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拐角的时候林默欣便听到一首十分熟悉的曲子
推开门,朱柔然果然坐在钢琴前
最后一个音符从她手中流出,朱柔然转身,微笑,如同开在山中的茶花,有种超俗的淡然,两人目光接触
“林小姐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吗?”
林默欣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起这首曲子。
“朱小姐,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谈论这首舞曲的吗?”
“看来林小姐是知道这首曲子的。”
林默欣沉默,并不知道朱柔然这样大费周章找她来是为了什么目的
“有个人也喜欢这首曲子,而且弹得并不比我逊色。”
“朱小姐,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果是探讨音乐的话,对不起,我想我不是擅长音乐之人。”
“当然不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林小姐帮忙。”
“愿闻其祥。”
“放过宏远”
林默欣顿了顿,有片刻的错愕
“我已经很久没插手岳泰跟宏远之间的事情了,对不起,我想不能帮上你什么忙了。”
确实的,她已经很久没有插手了,冷如风告诉她,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而她相信他,这就已经够了,她知道很快便有了她想要的结果。
“胜霆和白若惠已经签字离婚,消息很快会在媒体上公布,丁氏和白氏的盟约彻底瓦解,丁谨源入狱,他手中的股权基本落入冷如风的手里,加上长岸宁、齐浩洋、单子辉的,其实现在宏远最大的股东就是冷如风,只要宏远在年初董事会举行之前再发生点什么意外,胜霆必然会被人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林默欣听得有点呆了,她不知道冷如风在夏威夷的里日子里,怎么能那么轻而易举就做到这一切,但事实的确如此,或许他的局早已启动,无论他身在何处,那个局照样运转着,他去夏威夷,正好能使敌人放松警惕,这样事半功倍,怪不得在夏威夷的时候,冷如风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说去纽约处理事情。
很快的,林默欣又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没什么用处,但是,你肯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什么地方?”林默欣警惕着
“不远,也就十多公里的路程,不过需要你的配合,只能秘密地前往。如果同意,车子就在后门外等着。”
72
72、第七十二章 。。。
她们去的地方是一栋私人别墅,偏僻的地段,三面环山,别墅就掩映在绿野丛林里,一条水泥路一路通到别墅门口。
白色的镂空护墙,墙上爬满了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朱柔然请她进去,红木家具,紫色的波斯地毯。
她们沿着蜿蜒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正对楼梯口的地方有一扇画墙,足有二十米长,被白色的绸布覆盖着
“林小姐,你一定很是好奇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吧。”
“的确很好奇,有什么话非要来这里才能说吗?”
她们在那扇画墙上停住脚步,此时的林默欣似乎也注意到画墙的存在,抬头看了看
“林小姐,一定好奇这白布里面是一副怎么样的画吧?”
她是好奇,可更让她好奇的是为什么一向以恬静淡雅示人的朱柔然会突然约她,朱柔然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
“朱小姐,今晚难道真的是为了和我探讨艺术,才千辛万苦把我请到这里吗?刚才是音乐,现在是壁画!”
朱柔然笑了笑,并不在意她话里的刺,突然伸手拉住绸布的一端,再猛力一拉,整个绸布都掉了下来,墙上的那幅画彻底地展现在她们面前。
蔚蓝的海,浅色的沙子,浪花拍打着少女的脚趾,画里面的少女着一身红色的长裙赤着脚站在海滩上,裙摆由她的一只手提着在风中尽情飞舞……
“这幅画的名字叫末影,这少女当时跳的是一支佛朗明哥,因为拍摄这张照片的人当时所在的那个位置只能看见那个少女的背影,所以取名末影,末尽之影,末寓意意犹未尽,令人无限回味。”
佛朗明哥!林默欣的心中猛然一震,脑海里某些记忆开始缓缓涌来,愈来愈鲜明地在她的眼前浮现,直到最后和眼前这幅壁画的海洋交汇在一处。
“我曾经问过胜霆,他爱的人到底是谁?你知道他给我的答案是什么吗?泡沫公主,海边的泡沫公主,终究要回到海中成为泡影的,因为她永远都不属于他的世界。”
当丁胜霆知道,那个当年他亲手设计陷害的人竟然就是林默欣的父亲,他们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他不曾敢踏出那一步,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踏出那一步,他只会越陷越深,最终将会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林默欣尽管心中震动,却尽力地再朱柔然面前维持一种冷静与淡漠。
所以,林默欣和丁胜霆的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面试上,而是在海边,那个她跟同学去游玩的海边,那次未曾算相遇的邂逅……
“说来也很好巧,那个在海边跳着佛朗明哥的泡沫公主,后来真的消失了……你说会不会是命中注定的呢……”
后来,林默欣去了美国,离开了她曾经深爱的恋人,去了一个陌生的国度。
“故事本该在这里结束了,可是泡沫公主又回来了,但是他发现,泡沫公主再也不可能爱上他,因为他曾做过一件事令他悔恨终身的事情,他亲手设计陷害了泡沫公主的父亲,让她的父亲入狱,最后死在了监狱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设计的一场……”
“够了——”
林默欣厉声地阻止了她,竟然是他,是他亲手设计那场阴谋的,她痛苦地闭上眼,任由噬骨的伤痛疯狂地撕扯她早已破烂不堪的心,当一切得到确切的证实,竟是一种比死亡更加令人无法承受的沉重
“林小姐,当年,胜霆为了公司利益,设计陷害你父亲,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人是你的父亲。”
“有区别吗?是谁有区别吗?有区别吗……”
“是的,没什么区别,可是现在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他的内心无时不刻都在受到痛苦的煎熬和凌迟,他正在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寻找解脱。”
“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默欣冷冷地看着朱柔然
“你们一个个,到底想把我逼迫到哪种境地,啊??”
