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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姑娘将酒杯凑到她嘴边,吉祥不得不张开嘴喝了一大口,热辣辣的酒汁沿著喉头滑过,呛得她连咳了几声。
这时,让另一个姑娘绊住的荣奕才闻声连忙过来阻止。
“她不会喝酒,你就别灌她了。”他一手拿下红衣姑娘手中的酒杯,一手忙著拍吉祥的背。
“这位大爷,大家难得出来开开心,您就让他喝几杯嘛!”红衣姑娘嗲声嗲气地劝道。
“对嘛!大爷,您就别管他了,我再敬你一杯!”一旁服侍荣奕的绿衣姑娘随及又巴上他的身,再送上一杯酒。
一旁的红衣姑娘见状又继续灌吉祥喝酒,吉祥在红衣姑娘的半强迫下,很快地就喝乾那杯烈酒。
一时之间,包厢内热闹无比,直到杜曼曼出现在包厢门口,大家才静下来,惊艳地看著她。
这位号称扬州城第一名妓的杜曼曼果真美得像仙女一般,她不需要浓妆艳抹就轻易地将现场的几个姑娘都比下去了。
“荣大爷,嬷嬷说您今天专程带几个兄长来听曲儿?”杜曼曼的声音细细甜甜的,让人听了全身骨头都酥软了。
“是呀!”荣楠一见她来,连忙请过来,一一地介绍过自己的兄长,再请她唱几阕曲子来听听。
杜曼曼先礼貌性地敬大家一杯酒,才坐到一旁琴架上,十只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在琴弦上拨弄著,随即流泄出宛如天籁的乐音,令人不禁要啧啧称奇。
紧接著,她优美动人的歌声就伴著琴声一齐在这包厢内流转,紧紧地扣住每个人的心弦,就连一向不轻易被打动的荣奕都不禁听得入迷了。
大家一面听杜曼曼唱曲儿,一面喝酒、吃著小菜,直到杜曼曼唱完三阕曲子,她才翩翩地走过来,在荣奕的身旁坐下。
“大哥,让我再敬您一杯。”杜曼曼看著荣奕的眼光满是温柔缱绻。
“曼曼姑娘真不愧是扬州城内首屈一指的美人儿,今晚能亲眼一睹姑娘的丰采,又有这机会聆听姑娘如天籁般优美动人的歌声和琴声,荣某感到十分荣幸。”荣奕真心诚意地赞扬了几句,随即乾了一杯酒。
“若大哥喜欢听曼曼唱曲儿,以后可要常来。”杜曼曼娇媚地道。
吉祥见荣奕和杜曼曼两人贴得那么近,眉眼之间似乎也互相传送著某种情愫,再加上荣奕对她毫无保留的证赏,她心里突然觉得好闷、好难受。
“各位大爷,我得告辞了,还有客人在等我呢!”杜曼曼又敬了他们兄弟一杯酒后,才优雅地起身告辞。
杜曼曼走后,荣楠才向两位哥哥解释道:“这位曼曼姑娘原本是个千金小姐,后来因为家道中落,父亲又终日喝酒赌博,欠下一大笔的赌债,最后弄得家破人亡,她才被卖来这儿的。不过,她到现在仍坚持卖唱不卖身,若不是鸨母仍不肯放人,许多扬州城内的公子哥儿都有意要赎她回去作妾呢!”
“她的身世倒是挺可怜的……”荣奕喃喃地道。
“大哥如此同情她,不如我来跟鸨母商量一下,让大哥将曼曼姑娘赎回去……”荣楠很热心地提议。
“是啊!大哥若对她有意思,不如就请楠弟去跟鸨母说看看。”荣盛更想知道大哥会有什么反应。
“你们别胡说八道了!”荣奕认为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
“大哥别不好意思嘛!我看曼曼姑娘对你也挺有意思的……”荣盛继续起哄。
听他们兄弟几人一直在讨论这样的问题,吉祥觉得心上愈来愈难受,不自觉地,她又连喝了两杯酒。
没多久后,她就感到自己的头好晕,视线也变得好模糊……接著“咚”地一声,她的头突然敲到桌面上,醉昏过去了!
