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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一过分接近,心有些无措地慌了。
“你什麽?!”还给他摆那种无辜的样子。黑焰怒容满面。
“有……有事吗?”她怎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突然间变成聋哑人士,是看不起我吗?”以前还会结结巴巴,几天不见病情就加重了。他重重地哼了几声,头一次近看她,鄙夷的眸光突然被她白透红的小脸勾走。咦?她的脸纷纷嫩嫩,不似岛上健美的少女,肌肤白皙,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他好奇地伸手压了压她瑰红的左颊,按着、压着,忍不住就掐了起来。
好痛哦!李洛心直挺挺地瞧着他眉清目朗的俊脸,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狠狠地吓了一跳。他在干嘛呀?她做错什麽事了吗?
水水、软软的,触感比娘的还好,和他想像中差很多。黑焰不明就地看看自己的手,复看看发愣的她,忍不住又掐了另一边。这个白痴女人的皮肤既软又嫩,她是怎麽办到的?用沙纸磨?奇怪,真的好软,越掐越上手。
好痛哦!他到底想怎样啊?她畏缩地瞧着高大的他,来不及扮出柔弱相,被他连续的反常举动给骇着。
“你抹粉啊?”见她小脸痛苦地皱着,他收回手挑剔道。两腮老是红通通的,难看死了!搞不懂这些人,两边搽成一团,远远看还以为两面日本国旗贴在上面,有什麽好看的。黑焰冷冷地斜瞅她,她的看起来不像日本国旗,倒像猴子屁股。
他贴得好近。李洛心呆呆地任他宰割完,发现他的嘴在动,却不知道他在说什麽,满脑子情歌。他的手劲好大,两颊被他掐得好疼。她双颊发热却不敢轻举妄动,静寂地僵着,对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生了惊恐之心,就怕盛气凌人的他将她生吞活剥了。
见她没半点反应,黑焰气恼地掐着她双颊,修长有力的手指不自觉地恋上两片粉颊。
“你再给我装聋作哑试试看。”他嘶哑地嚷着,痛恨被漠视。
“好痛。”她终於受不了,拍开他的手,颠簸地逆风而退。
黑焰皱紧鼻头,恼怒地在她除下发箍的瞬间,闻到一股浅甜的香味。他纳闷地缓了心头怒焰,教她那逆风飘扬的秀发所送出的淡淡清香扰了神,不由得呆了呆。
“对……对不起,我刚刚忘了拿下耳机……”她恢复了镇定,紧紧又似无措地扯着耳机,开始结结巴巴了起来,“所……所以你刚刚说的话,我全部……都没听见。”难怪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为了专心作画,她一向习惯戴耳机,以杜绝外物的干扰。真庆幸自己养成边听音乐边画画的好习惯!李洛心嘲讽地暗瞥前方莫名陷入岑寂的人。
耳机?拾回恍惚的神智,他望向她手中的发箍,不看还好,一看就更火了。
“你当我是白痴啊!那叫耳机?”他生气地指着。
“它……是啊!”她无辜地反驳。他还真像呆瓜哩!
“你他妈的线呢?音响呢?”这只有油彩和画具,她身上又没系着随身听,骗鬼啊!
“在……陈妈屋。”她侧头遥天一指,不经意瞥到他危险地抽紧下巴,纤手随即无力地垂下。气气气,他怎麽有那麽多气好生,莫名其妙!
“这离姑妈屋子有多远,你知道吗?”他阴阴地逼向她。
“有……一段距离。”她没概念地说。为免被愤怒的他踩死,李洛心只好跟着往後移。
“你再给我装傻!”又是那股粉香味。心头不知哪来的郁气,他就是很想骂骂人。
“我……我的随身听是新机种,还没上市的。”当李洛心背抵树干时,她暗暗叫苦。完了啦!没後路可退了。
黑焰表情阴沉地瞪着她。“再掰啊!再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麦可杰克森在姑妈那开演唱会?”
“你……你戴着听听看就知道了。”这是她家新研发出来的无线耳机和随身听,她口袋有遥控器。现在她都已经大方地要将新产品跟他分亨了,他还想怎样?
