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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渐渐消散,城墙已经彻底的冷却,所有人都盯着城墙看,辽军想知道宋军玩的什么花样,宋军也想知道苏大帅忙活了半天,付出几百兄弟的代价到底能不能有效果。
万众瞩目那一小段狼藉一片的城墙下部,眼睛都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可是那里什么也没发生,城墙还是那座城墙,纹丝不动,压根没有苏锦说的会崩裂的情形出现。
城头的辽军轰然大笑,耶律坎荣笑的最响亮,在城头捧腹狂笑,指着城下宋军大叫道:“世上最蠢的恐怕就是你们这群宋猪了,大冷天的,冒着性命给老子们烧火暖炕是么?哈哈哈。”
辽军士兵们也一个个狂笑不已,各种讥笑讽刺之语比他们射出的箭还密集,劈头盖脸的飘过来。
护城河对面的宋军将士哑口无言,士兵们冒死搬运木柴火油过去,本以为会有奇效,却不料这就是个笑话,苏大帅实在是异想天开,想想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回教辽人笑掉大牙了。
苏锦脸色阴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根据原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错,汉城的城墙并不是那么的坚固,就算不能烧塌整段城墙,起码也能脱落一层吧,怎么会毫无动静。
“大帅……咱们还是另想他法吧,难免有错谬之处,人非圣贤。”景泰出言安慰道。
“马汉,拿弓箭来。”苏锦冷声道。
马汉赶紧将背上的弓箭取下交予苏锦之手,苏锦缓缓取过一支铁头箭来,搭在弓弦上,用尽全身气力将铁弓拉开大半,手一松,箭如流星赶月直奔城墙而去。
众人心道:“大帅气糊涂了,城墙不塌,大帅小孩子脾气,非要射城墙一箭解气……”
只见那箭支嗖的一声射中城墙,钉在城墙上不断抖动,紧接着城墙过火处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可闻;再看城墙墙面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纹在箭支射中之处慢慢地散开,如蛛网一般逐渐蔓延成多处分支,在众人的眼珠子掉在雪地上之前,巨响声猛然贯穿耳膜,数十步内的城墙下部如山体塌方般的崩落了下来,激起漫天的尘埃。
“这……”耶律坎荣惊呆了。
“噢!!”宋军士兵欢声雷动。
尘埃落定,烟尘散去,城墙并未垮塌,但城墙下部已经凹陷进去,形成一个深达四五尺的巨大洞穴,好在城墙厚达丈许,否则便直接坍塌形成一个门洞了;在新旧城墙的交接处,一道巨大的裂缝极为夸张,延伸往上直达城墙顶端,虽未断裂,但也看着摇摇欲坠。
苏锦放下弓箭长吁一口气,额上沁出冷汗来,挥手道:“继续第二轮火烧,这回将柴禾堆放在凹陷处点火,像那辽狗所言,咱们给他的暖炕再加一把火。”
宋军士兵高声应诺,一旦看见这办法如此有效,众士兵立刻干劲十足,众人顶起盾牌头盔,抱着柴禾滚着火油桶往河对岸冲去;耶律坎荣恢复过来,大声叫道:“还不他娘的射箭,阻止宋人烧城墙。”
辽军士兵反应过来,立刻展开密集的攒射,耶律坎荣急速下城前往皇城禀报消息,宋军烧城的办法有效,只需再烧两轮,城墙便要被贯穿,那时候汉城便破了;看这样子,弓箭无法阻止宋军疯狂的搬运火油和柴禾,他需要调弩车过来轰碎河面上的冰道,这样才能阻止宋军企图。
辽人的防守重点集中在皇城上,床弩等大型防守器械都在皇城城墙部署,对于汉人居住的汉城,别说床弩,连战楼也不让修建,此刻他们终于尝到了哭苦果,当耶律坎荣带着五千增援士兵推着十几台床弩赶到汉城东南的时候,城墙已经又被烧塌了一次,这回脱落的更多,城墙外侧下部已经形成了一个深达丈许的巨型坑洞,墙上的裂缝已经密密麻麻眼看就要塌陷了。
