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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柔遥从头到尾听着他们的谈话,方倾墨明明注意到她就坐在他的脚边哭泣,可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甚至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予,这样刻意的漠视,犹如一把利刃,生生凌迟着她的心。心口泛起尖锐的疼痛,那么剧烈,让她的胃都跟着一阵痉、挛。
什么叫伤人于无形,就像方倾墨这样的,真正的让她愁肠百结,痛苦不堪。
再想到程玲说的话,是啊,广恩美还有一个富人妈妈,至少一辈子不愁吃穿,至少让她有资本到方倾墨面前,可她苏柔遥有什么?除了美貌,只有一个有案底的父亲,其他的,她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遥遥,别哭了,去找美美吧。”程玲低头看着脸带泪痕的苏柔遥,本来她们是一起来医院看美美在不在这里的,谁知竟不在。苏柔遥心里一疼,美美,美美,程玲和父亲的眼里现在只有她了,然,有再多的不忿她也不能表现出来了,止住了伤心,擦擦眼泪,她站了起来,“好。”
程玲和苏柔遥分头找广恩美,但直到过了深夜凌晨也没有找到广恩美,也没有她的消息。程玲急的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打电话给林启辉。
彼时,林启辉正搂着陶麦准备入睡,床头柜上的手机冷不防响了起来,这么晚了,睡意袭了上来,懒得去接,陶麦累的昏昏欲睡更不想去接,但铃声锲而不舍地一直响,林启辉只得伸臂摸了过去放在耳边,不等他说话,一道熟悉的声音急切地传来:“启辉,是……妈妈,美美……她失踪了两天了,我们找不到,你看你能不能帮忙找一下。”
听着程玲吞吞吐吐的话,林启辉的睡意渐渐的没了,他一手依然搂着陶麦,身子却坐了起来,沉声道:“她没了关我什么事。”
程玲立刻没了声音,若有似无中,林启辉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接着通话便断了。
陶麦并未真正睡着,林启辉离她又足够近,所以通话内容她听的很清楚,她转了过身,清澈眼眸凝在林启辉的脸上,他不是无情的人,原本对家庭更是有一种天生的责任感,这会儿听见广恩美出事,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毕竟,血浓于水,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血缘就是血缘。
“你不去找找看吗?”陶麦低声询问。
林启辉长睫微垂,眼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只听他淡淡的问:“你不介意?她曾经伤害过你。”
“我怎能不介意,但她现在不比以前,她没了完整的双腿,已经受到了老天的惩罚,我觉得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而她也是你的妹妹。”
林启辉眼内平静无波,可却忍不住俯首用力亲了亲陶麦的额头,手指温柔的在她耳畔摩挲,“你这么好,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认识到?”
陶麦弯了弯眼睛,月牙形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扑闪着清亮迷人的光,林启辉流连地再亲一下猛地翻身下床便开始换衣服。
“我跟你一起去?”陶麦坐起来认真的问。
林启辉摇头,换好衣服推陶麦睡下,“你就在家安安心心的睡觉,等我回来,嗯?”
“哦——”不让她跟着,陶麦有些意兴阑珊。
林启辉笑了一下,“不好好休息,小心明天又起不来床。”他意有所指,吓得陶麦立刻乖乖地躺好,看着他走了出去。
林启辉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开门关门声响起,紧接着是汽车引擎,陶麦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说不出的心安,这个人,这么好,这么心安。
正文 第215节 自甘堕落的人没人同情
林启辉一边开车出了绿苑,一边打电话给谭子文,言简意赅地告诉谭子文他要找人,叫他帮帮忙。两人约了见面的地点,然后一家一家的找。
之所以要谭子文帮忙,因为他最熟悉京都所有的夜场,包括酒吧夜店以及各大俱乐部,谁叫他以前最喜在这些地方消磨时间,又兼有那么点身份背景,混的时间长了,那些个经理不但个个认识他,且给足了他的面子。
连找了十几家都没有看到广恩美的身影,谭子文不由抱怨,“一个单身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知道干什么?”
林启辉始终面无表情,每到一家酒吧或是夜店只双目锐利地逡巡过每一个角落,而谭子文则去找店里的经理或是什么负责人询问是否有见过广恩美其人,慢慢的,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林启辉和谭子文在一家出了名的混乱酒吧找到了喝的烂醉如泥的广恩美,她醉趴在一个卡座里,身边围着三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小混混的手已然不老实地在广恩美的身上乱摸,广恩美下身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裤,可上半身却只穿着清凉到不能再清凉的吊带衫,受到***扰,她时不时地直起身子软绵绵地挥打,那胸前若隐若现的丰满便令人垂涎欲滴,后背更是裸露了大半,有两只来自不同男人的手在上面不停抚摸挑、逗槟。
林启辉寒着脸上前,一把拽开那三个人,低吼:“滚!”
虽然对广恩美没有好感,对于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也心存芥蒂,但看到这样的场面,林启辉忍不住恼怒,既气广恩美的不自重,也气这三个乘虚而入的男人。
这三人见林启辉怒气冲冲的,过来就把他们一个一个掀开了,不由恼羞成怒地齐齐瞪向林启辉,异口同声凶狠道:“你是谁啊?敢坏我们的好事?壑”
林启辉脸色骤然一沉,目光森冷地逼视着三个不甘心的小混混,伸手握拳,拳头上骨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似拔剑之时剑与剑鞘发生的碰撞声,三个小混混俱都一愣,其中胆大的一个随即反应过来,学着林启辉的样子,伸手活动筋骨,同样发出咯吱声,只是没林启辉那么声势动人而已,但那张狂的气势却是学了个十足,之后便冲林启辉冷笑道:“你坏了我们的好事,还想打架不成?”
