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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自我感觉也与此类似,他便如叛逆的孩子,不断的挑起小小的争端,来表达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不适应和迷失的存在感,反应出来的表现便是给人以跳脱不安,行事出人意料,不按常理出牌的感觉。
苏锦站在暮气四合的小院内忽然仿佛如泥塑木雕一般,反省自己让他感到害怕;他忽然发现自己内心柔弱的很,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在行为举止上都很幼稚,难怪陆提学、包拯、晏殊等人都隐晦的说自己修身不够;就拿晏碧云和自己的事来说,自己的表现简直如孩子般的幼稚,甚至有些无理取闹;过于注重自己的感受而不去考虑他人,是后世人的通病,很不幸被他带来了大宋。
“吾日三省吾身。”圣人的话第一次自动在脑海中蹦了出来,以前都是强迫自己的读,根本没有真正的理解,此刻苏锦宛如新生一般忽然明白这句话的精髓所在。
反省,反省自己,便是成熟的第一步,大宋是乐土而非净土,自己充其量只是拥有千年智慧的一个后世普通人,自己拥有的智慧很多时候在这里根本用不上,甚至会召来祸端,后世的一些思想往往会成为自己在大宋活下去的绊脚石,苏锦醍醐灌顶般的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要摒弃这种穿越的优越感,要做个纯粹的宋朝人,要以一个宋朝人的身份生活和思想,再辅以筛选的后世知识,方能真正的活出精彩。
苏锦痴痴地站立在自家的院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便仿佛开了窍一般,难道是今日和晏碧云重修旧好,让他的心境恢复到自然状态,才能如此深刻的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省?
“晏碧云是自己的贵人啊。这样一个智慧和美貌均出类拔萃的女子,居然会错爱上自己,老天不知道是开了眼,还是瞎了眼。”苏锦有些自嘲地想道。
“你这厮是谁?怎地站在这边一动不动,俺盯着你好长时间了,想踩盘子么?”一个粗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苏锦的肩头一紧,沁入心扉的疼痛感让苏锦停止了批评和自我批评,转脸看去,赵虎那尊铁塔般的身子横亘在眼前。
“啊呀,原来是公子爷,天色暗,俺没看清楚,这可得罪了。”赵虎张着嘴巴道。
“快把手松开,疼死我了,你当时抓贼呢。”苏锦皱眉道。
“还别说,俺还真把爷当踩盘子的贼人了。”赵虎赶紧松手,挠挠头道。
“爷看上去就那么贼头贼脑的样儿么?”苏锦有些郁闷,思考人生也会被当成贼来抓,大宋朝的人士怎么了?不过这几个小子的警惕意识倒是蛮高的,看来是分班在院内外巡视,并无松懈。
“您站在这树下阴影里一动不动,可不就是贼人作派么?”赵虎还满委屈的。
苏锦翻翻白眼,拍拍他肩头道:“你忙你的,我进去了,饭还没吃呢。”
赵虎点头哈腰自顾自睁大虎目左顾右盼去了,苏锦迈步上了台阶,往西首自己的屋子走去,刚进后进便听到里边小穗儿跟浣娘在聊天,本想推门进去,但一听话的内容便停下了手驻足细听。
“浣娘姐姐,你发现没有,今儿那边的夏公子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对呢。”
“嗯,是有点。”浣娘的声音含糊不清。
“你也看出来了么?来传信说公子爷今天有人相约,恐怕不会来吃饭,怎么听怎么觉得她不对劲,奇怪了。”
“也没什么不对劲,就是哭过了一场,你没见她的眼角边有泪痕么?”浣娘不知在忙活什么,发出叮叮呜呜的轻响。
“别忙活啦,爷的睡衣都好几套了,你还要缝干嘛。跟我说说话呗。”
“这不是在说么?我听着呢,爷那天说喜欢穿棉布的睡衣,不喜欢穿着滑溜溜的锦缎睡衣,给他缝一件,晚上睡不好,如何读的好书?”