就在众人将床弩往城头上抬运的时候,城头轰然炸响,士兵们在城头乱成一锅粥四散朝两侧的城墙奔去,一名副将满头大汗的跑下城来,高声叫道:“副枢密大人,快撤快撤。”
耶律坎荣劈头一巴掌骂道:“城墙未破,还不去给老子守城,你敢临阵脱逃,老子宰了你。”
那副将哭丧着脸道:“大人,守不住了,你瞧瞧城墙根,您听听。”
耶律坎荣扭头看去,但见对应火烧之处的内侧城墙处发出轰隆轰隆的撞击声,耶律坎荣明白,宋人没有第三次烧城墙,而是抬了圆木正在撞击最后的薄薄一层了,不用说,这最后薄薄的两三尺压根禁不住圆木的轰击,城墙确实守不住了。
五百多名宋军抬着三十多根圆木过河,城头上的箭雨夺取两百多人的性命,剩余的两百多人成功的钻进了塌陷的坑道内,辽军只能望而兴叹,饥渴的汉子遇到饥渴的寡妇,撞击的频率和力度难以用言语形容,轰隆隆巨大的声响,让站在城墙上的辽军惊恐万分,他们发现新旧墙壁的裂缝已经蔓延到了城墙顶端的时候,立刻选择四散逃离。
他们的选择是明智的,就在底部十几处凹陷被贯穿的一瞬间,沉重的顶部压垮了虚弱的下部,整座城墙像是冰山垮塌如海一般缓缓落下,二百多名宋军来不及逃走,尽数被压在瓦砾之下。
北城城墙终于坍塌,一个二十丈许宽的豁口出现在宋军面前。
苏锦拔出腰刀高声吼道:“攻!”
早已列队准备的宋军潮水般的涌向豁口,几千人冲进豁口之后,冰桥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但这已经不足以影响整个战局,汉城内的守军已经全部撤往皇城,城中压根没有像样的抵抗行为,宋军得以从容的搭建简易的浮桥让后续兵马进入汉城。
半日,只用了半日的功夫,以付出三千人的性命,四千桶火油的代价,汉城便落入苏锦手中。
苏锦立即下令堵住豁口,成千上万袋泥包将豁口重新堵上,因为耶律重元的大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城外,苏锦可不想让他毫无代价的便能攻进城内,虽然汉城是个不算坚固的屏障,但和短兵相接来比,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汉城中的官员和大户早已逃进皇城内,剩下的是二十多万普通百姓,他们都是汉人,地位也最底下,平日也大多受到契丹人的压迫,但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辽人,对于宋国并没多少好感,苏锦的大军攻占了城池之后,这些汉人都非常的紧张,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苏锦严令不得滥杀百姓,但也决不会蠢到秋毫无犯,当日下午,宋军便强行征集冬装数万套,同时强行征集粮食草料柴薪等军需之物,八万多人在寒冷中跋涉二十多天,在冰雪中宿营数日,终于第一次有了真正休整的机会。
第970章 战临潢(四)
皇城和汉城交接之处有两道城墙,以一道巨大的城门相连,两道城墙之间是五丈宽的人工沟渠,以青石磨边,深不见底。
皇城城墙高达三丈二尺,沿着皇城城墙内侧是二十多座高大的敌楼,以石块夯土垒就,每座敌楼顶端都有床弩弓箭手驻扎,控制着城墙南北百步范围内的大片地域。
汉城的城墙只有两丈高,完全在敌楼和皇城城墙上守军的打击之下,压根就没有什么可凭借的地方。
站在一座高楼上,苏锦率众将看着眼前的一切,众人均默然无语,心中忧虑。
汉城北城墙形同虚设,如果皇城中兵力充足,完全可以随时攻进汉城,想守都守不住,耶律重元的大军即将到来,他压根不用想什么办法,只需要开进皇城,从此处进攻,便可畅通无阻。
“辽狗真他娘的势利,汉城是汉人集中居住之地,他们定是怕汉人作乱,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眼前这情形,别说作乱攻击皇城,便是冲进城墙百步内都成问题,娘的,这可棘手了。”潘江骂道。
