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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骑兵的连长王智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和田诚亮接触以后,立刻要后者为大军的进驻做好一切可能的准备,并对他的部队命运做出了庄严的承诺,田诚亮大喜,能够参加闻名中外的中国新军,是他的急切愿望,能够担任先锋队的向导和可能的侦察排长,也让他欣喜若狂。
田诚亮将底下的人手分配工作,一些协助骑兵侦察连控制好城市的各部分,动员号召居民们迎接大军,家家户户做好饭菜供应。一些号召男人们出力,寻找沿江岸的船只。并且集结木匠,铁匠等手工匠艺人,准备为大军的渡江做好其他准备。
白强师团的主力还在五十里外,田诚亮等人已经找到了三十只船,因为俄国人的入侵,沿江的船只大部被收走,少部分也隐藏起来,它们全部是渔船,因此,船身狭窄,难以承载大重量。无法成为大军的渡河工具。
王智连长早就接到过上级的指示,立刻张罗人手去附近的树林间采伐树木,整个黑河城都沸腾了,饱受沙俄军侵扰,生活久久无着的中国军民全身心地投入到备战的潮流中。
采伐树木需要很长的时间,运输也不是轻易的事情,九月初的天气,虽然已经清凉,树林间的活动仍然难以煎熬,所以,在开采拭目以待的同时,城中有三家士绅表示,愿意用自己囤积的木材捐献给大军使用。
王智接到了这个情况以后,先还不太相信,向来为富不仁者居多,难道独黑河县城的富人脑袋里有精忠报国的思想?师团长的教导是,要严格执行部队纪律,不允许任何的损害群众利益的事情发生。即使征集物力,也要如价给付。他要给那些人钱财的时候,三家大户的户主跑来了,向王连长哭诉了俄军在黑河县城的为非作歹的往事,虽然在黑河,俄军制造的血案不多,总共才杀了十几个人,可是,主要是因为中国居民的忍耐力足够,俄军在城市里为所欲为,强迫妇女,抢劫财物欺压良善,给中国居民带来难以言说的灾难。
王连长和其他士兵听了这些事情,也非常愤慨。接受了木材,并且委任这些士绅头面人物出来,进一步地做好群众的支前工作。
在那三家大户的带动下,黑河城以及附近周围地区的器材征集异常顺利,仅仅一天时间,在县城外面,各种各样的木材就堆积如山,许多人往黑龙江边拖运,一些手工匠人自动地带着器械来工作。打造木排和简易大船。
侦察兵来到了黑龙江上,这条中俄两国的界河,在俄罗斯一方被称为阿穆尔河。不过,还是中国人的叫法更贴切些,黑龙江,确实是世界上很罕见的有色水体,河水宽阔湍急,将沿岸的岩石中的某些矿物质分解溶化,使水体呈现浓郁的黑铁色,整个看起来,气势磅礴宏大,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翻滚涌动,令人震惊恐怖。
用望远镜子观察着江面上,也眺望着对岸的异国风光,王连长带领的十三骑兵成为最早的,能够践踏了江水的人。
黑龙江水拍打着两岸的岩壁,翻滚回旋,沸腾如汤,短暂的江滩上,江水时时涌动收敛,是无休止变幻的场景。九月的阳光满是成熟的味道,倾撒在江面上,照亮了寂静的波涛。
苍天寂寥空旷,笼起虚虚的原野,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酸涩意味,在江上无穷无尽地延伸。
一百八十五章,渡江侦察记
第二天早上九点,又一个骑兵连来到了黑河,加强了驻军的力量,下午,一个步兵营赶到,使此地的中国新军士兵达到了千人之多。
先锋团的团长和步兵营一齐赶来的,他紧急询问了前锋探查的情况,并且要求,派出人员,尽快渡江侦察,为大军的渡江收集详尽的资料。
骑兵侦察连的连长王智。是军部所属的特种兵成员,特种兵一共有四个级别,胸前佩戴的标记都有重大差别,狼头,豹头,虎头,狮头,意味着特种兵的能力和功勋,以差别来激发战士们的进取心,他们还有一个统共的标记是,匕首从中斩断骷蝼的怪异造型,意思是短兵相接,贴身近战等凶险的拼搏,冒着最大危险消灭敌人的部队类型。王智属于豹级,在整个新军侦察系统,特战系列里。属于一流的好手,要知道,虎头的级别,目前只有大队长,霍元甲,当年蝴蝶小组最出色的一个苏明参谋长等五个人,豹级别的战士,也只有三十五人,王智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做了一番准备,王智挑选了四名战士,总共五人,悄悄地驾驶一艘小舟,在夜晚时分来到江边潜伏,他们全副武装,胸膛上悬挂着新式冲锋枪,腰间别是匕首,造型小巧的手雷,在茂密的江边灌木丛里隐藏,纹丝不动。
静悄悄的江风非常强劲,卷起千万朵浪花,喧嚣不已,九月初起,居然有凉寒之意。
“呸!呸!”
