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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回头看了一下钟心怡，用眼光表示着歉意，然而也仅仅是歉意。钟心怡此刻深深地感到，她与李阳一起有爱、有快乐、有激情，可是，一切都不实在，随时都可能突然中断。她体会到一种无以言传的悲哀。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没有永远的敌人
熊飞在医院陪伴着他的父亲熊南天。熊南天住在李阳的病床上，也就是说由李阳直接负责诊治。万如海是肝胆医院的院长，熊南天的整个就医过程，他也是当然的责任人与参与人。世界很大，大得放眼望去，全部是陌生人，世界很小，小得曾经剑拔弩张的几个人还会走到一起。
抽血测甲胎蛋白动态观察，行肝脏磁共振检查，照胸部片，系列的检查与检验系统地进行着。李阳严谨负责科学的医者风范让熊飞叹为观止，这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医生。
好医生李阳给熊飞交待他爸的病情，“你爸的病是肝硬化，处于晚期，属于并发病多发期，目前看着好象还可以，但是随时一个并发症的出现就会有生命危险。”李阳不是吓唬熊飞，他是据实告知。医生对于病人本身通常说些善意的谎言，但是对于承担他们承担救治义务的家属，必须让他们知晓病情，以便使他们作出适合他们的决定，必如采取何种治疗措施，是竭尽全力还是尽力而为。
“那，李大夫，想怎么办才好呢？”熊飞不安地问道，“有办法避免吗？”
“我请示过万院长，我们认识你父亲这种状况，目前最好的办法是进行肝脏移植，也就是换一个别人的肝脏给他。他的肝脏基本上没有功能了。”李阳以专家的口吻继续说道，“肝脏移植是无奈中的一种选择，但是花费巨大，风险也很大。”
“那就按你们的意见办。不管怎样，我希望他老人家得到最好的治疗。”熊飞态度坚决。
“好吧，这是知情同意书，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给签个字。”
熊飞没有看里面的内容，直接签名，他对天马医院的信任让他选择这所医院，他抛开与万如海的恩怨来到天马医院，就是为了让一流的专家为父亲诊治。
熊南天的换肝手术由李阳主刀，万如海任助手，这是万如海对李阳的信任与提携。
手术后一个月，移植在熊南天体内的肝脏全部行使各项功能，生化指标显示，熊南天肝脏功能正常，能吃、能睡、能行走，换肝前后判若两人。
熊飞大喜过望，这么好的治疗效果是他此前不敢想像的。熊南天出院的那天，熊飞邀请万如海与李阳在紫东阁大酒店共进晚餐，就他们三个人，推怀换盏，敌人成朋友，就此彻底告别他们的过去。
有生就有死，几家欢乐几家愁。在熊飞为他爸熊南天的重返健康高兴庆祝的时候，天马医院原来最知名的专家马成教授却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马成教授当年杀害他的女友林霞飞，被法院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林霞飞家属认为判决过轻，向高级人民法院上诉，并要求马成民事赔偿一百万元。高级人民法院经过审理认为，马杀人犯罪属于激情行为，非蓄意谋害，但马成杀人后碎尸抛尸，情节恶劣，综合以上情况，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于法有据，维持原判。另被上诉方马成赔偿上诉方林霞飞家人二十万元。
判决生效后，马成被送往福州监狱执行刑期。狱中的马成没有了教授的名份，更没有教授的实质，没有人向他请教医学问题，狱友会问他一些医学问题，可是离开了舞台的表演自娱自乐可以，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与价值。
那时，为何要杀了她呀？如果没有杀了林霞飞，我的女友，那可是我亲爱的女友——我晚一点去开那个会议，也不会怎么样呀，我当时的权威，完全有资格迟到，哪怕是一小时，两小时，人家也会找上门来的，那本来就是一个双赢的事情——投资方看中的项目，他们哪里会轻易放弃呀。看万如海，这么年轻的一个博士，接手我的位置，不也弄得好好的吗？——人呀，位置很重要，没有位置，没有舞台，纵有天大的才华，也没有任何施展的机会呀。
一失足成千古恨。马成，这位昔日的名医，天天在监狱里恨自己。恨是没有用的，你恨自己，别人当时还希望你死呢。自古就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有机会留下来一条命，该满足了。
马成不是不满足，可是经过了死缓改无期，无期改长期，他的压抑情绪渐渐加重。他感觉这样活在世上，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失去了信念与动力，马成教授一天一天迅速地走向他生命的终点。在熊飞请李阳、万如海在酒店里庆祝熊南天换肝手术成功的时候，马成突然在监狱里死亡。没有学生可教的教授就这样死在狱中，失去了事业支撑的男人就这样死在狱中。
马成的尸体在福州殡仪馆火化，一缕静烟升空而去。
他的骨灰由他的儿子接回厦门。马成在天马医院的几个老朋友以及部分学生前往他家进行了私人性质的悼念，天马医院没有出面组织追悼会。万如海、李阳一起帮助他的家人进行有关安排。这两位是马成的好学生，能由他们这么杰出的学生不师恩，马成教授在九泉下也可以安息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女王陛下请吩咐
李阳天天吃着唐丽为他精心烹饪的饭菜，然后天天与唐丽做爱。李阳常常想起邱倩，想起这个家曾经是他与邱倩的爱巢，可如今，他与唐丽夜夜欢歌。邱倩也天天想着他，每晚固定一个电话给他。唐丽每逢这时，要他快刀斩乱麻，要他抓紧时间与邱倩说分手的事情。
