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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这一刻看过去,身边人的一颦一笑,都是令人心折的美好。
黎邵晨忍了又忍,才按捺住走上前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的冲动。现在氛围这么好,却不是最适合的时候。心里再觉得难耐,也只能强自转过脸去,指着不远处的一处亭子说:“咱们去那边看看。”
钟情正陶醉在家乡的美景里,听到这样的话欣然答应,与他一齐沿着山间小路慢慢走着。
“我小时候,经常跟我爸到这一带的山上玩。”
“玩什么?”黎邵晨问,“看你的样子,也好久没来了,跟我这个第一次来的外乡人也差不多。”
钟情仿佛想起了一些非常美好的事,头微微仰着望向远方,脸上闪耀着极灿烂的笑意。她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道:“看到那座山没有。那时候还允许打猎,每年秋天,我爸爸还有其他几个叔叔,就扛着从附近租来的老式猎枪,带着我还有另外两个小伙伴去那边玩。我们打过野兔,还有山鸡,山鸡的羽毛可好看了,我妈还拿那些羽毛编成毽子给我玩。”
“跟我小时候差不多啊。”黎邵晨笑,“不过我都不是我爸带着,我们几个半大小子偷了家里的枪自己去。夏天逮鱼,秋天打兔子,我还偷过人家果园的杏儿和苹果,被两只大猎狗追得满山跑。”
钟情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还采过蘑菇。”
“我们那时采的都是松蘑,新鲜的,比现在市场上买的好吃多了。”两个人好像都回到了小时候,你一言我一语,攀比得格外起劲儿。
钟情连连点头:“我妈妈都是拿蘑菇加鸡汤煲。小时候家里住平房,每次家里一煲鸡汤,隔着好几家都能闻到香味。”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黎邵晨突然伸展开了双臂,深吸一口气说:“现在想想,现代生活虽然便利了点儿,也没那么好。咱们爸妈那个年代多好,空气清新,食物新鲜,人和人之间也特别简单。”
钟情听了他的话,不禁笑了:“你有时说话跟白肆很像。”
“我像他?”黎邵晨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那小子比我小七岁,好多东西都跟我学的!”
钟情摇摇头:“我是说,你有的时候,像个小孩子。”
黎邵晨听了这话,先是微微笑着,过了片刻,才转过脸,凝视着她的眼道:“或许那是因为,跟我说话的这个人,让我特别喜欢。”
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男人无论在外多么成熟世故、不可一世,每每回到家里,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总会像个孩子。
脑子里突然蹦出这句话,又正对上黎邵晨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眼,钟情猝不及防地转过脸,耳朵却悄悄红了。
两个人在山里走走停停,也不觉得冷,一晃大半个下午过去了。坐着黄师傅的船返回镇上的时候,钟情和黎邵晨两个人各自接到钟母和白肆的电话,内容居然出奇的一致,都是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吃饭。钟母的意思是让她早点回来,好把晚饭准备得充分一点,免得做了客人不喜欢吃的东西。白肆表达得就更简单了,直接对着话筒嚎:“我的三哥啊,你太狠心了!就一碗馄饨几个烧饼打发我一整天!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站在钟情他们家楼下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钟情对待母亲的催促,自然唯唯应下;而黎邵晨面对白肆的哭诉,心肠就硬多了,撂下一句“老实等着”,就直接挂了电话。
返程的途中,两个人的兴致都很好,坐在靠外边的位置,一齐望着水面上的景色。临近傍晚的光景,太阳居然拨开云层露出半个金灿灿的脑袋,映着面前的这条河水波光粼粼,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染上了淡淡金色的光晕。远处传来飞鸟的咕咕声,为这幅宁静的画卷平添了几分活泼和诗意。
黎邵晨吹了个口哨,感慨道:“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小日子,太舒坦了。”
“是啊,都有点不想走了。”河面上水汽弥漫,钟情轻轻呼出一口气,又说,“我都有点想不起来上次这样趁天黑前坐船回家,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样好。”黎邵晨笑得狡黠,“这样以后想起现在的光景,你就不容易忘了。”
两个人在外面疯了一天,赶着天色擦黑之前急匆匆地回家,如同两个贪玩的孩子,心里既有不舍,又有喜悦,尤其是钟情,还有点做错事即将被人抓包的忐忑和羞涩。
黎邵晨见她这样,便安慰:“没事,阿姨不是在电话里说,饭好还有一段时间。”
钟情斜了他一眼,那话是对他这个客人说的,她怎么也算半个主人家,跟着他一起疯跑疯玩,都没帮父母一起准备晚餐,说起来多少有点让人笑话的。
冬季天冷,河上又容易起雾,黄师傅也极少在这样的天气开船,因此也觉得这一天的经历蛮新鲜。刚刚临开船之前,黎邵晨多塞了两百块钱给他,此时心里也美滋滋的,听了这话连忙说:“不妨事的。你们年轻人,在外面约会时间长一点,家里人不会生气的。”
钟情听了这话,不由得又瞪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一眼,未想黎邵晨突然凑近,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又飞快坐了回去。
钟情先是呆住,接着便整张脸都涨红了,对着黎邵晨“你”了半天,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索性别开脸不再理他。
黄师傅有眼色得很,全当没看到,还不忘按照之前的约定提醒两个人:“黎先生,到地方了。你们两位不是说要去茶楼取点心嘛!”
这话说的时机刚刚好,黎邵晨立刻拉着她钻出船舱,踏上河岸。黄师傅把东西一样样递出来,一面朝钟情笑着说:“钟小姐,你这位男朋友很不错,好好珍惜啊!”