“你叫我戴那种女人的饰物?”她想看他的笑话,还是存心捉弄他?“我留长发,你有意见?”
“这不是饰物。”事实胜於雄辩,何况他气势恢宏,她怎麽辩得过他。“你……听听看。”
黑焰不可思议地瞪着她递来的东西,没想到她竟然敢叫他戴这玩意儿。
“你找死啊!”他扯开嗓门。她看他的长发不顺眼,居然用这种方式暗示他。
“你……别蛮不讲理,这真的是耳机。”她轻声反驳。就算找死,她也绝不藉由他的脏手来看不起自己,他真是无理取闹。
“有赡你再把“蛮不讲理”说一次?”他低沉、威胁地急速降音,彷佛喊累了。
好,就让他知道什麽叫科技,羞死他!李洛心深呼吸了几口气,抱着必死的决心把心一横,踮起脚尖想将耳机套上他的头,证明她是对的。怎知黑焰的高度超出她预料,她无论怎麽努力踮高脚尖也构不到他的发顶。
“你投怀送抱啊?”他粗鲁地抓住她的腰想推开她,冷不防又被她的柔软和粉香纷扰了思绪。她怎麽软成这副德行?他不是没抱过女人,却从没抱过这麽软又这麽香的女人。活该!不运动就会有这种软趴趴的下场。
李洛心双手一勾,缠着他的脖子,硬脾气也被他的不信撩起,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此刻的姿态有多接近暧昧。
“你……麻烦你心平气和地听我说一下,行吗?”她柔柔地仰望他,娇声祈求。够水了吧!小舞姊不就是要她这麽柔软。
她挂在他颈项那双小手很烫人。黑焰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停住拉扯的动作,让她紧紧依附着的身子逐渐燥热。
李洛心发现了他的热度和僵硬,乘隙将耳机贴近他耳朵。
“听……听到了吗?”她热切地盯着他,为了确保他能听见,纤柔的身子自然贴着他雄健的身躯,脚踮得十分辛苦。
黑焰错愕地对上她那双圆润的娇眸,圆圆的小脸和嚅动的小嘴,思绪完全被打乱。妈的,她居然长得还可以看。
“没有?”见他闷不吭声,她心焦地将耳机拿回来贴着自己的耳朵。有啊!而且还很大声,会不会他听的时候正好播完?她不死心地又将耳机贴回他的耳朵。“你仔细听,现在播的是《EVERYBREATHYOUTAKE》,警察合唱团唱的老歌。”细观察他绷紧的脸,盼能发现一丝愧色。
“什麽?”她的睫毛真密,嘴巴好小、红红润润的。黑焰楞愣地摸摸自己的阔嘴,有些纳闷。这一丈量,他发现他的嘴巴可能有她的三、四倍大。
“就是《你的一颦一笑》,听到了吗?”他的脸上写满迷思,表示听到了。她雀跃地笑着,忘记了惶恐。
她的笑容……真可以看,他居然觉得她越看越有意思。黑焰猛然推开她,见鬼般地跳离她好远,不敢相信他会有这种低级的感觉,他一定是被她和长老们逼得精神失常了。呆愕地转身朝自家走去,他搔着头烦躁不已。烦死了,谁有心情理她的什麽鬼一颦一笑,白痴!
终於觉得丢脸了。李洛心将他的行为做了如是解释,快乐地走回画板前,重拾画笔,压根儿没注意到清朗的天空曾经飘过一朵淡淡的春云。
###这丫头已经来来回回三、四次了。这回焰又刁难她什麽了?陈妈端着杯子,怜悯地对匆匆上楼的李洛心微笑,喉咙因不舍而发涩。
“那个可爱的小甜心在散步吗?”欧阳米雅意兴阑珊又似娇慵地叠起光裸的美腿。
“米雅,我不得不说你把焰宠坏了。”陈妈不悦地瞪她一眼。洛心这丫头形容憔悴,天天熬到三、四点才睡,每天睡不到三小时就得爬起来干活。焰这个变态小子,居然这样折磨人。
“大姊教训得是。”她不以为意,笑声妖娆。
“那孩子的心肠怎麽那麽坏。”陈妈义愤填膺。
“别生气,我最近正打算活动一下筋骨,大姊有什麽不满尽管说出来,弟妹替你出气便是。”欧阳米雅体态轻松。
“看到那丫头没?”陈妈一见李洛心捧着模型走下来,气愤的老脸倏然一整,马上和颜悦色地笑了。
哟!大姊脸色变得真快。欧阳米雅好笑地品她的香茗。
“是为了那只忙碌的小粉蝶吗?”等李洛心出去了,她才云淡风清地放下茶杯,笑看脸色又重整为愤怒的陈妈。霆为何不告诉大姊小粉蝶的真面目,免得她滥用同情心?她根本就是个机伶的小娃儿,怎麽会被欺负?即使有也是怀着其他目的。小粉蝶将目标放在焰身上,到底是为什麽?
