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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很含蓄,但皆不是傻子,一听会意,没有人再提。
邵雍让一个学子捧来一本厚厚的账薄,说道:“这是一年多来作坊的盈利情况。”
准确从生产到现在,十六个月半,发展速度都出忽了郑朗意料之外。实际与百姓的盲目感恩也有关,有的百姓念叼着赵祯的好处,又看到赵祯后宫被赵曙一一放逐,同情的人更多,不管用得上用不上,皆买了一些产品回去,希望赵祯后人能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因此这份收益很可观。研发费用巨大,收益更大,将所有成本去除,近五百天共获利四十六万多缗钱。
并且这一势头在猛烈上升当中。
渐渐作坊各种产品向全国各地普及,向海外普及,包括吐蕃、回鹘、契丹与党项,以及高丽、倭国,甚至市舶司也有南海与大食的商人过来洽谈购买,带到遥远的西方。
不仅是它本身,还带动一批副加产值,例如香水,来源有酒精,还有各种香料,但主要还是各种花香,因它的出现,使本来京畿地区的种花业更发达。还有采矿业等等。
甚至还有对倭国的破坏。
来到宋朝后,对倭国仇恨感没有前世那么重了,但也不会产生好感觉。打是没有办法打的,因此换了一种方式,大肆交易,用精美的物品换倭国的金银,以及木材。不用多,象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倭国不用两百年,水土全部恶化。暂时倭国还没有想到,大肆交易,使倭国出现一种虚假的繁荣。大家其乐融融,很好很好。多一样物事,便增加了这种水土破坏速度。
若北宋不灭,能顺利立国两百年下去,那么倭国再无一份生机了。不用任何战争手段,就会让它们成为古楼兰国。
“恭贺殿下。”诸人齐声欢呼。
虽然受了委屈,不过有了这么大的利润,总算稍做弥补。实际张冯二贵人与赵念奴面对这份收益,也感到震惊万分。张冯二人手略微有点大,赵念奴生活一直很俭朴,俺要这么多钱干嘛,反正慈善会打着帝王心名号,为父皇扬名,不如将它们也捐了。让郑朗及时地制止。不可捐。理论上李贵姓李,可多少沾了那么一点儿腥气。拿出四成分红,是自己制订的规矩,不会太忌讳,若是将自己分红拿出来,那不是替赵祯扬名,而是替几个公主与李贵扬名,反而不美的。
如果花不掉,托张冯二贵人进宫,拿出部分钱帛置办礼物,送给曹太后、高滔滔,以及宫中的诸太监,还有一些受委屈的原来赵祯嫔妃们,以及宗室子弟。减少他们的眼红,让他们代说一些好话,至于赵曙,则成了郑朗被遗忘的角落。
不过这种艰难小心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十几个月!
赵顼即位成功,他比较讲良心,李贵又没了避嫌的需要,这个钱赵念奴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
四成就是四成。
四成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但不是大头,众人拾柴火焰才能高,既然能邀请过来,不但平时做过一些善事,家产也不会差,没有五万缗家产的,都不好意思坐在这里。当场就捐了五十多万缗钱帛。事实从六月开始,到除夕来临前,一共接受四方捐款达到近三百万缗,实施的范围从现在的南到邓州,北到孟州,西到陕西,东到应天府,扩大到了北到并州真定府,东到密州,西到京兆府,南到鄂州江宁杭越,使近十万户人家受益。
它的作用也不仅仅是赈济救灾扶贫了。
不过它最后会成长一个什么样子,郑朗看到势头发展很快,也感到好奇期盼。
第一笔善款就达到了七十多万缗,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比国家一年的茶叶收入都高了。很快就传到京师。
作坊的收益也让人惊吓了一回。但想一想,也在接受范围之类,一年三十几万缗收益,分到手的只有十几万缗,也不过相当于养了四个宰相,或者一个八大王。
几十年后四个公主枝散叶茂,变成几十个子子孙孙,能分到手的更少。至于做善事,郑朗从政时就一直对此十分关注。还有替先帝养名,那是先帝的死忠大臣,能理解。况且成立后郑朗立即退到幕后了。
但他们没有看到那份财务报表,一年三十几万收益?到明年就能翻上两番。
就是看到了,他们此时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想。
六月下旬,赵曙下诏让两制官员议崇奉濮安懿王典礼。两制官员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赵曙司马昭之心,王珪不敢写。天章阁待制司马光道:“你们不敢写,我来写。”
刷刷写完,然后看到诸翰林学士,说了一句话:“国家财政日渐匮乏啊。”
国家财政与这个有什么关系?
