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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不了手。。。。。。”洪天照后退坐回到椅子上,意味深长的叹道。
霍子惊目光突然闪烁,沉吟道:“我既不下手杀你,你是否该报答我?”
此话当真是没有道理,人家又不是活该给你杀,你不杀他竟然还要人家来报答你?可是洪天照却丝毫没有理会,立即接道:“怎么报答你?”
霍子惊道:“帮我报仇,也是帮咀血楼,帮老楼主报仇。我想你也愿意以此来报答老楼主的知遇之恩吧。”
洪天照忙道:“这是当然!何况是你,把我和兮月从鬼门关救了回来,那一天如果没有你,又怎么会有我的今天?别说帮你报仇,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推辞。”
“好,不愧是我霍子惊的兄弟。”霍子惊抬手豪爽的拍了拍洪天照的肩膀。
洪天照不由腼腆一笑,见霍子惊又因过度激动而剧烈咳嗽,连忙继续为霍子惊抚顺气息,谁知刚一靠近就被霍子惊猛地拉入怀里。
洪天照一阵战栗,只觉自己的身体与霍子惊相贴之处无比的炽热,而心脏也在快速的跳动,一种不安与喜悦交织
的感觉袭上心头,胸内就像是有二百五十只不怎么可爱的猫爪子不停地挠挠挠,脸上热的仿若正要烧起火来,细细的汗珠早已从他的额角沁了出来。
他的心从未这样悸动过,就算是怀中拥着张兮月时,他也没有过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感动与眷恋。也许他还没有完全懂得,真正可以让人不惜付出一切的爱情并不是那样清清淡淡,细若涓泉的波澜不惊,而是这样瞬间就可以爆发的,并可以焚烧世界镂刻骨髓的飞蛾扑火。他当然可以豁出性命只为护得张兮月周全,可那只是一种道义与责任。只有在拥住霍子惊时,他才真正感觉到,他拥抱住的,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为之抛弃一切也是值得,也是在所不惜。
霍子惊用力将洪天照越箍越紧,把整张脸深深的埋进洪天照的肩窝,狭长的凤目闭起,微厚的嘴唇紧抿,唇角却在微微扬起时化作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第七章 花容天下(下)
同时,就在门外,张兮月含泪伫立,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随后转身,淡黄色的衣袂旋舞着出了房门。
她看到的不多,只有两个人相拥的那一个场面,而仅仅是这一眼,却足够让张喜悦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小女子肝肠寸断。
她狂奔着,不知奔跑了多久,穿进树林,渐渐迷失了方向也浑然未决,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了下来,她伏在一棵树上,终于开始放声痛哭起来。
她不过是一个女子,从乡下到洛阳,她只管一路跟随着洪天照,将自己的一切希望,甚至是自己的未来,都无比信任的全然交付在这个朴实坚强的少年身上。曾经他很安心,很沉溺,总认为只要有洪天照在身边,一切都没有那么糟,一切都还有希望,就算是自己身中剧毒生命垂危的时候她都没有怕过,她的内心还是那么平静,那么安详,仿佛生命中的苦难与恐惧都因为洪天照的存在而被阻绝在她的生命之外。她只管做一个依人小鸟,静静的伏在那个男子的肩头。
然而此时,仅仅是那以外的一眼,她只觉得如遭雷击,一直安安稳稳被撑住的天,瞬间塌了下来,压得她失魂落魄,压得她心如死灰。
她从没有觉得洪天照与自己的距离这么远过,原来两人青梅竹马的情意在这个突然闯入的人面前竟会变得这样不堪一击。
只是伤心的她并不知道,她所看到的远远不是全部,在某种意义上说,那不过只是兄弟之间的互诉衷肠,纵然还有别的什么,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然而此时敏感的张兮月早已对他们做了判断,也在努力地规劝着自己死心。
感激洪天照为她做的一切,然,从此以后天上人间,绝了心念。
张兮月的哭声渐渐变弱,她倚着树干,慢慢的向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低着头低声的啜泣着。
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张兮月的头脑沉沉,哭得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过去。
这时,两个神采照人的男子缓缓走近,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折扇轻摇,沉如古玉,另一个白衣胜雪,古剑斜背,面色冷峻。
正是刚刚上岸的花满楼与西门吹雪。他们的身后,自然是跟着花无羡,俞世轩等人。
西门吹雪在张兮月的身边站定,抱臂静立,眼神依旧如寒冰一般,其中甚至没有一丝的惊讶或意外。
花满楼则更加走近一步,蹲□来与张兮月面面相对。
多日的海上漂泊让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脸颊也更加消瘦,然而他那仿若与生
俱来,深深的埋藏在眉宇间的让人安心的温暖却丝毫未减。
“兮月姑娘?”花满楼轻声唤道,伸手轻摇张兮月的肩头。张兮月轻哼一声,慢慢自沉睡中醒来,遥远的呼唤声也越来越真实,直到真切的听到,就在耳边。眼前晃动模糊的身影终于清晰的化为花满楼那俊雅清秀的身影,而张兮月此时也终于再也隐忍不住,向前猛然抱住花满楼,如同孩子般再度痛哭起来。
人就是如此奇怪,在无人在意的时候,无论自己多么伤心,也终不会肆无忌惮的痛哭的,因为哭泣,有时不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而是一种求助,一种引人关注的手段。无人在意之时哭泣自然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省省力气。而有人在身边的时候就不同了,他会放声痛哭,将自己的心碎痛苦统统传递给身边的人。这也正是哭泣中的人怎么哄也哄不好,反而越哄哭得越凶的原因。
张兮月此时正是如此,抱住了面前这个温和柔软,发出淡淡馨香的人,仿佛拥抱住了依靠。
“花公子。。。。。。”张兮月一面哭泣,一面哽咽着唤道,双手却没有放松,依旧紧紧地倚在花满楼的怀里。
“怎么了?慢慢说,不要急。”花满楼轻拍着张兮月的后背,轻声道。
“我离开了天照,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他自由了,我也自由了,他去做他自己的事了,他不用。。。。。。不用再理会我。。。。。。不用管我。。。。。。我自己走了。。。。。。我无处可去了。。。我无处可去了。。。。。。”张兮月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说着,可花满楼依旧从她破碎的话里理出了头绪。
“没关系,”花满楼依旧轻声道,“兮月,你不是无处可去。如果你愿意,就和我们一起,好吗?”
