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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昊听他贫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她打听我什么?”
“问你是哪儿人,生日什么时候,是否独生子,就差问你家存款多少了!”
姜昊的脚步顿了顿,蹙眉思忖了片刻,似悟非悟,最后仍不得解,只是好心情就此作罢,郁郁地跟上了众人。
周能回到家时甘宁泉还在厨房忙活,催了周能先去洗澡,两菜一汤片刻便上了桌。
待周能沐浴出来,甘宁泉递了手机给她,道:“刚才染染一直给你电话,我没接。”说着,又拿出一本小册子,“对了,刚才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从你包里翻出来的,你在找工作?”
周能暗暗吐了吐舌,小秘密被发现了,怕甘宁泉生气,忙抱着他的胳膊道:“我就是想看看,反正很快就过年了,工作迟早都要找。”
沐浴露的淡香萦在鼻头,尚滴着水的长发贴在了甘宁泉胳膊上,那张小脸还是湿漉漉的,发丝粘着颊,迷上水雾的双瞳讨好得望着自己,甘宁泉心头一阵柔软满足,反手搂过她道:“你去看看可以,酒店的工作就算了,那种环境怎么行,你要是真想工作,过了年来我的公司做文员。”说完,便把周能按在椅子上,盛了碗鲫鱼汤给她,又去卫生间取了毛巾过来,细细的替她擦起了头。
周能小口啜着汤,鼻翼随着动作微微耸动,奶白的鲜汤将唇润泽的剔透,甘宁泉将她的长发搓干,又沿着她颈上的水渍轻轻抹着,动作缓而小心,深怕弄痛了她,擦了几下,忍不住俯头埋进她香软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周能放下汤碗挣笑着喊痒,甘宁泉抬起头来,又往她颊上狠狠亲了一口,迟迟才撤去。
饭后甘宁泉抱着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往常周能总看得专心致志,今日却仿佛有着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眼睛不知透过电视看向了何处。
长发已干,柔顺的发丝被甘宁泉撇弄到了一侧,小心翼翼的吻着她左侧的发鬓,一手把玩她柔软的小爪,一手扶在她腰上顺势往上。小耳朵精巧可爱,他呼吸渐渐急促,待要张嘴含住,电话铃声急促响起,他猛然回神,狠推了周能一把,为自己刚才的举动震诧万分。
周能不慎被推倒,正要呼痛,又被甘宁泉手忙脚乱的抱起塞进了沙发。“对不起对不起,摔痛了没有?”扶着她的双臂,又掰着她的脸蛋儿左看右看。
周能忙摆手,“没有没有,哥,快接电话。”
电话是甘父打来,两人说了一阵话筒又到了周能手里,周能撒娇着开口:“表舅,我还以为你只要哥哥不要我了呢!”
甘父在电话那头笑道:“哎哟,我还正想跟你妈说,把我那儿子跟你换了,小宝贝来做我女儿吧!”
电话又被甘母夺走,一口一个小心肝儿地唤着,周能捂嘴偷笑,为自己比甘宁泉受宠而幸灾乐祸。
甘宁泉本有些发证,此时却再也顾不得一些乱七八糟的混乱,笑抱过周能放到自己腿上,与她抢着话筒说话,又搂紧她狠亲了几口,眼眸深邃,终于一口含住了她的小耳朵。
周能尖叫一声,朝话筒里喊:“表舅妈,哥哥吃醋啦,他咬我!”
甘母笑颤了,说道:“哎哟,这我可不信,你小时候还把你哥哥咬得浑身是血呢,你哥哥都舍不得咬回来。”
甘宁泉已松了口,又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才拿过话筒,声音却有了些沙哑,笑道:“这小丫头在和我争宠呢,你们只管宠她就是了,看她开心的跟个狐狸似的。”
聊了半个多小时才挂了电话,周能垂头低喃:“我倒是很想表舅和表舅妈了。”
甘宁泉柔声道:“再过半个月我们就回家,到时候过完年想再回来,那几位老的可不轻易放你走!”