伫立一旁的谭子文见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小混混不由摇头失笑,在林启辉面前摆弄拳脚,那不是自找死吗?
林启辉眉目屹立不动,见这三人当真不识好歹,二话不说一拳头朝着对方的门面挥了过去,胆大这人立刻惨叫着捂着脸跌到一边,另外两人想要上前却有碍于林启辉势不可挡的骇人气势,犹豫中听为首的老大低吼着叫他们上,他们只好硬着头皮抡起拳头迎上去,可还没碰到对方,一脚一个,他们两都摔到了地上,其中一个还磕掉了门牙,两人卷缩着身体痛苦大叫,说不出的惨况。
也不知什么时候广恩美忽然清醒了过来,她从座位上猛然站了起来,大呼小叫地欢舞着:“哦,好棒,好厉害,你是谁啊?”她摇摇晃晃地走至林启辉面前,睁着大眼认真看他半天从低声笑了出来,摇晃地指着林启辉说:“是你,大哥,呵呵……”
广恩美一脸的痴笑,林启辉脸色微冷,转眸间,把广恩美穿的衣服瞧了个清楚,超短的吊带衫,下摆露出雪白的肚脐和小蛮腰,引人犯罪,难怪这三个人会对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她兽性大发。
“广恩美,自甘堕落的人没人同情。”林启辉冷冷的,一字一句的冲着广恩美说,她虽站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就要倒下,可他看得出她的眼神透着清明,她是醉了,可并不是意识全无,而是十分清醒。
广恩美闻言,呵呵的笑了起来,可这笑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凄怆,她跌跌撞撞地走至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看着趴在地上一脸痛苦的三个小混混,嘴角露出诡异悲痛的笑,而后出乎意料地弯腰去卷起长裤,她这一弯腰,那浑圆的胸部立刻呼之欲出,趴在她脚边的小混混立刻忘了疼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毫不在意似的,卷起长裤把两条长腿伸到三个小混混面前,娇声道:“来,来,你们看看,看看我这腿,你们还喜欢我吗?还喜欢吗?”
黯淡的灯光下,三个小混混的目光落在广恩美的腿上,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哪里是女人细长优美的腿,简直就是两根没有肉的竹竿,好似白骨森森之上包裹了一层薄皮一般,透着说不出的丑陋和恐怖,再看广恩美原本美丽的脸,此刻也透着说不出的阴鸷和惨然,舞厅红绿的灯光掠过她的脸,惨白犹如女鬼。吓得三人立刻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卡座。
广恩美见他们如此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可她笑着,却流出了眼泪,情绪仿佛不能自控,就那样,悲怆地又笑又哭。
林启辉直皱眉头,而谭子文则是震惊地瞪大了眼,他是听闻广恩美与林启辉之间关系的,但却并不知道广恩美有腿疾。
广恩美兀自哭笑不停,林启辉不耐地上前,一把扯其她,冷怒道:“你要是不喜欢这双腿,我就叫医生帮你锯掉,从此以后留着你完好的上半身在轮椅上度过。”
林启辉的神色无比认真,语气也极为凶狠,让广恩美不得不看着他,目光相接,广恩美在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嘲讽,强烈的鄙视,心中一颤,不由怒道:“你竟这么无动于衷,好歹我是你半个妹妹。”
“我说过自甘堕落的人不值得同情。”
广恩美脸现悲哀,“我不堕落又怎样?还有人关心我秒?还有人在乎我吗?他一点都不爱我,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
林启辉眸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敢情这么多人找广恩美,而她却在这里为了一个根本连看她一眼都不看的男人而要死要活的,“你还真是有出息,世上的男人难道除了方倾墨,其他的都是死的么,你怎么不把眼光放到别处,你怎么不想想你养父母你亲生父母都在找你?”
广恩美呵呵痴笑,想要拨开林启辉的手,可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可我只爱方倾墨,只爱他一个人,这辈子都变不了。”
林启辉脸色蕴青,狠狠一推,把广恩美推到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只负责找人,可不负责送人,这大半夜的,陶麦还在家里等他,他可没那个闲工夫,费了这半天口舌已经算是莫大的仁慈。
谭子文也听出了眉目,见林启辉紧皱着眉头,嘴上没再说什么,但以他的脾性,见广恩美如此必然不好受,不禁上前劝道:“方倾墨本人确实长得不错,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你又何必这么不切实际?”
广恩美半躺着,仰面正好看到谭子文,“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他?是不是?”
谭子文立刻噤声,林启辉若有似无地瞪他一眼,他立刻举手投降,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一想到方倾墨那谪仙似的形象,不自觉便说了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广恩美耳里,俨然说她配不上他了。
林启辉打了电话给程玲,告诉她广恩美所在的地址,而后与谭子文一起等待。
广恩美把自己抱成一团,脸上始终挂着泪珠,林启辉看她如此模样,讥诮的道:“就算你在这里为他伤心至死,他也不会知道,恐怕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笑上一笑,再说你一句傻。”
广恩美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可怜了,可身为哥哥的林启辉竟一点怜悯同情之心都没有,心中愤怒,脱口说道:“为什么冻坏双腿的不是陶麦,为什么不是她被剜肉治疗……”为什么你,方倾墨都爱她。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瞬然响起,广恩美不敢置信地捂住疼到麻木的脸,满目愤懑震惊地盯着脸色酷寒的林启辉。
林启辉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再看,冷冷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不该咒她,活该方倾墨不看你一眼。”
林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