“睡不好浣娘姐姐不是可以好好哄哄他么,反正你们那天也……”
“别说啦,羞人答答的,你个小鬼就喜欢偷听,在这样姐姐我就不跟你说话了,三天不和你说话,看憋死你。”
小穗儿嘻嘻笑道:“好姐姐还害羞,不说便是,咱们还说那夏公子,你说她为什么会哭呢?”
浣娘道:“我怎知道,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小穗儿幽幽一叹道:“教我说,定是跟咱们公子爷有关。”
浣娘啐道:“你个小丫头,就喜欢嚼舌头,你又如何知道,夏公子跟咱们爷只是同窗好友,怎么会因为公子爷哭呢。”
小穗儿轻声道:“姐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没见那夏小姐看公子爷的眼神么?我觉得跟柔娘姐姐还有你看公子爷的眼光一模一样,好像总是带着一种奇怪的东西。”
浣娘道:“呸,什么奇怪的东西,我看你才奇怪。”
小穗儿道:“你不承认便罢了,反正我感觉很不一般,你说会不会是夏小姐喜欢上咱们爷了呢?爷真是好命,为什么天下女子都喜欢他呢?”
浣娘无言以对,小穗儿自言自语道:“爷肯定是伤她心了,不然他为什么要哭呢。”
浣娘轻声道:“别说啦,让人听着多不好,爷怎地还没回来,这么晚了也没带车驾,走回来可不要累坏了么?”
小穗儿道:“别瞎操心了,晏大人见公子爷,定会派车送他回来的,我倒是很想知道,今日那跟晏东家一模一样的车内坐的是什么人,公子爷会不会碰到那位晏小姐呢?夏公子说有人约会公子爷,会不会是晏小姐相约呢?”
“你当你是包大人断案么?这么多为什么。”浣娘嗔道。
“我要是包大人倒好了。”小穗儿粗着嗓子道:“民女浣娘,快快招出那日你和苏小官人在卧房内做了何事?”
浣娘哎呀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笑闹之声传出,显然浣娘羞愧不已撵着小穗儿在追打了。
苏锦有些尴尬,浣娘说夏四林哭过,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么?苏锦细细回想和夏四林相处的细节,没感觉到夏四林有什么怪异之处,倒是自己不时的调笑她,她倒是言语没什么出格之处,哭了,为什么呢。
第166章 红颜为谁
苏锦没有进屋去,而是转身朝东院走去,一来想看看夏四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夏四林跟自己还算合得来,这段时间进学下学总是搭着人家的便车,也没少吃她带着的各种好吃的小吃,而夏四林也总是不厌其烦的早催促晚等候,整个一个鞍前马后跑腿的小丫鬟;人家现在哭鼻子了,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苏锦要试探出这位夏四林是否就是晏碧云口中的夏竦之女,万一真的是,自己也好长个心眼敬而远之,自己既无权势又不是财大气粗的巨富,可惹不起陕西招讨使,统领数十万大军的夏竦,惹恼了他,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也难不了多少。
东首的内堂亮着灯光,苏锦刚跨进西首的廊门,便被一名伴当拦住,那伴当上下看了几眼苏锦抱拳道:“原来是苏公子,这么晚了来此何事?”
苏锦还礼道:“有事请教令主夏公子,烦请通报。”
那伴当道:“我等正在收拾忙碌,我家公子也在打点行装,内堂中乱成一团,恐不好见客。”
苏锦讶异地道:“打点行装?你们要搬走?”
那伴当道:“不是搬走,是回汴梁。”
苏锦忙问:“怎地好好的要回汴梁了,书不读了么?”