见周能有些累了,他又哄她早点睡,将床头灯调到最暗,替她掩紧被子,又问了她一些找工作的事情,直到周能彻底没了精神,声音越来越小,他才作罢,怔怔地盯着她的睡颜许久。
醉酒
第二日,甘宁泉刚出门,周能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睡眼朦胧中接起电话,赵琦的催促声已经传进耳里。
周能的意识清醒了一些,微赧道:“不好意思啊赵琦,我家里人不让我找酒店的工作。”
赵琦嚷道:“酒店的工作怎么啦,你没跟他们说这是企业报的职位嘛,不是那种服务行业啦,再说了,这酒店可是市里最好的了,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能只得道歉,毕竟昨天还信誓旦旦的与人相约,不过隔了一晚就要放人鸽子。
赵琦不依不饶了半日,见实在劝不动她,只好说道:“哎,那你陪我去行不行。”声音越来越小,仿似蚊喃,“我一个人有点儿害怕。”
周能讷讷道:“啊……好吧好吧,我陪你。”她没想到赵琦会胆儿小,但毕竟是自己爽约在先,权当做赔罪了。
餐桌上摆着早点,周能胡乱塞了几口面包,抓起外套就匆匆出门了。与赵琦约好的时间尚早,她先去了一趟平南路的写字楼,耗了一个小时再打车去了酒店,赵琦刚好现身,对着她兴奋道:“我刚打听了,企业报的负责人是沈国海,沈教授啊,虽然可能只是挂名,但是只是区区一份企业报而已,就能这么能耐,所以我一定要面试成功!”
周能鼓舞道:“你文章向来写得好,奖学金也拿得多,一定行的。”
才进酒店,就听见一个外国人噼里啪啦的讲着陌生语言,似乎与一名行李员起了争执,一旁的大副正在协调,可惜他只会英语,双方沟通困难,他又朝对讲机发了几道命令,那外国人开始动手推搡行李员。
赵琦惊讶道:“姜昊!”
却见周能早已朝他们走去,拽住那外国人的胳膊,仰头对他说了几句话。那外国人松了手,开始回应。
周能听罢,对大副说道:“这位客人的房卡出了问题,他应该打过电话给你们的总机,不过一直不见人出现。他十二点半有个讲座,资料还在房间里,讲座很重要。”
大副向她道谢,又希望她能帮忙翻译,周能硬着头皮,磕磕盼盼的朝那客人道:“前台刚才太忙,房卡已经做好了。”其实完整的语句是,前台早就做好了一份房卡,不过忙中出错,混在一堆卡里弄丢了,正在补救的时候客人就等不及下来了。周能的斤两却只能翻译成那样一句而已。
前台那头立刻有人过来,迎着客人走向电梯。
客人等电梯的间隙,周能见到一位白袍厨师走了过去,大副在旁说了几句话,又朝她们走来,感谢道:“刚才真是谢谢您了,那位客人是哥伦比亚人,他的翻译赶去了宴会厅,导致我们刚才沟通方面有些不畅,幸好碰上了您!”
周能连忙摆手,她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习得点皮毛的西班牙语只能暂时唬唬那位客人,再说下去就要穿帮了。
待大副离开了,姜昊才开口道:“谢谢!”
周能见他神色萎靡,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那客人肯定是急病乱投医,一出电梯逮着谁就是谁了!”房卡问题找前台是常识,那位客人却找行李员的麻烦,应该是气急了乱咬人。
姜昊笑了笑,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说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赵琦开口道:“我们来面试企业报编辑,对了,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姜昊扯了扯身上的制服,笑道:“打工呗,考试结束了,来做门童!”又指了下门口,道,“不过你面试的话,应该走那边的员工通道,在地下哦,地面可没什么企业报!”
赵琦向他道了谢,便拉着周能朝员工通道走去了。
二楼过道上,孟予见冯至撑着扶手俯瞰大堂,自言自语着嘀咕了几句,面色颇为古怪。大堂里的小姑娘原先胸有成竹,冯至还示意一旁的西班牙总厨暂时别下楼,直到那小姑娘神情有些尴尬,西班牙总厨才领命下去。
直到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员工通道口,冯至才问孟予:“那两个是我们的员工?”
