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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面没有李优一一个人。
门后面有李优一、王小西、蔡御书，以及秦望，一共四个人。
四个人都围坐在一个烧烤炉前哼歌。
弹吉他的是蔡御书。打边鼓的是秦望。还有提着一把小提琴，偶尔来一段伴奏的是王小西。
李优一回过头来看着呆成雕塑状屹立在门口摇摇欲倒的苏九。
“傻杵那儿当雕塑啊？”外形跟温柔很不搭边的李优一却用很不温柔的语调对苏九说。
被李优一说中此时内心以及外在状态跟雕塑太相似的苏九很想撞墙了结自己这段生命。
张小花在竭尽全力“安慰”苏九那小小的自尊心：“不是你想来的吗？怎么不进去了？”
史上最盛大的光棍节（9）
苏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张小花，她的预想里真的只有李优一没有其他仨小破孩儿。
苏九拖着仿佛凭空多了二十斤负重一样的双脚一步步拖着往前走。
好歹顺利走到李优一边上，站定。还没等到她开口问句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秦望先一步说话了。
“如果是我们给你发短信，你会来吗？”
第一个问题就很重量级。这让苏九怀疑今天晚上难道这帮男同胞们想玩一出真心话大冒险？
苏九低头思考答案的瞬间注意到李优一迅速瞟过她的眼神。
这个事实让她知道该怎么答了。
“你们可以试试啊。”苏九微笑着面对其余三个男生，唯独故意漏掉了李优一的视线。
秦望怪叫了一声，“也就是说其实你还没确定你喜欢的是谁？”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止是他自己，蔡御书也跟他同样的表情，只不过，蔡御书没有直接说出来罢了。
张小花将自己的观察结果告诉苏九。
苏九心里微惊，她这才知道蔡御书似乎对她有不同寻常的好感。那可不好办了。总不能为了验证一棵树的真心，就利用其他所有树木的真心来做陪衬吧？她可还没那么大的魄力去做到那种程度。
“你们找我来，不会就是想要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吧。直接说，你们这是在干嘛？”苏九不理会秦望的话，转向王小西问道。
“庆祝本世纪最伟大的光棍节！以及咱五个人都成功继续保持光棍的光辉成就！”王小西笑嘻嘻的回答。
“有够无聊的。”苏九诚实的评价。
“其实还有第三个目的。我保证你听完之后就不会觉得无聊了。”秦望做补充。
“赶紧说。再卖关子我就没兴趣听了。”苏九偷眼瞄李优一，李优一此时一脸黑色，整一个超级大黑脸。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既然不喜欢这种聚会干嘛要来参加，以他的实力这几个小孩里边能有谁可以逼着他出席他不想参加的活动呢？
苏九有点搞不懂了。
“第三个目的，也就是最重要的目的。我们呢，其实，很希望你能帮助我们，结束这可耻的打光棍的‘成就’。所以，叫你来呢就是想问问你，你喜欢我们几个中的谁？”秦望说。
随着他话落地，在场的所有大小男孩都几乎是同样一副面孔：等待答案揭晓的面孔。唯一的区别就是外露程度的不一样罢了。
“神经病啊你们！你们没吃错药吧？大半夜不回家拉我过来拿我当乐子啊？”苏九下意识认定这帮家伙不知道又在开什么玩笑了。
“真没跟你开玩笑。我们都很认真。你说你喜欢谁，我们没被选上的就都死心了。彼此还都是好朋友……”王小西给秦望帮腔。
“当我傻呀？！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了？”苏九越听越觉得有猫腻。
“几分钟以前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成为了生死之交。”秦望特文艺范儿的捶着胸膛向苏九宣告。
史上最盛大的光棍节（10）
“你们还真当我是傻子。”苏九瞅瞅四个男孩儿，最后看李优一。
“你不会随便跟他们一起和我开玩笑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苏九问李优一。
李优一凉凉的看了一眼苏九，冷冷的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九心一下子被那凉飕飕的话给弄得冰冰凉了。在再次开口之前，她意识到自己眼眶之中盈满了眼泪。
她没法在一说话就会流下泪的情况下说出一个字。在泪水淌下来前，苏九背过身去，走到天台栏杆的位置，呆呆的看着空旷的天空。黑暗与光明在眼前交织成一副光怪陆离的图像。
“她怎么了？”蔡御书和王小西耳语。秦望也紧张的凑上来。只有李优一还僵直的坐在地上，谁也不看，什么也不听的样子。
“不会是生气了吧？”秦望提供可选择答案。
王小西狐疑的看苏九背影，“不会吧。她平常很大气啊。”
蔡御书面露不舍，“我们这么捉弄她，她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们了？”
“哥们儿，开玩笑就要开到底。你这么三心两意游戏不好玩了。”几个人里最包藏祸心的秦望给王小西和蔡御书做心理防御。
“可这么开玩笑，会不会太过了？”明显蔡御书抵御秦望的心理攻击能力比较强，言下之意否决了秦望继续玩笑的理由。
“不过就不好玩了。”秦望坚持。
“好玩也不能这样啊。”王小西附和好友的观点。
二比一，秦望第一局惨败。他将目光投向保持沉默的李优一，寻求李优一的支持。
“李优一，你说呢？”
“我只是你们雇的人，应该没有资格参与决策吧？”李优一面无表情的回答。
“没事，我们给予你加入决策层的权利。”秦望说。
“你可没付我钱办事，所以你也没有那个权利。有权利的是王小西和蔡御书。”李优一说。
秦望哑然。按照李优一的说法，以王小西和蔡御书的想法，岂不是游戏真不能玩下去了，那他怎么能知道张小花到底是什么个心意，他又如何扳回从张小花那里丢掉的面子呢？
就在几个男生凑一堆儿嘀咕的时候，张小花已经从天台上长期性“居住”的鬼公民那里，知道了几个人的对话。她一五一十的把对话传达给苏九。
苏九越听越火。
丫的这几个家伙还真跟她开玩笑呢！尤其是那个明显是罪魁祸首的秦望。
老虎不发威他还当她是HELLOKITTY啊！？
苏九的身上点燃了熊熊的怒火。她决定要报仇雪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嘿，她过来了！”秦望一直注意苏九的动静，赶紧提醒自己诸位“袍泽弟兄”。
