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石头现在还在上大学,为了帮忙已经连着请了快一个星期假了,说什么陶麦也不同意他再寸步不离地陪她守在医院,石头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陶麦猜到他想说什么,心里只是难受,一个劲的催他去上课,石头坚持下了课就来。
……
春天的气息渐浓,而陶母的身体则是一天比一天衰弱。陶麦亲眼目睹母亲的日渐衰败,心里压抑的痛一天比一天强烈,她很想,很想她爱的人此刻能够陪在她身边,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打了林启辉的手机,响了数声之后才接通,那人冷而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现在有点急事,晚些时候你再打来。”
她还未开口,那边已经掐了通话,陶麦握着手机,站在住院部幽深的走廊里,凉风吹过,心口的酸涩湮灭所有期待,痛到不能回神。她寄希望与他,而他,连接一个电话时间都不给她。他真的这么忙吗?还是像以往一样,只是敷衍她的借口,此一时彼一时,她无忧无虑自可精神百倍地承受他的打击,现在却犹如暮年的老牛,随便一根稻草也能压垮她。
直到护士叫她,她才清醒,原来母亲看今天天气不错,想要下去走走,她便和护士一起把她放到轮椅上,此时,母亲已经只能靠轮椅代步。
外面是阳光灿烂,鸟语花香,陶母指了个地方,陶麦推她过去。
“好了,最近你也累了,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陶麦知道母亲想单独呆一会儿,便转身走至刚刚经过的长条木椅上坐下,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眼前却忽然出现了林启辉的身影,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那人,却真真切切地站在不远处。
正文 第9节 得见真身
春日的阳光微暖,金灿灿地照在人身上,林启辉沐浴在阳光下,周身仿佛拢了一圈光晕,高大挺拔,英俊耀眼到让人过目不忘。
而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个异常漂亮的女孩儿,靓丽的瓜子脸,明眸皓齿,顾盼间有股脱俗的味道,小波浪卷海藻一般披在肩头,乌黑柔亮,气质出众,第一眼看上去,竟有些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这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绝配。
陶麦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视线触及到林启辉轻拥着美人细腰的双臂,还有那眼中温情脉脉的关切,只觉得眼前这一幕一定是梦,而且是她的噩梦。
可是……可是,这场梦为什么要在母亲面前上演?
陶麦心里一咯噔,霍然起身,斜刺里走至陶母前面,装作意外又惊喜地招呼:“启辉,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林启辉也是始料未及,抬眼一看,他的妻子陶麦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对着他使眼色,他狐疑地瞥一眼她的身后,轮椅上坐着个瘦弱的妇人,此时,正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们。
林启辉心里一动,他记得这位妇人,正是陶麦的母亲。三年前,他们刚结婚那会儿,陶麦非要把他介绍给她的家人,死皮赖脸地拉着他来了一趟s市,他之所以对陶麦母亲记忆犹新是因为她第一眼看他时的眼神,仿佛洞穿了他的一切卑劣想法。
而陶麦所谓的家人,也仅仅是她的母亲。三年未见,没想到她竟瘦成这样,且一脸的病容。
“知道你忙,事先就没通知你。”心思电转,林启辉模棱两可的说,又推了推臂弯里小鸟依人的女孩子,“这是苏柔遥,是……”
她就是苏柔遥!陶麦心里一紧,生怕林启辉当着母亲的面说出什么,当即抢过话头,“哦,原来你就是遥遥啊,经常听启辉说起你,说你是他所有亲戚中最乖巧可爱的表妹。”
陶麦把‘表妹’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她看见了苏柔遥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而后直直盯着林启辉的双眼,林启辉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放开怀里的苏柔遥,礼貌温和地同丈母娘寒暄,问她病情可有好转,要不要转往京都治疗等等。
经过三年的相处,陶麦是知道林启辉聪明绝顶,且十分会做戏的,他可以在人前对她嘘寒问暖极尽宠爱,转过身,便沉下脸,回到家,更视她如透明。
现在眼见他对母亲殷勤,也不为怪,但苏柔遥的脸色就不好了,一片苍白。
林启辉亲自推陶母回病房,等到陶母休息,几人出了病房,他重重地看着一脸忧戚的陶麦,似乎有些不满,陶麦莫名其妙地瞪着他,林启辉见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心里的火渐渐下去,“我是来s市出差的,遥遥是跟我过来玩的,但有些水土不服,我带她来医院看看。”
他似是解释,但听在陶麦耳里,无非是告诉她一个事实:他不是专门来探望她母亲,也不是来陪她的。
“我知道!所以……”
正文 第10节 银货两讫式婚姻
“我知道,所以你不必解释。”见他和苏柔遥形影不离,心里刺痛,陶麦却硬是梗着脖子瞥开目光,心里不住的下沉。
母亲虽然什么都没问,但经过岁月的沉淀,那双平静幽深的眼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是啊,一个三年中从未出现过的女婿,当她行将作枯时却忽然出现,且身边带着个大美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特意来医院探望她的。
刚刚医生来查房时,林启辉已经从言辞间知道陶母为时不多,看陶麦直着脖子努力压抑情绪的样子,大概他的出现让她大大的不痛快了。
“陶麦,你没权利对我摆出这么一副臭脸,要知道,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银货两讫式,求仁得仁,你没资格要求我更多。”
一句话,说的陶麦气血翻涌,林启辉还真是不避嫌,就这么当着苏柔遥的面说穿了他们婚姻的本质,心,扭痛起来,脸上所有的血色消失殆尽。