唐丽，邱倩。邱倩、唐丽——一个天天打电话，一个天天做爱，是该作出决断了，可是，她们都幸福着与他的爱与被爱。真是矛盾呀。
这天，李阳刚接完邱倩的电话。唐丽正要说快刀斩乱麻的事情。李阳接到龙芳瑜的电话，唐丽在边上听着。
“你好，李阳。好久不见。”龙芳瑜在电话里说。
“是呀，你都好吧。”李阳问候。
“嗯，是呀，就是事情太多。”龙芳瑜听着李阳的话，心就酥了，话也温柔起来，“好想你。”
龙芳瑜完全没有想他的女朋友是否在身边，她那天看过李阳与邱倩手拉着手，知道邱倩是他的女友。但此时，龙芳瑜根本就忘记了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想起这么一回事，她只知道，她在和她的亲爱的男人在说话，这个男人接受了她的第一夜。当然，龙芳瑜根本就不会想到，此时在李阳身边的，可是一个比邱倩厉害得多的女孩唐丽。
“我也是的。”李阳此时情绪高涨起来，他的强大爱场启动，这时是因为龙芳瑜的诱发。爱场启动之初，威力无穷。爱场的作用让唐丽此刻错误地认为李阳是在和别的哥们聊天。她去一边做卫生去了。
“李阳，我想你。我想见你。”龙芳瑜诉说相思，请求聚会。
“好。”李阳兴致勃勃，“我们放下电话，立即各自开车出发，在哪里碰头就在哪里见面，好吗？”
“嗯，看谁先发现谁。胜者为王。”龙芳瑜也来了奇思妙想。
两辆汽车差不多同时冲上二环路，时速六十公里，在夜晚的厦门城区，这属于不快不慢的速度，有效率，也有安全。
李阳长长地鸣了一下喇叭。这是禁鸣区，不过，乱叫喇叭目前好象还没有自动录像或是录音，然后以此作为惩罚依据，扣分、罚款，象闯红灯，不按行驶路线行驶等。乱叫喇叭是警察现场逮住才行，晚上，有几个警察上班。按一按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李阳倒不是想按喇叭，只是因为他看见了龙芳瑜的车。
龙芳瑜听见了这一声喇叭声，其实声音没什么特别，李阳车上的汽车喇叭很普通的。那是什么呢，心电感应。
李阳观望了一下周边情形，在右边最近的一个看起来不错的茶楼前将车停下。
龙芳瑜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个茶楼，心里就想这地方不错，正是她这一闪念间，她错过了先发现李阳的好机会。龙芳瑜找个地方掉头，将车停在李阳的车旁。
龙芳瑜挽着李阳的胳膊进了茶楼。两人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
服务员送完茶水点心，把门随手关上了，门锁自动落下。包厢成了一个小天地，光线不够明亮，也不需要明亮，情侣约会需要的就是这种朦胧境界。
“李阳，今晚你是王。”龙芳瑜靠在李阳的肩上说道。
“我是王，那你是什么呀？”李阳轻轻揽住龙芳瑜的腰。
“你是王，我当然是贼呀。”
李阳以好奇的眼神望着龙芳瑜，“难道你喜欢做贼？”
“你才喜欢做贼呢？”龙芳瑜佯怒道，“前面我们不是说过，谁先发现对方谁就是王，按照传统说法‘成王败寇’，你是王，我就是寇，寇通俗地说就是贼了。”
“哈，哈。”李阳大笑，蓦地觉得有些不妥，茶楼乃雅文化，应该安静才对，尽管是包厢，也不可放浪形骸呀，于是放低了声音，“原来这样。那还是你当王，我听你的，你是我的女王。女王陛下，请吩咐。”
“好，那就这样定了。”龙芳瑜心情非常高兴，“女王第一道命令，说一句我喜欢听的话。”
“这个简单，你真漂亮，由里到外。”李阳油腔滑调。
“勉强过关。第二道命令，三秒钟速答，今天是什么日子？”龙芳瑜继续着她的游戏。
“好日子。”李阳答不上来，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起这一天是什么日子，于是拿出脑筋急转弯的方式回答。
“你还真够聪明的。我的李阳，”龙芳瑜突然放弃了游戏的腔调，转而以电视里常见的女主角深情表白架式说道，“亲爱的，三年前的今天，我们初相识。”
“都三年了？时间真够快的。”李阳感叹，“一晃就三年了。”
“那天，在你的办公室，我出院的那天，当时，你看我的眼神，总让我忘记不了。常常想起你那多情的智慧的眼神，你那眼神，对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也忘记不了你的模样，你的美丽让我总在脑子里有幻觉。”李阳说道，“那时，我总恨自己做医生没有足够的定力，看见美女心会乱。不过，还好，就只一次，就你一个人。”
“李阳，这爱，这缘不是可有就有，也不是可忘记就忘记的。”龙芳瑜这时有一点点伤感起来，“那天晚上，我们，我和你，那是一个难忘的美丽的晚上，可是，早上醒来后，送你去医院——那时你还没有车，却看到你和她——”
李阳被龙芳瑜挑起了情绪，他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用他的神仙般的吻留给龙芳瑜相识三周年的纪念。
唐丽的电话打进来了，顽强的铃声结束了李阳与龙芳瑜的长吻。
“李阳，你在哪？”，唐丽在电话里痛苦不堪地说道，“我头痛得厉害，你回家来，好吗？”
李阳的强大爱场瞬间关闭，龙芳瑜看见李阳接电话的表情变化，知道他是有事要走了。理解了，就宽容，就不会强留，就会主动替对方着想，尽管刚才还略有责备之意。
“你有事，我们就走吧。”龙芳瑜握着李阳空着的手，“今天你与我喝茶聊天，我已经足够开心了。”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不要你有别的女孩
李阳回到家中，唐丽卧在床上，地上满是脏物。刚才，李阳进门的时候，唐丽没有象平时一样跑过来迎接他。李阳想唐丽肯定是生病了。
“唐丽，你怎么了？”李阳伸手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来，我测个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