张兮月闻言全身一震,站在旁边的西门吹雪闻言也是皱紧了眉峰。
“真。。。。。。真的?”张兮月抬头,泪眼朦胧的望向花满楼,眼中闪动起一丝感动与感激。
未及花满楼回答,西门吹雪突然拉起蹲着的花满楼,冷冷道:“你要留下她?”
花满楼无视西门吹雪的不满,一脸理所当然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丢下她?”
西门吹雪道:“不是我们丢下她,是洪天照丢下她。”
花满楼皱眉道:“西门,我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与兮月姑娘有关的事,你就这样冷酷无情呢?”
“哼。”西门吹雪冷哼一声,算作是回应。
与张兮月有关的事,他何止是冷酷无情,他甚至连杀人
的心都有。不是因为张兮月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张兮月的脸,长得太像上官飞燕。
而西门吹雪恨上官飞燕,不只是因为花满楼直到现在也无法完全放下那段失败的感情,更是因为上官飞燕深深地伤害了花满楼,伤害了他爱的人。
“那个女子就是霍子惊所说的兮月?”花无羡快步走上来,停在花满楼面前道。
花满楼点了点头。
花无羡皱眉思索了一会道:“七童,你的心好,你要收留兮月姑娘,三哥不反对。只是你那样确定她不是霍子惊派出的奸细?”
花满楼闻言肩头一震,随后坚定的道:“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但我既然决定留下她,就一定会负责到底。三哥请放心。”花满楼又何尝没有这种怀疑?只是他却无法对这样一个可怜女子甩袖而去。因为他是花满楼,那个永远包容一切,永远敞开大门,就算是一匹受伤的狼来请求庇护,也同样会收容的人。
花容天下。
是的,花,容天下。
花无羡与西门吹雪同时叹了一口气算是勉强的妥协,花满楼伸手拉起跌坐在树下的张兮月,一行人继续前进,脚步虽坚定,可前途,依旧未卜。
霍子惊依旧斜倚在床边,可是神色确已恢复了往日的凌厉。
洪天照离开这间屋子已经有一柱香的时间,霍子惊目视前方,仿佛在思索什么。突然他向门外摆了摆手,门外边有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衫的女子款款转入,走到霍子惊的床边翻然拜倒。“少楼主有何吩咐?”
霍子惊抬手托那女子站起,看着她道:“珠儿,楼中的这些女子中,数你跟我的时间最长,也数你最明白我的心意。如今有件事情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珠儿注视着霍子惊的眼睛,脸颊飞起一抹淡红,连忙道:“要珠儿做什么,公子尽管吩咐,就算是上到山下油锅珠儿也决不推辞!”
看着珠儿坚定果决的神色,霍子惊眼中闪动出一丝惭愧的神色,可这神色却是一闪即逝。霍子惊双手扶着珠儿的肩膀道:“没那么凶险,只不过是要你去一个人的身边,不经意的说些话,做些事。”
霍子惊伏在珠儿的耳边低语许久,珠儿听的神色凝重频频点头。语毕,霍子惊又是摆了摆手,轻声道:“去吧。”
珠儿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才恋恋不舍的回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霍子惊突然道。
珠儿顿住正在踏向门外的脚步,一脸欣喜的回过头。
只见霍子惊面含微笑,与珠儿的秋水明目对视,许久他才开口道:“不论任务是否能够顺利完成,你都一定要平安回来。因为在我心里,你要比一切任务都重要。”
珠儿闻言眼中顿时泪光粼粼,脸上的绯红更深。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霍子惊道:“少楼主请放心,珠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说罢她飞快的转过身,一抹眼中的泪珠,奔着向外跑去。
霍子惊望着珠儿渐远的背影,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当然懂得女人的心,不但懂得,而且善于利用女子心性的弱点。一个女子在为他心爱的男子办事之时,那男子越是关心她,她便越是卖力,越是说事情成功与否不重要,她便越是会拼了性命也要将事情办成。通过珠儿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一次的任务,她便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霍子惊失望的。
花满楼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因为选错了上岸的地点,又无人引路,所以他们只能凭着江湖经验与感觉摸索着向前走。
南海的气候当真与陆地上迥然不同,本来极热的阳光炽烧在身上,却因海风的吹拂而不觉得炎热难耐,反而有一种微咸的清爽之意。远处的蓝天与碧海结成直直的一条线,更将天上的朵朵白云衬得飘渺。海面上不乏扬帆的大船和捕鱼的小船,它们摇曳在波浪之上,显得说不出的恬静自在。岛上的植物也是十分奇特,棵棵椰树竖直高大,又有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树木遍岛生长。那树的树干约碗口大小,树皮竟是淡青色,树叶巨大呈椭圆形,在不时吹来的海风中上下翻飞如翠绿的旗帜一般。
花无羡首先注意到了这种奇怪的树木,他快走两步来到一棵树前,抬起脚抽出靴中的匕首,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