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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长林,她要怎样做,才能真正能原谅范长林?
范长林隐忍的有些难受,身体的膨胀似要冲破灵魂,让他的手有些许的颤抖与慌乱,他把艾琴的身体转了个方向,让她的脸对着他,他伏下去,在艾琴的耳边说:“艾琴,我爱你!”
艾琴什么也说不出来,有一个想法电火石一样地划过她的脑际,范长林这个爱是真实的吗?是自始至终的吗?是没有条件的吗?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范长林为什么还要做那种事?艾琴你真的可以不在乎吗?
范长林搂着她坐起来,一边亲 吻她一边试图褪去她身上的睡衣,但他的嘴里一片咸涩,艾琴的脸上一片冰凉,以范长林对艾琴的了解,这绝不是艾琴听到“我爱你!”的感激涕零,而是另外的意思,这里面有拒绝、有委屈、有不甘、有愤怒、甚至有屈辱,他的心渐渐的凉了,跟着的是身体,渐渐的凉去。
他原来总有办法让事情达到他的目的,他自认自己是个聪明人,但现在当艾琴不给他机会的时候,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他也是到现在才明白,他事事有办法,不用耍强,不用着急生气发火就能达成自己的愿望,是因为艾琴爱他。
他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给艾琴擦了擦脸,又放她躺下,盖好被子,最后说:“再睡一会儿吧!”
两个人都没有睡着,也没有说话。
局面渐渐明朗,两个人都已经清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并不是简单的原谅或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是什么呢?夫妻间信任受到了猜忌的困扰、尊严受到了挑战、绝对的隐私被外人分享,而这些对于婚姻关系都是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如果缺失,那么这是个什么样的婚姻,让人怎么想象啊!
二十六
范长林和艾琴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徐子谦,徐子谦看着神情倦怠的两个人站在电梯里,眼神暧昧:“昨天你们庆祝到几点?”口气里带着调侃。
那两个人都没有回话的意思,电梯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徐子谦也不好多问,心里盼着电梯快点到达他们要去的楼层,然后各进各屋,他在办公室还没坐稳,就听见敲门声,正琢磨是谁呢,就看见门被推开,艾琴探进半个身子。徐子谦赶紧站起来招呼:“艾琴!”
把艾琴让到沙发前坐下,看艾琴半天没说话,觉得肯定是有事,他想叫秘书室给艾琴送杯咖啡过来,但想了一下,还是自己来,他从靠窗的低柜里拿出他喜欢的咖啡冲好,加糖加奶沫,用勺子搅好,顺便又拿了几片饼干一起放在艾琴坐的沙发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在另外的单只沙发上。
艾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开口,来上班的路上,她想无论事情会怎么样,她应该是有所准备的,首先就想到房子,目前他们只有这栋正在住着的房子,她觉得自己应该有个房子,因为就身在房地产市场里,东三环、东四环的在售楼盘都在心里装着,想想圣地现在已经开卖的香湖楼盘,可能最适合自己,但是,圣地自己人买自己的楼盘是有手续的,首先要打报告,最后都要有徐子谦的签字才能购买,所以她来找徐子谦。这并不是什么难开口的事,可艾琴半天也说不出来,她和范长林的幸福婚姻有了问题,自己在心里痛苦煎熬也能忍受,但第一次自己面对别人揭开的时候,还是让艾琴伤心不已,这等于真的确认了,没有了折返的机会?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双手捧住咖啡杯:“我想买一套香湖六号楼顶层的房子。”
这句话其实很平常,目前北京的房地产市场如火如荼,买卖两旺,圣地的员工又都在这个市场的前沿,每天感受到沸腾着涌动着的买房激情,所以买房的人也多,艾琴要买套房,这简直是太平常的事儿,可艾琴的神态和语气让徐子谦觉得非常的不平常,他想问怎么忽然想起买房子,但是问不出来,心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揪住,一时不能言语。
按着时髦的说法,香湖六号楼是这个小区的楼王,一梯一户,都是二,三百米的大户型,顶层是复式结构,下层厨房、餐厅、客厅、书房、保姆房,卫生间上层三个卧室加一个全玻璃屋顶的大露台,房子南面正对一片湖,北面是社区的中心园林,设计时就规划栽种二十几个树种和灌木,让每个季节都有亮丽的颜色,确实是好房子。
徐子谦只说了一个字:“好!”转念又问:“要不要带装修的,老田他们有装修套餐可以选择。”
这个艾琴比他清楚,她从徐子谦的表情里已经知道他完全了解了自己的意思,所以也不再说什么,艾琴放下咖啡杯“我把申请报告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看着向门外走去的艾琴,徐子谦想,自己要说些什么,就叫:“艾琴!”
艾琴回过头来。
看着艾琴,徐子谦终于说不出什么话来,勉强笑了一下:“没事儿。”
他和田丰收都知道,艾琴他们家是范长林支付一切,艾琴的钱只管自己喜欢的花费,但艾琴似乎花的很少,她那几样价值不菲的首饰、手表也是范长林出国、去香港带回来的,衣服鞋子提包几乎也都出自范长林的手,对于范长林和艾琴走到今天,徐子谦始料未及,网上照片出来以后他恐怕会有事情,但一切都很平静,当他觉得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今天艾琴出手要买房子,意味着什么?