仅一会儿大家恍然大悟,王珪于是在司马光的草稿上进行修誊,递给中书。说了一大堆理由,然后写道,濮安懿王虽于陛下有天性之亲,顾复之恩,然陛下所以负扆端冕,富有四海,子子孙孙万世相承者,皆先帝之德也。臣等窃谓今日所以崇奉濮安懿王典礼,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高官大国,极其尊崇。谯国、襄国太夫人、仙游县君,亦改封大国太夫人。考之古今,实为宜称。
赵允让对皇上有生养之恩,可真正给恩的还是先帝,赵允让可以给予高官大国追封,秦王郑王楚王无所谓,官那怕用数个一品官叠加。但有一个底线,无论怎么封高官大国,是臣子,不能与皇沾边。
赵曙之心,路人皆知。
这封诏书到了中书,中书自然反对了,说了一句话,王珪等议未见详定濮王当称何亲,名与不名。也就是此诏中没明确濮王与皇帝的关系,给的名份不是真正的名份。
王珪性子有些懦弱,做了一步退让,若此,濮王于仁宗为兄,于皇帝宜称皇伯而不名,如楚王赵元佐,泾王赵元俨。
这时,大家皆心知肚明,不过这一层窗户谁都不好捅破,两制不想过份得罪皇上,韩琦与欧阳修还想保留最后一张脸皮子。但两制不退让,于是中书放风,皇伯不行的,必须是皇伯考。这个皇考可要命了,那是指死去的皇帝。
两位大佬还没有出面,吕公著率先阻止,进谏道:“真宗以太祖为皇伯考,非可加于濮王也。”
赵匡胤是如何死的,上层社会早在流传,赵匡义干的这件事有点儿不光彩,而且赵匡胤也不同,生生留下一个花团簇簇的江山给了赵匡义父子,可自己几个儿子皆不得好死。
赵祯没有虐待赵允让,但赵允让又为儿子,又为宋朝做了什么?
讲话得讲一个理儿,吕公著之言引起一片附和声。
看到不妙,韩琦让欧阳修直接出面,说了一段话。按礼仪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及案令文与五服年月敕并云;为人后者为其所后父母斩衰三年,为人后者为其父母齐衰期,即出继之子于所继、所生父母皆称父母。又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今王珪等议称皇伯,于典礼未见明据,请下尚书省,集三省、御史台议奏。
放出后,一是两府权相,二是皇上,有人不要脸想富贵,于是附和。
但更多的大臣义愤填膺。
欧阳修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不仅是皇伯考,而且是皇考,是让宋朝凭空多出一个皇帝。
仁宗才死不满两年,三年丧期还未满呢。尸骨未寒之际,就有人跳出来篡夺他的名份,是可忍孰不可忍。并且韩琦与欧阳修你们俩个,一个是首相,一个是中书三号大佬,实际的实权派二号大佬,这是谁给你们的,不是皇上,乃是先帝,你们怎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后人看来,这些大臣们坚持十分不正常,何必呢。
但不能以后来的眼光来看现在大臣们的心态,这关系到一个封建立国的根本问题,礼法。即便郑朗说礼就是制度,其中礼法还是礼的重要核心。有了这个礼法名份,皇帝群臣才能明正言顺的各就各位,百姓不会反对,权臣们不敢轻易谋反篡位,封建国家才能安定。以前赵曙破坏了宋朝许多制度,如封还词头,如宰相的必须勘磨制,还没有算是核心所在。
现在赵曙破坏的已是封建立国的核心,于孝道不合,与君位不合。宋朝封死不封活,可这个皇帝能随便封着玩吗?不要皇帝,就是一个郡王,看看狄青封为郡王,郑朗是什么意见,不能封,是害了狄家的后人!