孟予想了想,说道:“昨天酒店在南大办了人才宣讲会,那两位可能是来面试的。”
冯至点了点头,“留意一下是什么岗位,再把她的简历拿给我。”说着,又面无表情道,“还有,叫Richard找些语言方面的人才,别像今天这样,找个厨子出来对付客人!”
孟予心思还在哪个“她”上面转悠,又听冯至话题转移的恁快,语气也颇为不愉,暗叫倒霉。冯至难得来酒店办公,便撞见了这样的场面,最倒霉的是总经理,总经理倒霉完了便是他这个小助理,故一时也不敢再问原先的问题了。
下午甘宁泉正在忙着写年度报告,助手在一旁清理材料和各种图稿,余诺一的电话打来,他蹙了蹙眉,将手机拿到耳边。
“宁泉,我这边还有一个礼拜就能结束了,我们到时候怎么回去?”
甘宁泉想了想,说道:“我开车吧,省的买票了。”
余诺一又报了些带回家的年货,最后才道:“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吧,好久没二人世界了。”语气似幽似怨。
甘宁泉拿着笔在纸上无意识的乱划,脑中些微混乱,脱口道:“不行,我得回去给能能煮饭。”
电话里的沙沙声传了片刻,余诺一淡淡开口:“哦,那我晚上买点菜回去吧,晚上我给你们煮,你下班开车别急。”说完,不待他回应便挂了电话。
周能在公车上和赵尽染聊起最近找工作的事情,颇后悔当初没随大众考一张教师资格证,聊完了自己的,又问赵尽染昨日夺命追魂的打了这么多电话,为何最后却支支吾吾的又什么都不说。
赵尽染有气无力道:“我是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说的,可是电话里又说不清,不如我们过几天出来聊聊吧。”思量了下,又说道,“别叫胡胡出来,她大嘴巴,等我跟你说了后,你帮我想想,我们再告诉她。”
回到家里刚换了鞋,便听余诺一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能能,我买了你最爱的白虾,快去洗洗手。”
周能欢呼一声,跑进厨房抱住余诺一撒娇:“嫂子,你好几天没过来啦。”
余诺一拍拍她,笑道:“快洗手,你先吃热乎的,别等你哥了。”
白虾上了桌,醋碗里放了糖、香葱、生姜调味,热气腾腾的白虾沾了醋后塞进嘴里,温热的鲜美溢满口腔。
周能带壳吞了几只,便扔了筷子用手剥了起来。余诺一帮她剥了些后,又去厨房炒了几道菜,还剩最后一道汤时,甘宁泉也到了家。
见到桌上的白虾和醋,甘宁泉不由皱了眉,拿起醋碗说道:“怎么吃这个了,又不老实,小心肚子痛。”
余诺一端了汤出来,听见这话,心里了然,马上说道:“能能,怎么不早说,光吃虾就行了,醋就算了。”
周能委屈的点点头,往嘴里塞入最后一只沾了醋的白虾。
睡前周能果然肚痛,青白着小脸装得若无其事,甘宁泉何其了解她,当下便将她按在床上,探手进她的小腹轻轻揉着,又喊了余诺一去泡热水袋。
余诺一送热水袋进来时,甘宁泉正俯身与周能说话,“第一天就吃醋,这么不长记性,痛死你算了。”话语虽责怪,语气神情却难掩心疼,大掌与周能肌肤相贴,这般亲密之态,余诺一早已见怪不怪,却仍有些吃味。
待周能睡着了,他们才上了床。余诺一趴在甘宁泉身侧,一手在他胸口慢慢划着圈儿,一手往他身下探去,一触便探得了他的欲/望,欣喜着正欲褪去他的睡衣,却突然被他掰开了手。
“睡吧,我累了。”语气淡淡,全然不似他身下的火热。
余诺一愣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