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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没有说话,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进去?
李寻欢却忽然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准确无误的瞧上了楚留香。
楚留香瞧着这双眼睛,愣了。
许久之后,两个人关系一点裂缝都没有的时候,楚留香笑着对李寻欢说,那是他见过的最惊心动魄,最骇人,也最吸引人的一双眼睛,平生之中,他只瞧见过这一次。
李寻欢中了上官昱的CHUNYAO,这虽然是事实,但他除了脸上火红,并无其他丝毫反应,连上官昱都几乎忘了他中了药,但他确实中了,他也绝对不是冷血冷情之人。
他的眼睛中此时火红,盈满了水痕,波光流动间,纯洁如雪,凌洌如冰,试想,冰雪在火上烧是什么情景?冰雪遇火而不融又该是何等情景?
他的眼睛中有欲望,更有其他许多东西,欲望如火,他的眼睛中却全是冷漠,他看着楚留香,就像看着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他从来不是冷漠的人,他对蝼蚁尚且有情,何况情人?
他的眼睛此时却如一把刀,一把他总爱捏在指尖的小刀,冰冷,充满杀气。
楚留香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却忽然整个身体由内而外,迅速火热起来,他感到口干舌燥,甚至有些尴尬。
他几乎有些承受不住这双眼睛的威力,却坚持着,没有移开视线。
许久,似乎过了许久。
李寻欢忽然笑了笑,忽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忽然朝他伸出了手。
没有说话。
也不需要说话。
楚留香大步跨进了门,紧紧握住了那只手,用尽全部力气握住。
李寻欢笑了笑,他脸上的痛苦还没有消散,却已经被这个笑容照亮。
他的眼睛中依旧有水光,却已经满是温暖。
他对着楚留香的眼睛轻笑一声,却靠近了,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吻温吞如水,渐渐加温,水将沸,水如火。
楚留香罕见的没有特别动作
31、情深者不寿 。。。
,任他侵城略地。
李寻欢把头抵上他肩膀,低低的笑,低低的喘息。
楚留香的眼睛极亮,在夜中暗暗闪光,他微微湿濡的唇角微微勾起,笑而不语。
他只是抬臂把李寻欢圈进了怀里,两人中间,还隔着椅子靠背。
李寻欢没有反对,只是笑道:“窗下聆听许久,可有什么感想?”
楚留香叹了口气,“有点不是滋味。”
李寻欢道:“哦?什么滋味?”
楚留香瞧着他眼睛,细细笑道:“酸,酸味儿。”
这句话取悦了李寻欢,李寻欢哈哈大笑,笑完了才加了句,“可要喝杯酒去去味儿,这酒可是佳品。”
他笑的太也放肆,楚留香竟然任他笑,他的表情竟然很平静很柔和,他只是轻笑道:“这种佳品,李郎喝了便足矣。”
李寻欢斜眼瞧他,“我喝得,你便喝不得么?”
楚留香笑而不答,却抽了两人之间的椅子,他的表情很温和,动作却一点都不温和。
李寻欢仰天大笑,他难道当真醉了?这种笑法,他一辈子都少有,多不雅观?
楚留香紧紧抱住了他,一口咬上他仰头而露出的脖颈。
情之所至,不需缘由,有契机足矣。
若论二人情事,此前谁也不曾想到,谁也不曾留意。
李寻欢心中有着长久压抑的痛苦,他又如何放得开?
楚留香心中难道便没有顾忌?他如何对胡铁花说来着?
只是,上官昱实在不该此时下药,李寻欢也实在不该提起京城之事,即便提了,如何要说到他自身?探花之名于他,完全是痛苦,他却自己把伤口揭了开来,本属无意,却如何不是他心思纠结痛苦的缘故?
身体在蒸腾火烧,痛苦在煎熬,在沉默与爆发中间,他本来选择了沉默,却不过因为楚留香站到了他面前,他改而选择了爆发。
这场情爱与他,是发泄,是长期积累的痛苦的一次宣泄。
楚留香已经放下了床幔,已经紧紧的抱住了这个人,却只是紧紧抱着,认认真真的瞧着他眼睛,没有其他动作。
他难道是这么规矩的人?
李寻欢绝对的顺从,随他抱,随他亲密,随他携了人入床榻。
他的身体早已经沸腾,他正等着发泄,却一直强忍着,没有丝毫抢夺楚留香主动权的意思。
此时,他却忽然环抱住楚留香,忽然哈哈大笑,大笑着,道:“楚兄啊楚兄,你可明白我心思?”
楚留香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或许不全然明白,他只是轻声笑了笑,凑近李寻欢唇边轻轻一吻,蜻蜓点水般的轻柔,柔声道:“李郎啊李郎,我爱煞你矣。”
还有比这句话更动听的么?还有比这句话更有用的么?
二人一生,或许只有这一次彼此清晰明了的互诉衷肠,还是在床笫间。所有人都知道,床笫间的话,十话九假,绝对信不得,他二人这两句话,却全无其他含义。
楚留香是火,他也并非时时如火,此时此刻,却只能也必须是火。
李寻欢难道便是水么?他从头到尾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手脚动作,他从来不是被动的人,此时却强迫自己不动。君可见过火山爆发?没有压抑,何来火山?既是火山,总难免爆发,却不知楚留香有没有这等手段,点燃起李寻欢这隐忍许久的火山?
