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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风也道:“其实,我们面临的局面远比李闯王那时要复杂,八国联军的势力和当时的满清八旗铁骑绝对不是同一个概念啊。”
“哈?哈哈哈,你们俩别一唱一和的,我脑袋还没捂热就叫你们这西北风给吹感冒啦!我知道!难,很难!完了长征迈开了第一步,就凭咱这五百多老兵,外加几千乌合之众就要对抗八国联军的十数万人马,外加人家背后几十万,几百万的精兵强将,简直是开玩笑!老子知道!知道!”栗云龙双腿一夹马肚:“先去检验咱的部队!”
到了稍微开阔的地方,围观的老百姓少了,十数人的骑兵队伍才加快了步伐,沿着城墙防守线巡视。
北京城九大边门,都设置了步兵把守,同时,也是对新兵的监督,每处都有两辆坦克车或者装甲步兵战车甚至汽车去帮助。
老兵田同现在是该辆坦克车的车长了,他威风凛凛地在西门口巡视着。作业里他因为劳累睡得很踏实,大清早一起来,就好奇地观赏起城墙来,这就是老北京啊,实在是太那个有意思了,那么巨大的城砖,气势磅礴啊,中国人真能耐,花了多少力气修建的宝贝疙瘩?可惜,这里已经被早些天洋兵攻城时的炮火打坏了好几处,那种残缺让人看了非常心酸。
“不要围!看老子玩!”柳大风连长带着连部和两个排驻守在这里,他们和田同等人的兴趣正好相反,坦克兵上了百年前的老城墙上大发感慨,指点燕然江山,前义和团战士,新军的步兵官兵则包围了坦克车,你上我下地参观触摸坦克,他们开始还心存敬畏,离坦克远远的,轻易不敢靠近,后来,在坦克兵们的鼓励下,纷纷向前,尤其是柳大风,虽然他也很害怕,可是,自己是连长啊,又是大师兄之一啊,要是没了胆量,将来谁还肯服气自己?所以,在一个老坦克兵的引导下,钻进了车体里参观,在里面只看了几下就惶惶张张地爬出来,“妈呀,我头晕!”
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头晕,凡是到了炮塔上往里面观测的战士们都头晕,因为,那里面有他们从未见过的复杂的线线,还有好几种仪表,本能使他们连摸都不敢摸,大多数人甚至连车体都不敢钻,当然,坦克老兵也会很小心地叮嘱他们注意事项,要不,将刚经受了大地震破坏,又经受战火考验的宝贝疙瘩弄出了毛病,贻误了战机,可不是小事儿。
不过,有一点儿,战士们敢摸钢铁板板了,他们欣赏着,抚摸着,不断地赞叹着,“真是神仙们才能制造出来东西啊!”制造一词还是刚学的。
田同不久就下来了,他简单扼要地给步兵战士们讲解坦克的基本结构和作战威力,然后,就开始给迟疑了很久才打开了话匣子的官兵们讲解数不清的问题。
“坦克什么意思?为什么起这么怪的名字呢?干脆叫铁车炮好不好?”
“它怎么就会动了呢?开?为啥你一摸它就会动?”
“什么是电?”
“你摸前头,车下头的铁轮子咋也能转?”
“你们是从哪国买来的?”
“坦克会飞不会?”
柳大风的话是最多的。田同干脆叫坦克兵们都过来,他们本来就被上级要求要尽量地教导新军官兵,现在正是机会,虽然战前,已经有不少官兵见识过了坦克,可是,只有在战争中,他们才真正地见证了坦克的威力,对坦克更加好奇了。
清晨的凉爽刚刚沐浴着早起的人们,眨眼之间,阳光就威严地普照了大地,西门的战士们也毫不留情地被笼罩于炎热到起躁的潮闷中,不过,官兵们的学习热情也十分高涨。坦克兵和步兵之间进行着热烈地交流。很多步兵开始手把手地教坦克兵们抡大刀片子。
“柳连长,用不了多久,你们也能开上坦克车的。”
“什么?我也能?不不不,我不会啊!”柳大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空虚,连连摆手:“我看着那么多的东西都怕。”
“放心,以后,我们会逐渐地教你们最基本的知识,从最基础的知识学起,以后啊,你们会很快就成长起来的。坦克是陆军作战的主力,尤其在平原地带,它可是凶猛无比的利器,现代战争要是离开了它,那就玩完了!”
