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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儿半女,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孩子身上。没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怪只怪我没法子自己生,怨不得人家“不孝”,只……只能说自己命薄……”她数度哽咽不成声,酸了李洛心的心。
“陈妈好可怜哟……”李洛心落着泪,替陈妈心疼和不值。陈妈比她还会演戏,令她不由得佩服起她掉泪的功夫。
“妈的,我受不了了。”黑焰被她随意恣放的泪弹射伤,怒火焚身,愤恨地抓起兄弟,“这回算你狗屎运,捡了便宜。姑妈,别洒狗血了,我认栽,可以吗?还有你,没经过我允许,别再偷我的脸。”黑焰光火地扫了泪眼模糊的李洛心一眼。莫名其妙的女人,人家流泪,她跟着搅什麽和?
没大脑、弱智、脑筋混沌,这就是女人!黑焰怨气冲天地捞起窝在地毯上打盹的迷你猪,甩门而去。
黑炙双手插在口袋,闲散悠哉地转向门口,意带嘲弄地撂下话,“姑妈,下次别流太多泪,年纪大了,身体顾着点。”
黑炙哥损人的技巧显然比黑焰哥好多了。李洛心讽笑着。
“走了吗?”埋在手帕的陈妈听到远去的足音,马上放下手帕,眼泪说停就停。
“你不要紧吧?”她的泪水是有弹性的,可以收缩自如,这点她也很擅长,改天说不定可以和陈妈砌磋、讨教一番。
“洛心,来,坐好。”陈妈揉揉眼睛,为奏效的计谋窃喜。“你也许会奇怪,我为何将你安排在焰那儿,而不是炙那边。”
“在哪都无所谓,我刚刚反应过度,陈妈别介意。”她八成想声东击西,分散黑炙哥的注意力。
这丫头的心是豆腐做的,既软又柔,教人不疼她也难。
“炙是个精明的孩子,他猜出你到岛上的目的了。”陈妈叹着,炙那种态度分明已经猜得三分。从他刚刚冷着酷脸领洛心回来,她就的略猜到七、八分了。
“他知道了?”李洛心惊愕万分。黑炙哥找到她时,她正顺着沙滩往南走,他冷冷、可以看出极为不悦地瞪她一眼,告诉她陈妈没事,就没再说什麽了。回来的一路上,他走他的,不论她问什麽都沉默以对,全身罩着冰冷,教人不敢接近半步。像这样的北极先生,连近身都成困难,她要如何达成任务?
难怪小舞姊要骗她签合约,不管多有责任心的人,遇到这种不可能的任务,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哪能像她这麽有勇气待了两天,还越挫越勇,把艰难当有趣在挑战。
“他是青焰门的领导人之一,想知道什麽事并不困难。”相较之下,同样是领导者之一的焰,就懒得费这门工夫了。“我将你安排在焰那,就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样他才不会对你有戒心,比较容易接近。”反正焰自视甚高,绝不可能调查洛心的背景。
啊哈!猜中了。
“可是黑焰哥很不高兴,而且……”
“有话你尽管说。”陈妈慈蔼地笑着鼓励道。
真不想自曝其短。李洛心不安又似羞於开口。
“我不会笑你的,尽管说没关系。”她扭捏不安的模样揉和着娇媚与纯真,没有一般人的惺惺作态。真怪啊!任何举止都适用於这个丫头。
“我……我没有打理家务的经验,家有佣人,所以……”她嗫嚅地低着头,汗颜不已。丑话先说在前头,省得到时候黑焰哥挑她毛病时,她没理由可搪塞。
“原来是这个。”陈妈了悟,慈爱地摸着她柔软的秀发,笑眯了细小的眼睛,“我早就猜到了。”看她白白嫩嫩的模样,又是富家小姐,这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我会煮菜,那是我家大厨教我的。”她骄傲地笑着。“他常说我天分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倒是出人意料之外。时下的千金小姐,哪个会入厨房帮忙,沾那油腻腻的油烟气?