起初之时,二人皆有违和尴尬,彼此虽都是风月场中人,如何去这般碰触与被碰触过身体?楚留香只觉手指都在颤抖,却也不知是不是李寻欢微微颤抖的身体带动的反射效应。
手指游遍他全身,无丝毫急躁冒进之意,他在寻找最佳的感觉。
李寻欢却在苦苦压抑,他不仅在压抑体内燥热四散,更在压抑手脚动作,紧紧咬牙,加之忍受不住的羞耻羞辱或者羞涩心思,全身都在颤抖,终是伸手紧紧压住楚留香四处游走的手,眼中不觉浮出恼意来。
恼意隐在水光之后,恼意之后更是深沉欲望燃烧,便只毫无自觉的一个眼神,便极尽魅惑之意,楚留香只觉周身正徐徐升起的燥热被迅速点燃迅速扩散,几乎不能控制。
李寻欢,虽不是女娇娃,却实在有足够的资本诱惑与他。
他仰天长笑,笑意未了却已被含进口内,只低了头噬咬李寻欢唇瓣。
这等亲吻,却再也不是温存体贴之意了。
至此,渐入佳境。
楚留香是个极聪明极有分寸的人,李寻欢却是多情而至薄情的人,这一场欢爱,来的如疾风骤雨,风却不停,雨也难歇。
32
32、强极则取辱 。。。
强极则辱,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十六个字,与其说适合探花郎,倒不如说楚香帅更适合些吧,谁又能了解他的心思?
不过,两人都不算宁折不弯的性子,真要说个人,胡铁花倒是。
夜,还有很长。
此时或许三更天,灯花“啪”的一声,即便鲜艳,亦无人赏。
楚留香永远是最称职的情人,就算不过是一夜露水,他也从来不曾让任何人失望。
他对自己一向有着很深的自信,面对李寻欢,他还能全然自信么?
李寻欢于他,一直是个未解的谜,他固然猜测李寻欢或许有一段十分悲惨的过去,以至于他性情大变,他固然无意追究他的过去,却对这个人一筹莫展。
如果李寻欢只是朋友,他只需要了解其性情便是,如果李寻欢是个女孩子,他或许怀着探险的心理来猎奇,但李寻欢不是。这个人明明不曾遮掩过什么,却实在复杂的厉害,而一向冷静理智的他,却总是对李寻欢怀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急不可耐,他可以用理智牵制住行动间的焦躁,却已经不太容易控制细节处的毛手毛脚。
他又怎能不承认李寻欢于他,实在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一向十分诚实。
如果李寻欢不朝他伸手,不主动亲吻,不主动诱惑,或许他早已经奔进大雪中,或许他已经端端正正躺在床上。
李寻欢永远不会明白他对于他的诱惑力,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理智会在一刹那间被砸碎再重组,理智的回归是因为手指传来的温泉花海般的触感,但瞧着那人层层烟雾蒸腾下迷离不清的双眼,瞧着他咬紧了牙微微启口的别样诱惑,瞧着汗水在他身上蒸腾,一时间的口干舌燥,昏昏然便已沉醉,这又如何不是理智的再一次沉沦?
他固然不明了李寻欢为何忽然转了性,却断然不会拒绝飞来艳福。
他竭尽所能,尽心尽力,取悦李寻欢。
他又怎知,李寻欢此刻需要的,本意追求的,从来不是温火慢焙的柔情,他需要烈火般焚烧,需要淹没理智的巨潮,有谁见过洪水决堤行走的却是涓涓细流?
如果在理智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李寻欢断然不敢有这等叛逆之举,造次之举,上官昱勾不起他欲望,CHUNYAO也从来不是主要原因,他今晚的异常举动,乃是捅破了被楚留香严重削弱的心理防线的一次无可奈何的发泄,导火线是上官昱,罪魁祸首是楚留香,始作俑者,却是他自己。
如果理智还不曾回归便被烈火吞没,或许这个夜晚便完全符合他的心愿,但他既然控制不了自己心思的走向,又如何能够控制楚留香的动作?控制他自己理智的回归?更况论随着理智的回归而涌现脑中的别样心思?
他对楚留香已经生出警戒,他还没有充分准备接受并且享受这段怪异恋情,他的自尊尚未放下,他的戒备心正炽,如果他绝对的清醒,如何勉强自己雌伏他人?
这种至深的耻辱,或许还比不过他的一诺,他的温柔来的重要,却早已经压下了CHUNYAO的威力,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难道身体还控制不了么?
他的眼中依旧有水痕,依旧有一层迷雾,却已经完全清醒冷静。
他的眼中,已经浮现了许多其他复杂情绪。
不得不说,楚留香因为谨慎,错失了一次同往天堂的机会。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李寻欢故意让他占便宜,他君子的不愿意占呢?
他却从来不是君子,就算没有CHUNYAO在先,就算没有李寻欢主动意愿,他也完全可以把李寻欢推到快乐巅峰去。
李寻欢也从不愿承认自己是君子,却实实在在是个君子,承人一诺,从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固然可以现在叫停,楚留香必然不会用强,他却绝然不会开口。
他咬紧了牙,在压制着许多东西,包括一些到了嘴边却绝对说不出口的话。
楚留香却用舌撬开了他牙齿,温柔而不容拒绝的力度,眼中一片清明,瞧着他。
这么近的距离,迷雾可以拨开,水汽也可以蒸腾,剩下的,不变的,是深情柔情真情。
唇齿相依,楚留香轻轻道:“请放开自己,你实在应该放过自己。”
这话可太不明白,也太看轻了李寻欢。
李寻欢忽然颤抖起来,忽然转过头去,用力咳嗽起来。
楚留香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看着他,他在等他的回应。
李寻欢终于转过头来,定定瞧他半晌,忽然笑了笑,道:“每个人都不太容易放过自己,我做不到,你能不能?”
楚留香道:“我不知道。”他或许能,或许不能,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寻欢笑弯了眼,却叹了口气,“既然都不容易……”他张开了怀抱,笑道,“那么为什么不试试?”
当然要试。
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