王小西和蔡御书一脸镇定的坐好，秦望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翻烤炉上面的鸡翅膀，李优一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他在计算还有多久他的付费时间就到了，他就能做自己了。
“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从脸上到声音都察觉不出任何异样的苏九笑盈盈的问秦望。
史上最盛大的光棍节（11）
“啊？”秦望没反应过来。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问我到底喜欢你们之中的谁，对吧？”苏九给秦望提醒实质上是给秦望做套。
完全对危险没有预知感的秦望还以为苏九将要踏进他给挖的坑，笑容都快掩饰不住了。
“是是是，你说的没错。那你是准备告诉我们答案吗？”秦望问。
“在我回答之前，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苏九说。
“只要你诚实作答，随便问。”秦望夸海口。
“为什么你们就这么确定我喜欢的对象是你们中的某一个呢？”苏九将圈套完全化。
对这个问题没有预见的秦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蔡御书给秦望做替补：“因为我们已经发现你对我们四个，和对其他同学是不一样的态度。而且，你都不知道你在看我们之中某些人时，眼神很不一样吗？”
苏九怔了一下。她看蔡御书，蔡御书望着她的神情很落寞，那种落寞是明知前途是绝命的险境，却依然义无反顾走下去的落寞。因为别无办法，只能如此，只能选择这一条路。
“我还真没注意。”苏九轻声说。
“那该你回答了！”秦望催促。
“既然你们都这么关注我的视线停留在哪里，还需要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吗？你们就没有自己的猜测吗？”还差一步就能完成圈套，苏九心里紧张表面轻松，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好整一回秦望。
秦望说：“你得证实我们的猜测啊。”
“真这么想知道？”苏九问所有人。目光扫过李优一，李优一没有看她。心寒。微疼。
“当然！”秦望点头。
苏九笑笑，直直看着秦望，一字一句的说：“不就是你吗？”
四个等待答案的人都彻底呆住了。
“你喜欢的人是……我？”秦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追问苏九。
苏九不置可否的笑着。那是个会让任何不知道她真实心意的人都会误会的笑容。
蔡御书像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苏九。王小西在他边上担心的看着他。
李优一倏然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一言不发往天台的出口走去。
在李优一起身的瞬间，苏九有那么一刹那的奢望，奢望李优一会走到她面前，认真的对她说，别随便开这样的文晓……看到李优一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才确定那也只是奢望。
自己也真够无聊的。想出这么一破招玩弄秦望这种烂人，还连带自己被希望喜欢自己的人用这样的背影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做评价。苏九明白那背影的意思：真够无聊的。
是啊，其实她也觉得挺无聊的。尤其是在做完这一切之后。
“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苏九问成呆滞状的三个人。
秦望望着苏九：“你真喜欢我？”
“你觉得呢？”苏九叹气，“以后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没这方便的天赋，也不想再开了。”
“你知道是玩笑？！”秦望惊讶。他不明白一个已经确知他们都在开玩笑的女生，会那么郑重其事的说出那样的玩笑话。
史上最盛大的光棍节（12）
“别纠结真假了。到此为止。各位，再见。”苏九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王小西叫她的声音她当作没听见一样。
没几步，苏九走下了天台。
微光中楼梯口拐角处，有个身影默默无言的立在那里。
走到楼梯中间的苏九停下脚步。
“为什么那么做？”李优一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苏九苦笑，她忽然感谢这不够亮的照明，让她得以安然掩盖自己脸上的所有表情，眼中的任何情绪。只需要镇定下来，伪装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破绽就可以。
“挺好玩的。”苏九说。
很好，很成功。她想。
“我很难过，”
这句话让苏九故作伪装的镇定瞬间瓦解殆尽。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此时如此模糊不清的人影，只因她不能理解李优一说这句话是想表达何种意义。她不想再一次猜错，还不如不去猜。
“……当我听到你说你喜欢的人是秦望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好像被人揪住一样，太疼了。”李优一的声音清清楚楚的溜进苏九的耳朵。
“你开玩笑的吧？”苏九下意识的问道。
“我从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李优一的声音很生硬。
“骗人！在天台上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玩笑吗？”苏九反问。
“那不是玩笑……”李优一说着，一步步走向台阶上的苏九。
“你让我把事情真相告诉你，我却回答你——为什么要告诉你，那其实也是我问自己的问题。可我自己答不上来。我就想听你的回答，那样我就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李优一走到了苏九的面前。一上一下的楼梯梯步，几乎平衡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
“撒谎……”苏九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