至于赵曙的凉情寡恩就不用说了。
曹太后听到后也气得吐血,这孩子在自己手中也算带了近二十年时间,为什么就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白眼狼呢。懒得与赵曙罗嗦,直接手书责问韩琦不当议皇考。
韩琦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天字第一号寡妇当成一回事,回奏说王珪议皇伯为无稽之谈,至于是不是皇考,还是让大家一起商量吧。又回奏了赵曙。反对声音太强烈了,曹太后也不能完全忽视的,因此赵曙下诏,大家莫吵,让判太常寺的翰林学士范镇决定赵允让的名份。
群臣更加悲愤,不说太常寺算那一门子官员,敢不敢拒抗中书的命令,就说范镇这个人,谁人不知道他是坚定的保皇派,为了赵曙正名份,连上十一道书奏,头发都急白了。整个宋朝两人白头,郑朗难过白头,范镇为保赵曙白头。他来决议还有什么好事?
但大家一起想错了。
范镇乃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当初认为立皇储是对的,于是固执的上书,非是保皇派,而是固执地认为自己为了国家的将来。这件事他也固执地认为韩琦破坏了国家礼法。于是率礼官上书。汉宣帝于昭帝为孙,光武于平帝为祖,则其父容可以称皇考,然议者犹获非之,谓其以小宗而合大宗之统也。
说得很含蓄,情况一样吗?汉武帝将太子刘据弄死,其家没落,刘据的孙子流落到民间。汉武帝死,汉昭帝继位早死,霍光立武帝孙刘贺为帝,荒淫无道,让霍光废去,这才找到汉宣帝为帝。汉宣帝让其父为皇考是没错,但赵祯是不是刘贺?至于汉光武更不用说了,一个西汉一个东汉,能与赵祯向赵曙这段时间平稳过渡相比吗?中书拿出这两件事根本不能当成故事(法例)。
就没有直接说出来了,欧阳修你也是一个有才学的人,想要通过此案,请举出更准确的例证,这个例证俺不能接受,没说服力。
能找出来,向十六国这些不成王统的分裂小国,或者胡人国度去找去,但那能做故事?
又说,今陛下既认为仁宗是皇考,那么无论立濮安懿王称帝、称皇、若皇考,立寝庙,论昭穆,都是错误的做法。换一句话说,也就是除非皇上,你不要脸了,索性将脸皮子一撕倒底,不承认仁宗是你的养父。
赵曙敢么?就是敢撕脸皮子,一旦不认仁宗为养父,他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得天下人的承认?甚至有可能前面一做,后面就有一些宗室子弟野心生起,将他推翻下去。
当然,后面的话不敢直接说出来的。然后又列举仪礼,以及汉儒论议,与魏明帝诏书五篇,做论据,特别是魏明帝曹叡在诸葛亮第一次伐魏第二年曾下过一诏,说:礼,王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大宗,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何得复顾私亲哉!汉宣继昭帝后,加悼考以皇号;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称引亡秦,惑误时朝,既尊恭皇,立庙京都,又宠藩妾,使比长信,叙昭穆于前殿,并四位于东宫,僭差无度,人神弗佑,而非罪师丹忠正之谏,用致丁、傅焚如之祸。自是之后,相踵行之。昔鲁文逆祀,罪由夏父;宋国非度,讥在华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为戒。后嗣万一有由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人后之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