“好的好的!”柳大风那样的汉子都直抹额上的冷汗。
当然,前义和团战士的文化水平距离理解现代的武器知识遥遥无期,可是,其中也不乏聪明才智的,有的战士理解能力很强。有的动手和模仿的能力很强,这都让田同很高兴,毕竟将来的中国陆军需要大力发展坦克部队,还需要更多的坦克手。
上级早在战前,就向各部队下达了指示,要在官兵之中尤其是在坦克老兵和步兵新军之间进行尽可能的沟通,主要是帮助新战士尽快地了解新的形势,确立军队纪律的概念。
在北门,经历了残酷战争的地方,城门被坦克的狠狠一撞基本散了架,但是,其残骸还触目惊心地矗立在那里,要不是战士们花费了很大的劲儿清理掉,真的要将道路阻塞了。
那里,是梁磊车长控制的地方,一辆坦克,一辆轮式装甲运输车,都被步兵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注意纪律!注意纪律!”梁车长不断地提醒大家,建立起完整的岗哨,因为已经有一些百姓们开始走动,城外的农民们听说了京城被中国军队收复的消息,都纷纷往这里观看,也是庆祝的意思,城里居住的百姓也需要到城外去采买日用百货,当然也是要到城外去透一口气儿,联军占领城池的这些天,他们担惊受怕战战兢兢的,受够了委屈了。有的人还要到城里城外去走动走动,看看亲戚人家是否健在,战火所及,人民痛苦,百业荒废,很多逃难的人也开始往城里来。
当城门口百姓们渐渐多了起来,特别是开始认真地观测战士们的时候,各个地方就得到了严密的指令,要保持警惕,保持军威。于是,各个城门的驻军都开始了整顿和严密的设置。
依照建制,基本上是将九门防务交给三个步兵团,每团把守三个门,每城门设置一连或者半个多连,将主力驻扎在合适的区域内,这些都是昨天战斗结束后就完成布局的,尽管有些很粗糙,可是,基本上还算合理,三个步兵团部呈三角形状支撑着城市的战略要点。
同时,各团还抽出了若干的连队来重点监控,比如说,一个连的部队设置在天安门广场,保卫坦克团和步兵群的总指挥部,两个连守卫着原清廷的兵马司和刑部衙门的监狱,那里关押了数千名联军战俘。还有一个半连守卫着北京西区的一个大教堂,那里坚固严整的房屋和院落正好关押联军的俘虏,当然,部队将敌人的俘虏进行了严格的区分,身体强壮的关押到一处,体弱多病的,连同伤员关押到一处。
在严格的纪律要求下,在若干坦克部队的配合下,关押联军战俘的地点的气氛是最森严的。步兵战士们荷枪实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地盘查和组织一切过往的闲人,即使是焦急的市民也被告知,要绕道而行。
龙飞就在清廷的兵马司衙门的营房外面,那里关押的六千战俘象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他知道这个分量有多严重。一旦管理不善,使战俘发生了暴动,性质将十分恶劣。
可是,又绝对不能纵容他们。
因为战士们的给养没有及时跟上,所有的战士们都饿着肚子,所以,也不可能给战俘们什么喂肚子的东西,但是,龙飞让士兵们从城里的水井处拉上来几车的水,用大木桶分给战俘了。
战俘们被分散成几个十几个的小规模关押,还被有意地混杂了国籍,目的是防止他们顺利地交流和阴谋活动。
栗云龙等三位最高指挥员当天视察了所有的驻军地,对每一个战略要点的防务和军事重点都做了认真的指导。特别是在战俘拘押营。他视察得最久。