那伴当奇怪地看了苏锦一眼道:“小人如何得知,公子吩咐下来怎么办便怎么办,难道我还能去问缘由不成。”
苏锦沉吟不语,实在理不出头绪,只得道:“如此那更要见你家公子了,就算是走,也要当面辞行吧,毕竟同窗一场。”
那伴当无奈道:“那小人去跟那扣儿姑娘说一声,小人可进不了内堂,通报与否那是扣儿姑娘的事了。”
苏锦作揖道:“有劳了。”
伴当叫苏锦在此等候,自去通报,约莫盏茶时间,只见一点灯火渐渐走近,却是夏家婢女小扣儿打着灯笼引着夏四林缓缓而来。
苏锦忙上前施礼道:“夏贤弟,晚间来访,有失礼仪,还望恕罪则个。”
夏四林面色平静垂眼还礼道:“苏兄言重了,何来叨扰之说,请小厅就座,扣儿沏两杯茶来。”
那婢女应了,先引两人来到小厅中就坐,然后又手脚麻利的沏茶端来,夏四林这才挥手叫婢女退下,端坐一角烛台之旁愣愣地看着跳跃的烛光出神。
厅内寂静无声,气氛有些尴尬压抑,苏锦感到有些不自在,于是打破沉默咳嗽两声准备开口说话,却听夏四林语声轻柔的道:“苏兄可是要问我为何要打点行李回汴梁去么?”
苏锦笑道:“正是,贤弟读书读的好好的,怎地突然要离去,是否家中有了变故,抑或是有其他不能继续读书的原因么?”
夏四林一动不动,半晌无语,苏锦焦躁的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下午不还好好的么?怎地才几个时辰便如此了,可急死我了。”
夏四林转头看着苏锦,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怨之意,苏锦被她看得头大,瞧她那意思难道是自己得罪了她么?苏锦仔细回想今日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得罪她的地方,若说在听讲学之时自己偷偷地在她的小细腰上搂了两下也算得罪的话,那得罪的次数也太多了。
这么多天来,苏锦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戏弄这个女扮男装的夏四林,利用夏四林男装的身份故作亲热惹她尴尬是苏锦的拿手好戏,也是读书之余解闷的一种方式,但若说真个对她无礼,天地良心,苏锦连心思都没动一下。
“苏兄请转过身去。”夏四林发话了,苏锦满头雾水,这是要搞什么鬼,苏锦跟夏四林在一起还从未这般被动过,从来都是苏锦主导着夏四林的行为,今天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弟要干什么呀,这么神秘,还要我转身。”苏锦干笑着道。
夏四林一言不发只看着他,苏锦无奈只得举手道:“我投降,这便转身。”说罢站起身来走到墙角面壁思过。
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一阵衣物响动,仿佛是什么东西如绸缎一般的落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布条抽动之声,苏锦强自按捺住要转身去看的冲动,将头抵在墙上心中猜测夏四林在身后在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夏四林的声音道:“苏兄可以转身了。”
苏锦笑着道:“夏小弟在跟我玩躲猫猫么?一二三四五,你来躲,我来……”我来找的‘找’字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个大尿壶。
眼前袅袅婷婷站着一位彩衣女子,长发如瀑布,细腰如翠柳,华衣如彩锦,带袂似流云;眉如青山黛,眼似烟波横,一点绛唇粉,两鬓醉花浓,活脱脱一个画中仙子,举手投足万种风仪。
苏锦惊愕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蹦出一句道:“敢问小娘子是哪一位啊,怎地,怎地……悄无声息的来此……我那夏贤弟在何处?”
那女子垂首福了一幅道:“苏公子,奴家夏思菱这厢有礼了。”
苏锦万没想到夏四林装扮起来竟然是这般的娇美,心里砰砰乱跳,指着她道:“你……你……你是夏四林?”
夏四林横了他一眼道:“苏兄莫要装了,奴家女儿家身份早已被你识破,当奴家是傻瓜么?奴家正是夏四林,只不过思乃思念之思,菱乃菱花之菱。”
苏锦看了一眼周围散落的男子衣物和那一匹束胸的白绫,暗暗吃惊,这夏小姐真够大胆的,居然当着我的面解开束胸白绫,要是解到一半我转身回来,岂不是双丸毕露尽入老衲法眼么。
夏思菱见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