“焰可有福了。”这孩子笑得那麽甜蜜,实在不忍心告诉她,除了她以外,不是名厨煮的佳肴,炙和焰是不会碰的。
“黑焰哥真的会吃我煮的东西吗?”最好不要,省得麻烦。看他那副高傲的姿态,也不太可能会吃。
“也许……呃……大概吧!”陈妈不敢老实回答,说得很迟疑。
“他会讨厌我的厨艺吗?”李洛心灿亮的笑容被鸟云摒退,扮出一脸受创貌。太好了!
“你要勾引的对象不是焰那孩子,无所谓的。”陈妈为了提振她的信心,故意轻佻地逗她,暧昧的口气不经意地染黄了一季冬。“只要炙喜欢就行了,不是吗?”
“勾引!”她捧着热呼呼的小脸羞呼,“陈妈想歪了。”陈妈这种暧昧的说法和眼神真不道德,让人联想到宽衣解带等情色事。
太好了,她要的就是这种娇羞,希望这表示洛心对炙的观感不错。陈妈一厢情愿地将她的羞赧理想化,差点乐歪了嘴,彷佛听到教堂钟声在耳畔响起,载满幸福且悠扬。
###“哟,舍得回来看娘了,我还以为下个世纪才能有那份荣幸见我儿子呢!”欧阳米雅看儿子怒容满面地冲进卧室,不禁好笑地调侃。这孩子从前庭飚进来,她就有心理准备了,果然又是一次山洪爆发。
“我心情够恶劣了,不想听那些五四三的风凉话。”黑焰臭着脸。
“你心情不好,娘有责任吗?”欧阳米雅婀娜地投给他一个妖娆的笑容,不将他的警告放在眼底。
“你说呢?”他恨恨地往床上一躺,神色凝重。
“你啊!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跑回来看看娘,哪个娘养到这种不孝子,哪个娘倒楣。”她叹声抗议,唇型丰润完美的嘴巴不平地噘起。
“我拜托你,别再唠唠叨叨了。”黑焰扬声大叫,英俊的面孔全拧成一团,五官难辨。他还不够烦啊!要她罗唆。
“哟,还跟我大小声耶!”她老神在在地涂她的脚趾甲,管他天摇地动。这孩子的脾气不收敛点,总有一天她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米雅,发生什麽事了?”黑霆被儿子的吼声引来,神色慌张地冲进三老婆房。
“没事。”她朝老公娇媚地笑了笑,带勾的眼睛徐徐地溜了躺在床上的儿子一眼,才柔媚地转回。“只是某人的气压不稳,不打紧的。反正生儿如此,老母之过,我能平反些什麽?”她若无其事的叹声全是挖苦。
黑霆被她的眼儿这麽一勾,这才发现躺在床上郁卒万分的儿子。
“焰,你又来烦你妈了?”这个孩子难得郁闷,直通通的一个人,等会儿就好了。
“烦什麽烦,谁教她生了我。”黑焰抓过枕头埋着脸,沉闷地叫着。
“你这什麽态度呀!”欧阳米雅伸脚踢踢他,“好像你今天会受罪全是娘的错。”
“废话,难道你不该分摊着点?”他天经地义地吼叫。
“什麽叫我该分摊着点?”欧阳米雅微微挑动细眉,美艳的脸庞填满促狭,“我受气时,向你抱怨几句,为何你就受不了了。”
“你这种人会受委屈才有鬼。”他放开枕头,懒洋洋地侧起身,心情逐渐好转。
“什麽我这种人、你那种人,你的言下之意都是我在欺压别人罗?”她放下指甲油,懒懒地吹着指甲。
“难道不是吗?”他没好气地回嘴。今天如果他不是她儿子,说不定早被她面带微笑的给整死了,哪能苟活到现在。
黑霆好笑地走进房间,看这对母子之间奇怪的亲情交流。米雅天生热情大方,娇艳动人的媚脸永远带着勾人的笑容,悲也好,怒也好,她永远是圆滑地藏在心底。这样懂事的女人怎会生出焰这种粗莽的孩子来?