“嘘嘘嘘!”
两名战士恼羞成怒地驱赶着头顶上成群结队的蚊式轰炸机群,还不时唉呀一声惨叫,手掌凶狠地殴打着自己的某些部位。
“连长,你怎么没事儿?”因为距离江岸甚远,除了担心对面的俄国人观察看见以外,他们并不担心这么高的话语能够真的确传到那边。
“我当然没事儿,我皮厚肉粗,老不洗澡,蚊子一咬一嘴泥,”王智笑着说。
“连长,你胡吹吧!”战士不满地说。
“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蚊子要没有啃我一嘴泥,刚才咋呸呸吐呢?”
“连长,你又欺负我们!”俩士兵恍然大悟。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智说:“你看看人家钱三多和毛宾怎么就不怕蚊子呢?”
“连长,不是我们怕蚊子,是这里的蚊子实在太大,娘的,沾了毛子的气息,连蚊子都成精了!”
蚊子确实不小,环境招人眼球的背后,也有许多令人发指的地方,一只蚊子能有三寸长,也不知道是怎样变态到这种地步的,幸好,认真贯彻特战条例的连长大人谨慎从事,“把东西给他们吧!”
身上涂抹了防范蚊子叮咬的某种有异常味的植物精油,他们一直在江边等待着,等待着,西边最后的一丝光芒被夜幕吞噬,繁星点点,遮掩了天空,数量之多,之清,让人非常怀疑天幕和人的距离。
上弦月象娇嫩嫩的小媳妇,不多时就隐藏起来。面前本就泛滥着黑波的江面,更加黝黑,滚动奔涌的江潮阵阵嘶吼,象一群群巨兽。
大雨之后三天的黑龙江,江水满盈,浩浩荡荡,气象万千。在夜色之间,就更显得磅礴恣肆,充满了灵性和神秘的色彩。
“走吧!”
一叶小舟,本来只能勉强乘坐五人,可是,经过了他们和能工巧匠们的精心策划改造,就能够安心了。
两名渔民担任向导和桨手,划着怪异的渔船,狠狠一撑竹藁。荡离了江岸,向着宽阔无垠的江心冲去。
“军爷们坐好了千万坐好!”桨手奋力地划着,一面盯紧了江面。
“知道了!”
在小舟的左右,以巨粗的木材为经,经过坚实地捆绑,构筑了巨大的木排,增大了承载量,两名桨手实际上坐在船端划水,使船横向移动,飘飘悠悠地随着波涛的跌荡起伏而辗转。
激流险恶,使船和木排都在剧烈地颤栗,好几回,汹涌的波涛把船卷向了漆黑不知处,使人们真的怀疑,船要倾覆了。
“龙王爷呀,求您老人家大发慈悲,帮助我们这一回吧!”船老大,也兼任船首桨手的中年人念出声来。
“糟了,小心,那面的江浪过来了。”另一个船夫惊恐地提醒。
“放心,大家不要怕,我们是中国新军,上头有老天爷帮忙哩,咱本就是神兵!我们的栗军长是天将下凡呢!”