“当初我是为了削弱炙的注意力,才教洛心去帮你儿子忙的。没想到焰那坏胚子成天刁难她,几乎把她当成机械人,一天工作何止十小时,没假日也就罢了,还得随传随到。不过,也难为了洛心这孩子,居然无怨无尤地为他卖命,一双白嫩嫩的小手磨破了好几次。你不要以为破个皮没什麽了不起,她得亲手帮焰洗衣服,每天都堆积如山,真不知道焰是怎麽换的。最要命的是,那孩子洗画笔用的松节油是化学药品,有几次我明明看她痛得就要哭了,一见到我又马上若无其事地吞回眼泪。没看过这样的孩子,受尽凌虐却从没听她抱怨过什麽……”陈妈路见不平地倒了一堆垃圾,气顺不过,赶紧停下来喝口茶。
哟,集中营也不过尔尔嘛!
“大姊有话好说,别为焰那个不长进的孩子气坏身子,那可划不来。”欧阳米雅倾身向她,懒懒地拍拍她佝偻的背,轻声替她顺气。
原来那只小粉蝶用了最重的一计──苦肉计──来感动大姊,她想藉此教训她的宝贝儿子吗?那只小粉蝶为什麽要花时间教训她的宝贝,她不是炙的?霆不告诉大姊小粉蝶的本性,大抵是怕大姊心肠太软,教炙和焰嗅出任何不对劲吧!
“那丫头已经一个多礼拜没睡过好觉了,我看她早晚会支持不住。”陈妈一脸自责,“都是我不好……”
“是啊!都是大姊不好。”欧阳米雅娇声娇气地顺势接话。
“米雅……”陈妈被她的附和逗笑。
“好啦!大姊今天找我来的目的我明白了。”她柔媚的脸轻碰陈妈斑白的耳鬓。“你已经无计可施,焰那孩子这回铁了心不让你牵制了,是吗?”
米雅真聪明,一点就通。
陈妈笑着,“孩子终究是你生的,还是你比较了解他。”
“大姊别这麽说,焰是你我共有的孩子,没人能否认这点。”她温柔地感激道。
“米雅……”她真善解人意,难怪黑霆坚持追她进门。好色的弟弟!
“大姊觉得让洛心一天工作八小时,周六、日休息如何?”欧阳米雅慵懒地眨眨媚眼,顽皮如小女孩。
“记得让焰支薪给她。”陈妈困扰多时的烦恼顿获解决,怎能不开心畅意呢?焰不理会她的警告,坚持我行我素,她只好求助於米雅了。
欧阳米雅爽快地伸出纤葱玉指,比了个OK的动作。
###拼得好累……,李洛心坐在树荫底下,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趁着黑焰正专心於制图,小物在睡午觉,她偷得浮生半日闲,将接近完工的模型屋拿出来,打起不济的精神,一块块比着、黏着。
怎麽觉得身体好像会晃动?她是不是拚得太凶了?唉!没办法,对付那个野蛮人得下重药,况且偶尔做做家事也不错。李洛心疲惫地靠向树干,闭上眼睛想稍微补一下眠。除了柔柔的和风,懒懒的午后,香甜的花香,韵津的海涛声外,四周的一切显得好安诤……
当初接手李氏的案子是为了排遣无聊,哪知李家老头意见挺多的。黑焰将绘图纸揉成一团,心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