“好吧!好吧!谁教娘多事生了你。娘向你道歉好不好?心肝宝贝。”见儿子愁眉不展,欧阳米雅到底不忍了。她懒懒地移动娇臀,坐在儿子身边,涂满蔻丹的手指柔柔的沿着他的额头往下抚。
“老头,把你的女人带开,心死了。”黑焰拍掉她的手,翻身坐起。
“娘痛得要死把你生出来,澡都帮你洗过了,现在连摸摸都不行啊!”她自艾自怜地靠进老公怀,“霆,你说我值不值得?”
他快被这对老夫老妻之间的亲亲爱爱吐死了。黑焰冒火地瞪着他们。尤其是性好渔色的老家伙,一个人应付三个,居然每个老婆都治得服服帖帖,让人不得不服了他。
“别伤心了,不管值不值得,焰都已经二十九岁了。”黑霆安慰的口吻充满了不值的意味。
“说得也是。过了明年,我就不用负担他的怒气了。”她颇为庆幸。
“喂,你们越说越不像话,把我当牛蛇鬼怪,好像我很麻烦似的。”搞什麽鬼啊!他跑来这是为了纾解心情,可不是为了这些奚落而来。
“他总算有自知之明。”欧阳米雅夸张的吁了口气。“我以为他笨到听不出来我们在损他呢!”
“米雅……”黑霆撇开头偷笑,对老婆的作态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娘,你给我闭嘴喔!”黑焰威胁地将她拖出黑霆怀,抡起拳头向着她,“你对自己生的儿子没信心,干嘛要生。”
“因为娘爱你啊!”她笑嘻嘻地狂吻他,吻得他满脸唇印。“我的焰遗传了娘的美丽和你爹的俊俏,举世无双,娘每见一次就爱几分。”
黑焰反胃地推开她,抓起床单猛擦鲜亮的唇印。
“我要走了,再留下来我会杀人。”他忿忿地跳下床,踩着僵直的步伐离开。
“心肝宝贝,你不留下来陪娘吃一顿饭再走吗?”欧阳米雅哀怨地唤道。
黑焰停在门外,回身看她时,刚硬的下巴略略放柔,“你左一声心肝、右一声心肝,我哪有胃口,下次再说了。老头,好好照顾我娘。”交代完,他人就闪了。
他心还是记挂着她的。欧阳米雅感动的走到窗边,痴看着儿子的背影。这孩子长得真好,既英俊又迷人,他若肯三不五时回来和她聚聚,修些气质学分就完美得没话说了。
“他的心情好像很糟?”黑霆将她纳进怀,盯着跑车扬起的烟尘。
“焰就是这麽暴躁,直来直往的性子已经生了根,想改是难上青天了。”她轻柔地偎着他。“他的新娘,你帮他物色好了吗?”她微仰着头,娇滴滴地问。
“好了。”黑霆抚着她光滑如昔的小脸。
“能不能制伏这匹野马啊?我可不想他三天两豉跑回来发飚。”她为难地皱着脸,容华绝世的小脸哀哀泛愁。
“我看你巴不得他天天回来缠你。”他着。“一会儿嚷着要去他那儿住,一会儿要我派人去将他绑回来。你啊!口是心非。”
“我想他也是正常。他一年到头不见人影,不是到处去帮人家盖房子,就是去摆平那些别人家的恩恩怨怨,要不是就是四处去勘查黑家各地的产业。”她不依地嘟着嘴,小女孩般的赖在他怀,“好歹我就生这麽个儿子,我不疼着点,谁替我疼。”
“别忘了这个儿子我也有分。”黑霆佯装正经地喝道。
“不要再让他去和那些黑帮打交道好不好?”她旧话重提,“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为什麽要趟这种浑水。你的事业众多又繁杂,他的担子够重了,那些风血雨就别让他插手好不好?”儿子就这麽一个,她不看着点怎麽行。
“米雅,这不像是公私分明的你。”他叹着气,轻啄着她的唇,“你嫁给我的时候,就该知道这是祖宗立下的规定,也该知道我们的儿子将负担什麽样的风险,为何现在却……”
他不由得低叹一声。
“我知道黑家的先人曾受江湖人士的滴水之恩,继而扛起除奸扶弱、伸张正义的重责大任。问题是,时代已经不同了,现在的黑帮哪有以前那样讲义理。”她振振有词。“要黑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