范长林和艾琴都是他的朋友,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暗暗地喜欢过艾琴,那是一种宠慕的喜欢,艾琴没有大城市女孩子的傲慢娇气,这让他们几个来自农村的男孩子与她在一起很自在,她的大方爽朗像柔软剂,在三个叽里咕噜的男人之间起着糅合的作用,在今天来看艾琴当时拿出的十万元,最直接的改变了他们三个人的命运,这个更强化了爱,但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向艾琴表白,他觉得自己不够好,艾琴值得更好的,所以当范长林说要跟艾琴结婚的时候,他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心反而踏实下来,好像给自己珍爱的东西找到了最合适的地方安置,终于可以放心了。他觉得范长林很好,真的很好,聪明有智慧,非常的有责任感和使命感,遇到挫折从不埋怨,而是寻找做下去的理由;人长的体面,难得的是举止文雅,性格温和,根本不像是从农村出来的;他一直死心踏地地追随着范长林,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而当圣地逐渐强大,他在业界的名气也有了的时候,也有比圣地还好的企业向他伸出橄榄枝,但他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知道谁还能让他佩服得心服、口服。
其实男人之间的友谊和合作就是这么简单,他们长期以来建立起的信任、默契,是金钱、地位、权势取代不了的,因为如果没有信任和默契,金钱、地位、权势这些附着在事业上的东西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徐子谦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下,夫妻之间的事外人还真是不好多说什么,可是范长林和艾琴不是别人,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影响圣地,他做不到静观不动,他有很多话不便对艾琴说,但是对范长林可以。
范长林今天完全不在状态,昨天成功的喜悦在今天凌晨就消退殆尽,他突然非常沮丧,愣愣地坐在办公桌前连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浏览邮件也没做,干脆电脑也没有打开,一切已经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滑去。
徐子谦连门也没敲,推开范长林办公室的门就进来,一屁股就坐在范长林对面的椅子上。
两个人之间隔着个老板台,互相对望了片刻,还是范长林禁不住徐子谦审视的目光,先闪开了:“有事吗?”
徐子谦紧盯着范长林的脸:“艾琴刚跟我说,要买一套香湖六号楼的房子;这事儿,你知道吗?”他看范长林的脸上惊讶一闪而过,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真的跟那个女人有什么?你还追这个时髦?为了外边的女人你要跟艾琴离婚?”
徐子谦的口气里带了一丝的轻曼,这丝轻曼让范长林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忍住:“我不知道她买房子的事,也不想离婚。”心里却是寒冷的,艾琴已经在准备离开。
“那你告诉艾琴没有?也许你会用冷的,不说也不理,让艾琴自生自灭。”徐子谦有些生气,语速快了起来。
范长林摇头:“没有,她是我老婆,对我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挽回,但事情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那,你承认错误了没有,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事,想一切办法留住她。”说完徐子谦也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废话,范长林想做的事,他会千方百计去做的。
“那对别的女人可能管用,可对艾琴没有用。。。。。。她什么都明白,头脑不是一般的聪慧,有的事她不计较,不是她不清楚,而是不想计较,所以你说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她感觉很重要。”这么多年来,范长林有很深的体会,他的声音很低,透着无奈。
现今社会的男人,别说偶尔出轨,就是养个二奶三奶的又能怎么样?养得起也是一种能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如果玩出了事,那完全取决于老婆的态度,有的人照样过的滋润,有的人便是身败名裂。年轻的女孩对阅女无数的男人趋之若鹜,认为是有能力懂情趣魅力无边;还有就是只要有权有势有财有貌,并不计较男人是不是滥交男。连媒体也是非不分,娱乐界一名人,婚内出轨,抛妻弃子,媒体还追踪报道此人与新妇国外旅游秀恩爱,社会的价值取向一定是影响每个人的思想的,而徐子谦不愿意受影响的是范长林。
徐子谦不愿意问: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这事已经是既成事实,说多少也改变不了。
看着范长林憔悴而疲惫的脸,徐子谦还真没见过这么无力的范长林,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你是怎么想的?”最后徐子谦还是问了出来,如果范长林能知错就改、悬崖勒马,他打算帮帮范长林,现在他从某种程度上对范长林有一丝的同情,范长林的老婆不是个普通女人,是艾琴,即使他想家里红旗不倒,但这杆红旗有点大,他想扶恐怕也扶不住。
其实离婚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个两败俱伤的选择。
二十七
圣地的招股说明书在《中国证券报》上全文刊登,圣地员工的心情可谓欣喜若狂,各路人马也都从不同的媒体上知道了圣地上市的信息,一时间圣地的各位老板受到的祝贺简直是应接不暇。
艾琴在家的时候接到爸爸的电话,这让她很意外,因为老爸从不给他们打电话,一般有事情打电话的总是妈妈,或者是艾强。
爸爸在电话里说:“你把免提打开,叫范长林一起来听。”
艾琴乖乖地打开免提,又叫了范长林:“老爸,你说吧!”
“不要翘尾巴,知道吧,那钱不是你们的,是老百姓积少成多让你们干事情的,少接受媒体采访,什么身价多少多少亿?多做实事,知道不知道?你们两个要互相提醒!”
艾琴赶紧应着:“我知道,老爸,别操心了。”
范长林也说说:“爸,我们记住了,等忙过这阵子去看您。”
圣地上市募集资金上百亿,媒体大宣:圣地的四个创始人各自身价多少亿、范长林和艾琴这对夫妻档合计身价多少亿、圣地员工里出了多少个百万富翁,一时,他们成了造富机器,如同中了彩票,天上最大的一块馅饼砸到了他们头上,羡慕的、嫉妒的、欢喜的、等着看笑话的人皆是。
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