“呃……启辉哥,要不你们先聊,我先去病房休息一下。”
陶麦抿着唇看着苏柔遥善解人意地看了看林启辉,而后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又幽幽回头,那双湿漉漉的大眼胶着在林启辉俊脸上。林启辉本就盯着她的背影,此时,四目相望,他对着她似是安抚的温柔一笑,这笑简直刺瞎了陶麦的眼睛,让她不得不扶着墙壁才能站稳,死命咬牙无视两人之间昭然若揭的情意。
林启辉直到苏柔遥的背影消失才转过头看向陶麦,陶麦低垂着眼睑,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下,蹲在地上,发丝垂下,盖住了她娇俏的脸,看不清神色。
林启辉想起刚刚陶母形销骨立的病态,陶麦竭力假装恩爱想让她安心的模样,想了想,开口,“你放心,最近一段时间我不会提出离婚。”
陶麦浑身一震,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林启辉,苦涩自心口蔓延至嘴角,“我不要你同情。”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但却显得那么无力凄惶,林启辉走过去弯身强行抱住她,陶麦挣扎,但终究无法比得上他的力气,他的大掌抚着她的后背,伏在她耳边温声道:“不要怕,至少,我会陪你度过这个难关。”
陶麦强忍多日的泪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他宽阔的肩上,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明明这个男人对她冷酷无情的要死,明明他的旧情人回来了就要把她踹了,可瞧瞧现在,他屈尊降贵地蹲下抱住她,她就不由自主地在他怀里哭个稀里哗啦。
人,伤心的时候真是不能安慰,越安慰越伤心。
他们在安静的走廊里抱在一起,丝毫没看到一双大眼静静地看着他们,当男人扶着女人欲站起来时,大眼眨了眨,无声地抽身回病房。苏柔遥退回病床上坐下,长睫毛垂下,掩去所有心思。
当晚,陶麦一如既往地陪在陶母病房里,陶母的气色意外的好,难得和陶麦说上几句话,陶麦十分高兴,握着陶母的手,“妈妈,等你好起来我们再去九寨沟,听说那里是人间仙境,风景漂亮的不得了。”
正文 第11节 扬长而去
听着女儿的话,陶母只是微笑,这笑无疑让陶麦十分高兴,因为记忆中的母亲,并不常笑,更多时候,是一种平静到毫无表情的脸,有时候甚至称得上冷漠。
陶麦絮絮叨叨又说了好几处著名的旅游景点,陶母还是微笑,偶尔也只是点头,或是说那个地方确实不错,陶麦差不多把她知道的旅游胜地都说了一遍,正感词穷时,听见了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林启辉。
林启辉神态自若地拉起她的手走至病床前慰问陶母,而后亲切的问:“你们在聊什么?”
陶麦正要回答,陶母却出其意外地开口,淡淡的三个字,“没什么。”
陶麦看着母亲寡淡的神色,看样子母亲并不欢迎林启辉,其实三年前带林启辉回s市时,母亲对他便不置一词,对于他们的婚姻,态度称得上漠视,为此,她失意了好一阵子,原以为母亲是最后一个会祝福她的人,谁知……好在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林启辉自然看出自己不被欢迎,说了几句让人安心之类的话便出去了,陶麦跟出来便见他嘴角勾出一抹讥诮,大抵是嫌母亲态度不好。瞧见他这样,陶麦火气上涌,那个人再不好也是生她养她的亲妈,更何况已经病入膏肓了,“你要是不高兴,你可以别来。”
林启辉冷冷看她,醇厚低沉的嗓音吐出的话却十分恼人,“你以为我高兴来?还不是为了成全你这个孝女。”
陶麦一口气憋在心口,却是哑口无言说不出话,凭心而论,她确实希望让母亲走的安心。
“启辉,我收拾好了。”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忽地响起,苏柔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朝着林启辉说话。
林启辉冲她点点头,对着陶麦些微生硬的道:“遥遥住不惯医院,我带她回酒店,今天晚上就不过来了,你有事打电话给我。”
他带着绝美的女孩子扬长而去,陶麦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夜晚的走廊里好冷,冷的她思绪冻结,脑海里一片茫然。
夜里,凌晨三点,陶麦趴在床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忽然之间觉得有人对她说话,依稀是母亲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和蔼可亲,“女儿,好好活。”
陶麦猝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慌乱中伸手去抓母亲的手,却触到一片冰冷和僵硬,她全身的血液,只一瞬,没了温度,随即失声痛哭,“妈……”
晚些时候赶来的石头就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躺着,听见屋里的哭声,忙过来看,他一手摁亮灯,见麦子跪在床边恸哭,陶母毫无生气一动不动的躺着,当即上前紧紧抱住她,“麦子,麦子……”
石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知道紧紧抱着麦子,陪着她一起难过,陪着她一起度过这难熬的夜。
直到黎明乍现,陶麦的情绪才稍微平息一点,石头想她也没有其他亲人了,他鬼使神差的就拿过麦子的手机,翻出电话薄找到了标注着‘老公’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或许时间太早,那边久久无人接听,正当石头欲挂断时,却忽然听见有个女声说:“哦,是陶小姐吗?启辉还在睡觉,要不要我帮你叫醒她?”
正文 第12节 要不要一起回去?
“哦,是陶小姐吗?启辉还在睡觉,要不要我帮你叫醒他?”
石头见鬼一样掐断通话,看了看还跪在床边红着眼睛的麦子,不由得恨起了林启辉,妻子在这边生离死别,做丈夫的却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真真气死人。这女人也挺不要脸的,麦子明明是林启辉的老婆,居然还叫她“陶小姐”,话也说的暧。/昧,这要是让麦子听见了,她该有多伤心?
石头既恨自己手贱打了那么一通电话,又庆幸好在是他打的,偷偷把手机放回原位,又去宽慰麦子。
陶麦双腿发麻,眼眶涩而疼,耳边是石头单调重复的话,翻来覆去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