景泰叹息道:“是啊,午后我军巡逻队在北墙内被射杀一百多人,城墙百步内都无法靠近,辽狗防的滴水不漏啊。”
苏锦看着眼前的情形,也不禁为辽人的精心设计叫绝,唯一的城门竟是一座铁闸,两墙之间的人工渠深不见底,显然是为了防止攀爬偷越或者是挖掘进入而设计,这格局如果给自己一万士兵防守这一面城墙,绝对有信心能阻挡住十万大军的强攻,本以为进了汉城,皇城唾手可得,没想到却又遇到这样棘手的工事。
“大家各自休息去,我一个人静一静,强攻绝非良策,我们只剩下八万多是士兵了,尽数押上去恐怕也攻不破。”苏锦静静地道。
众人也无办法,只得陆续离开,各自回营休整;苏锦让亲卫沏了壶茶上来,独自一人坐在窗口陷入沉思之中;几年来遇到棘手艰险之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苏锦觉得无从下手;普通的攻城战,巧计不成还有最后一招强攻,但这里绝对不行,强攻的后果不堪设想,大军全部填进去也攻不破这坚固的工事,苏锦多么想这时候手里有几门大炮,对着对面城墙敌楼一顿乱轰,什么都解决了,可是这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远处传来几声惨叫之声,几名走的稍近的宋军士兵又被敌楼上的床弩狙杀,气的苏锦差点捏碎了茶盅。
从兵器物资上来说,汉城内的资源足以支撑己方的消耗,唯一的问题是辽军占据着绝对的地利,如何打破这种地利的优势,才是重中之重;种种手段似乎都派不上用场,水攻火攻挖地道偷越各种办法都在此地无法适用,眼前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死局。
苏锦慢慢地喝着茶,平复着心中的焦虑,窗外,数千宋军从街角转出,他们举着宽大的门板挡着身子慢慢的靠近北墙处,苏锦认出来领头的那个矮矮粗粗的身影正是马汉,不由的皱起眉头来,这憨货明知北墙处危险还带着兵马前来,这是作死么?
苏锦正打算命人传令要他们退却,却见宋军士兵们将门板竖起来挡住身子,几百名弓箭手朝皇城内射出几轮带着火光的箭雨,皇城墙内看不见的地方顿时冒出火头来,显然是火箭引燃了房舍或者物资。
敌楼上的床弩开始轰击,门板压根挡不住巨大的冲击力,顿时死伤几十人,但敌军的普通弓箭却尽数被门板挡住,没有造成较大的杀伤,马汉挥挥手,宋军士兵又顶着门板纷纷退到射程之外。
看来马汉这浑人是气不过辽军射杀宋军,这是带人报复来了;苏锦苦笑不已,看着墙内的火光和浓烟升腾,虽然片刻之后便被扑灭,忽然心中大动,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心头。
苏锦迅速下了高楼,马汉带着士兵们边走边骂着走来,看见苏锦忙站着行礼。
苏锦板着脸道:“你做什么?”
马汉挠头道:“我气不过,带人放了一轮火箭过墙,教辽狗也尝尝味道。”
苏锦道:“杯水车薪有何用?”
马汉道:“起码出出气。”
苏锦道:“要干就干大的,城墙附近基本上没什么重要的设施和物资,要是能将火烧到辽人的心坎上,那才算是本事呢。”
马汉睁大眼睛道:“我倒是想,可是这么大的城池,什么箭能射的这么远?”
苏锦哈哈大笑,拍着马汉的肩膀道:“兄弟,你干的虽是蠢事,但却无意间提醒了我,我有个妙计,如果成功辽人恐怕要哭爹叫娘了。”
马汉大喜道:“我就知道没什么能难倒公子爷的,怎么弄,公子爷快说。”
苏锦一摆手道:“跟我来。”
……
入夜时分,汉城枢密院宽大的大院内灯火通明,大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一个奇怪的物事,几张熟牛皮缝制成一个球形蹴鞠,下边挂着一个大筐,数十名将领都站在一旁看热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