钟情一句话接不上,老黄已经转过身准备将船开走了。黎邵晨眼看机会难得,连忙拽着她的手臂将人往怀里一拉,低下头盯着钟情细细地看:“生气了?”
这话让人怎么回答?钟情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又对上他那双眸色浓烈的眼,只能撇开脸,低声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黎邵晨扶着她的肩膀,嗓音低沉之中透着不甘和委屈:“我们确实是朋友,但你难道就没觉出一点儿我对你的不同?”
见钟情迟迟不答,黎邵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愿意做你的朋友,倾听你的困惑和委屈,帮你出主意甚至打抱不平。但是钟情,我不甘心这辈子只做你的朋友。看着你因为别的男人烦躁甚至掉眼泪,我心里像被人用刀剜一样疼;看着你担心阿姨的身体坐立不安,我那时就想直接把你抱进怀里。走路时我想拉你的手,看着你笑得开心,我忍不住想亲亲你,这些事都只能对恋人做。你呢,你难道对我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跟我做朋友就天下太平?如果哪天我有了女朋友娶了妻子,那我就得把全天下所有的好都给她一个人,到了那时你敢说你不吃醋?”
天色将暮,河岸边上的风渐渐冷了。钟情被他握着肩膀,一声声一句句地质问,脸色也渐渐由绯红转为苍白。她呆站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最后实在被他看得没办法,只能低下头,把自己心里真实的所思所想说出来:“我知道,你对我跟对普通朋友不同。但我,我很自私,享受着你对我的好,却一直逃避你的感情。黎邵晨,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黎邵晨见她终于说了实话,心里不禁又酸又甜:“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对你好,我自己乐意。”
“但是我现在不能接受任何一段感情。昨天晚上我爸爸就这件事也跟我谈了,我觉得他说得对,跟陆河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了断。”她一直没敢抬头正视黎邵晨的眼睛,说话的时候,眼睛便斜斜看着不远处泛着橘色波光的河面,“你如果是真心喜欢我,就等等我,给我把事情彻底解决的时间。等一切告一段落,我肯定不拖着你,我……”
黎邵晨突然抱住她,不让她把话说完:“是我太心急了,我一直跟自己说,不要着急,再等等。可我怕等的时间久了,就错过了最好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时候。刚刚在山上的时候我就想亲你,在船上跟你一起看日落,我又想亲你,最后一次我没忍住,事情就成这样了。”他的神情里有懊恼,也有一份难以掩饰的甜蜜:“钟情,话既然说了,我就不后悔。我愿意等,你别这么容易就放弃我。”
他低下头,轻轻扳着钟情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说想要对我公平点儿,那就给我机会,留在我身边,好好观察我,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Chapter 16 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
是让那个他一见倾心的女孩,
也能渐渐爱上他。
两个人到家时,白肆正蹲在一进门的走廊里蔫头耷拉脑,见到他们两个,立刻“嗷”一声站起来,扑向黎邵晨:“三哥你太没良心了!这大冷天的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破酒店,饿死我了!”
黎邵晨一把推开他肩膀,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包点心塞过去:“你要的玫瑰酥。”
白肆立刻改口:“我就知道三哥最想着我!”一边说着,还眼巴巴地望着两个人手里提的其他袋子。
黎邵晨弯了弯嘴角:“明天你早点儿起来,带你去逛逛。这些东西都是钟情帮着挑的,你就别惦记了。”
白肆连连点头,从善如流:“好啊好啊。不过三哥,我今天早晨起得也——”
三个人刚好前后走进电梯,黎邵晨侧过脸递了一道眼风过去:“你不是饿了吗?”
白肆脑子激灵灵一闪,立刻改口道:“我今天早晨起得也太晚了,多亏三哥给我准备了早点!”
钟情望着这两人不停斗嘴的情形,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落在另外两个人耳朵里,纷纷把目光调转向她看来。白肆挤眉弄眼,笑得一脸暧昧:“钟情,今天跟三哥两个人单独相处,是不是玩得很开心啊?”
刚好电梯门打开,黎邵晨摁住白肆脑袋把他推了出去,一边低声安抚:“别理他,没大没小惯了。”
钟母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女儿脸颊微红,黎邵晨目光深远,而白肆捂着后脑勺直龇牙的情形。她愣了愣,才把过道让出来,一边磨叨钟情:“让你早点回来,你可好,天都黑了才进家门。两位快请进!”
桌子边,钟父围着围裙,正一板一眼地摆放碗筷,见到三个人先后进来,目光在自家女儿和黎邵晨身上打了个转,语气平淡地道:“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我和钟情她妈妈商量,最后给你们准备的火锅。冬天吃这个暖和,而且什么蔬菜都有,你们挑自己喜欢吃的拿。”
黎邵晨放眼一望,果然,圆桌中央摆着电磁炉,周围摆满了各式蔬菜、蘑菇、肉类,足够三五个大小伙子吃个饱。白肆在一旁早看得垂涎三尺,好歹还记着在别人家要讲文明懂礼貌,连忙躬身道:“谢谢叔叔阿姨,真是辛苦了,忙活了这么多菜,早知道我就先上来给叔叔阿姨打下手了!”
钟母端着两瓶酒走过来:“这有什么,都是些现成的东西,只要挑一挑洗一洗就好啦,不辛苦。”
黎邵晨见到钟父转过身,似乎是要去搬椅子,连忙抢先搬了两把椅子过来,一边道:“叔叔,这些活儿我们来就可以了。”
钟情也去厨房洗了手,帮忙把桌上的碗盘重新摆放。
三个年轻人一起加入,很快饭桌就布置妥当。钟母最后入席,握着酒瓶有些羞涩地说:“也不知你们两位喜欢喝什么,我和钟情她爸就都准备了些,红酒,白酒,噢,啤酒在那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