了城门的位置上,死死地将攻进来的党项人马给拦在那里,却不料那些早就潜伏进来的党项人已经开始在城中各个重要的据点放起火来了。
“大人——大人——”正当斐济望着前言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几名部将带着手下找到了他。
“元之,外面怎么样了?”斐济见到了手下,心下稍微镇定,连忙问道。
那名被唤作元之的部将焦急地回答道,“大人,情况很不妙!党项人的兵马很多,而城中的守军只有不到五千人,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为今之计,还请大人早些出城,点齐了兵马再杀回来也不迟!”
斐济手下诸将也纷纷附和,赞同元之的意见。
今夜的事情太过突然,兼之敌人的兵势过大,而宋军应付得非常仓促,整体部署都被人家给打乱了,这会儿兵不见将,将不制兵,怎么与党项人抗衡?
“唉——”斐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本官受朝廷之命,镇守灵州多年,怎么能说走就走,如此置朝廷和灵州百姓于何地?便是朝廷不加责罚,本官也无颜相对。”
“大人!事急从权!灵州丢了还可以夺回来,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这里的摊子能有谁来收拾?末将恳请大人早做决断——”几名部将纷纷劝阻道。
斐济的态度却很坚决,果断地将手一挥道,“不必了!吾意已决,诸将不必多言!本官时受皇恩,岂能临阵脱逃?趁着现在党项人还没有占据东门,尔等可护着小姐突围,前往西北防御使衙门,请他将入寇灵州之事上奏朝廷,发兵来援!至于本官,誓与灵州共存亡!”
“大人,末将受大人恩德,无以为报,今日情愿替大人守城,请大人与小姐立刻出城!”那名叫元之的部将大声要求道。
斐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部将,心中有了决断,坚定地说道,“元之听令!”
那部将不敢再多说什么,拱手回答道,“末将在!”
“命你立刻带上小姐,火速离城,不得有误!”斐济向元之下了死命令后,然后对剩余众将大声呼道,“众将,随我前去杀敌!”
大雨滂沱,众人的身上都是一片湿淋淋的,须发纠结到了一处,眼前的景象也不是很清晰,不过斐济的坚定声音却给了众人一股儿振奋的力量,众人吼叫着带着自己归拢来的人马,朝着战斗最激烈的南门杀了过去。
也不知道党项人在城中用了什么东西,各处的火头被大雨所浇之后,不仅没有被浇灭,反而燃烧得更加剧烈起来,不少民房都陷入了火海,城中的流民四处逃散,不时的可以看到党项人的少量骑兵在城中的街道上面来回冲杀,挥动着手中的屠刀,将那些急于逃离灵州的百姓们纷纷斩杀于马下。
斐济带着几个部将和几百名宋军一路杀了过去,风雨之中,倒也很具威势,犹如一支利剑出鞘般将沿途的党项骑兵冲了个七零八落,来到南门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情势已经很不乐观了。
疯狂的党项人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城门,后面的援兵正源源不断地向城内涌了进来,宋军虽然人数也不算少,可是亏在没有得力的将领引导,仅仅是依靠几个守卫城门的下级官吏组织起来,乱哄哄的将敌人堵在这里,尽管他们的抵抗也非常英勇,但是效果却很差。
“大帅来了——”眼尖的士兵们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城守大人默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
“大帅——大帅——”正在激斗中的宋军官兵们的士气大振,手上也越发凶狠起来。
在危急时刻,主帅带着亲随来到了战场的最前沿,这本身就是对士气的最好鼓舞,斐济看着手下们,看着那些凶残的党项人正在被士兵们用刀枪拼命阻拦着,心中热血澎湃,忍不住将腰间的配剑拔了出来,向前一指,大声喊道,“杀——”
斐济虽是文官,却因常年在河西戍边而颇有勇力,一柄青锋剑已经饮了不少党项人的鲜血,此时一心杀敌之下,倒也砍翻了不少的敌人,众人见状纷纷效仿,竟然将党项人从城门里面渐渐地赶了出去。
就在双方厮杀之时,突然一声巨响传了过来,却是空中一道金蛇蜿蜒而下,击在城楼之上,将木制结构的城楼给轰掉了半边儿,而剩下的半边儿也迅速地燃烧了起来,将城南内外照得明晃晃的。
“上城墙去——”斐济一剑砍翻了一名摸到跟前的党项人,大声对几个手下说道。
城门处的敌人基本上已经被打退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肃清城内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