“吉祥,你怎么了?”荣奕吓了好大一跳,立即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胸前。
见她再也没有任何反应,荣奕不禁皱了皱眉,轻声地斥责一旁的红衣姑娘:“她明明就碰不得酒,你为什么还硬把她灌成这样?”
“我……没有啊。”红衣女子委屈地嘟著嘴。
“算了!算了!”荣奕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道:“我先送她回去吧!”
“既然大哥没兴致了,不如我们就一起回去吧!”荣楠提议。
荣盛见大哥这等模样,他心上更加怀疑大哥对吉祥有著不寻常的感情,他好忧心啊!
吉祥在回程的马车内已经忍不住吐了一身,荣奕却一点都不嫌弃地帮她擦拭身上的脏污,比她平时服侍他还来得细心。
他们一行人分别坐马车回到了荣楠的住处,下车后,荣楠见吉祥吐了一身,连忙命一个小斯过来:“你快带这位小哥儿去清洗清洗吧!”
见那位小斯走过来就要带走吉祥,荣奕惊吓得马上推开他,慌忙地道:“别麻烦了,我自己带来的人,我自己处理就好。”
“大哥,你就把吉祥交给他们去处理,你自己也快去洗洗吧。”荣盛皱眉道。
“不!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说著,他抱起吉祥,也不管大家怎么想,就头也不回地往屋内走去。
留下兄弟两人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觑,许久之后,荣盛终於忍不住开口:“楠弟,我一直觉得大哥对吉祥有著不寻常的感情。”
“这样吗?”荣楠傻愣愣地抓抓头,不料,接下来却说出一句让荣盛听了差点吐血的话:“我也觉得自己对他有点心动的感觉耶!”
闻言,荣盛心中十分惊恐地想著,难道他们荣家三个兄弟当中,就只有他一个人是正常的?
吉祥头痛欲裂地从梦中醒了过来,她双手按了按发疼的额角,一会儿,才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发现躺在她身旁的大少爷。
怎么他们俩又睡在一起了?
她呆了片刻才又发现另一件让她更惊讶的事──她身上原本穿的那件衣服不知何时已被换掉了!
她猛然地抓住胸口,脑中顿时感到一片空白,久久无法思考……
天啊!怎么会变这样呢?到底是谁帮她更衣的?
可今天不管帮她更衣的人是谁,她都无法逃避被识破的命运。
她胆战心惊地想,大少爷……是不是也已经知道她是个女儿身了?
但是……他为什么还和她睡在一起?
她整个脑子里顿时乱哄哄的,不知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大少爷会不会因此赶她走啊?
就在她慌得六神无主的时候,一旁刚刚还睡得正沉的荣奕竟然张开眼说话了:“吉祥,你怎么了?”
“啊?”她吓得忙往后移了一下,若不是她睡在床铺的内侧,恐怕早就吓得滚下床去了。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他刚刚一直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想必是很难过吧?
“我……”她早已吓到忘记头痛那回事了。“没什么关系!”
“你快躺下吧!我知道喝醉酒头会很痛的。”他拉著她的手。
“大少爷,我……”她头都快低到胸前了,却还是不敢问出内心满满的疑惑。
“有什么话天亮再说吧!”他将抓住她的手往前一拉,没费多少力气就让她跌到他身上去了。
她有些狼狈地趴在他身上,脸与脸之间的距离不到一个拳头,他十分有趣地看著她吓得花容失色的脸蛋,抓住她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大少爷,你快放……放开我啊!”她在他身上挣扎了一下。
“你别动!”他表情有些痛苦地央求著。
“我弄痛你了吗?”她慌张地问。
“不是……”这种事,他也不知该怎么说。
“我压著你,你一定会觉得不舒服吧?”她不懂,他明明就很不舒服,为什么还要紧紧抓著她的手呢?