“还有丁胜豪汽车爆炸那件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是丁谨源,他联合顾彦惜,让顾彦惜在你面前演戏,让你误以为那些事都是他做的,还有,顾彦惜的死,其实是丁谨源买通了她那个所谓的干爹把顾彦惜暗杀了,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已经足以威胁到丁谨源的安全”
“是吗?按理说丁谨源都铲除了威胁他利益的那个人了,可以安枕无忧了,那他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林默欣冷哼了一声
“你也犹豫了吧,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吧。以他丁谨源现在所处的位置,什么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是……”
“你真的就那么恨他,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给他?”
“是,我恨他,我的父亲,我的孩子,还有,还有胜豪,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你要我怎么原谅他。”
朱柔然终于是绝望了,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已经深植了仇恨,她眼前所有的光明都被仇恨所蒙蔽,没有人能够说服她,除非她心底的魔能自己散去。
——
回到家的时候,冷如风还没有回来,
丽姐问了好多声她才反应过来
“哦,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冷如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零点过了,她睡不着,听到门的声响就睁开了眼睛
“怎么那么晚了还没睡?在等我吗?”
冷如风笑看着她,脱了外套挂在架子上
“我肚子饿了,你陪我下去吃点东西吧。”
她只是不想让冷如风看出什么异样,所以谎称自己肚子饿了,那样才有无法入睡的理由。
“以前很少见你吃宵夜的,怎么,今晚在孤儿院吃不饱吗?”
“大概是吧!”
掀开被子下了床,她穿了一套宽松的睡衣,长发披了下来
“你打算这样下去啊?”
他从架子上取下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拢好。
“小心着凉了,现在温度很低的。”
“好”
拢了拢衣服,同冷如风一同下楼去。
吃完东西上来,她还是睡不着,又翻了个身,冷如风的后背真对着她,呼吸平稳悠长,已经睡着了,他颈中发尾修剪整齐,这样看着,仿佛是小孩子,她忽然伸出手去,很轻地触过那道发线。
可忽地又缩了回来,朱柔然对她说的话又回旋在耳边“你到底对你的丈夫知道多少?”
——
冷如风有应酬,她不想跟着去,就叫了司机送她先回去。回到一半才发觉冷如风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落在她包里了,然后叫司机掉头。
乘的董事长室的专用电梯,当时冷如风把磁卡递给她时,只告诉她一组几个数字:041126
她到现在都还没揣测出那组数字的含义,兴许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有关,但她却没有问。
电梯到了,随着叮一声脆响,越来越宽的视野里,却没有看到冷如风,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她叫了两声“如风”,他终于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神色仓促,还顺手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林默欣走出电梯,他的目光移向别处
“你怎么突然来了?”
“有份文件你落在我这里了,怕你急用就拐回来了。”
她徐徐走进,把文件递到他手上,而他却靠着那扇门,纹丝不动
她鼻端已经嗅到淡淡的香水味,同时看到他颈中淡粉色的唇膏印。
她淡淡地笑了“告诉门内的那位小姐,应该用不落色的唇膏,这样比较方便。”
“我回去了。”
她转身又步入了电梯里。
——
“太太,现在直接回家吗?”司机看林默欣的脸色并不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
“阿开,你下来吧,我自己开。”
司机有点惊讶,但还是依照她说的把车给了她。
终于到了楼下,可是她在车里坐了很久,终于还是开了车门踏上了楼梯,风冷飕飕地从过道里吹进来,她整个人都是冷的。
她找出了钥匙,轻轻地开了锁,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其实她也明白,这里不会再有什么,那些快乐的、痛苦的、幸福的、悲伤的记忆一并都已经不复存在,她这样的小心翼翼,无非怕是惊醒自己脑海里那些有关的记忆,怕那些记忆波涛般地涌来,自己会招架不住。
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丝主人的痕迹也没有,是啊,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她缓步走到客厅去,电视柜上还放着小诺和阿姨合影的照片,沙发里静静地躺着那只小诺最爱的大狗熊,小诺总是米休米休地叫着那只跟人一样大的泰迪熊……
她推开了主卧的门,默默地绕过那张华丽的大床,床上扔着一件西服外套,是丁胜豪的,她也忘记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了,总之它就静静地躺在这张空荡荡的床上,在她的脑海里点缀着一种错觉,仿佛丁胜豪还在这屋子里一样,仿佛小诺还在身后叫她妈妈,仿佛阿姨已经煮好了可口的饭菜叫他们吃饭,原来这一切都不在了。
她在床上坐了下去,拿起那件衣服,细心地理平每一个褶皱。
她将那件外套平平整整地铺在了床上,而后站起来,打开衣柜,一阵发霉的气味涌入鼻端,她捂住了嘴,拼命忍住呕吐。
里面有她的很多衣服,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带走。
发呆了许久,她才把那件西装外套重新拿了起来,套在她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