王智连长的话让两个渔民的紧张情绪都放松了许多。“不错,要不是,谁肯冒死送你们?”
“当然了,咱栗军长是真神下凡,诸牛鬼蛇神退位,放心,小小的黑龙江伯哪敢跟咱栗军长的兵过意不去!”
在王智的鼓励下,四名战士和两名渔民交替划桨,终于在一片惊天动地的潮水中,有惊无险地冲到了对岸,当木排重重地撞击到了岸边的江滩时,七个人一起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神哦!”中年渔民回看黑暗翻滚的江面,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们渔民,在这样的汛期,很少敢驾驶船只到江面活动的,更不要说夜间。
“连长,你真厉害,我们服了你了,”号称憨大胆的钱三多虽然不是特种兵出身,却也很有名气,打起仗来敢拼命,在通河战役中曾经有过以一杆步枪刺刀挂掉三名俄国骑兵的记录,在堵截俄军东逃的战役中,一人击毙俄军六人,是大名鼎鼎的战斗英雄,目前的军衔是上尉,职务却是班长,这个不协调在他看来反倒是一种幸运和福气,谁叫他在军营驻地附近色胆包天,勾引了人家一个俏寡妇,还愣是把人家白嫩嫩的肚子搞大了呢?上级对他的处理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连长,你真不害怕啊?”毛宾是个小战士,心有余悸地问。
“当然不害怕。”钱三多抢着说:“我的办法是,闭着眼睛,把刚才的上下翻飞看成是那个,哈哈,连长,我可以说吧?对,只要想着女人,我就不害怕了,要是想着是俄国毛子的老婆,或者是东洋婆娘,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
“钱三多,你娘的就是色,哦,毛宾,你来摸摸!”连长王智笑嘻嘻地邀请道。
“摸什么?摸哪里?什么意思?啊?这里啊!咋了,被刚才的江水打湿了?”
“你闻闻什么味道。”
“屁味道,江水什么味道?哪里有味道?呀,。呸呸呸,这么骚啊,尿骚味!连长,你这样的牛逼人也吓尿了啊?”毛宾恍然大悟。
“是啊,谁不怕,”王智叹息一声:“既然咱选择了特战侦察兵,就要负起责任来,是不是?管它是死是活,咱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反正,咱又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咱的兄弟里面,开始整整见面的有八十几个,到后来,打了十几仗,能够再见着的只有七八个,反正当兵就是寻死,迟早而已,你怕也不顶用吧?是不是?你害怕的时候,干脆想着,老天爷,龙王爷,老子是来跳江来了!你狗日的敢不敢收?你不敢收你就是后娘养的!嘿嘿嘿,这样一咒骂,龙王爷就是有心要收留你,也不敢了,对呀,就是,你用最肮脏的心思诅咒它就行了。愣的横的都不命的。走,不说了,我们到那边发财去!”
“发财去!”
“我是连长,我说了算,咱主要是偷窥俄国人的情况,有没有驻军,有的话能有多少,都住在哪一块儿。有没有针对咱大军渡江的布置,江滩上有没有陷阱,别马坑,都听清查了没有?”
“听清楚了!”
“行动,注意,以后一般不说话,看互相手势!”
一行七人从坚硬的泥沙江滩上拔出脚来,悄悄地排成一列纵队,向前方摸去。
三十分钟以后,他们来到了江边十数里的一个村庄,荒凉稀疏的村庄周围,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庄稼。王智用手掂了掂,发现是土豆秧,挂的土豆肥肥实实,沉甸甸的称手。那边还有谷物,玉米等。几个人在庄稼地边缘的小道上艰难行进,一会儿找到了出路,一会儿又不见了踪影,摸到了那个村庄的时候,大家都累得不行了。
“进不进村?”钱三多问。
“为什么不进?不抓人怎么知道俄军的虚实?”连长道。
“村里的狗多不多?一旦咬起来就麻烦了。”毛宾说。
“是啊,毛子的狗肯定不少。”中年渔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