“吉祥……”他突然轻声地叫唤她。
“大少爷,你想对我说什么?”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你……”他的视线由她的脸颊移到她的胸前,表情有些纳闷地问:“胸前老是缠著布,不会难过吗?”
闻言,吉祥只觉脑袋瓜里“轰”地一声,然后就呆呆地看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荣奕和吉祥刚结束十天的行程,回到荣府的第二天,一封十万火急的书信,紧接著就由苏州送到了。
荣夫人看完信后,怔怔地坐了好久,才焦急地将信拿给荣老爷,十分忧伤地问:“老爷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啊?”
荣老爷看完这封由次子荣盛寄来的家书,他也傻眼了,口中喃喃地念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夫妻俩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坐在大厅许久,荣老爷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即传了一个仆人过来。
“老爷,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去做?”见到主子脸色不怎么好看,前来领命的家丁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快去把大少爷给找回来!”
“是!”家丁应了一声,赶忙就要掉头去找大少爷。
不料老爷突然又唤住他──
“家喜,你暂且等等……”老爷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别去找大少爷,先唤他身边的贴身仆人过来。”
家喜愣了一下,才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的,老爷!”
他立即到外头问了大少爷的去处,得知大少爷现在人在布庄里,於是就急忙地跑到布庄去唤人。
到了布庄外,他向掌柜的询问:“大少爷可有在这里?”
“大少爷在帐房里,你有什么事要找他吗?”
“不是我要找他……”家喜压低音量,靠到掌柜的耳旁说:“是老爷要找他身旁的那个小斯。”
“哦?”掌柜的倒是有点惊讶。“老爷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呀!可老爷看起来很生气,一下子要我来找大少爷去见他,一下又改口说要找那小斯……真的有些奇怪呢!”
“好,你等等,我去唤吉祥出来。”
掌柜的走进帐房,见大少爷正在对帐,於是悄悄地示意吉祥到外头来。
家喜一见到吉祥,立刻上前拉人,急著说:“快跟我回去吧!老爷子急著在找你呢!”
“老爷子找我?”吉祥也感到十分惊讶。她来荣府这么久了,都未曾和老爷子说上一句话,这会儿老爷子怎会突然传唤她?
“你快跟我来就是。”
於是,吉祥就糊里糊涂地跟著他回去。
才走进大厅,就看见老爷和夫人一脸严肃地坐在那儿,她立即上前拜见,并且战战兢兢地地问:“老爷、夫人找奴才来,有什么事吗?”
荣老爷以前不曾仔细看过这位小斯,而今一见,果真如同荣盛所说的,简直就比女人还要漂亮。
荣夫人的感觉和丈夫一样,她也觉得这小斯实在太过漂亮,难怪儿子会……
若事实真如荣盛所说的那样,他们岂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呢?
两夫妻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趁现在儿子不在这儿,赶紧把这小斯弄出去,才能真正斩草除根。
荣老爷用眼神示意夫人开口。
於是,荣夫人冷冷地道:“我们听说你身为奕儿的贴身仆人,却完全没有主仆之间的分际,甚至对主子无礼至极……奕儿一向对下人太过宽容,他可以不在意,但是,我们却不许荣家有这样不守本分的仆人在,所以,请你现在就马上将私人用品收拾妥当,我会命人送你离开这里。”
吉祥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自认自己算是个很尽职的仆人,对主子也十分恭敬有礼,老爷、夫人实在没理由这样赶她走呀!
“老爷、夫人,奴才和大少爷之间有过承诺,奴才说过要服侍他一辈子……”吉祥慌忙地跪下来求老爷、夫人。“奴才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会改!请老爷夫人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荣老爷一听见她说什么“承诺”、“服侍他一辈子”的话,更是恼火了。
“你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