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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陆言恒是哪一种想法,陈遇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若若只有一个,不会再失去。他和她走到今天,甜蜜的日子屈指可数,剩下的都是波折和浮沉。他不要这样。
她和他,以后,将会有一辈子的甜蜜期。
一辈子,很长很长,说也说不完。
半山别墅。
陆言恒扣好纽扣,理好衣袖,站在别墅门口。
这个位置,是几天前若若最喜欢在晚上站在这里的位置。
“你还不打算去见见她吗?”沈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今天早上已经醒了。”
“我知道。”陆言恒轻声应道,“正要去。”
忽然刮起一阵风来,把满山的树叶吹得微微作响,也把沈然及腰的长发给吹乱,她伸手拨了拨遮住眼睛的发,却任凭裙摆在风中吹起一个弧度。
“陆言恒,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怎么做吗。”沈然抬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让我,有个准备。”
陆言恒动了动,转身看着她:“沈然,这么多年,是我耽误你了。”
“不,”她摇头轻笑,“我愿意这么做。你看,我现在或许不就是等到你,等到了一个机会。你放开林若若,让我在你身边,让我走进你的心里 ,去看一看,好不好?”
“好不好,等我回来再说吧。”
他抬脚走下阶梯,径直往车那边走去,步履不曾有一丝的紊乱,也没有一丝的停留。
他会怎么做。
他这么坚决,他是打算永不放手,还是已经深思熟虑,大彻大悟。
哪一个做法,都值得让他这么不回头。
一去,或许注定的,就是一生。
沈然站在原地,风再次吹起她的长发,她却没有伸手去拨弄,只是痴痴的望着那道身影,舍不得挪开。
陆言恒。
她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我一直站在这里,没有离开,你没有看到吗?
车缓缓的后退,发动机的轰鸣响着,陆言恒透过车窗,望了一眼花园里已经开了花苞的百合花,嘴边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很快又隐去。
他转动方向盘,车子拐弯,往铁门那里驶去。
沈然忽然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用尽生平力气大喊:“陆——言——恒——,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沈然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只是喊完了,浑身像是虚脱了一样,一下子没有了支撑的力气。她弯着腰,再也直不起身体。
风比较大,希望能把她的声音,吹到他耳朵里。让他听见,也让他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这里等他,等他一个人,回来。
那辆车径直离开,很快消失不见。沈然看见的,只是那大铁门又缓缓关上。
他走了。
他去见林若若了。
沈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了。
她没有去擦,只是伸手把额前的头发全部往后撩开,痛哭失声。
人的一生呐,能有几次,这样痛苦流涕不能自己的机会。
因为太爱,所以太痛。
哭吧,哭过了,就觉得什么都不是难事了。
医院里。陆言恒一直远远的站着,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站在那里,看着病房的方向,那扇紧闭着门背后,有他念着的林若若。
他终于是把若若曾经爱他那般无奈的滋味,统统都尝了个遍。
若若,曾经你爱我时,也像我这今天这样绝望。
你把我欠你的,统统都讨回来了。只是我还欠你,一个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应该才几个月大,虎头虎脑的,很可爱吧。不管是像我,还是像你,都会很漂亮。
你很漂亮。
第十天了,当日许下你这个约定的时候,初衷是什么。
是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一直主观的认为,我会给你最好的,我是最爱你的,我能给你幸福。可是你一遍一遍的用行动来告诉我,你要的幸福,我给不起,因为你只要他,你眼里,只有陈遇了。
嗯,他很好,比我还要好,比我还要……能给你幸福。
林若若,你宁可从别墅冲出去,被车撞倒,也不愿意在我身边,相信我会带你去找他。
你对我连信任都没有了,哪里来的爱情。
难道我们的爱情,我们五年的婚姻,在我们的孩子死去的那一刻,也都死了吗。
没有答案,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答案。
成全,还是抓紧。
陆言恒终于迈出了步子,缓缓的往病房里走去。
他低头,闭眼,推开门。
病房里只有林若若一个人在吃着削好的苹果,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的放在盘子里,盘子就在她手上。
陈遇不在。
听见开门声,林若若抬头看去。
“陆言恒······”她看见是谁后,脱口而出,“你来了······”
“嗯。”
他低低的应了一句,声音从喉间发出,听起来有些压抑。
林若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他,很多话想要和他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怎么去说。
她想问他结果怎样,想问他说过的话还作不作数,想问他是输是赢。
可是一下子卡在喉咙里,问不出来了。
因为现在眼前的陆言恒,让她有些陌生,陌生得过了头。
说不出来他是什么感觉,冷静,压抑,又像是,克制。
是的,陆言恒在克制,克制想要狠狠的把她拥进怀里,狠狠的吻她的唇。
“陈遇呢?”想归想,他开口,却是问了这么一句。
“去买吃的去了。”她诚实的回答。
“哦,那正好,”他说,“陈遇要是在的话,还有些不方便。”
林若若的神经一下子高度紧绷:“你要干什么?”