每一个团的团部又派出了人手,到城外的百姓家里去征集粮食,还在城中收集联军遗弃的粮食,草料等。当然,到城外的收效很有限,因为百姓们都被联军收刮很多次了,或者富裕的人家已经逃跑,剩下的都是赤贫或者接近于此的人家。在城里的收获很大,因为,联军前一阵子抢劫的动作实在不小,不过,这倒便宜了栗云龙。
联军的武器缴获让中国新军的装备大为改善。万杆新式步枪和百十挺机枪以及相应规模的弹药毫不吝啬地发到了战士手里,其实也不能算是发,基本上就是谁捞着就是谁的,不过,整个步兵就七千人弱些,人手一杆是可以保证的。剩下的又集中起来,先存放到天安门广场的指挥部附近,以备下一轮的扩军使用。
栗云龙在视察的过程中,当即就抽调了二十几名坦克兵外加半个连的步兵组建了新的炮兵部队,到了下午,由于荣美尔的一再要求,炮兵部队增加到二百五十人。暂时确定编制为一个营。
由于充分的组织准备,特别是战前政委就做了细腻的部署,战后的第一天,北京城里就秩序井然。一切都走上了正规,军事行动有条不紊,中国坦克团和新军步兵牢牢地控制住了北京城的局势。不过,这当然是表面现象,很快,一些问题就暴露了。
三十五章,严肃军纪
栗云龙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在某一条街道上,他们的骑兵小队伍迎面撞上了一群惊慌失措的百姓,一面躲避一面惊呼:“快走,快走,拳爷来了,”
那群人多数是老头子老太婆,也有孩子,有中年男人,但是没有一个是年轻妇女,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青黑布单衣,狼狈不堪,几个中年男人的身上还有血痕,看见这面又有人,这群人马上就跪到了路边:“军爷饶命。”一个个低着头,浑身颤栗。
“你们是什么人?谁在追你们?”栗云龙惊讶地问。
“军爷,前面有拳爷在,在玩乐。”最近的老头子说。
“拳爷?他们是什么人?”栗云龙从腰间拔出了小手枪,王猛等警卫班战士也纷纷亮出了武器,“是不是八国鬼子残余的部队?还是二鬼子伪军?”
“不是,是拳爷。”
栗云龙见问不清楚,也不再问他,将马肚子一夹向前纵去,政委,参谋长等人紧紧跟随。往前奔出二百米距离,在大街上,看见十几个义和团官兵正背着大包小包兴高采烈地说着笑着,在他们的中间,还包围着几个穿着旗袍,模样比较俊俏的年轻女子,有几个正在说着笑着往前凑,有两个甚至动手动脚,中间的女人只是捂着脸不断地躲避着小声哭,哀求。
“放了你?哧,想得美,爷爷当了天兵为的什么?为的就是咱大清朝,咱拼了命打了胜仗,你们老百姓就不能犒劳犒劳?”一个小头目样子的家伙将脑袋后面的大辫子一摇,眼睛邪恶地乱瞅着说。
“拳爷,我们的钱都给你们了呀!”一个女孩子看起来比较倔强的那种,气愤地说:“你们是咱大清朝的兵,怎么跟洋鬼子一样蛮不讲理?”
“哈哈,你说什么?谁不讲理了?呀,你这样说,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洋鬼子留下来的二鬼子,竟然敢污蔑咱义和团的威名,哼,别说其他,爷一看你的穿着打扮就不象好人,来呀,兄弟们来修理修理这些二毛子!”那小头目说着就上来动粗。
“住手!”栗云龙将战马一带,冲到了跟前,手枪一指,就逼迫住了这群人。他的机头已经打开,随时准备镇压这群扰乱治安的暴徒。
“是首长啊!”那小头目恍然大悟地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