他忽然放声笑了,笑得不能自抑:“你说我能干什么,我还能把你怎么了。若若,在这十天里,你和我说的最多一句话,恐怕就是这一句了吧。你说,我能干什么呢?”
林若若被陆言恒的笑有些震到,她迟疑着开口:“我不知道。”
她怕他。
她竟然怕他。
陆言恒摇摇头,直直的看着她:“若若,你不该怕我的。”
她没回答,却是反问道:“陆言恒,今天是第十天了······”
他抬手打断她的话,忽然凑了过来,近到几乎鼻尖碰鼻尖的亲密距离,生生把林若若的后背吓出了一声冷汗:“你······”
“若若,”他开口,“这十天里,我很快乐。以后,可能我再也没有和你这样朝夕相处的十天了。”
林若若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么近的距离,她都能看到他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影子,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有些热气洒在她皮肤上,温热痒痒的感觉。
然后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一下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我······你·······我们,我们······”
陆言恒看着她这样窘迫的样子,微微一笑,然后起身离开:“若若,和我去一个地方吧,敢不敢?”
她抬头,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心里一紧:“什么地方。”
“去,或者不去。”他依旧是笑,“不要问去哪里。”
林若若迟疑了。
也是这份迟疑,刺痛了陆言恒的眼,伤了他的心。
他转过身去,走到门口,背对着她:“去了,我们就把事情做一个了结。今天是第十天,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去。”她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带了份坚定。
陆言恒点点头:“好,我在外面等你。”
果然啊,若若,只有我把十日之约搬出来,你才会跟我走。除了这个,你和我,竟然再也没有过多交集。
我和你,还剩下什么。
什么都不剩了吧。
林若若掀开被子,下了病chuang,给陈遇留了一张字条:有事,很快回来,勿念,等我。
她换了一身衣服,把病号服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枕头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陆言恒果然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微微侧目。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林若若看起来脸色苍白了点,额头上厚厚的纱布太瞩目了。
陆言恒却是毫不在意,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走吧。”
林若若走得很慢,陆言恒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跟着她的步伐,不紧不慢。远远看起来,倒有几分闲情逸致的味道。
这一段路,走得很慢,却也走得窝心。
至少陆言恒心里是这么想的。
他帮若若打开车门,仔细的扶她上车,然后才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林若若依旧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看着前面,没有血色的唇抿得有些紧。
她没有再问去哪里,反倒是陆言恒率先开口:“若若,你说,我们会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我想和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她笑:“陆言恒,你小时候童话看多了吧?”
他回答:“我倒希望是这样。”
林若若侧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都已经现在了,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绕来绕去的了。反正,就这一天了,是不是。”
“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车子一直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车内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
她额头上的伤还是有些痛,她却没有做声,只是看着前面,不知道要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随意吧,她已经无力抗拒。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已经跟着陆言恒来了,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就好像他和她,也已经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了。
林若若想,她是幸运的,乃至是被上天所眷顾的。因为她遇见了陈遇,在她五年失败的婚姻生活之后,她能遇见自己相伴一生的那个人。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没有这样的幸运。在自己伤痕累累精疲力尽的时候,他就是类似一道冬日温暖的阳光一样出现,照亮了她的世界。
只是,当车子停下,陆言恒转头,目光深深,眉眼清淡的看着她:“若若,我们到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到,连手连声音都带着点颤抖,不受控制的:“你确定······是这里吗?”
“嗯。”
他低低的应着,眉眼间满是释然,甚至,还有点笑意。
反倒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林若若,一下子没有这么快接受这个事情。
林若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没赶快下车,只是看着外面,如水的目光,起了点点波澜,很快,把她眼瞳都淹没。
民政局。
她和他来到了民政局门口。
车就停在这里。
陆言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若若,下车吧。你不是,一直很想让我带你来这里。”
她抿了抿唇,低头,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滑下肩头,遮住白希的脖颈。她快速的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两个人并肩站在民政局门口,她看着身边的陆言恒:“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儿。直到现在,站在这里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他转头看着她:“那我就亲口告诉你,若若,我们离婚吧。”
她身子甚至有些站不稳,往后晃了晃,抬眼迎上他的目光。说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什么。
“所有证件我都带来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本,“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你看看。”
林若若伸手接过,“结婚证”三个烫金的大字,她连碰都不敢去碰。
翻开来, 两个人的照片映入眼帘。结婚证上的照片,她笑得甜,笑得灿烂,眼角弯弯的。而他依旧是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却仍旧是清俊逼人,耐看得很。
她用力的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