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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就是为了不让您产生误会,才会穿这个!」
看到奈奈濑慌张地用手指拉扯运动服下摆松垮垮的部分,番上才了解了她的意图。啊啊,原来是这样。她想告诉我,这是为了不让男人起色心而精心设计出来的打扮。让人想问那是什么时代的考生才会戴的巨大圆形眼镜,还有加强了她的幼稚感的双马尾也的确非常不自然。如果把她的头发解开,化上一点妆,再拿掉眼镜的话……番上想像了一下,渐渐觉得奈奈濑搞不好是个惊人的大美女。
番上才刚询问:「你的名字是?」结果她马上就用亢奋到令人担心的态度回答:「啊、我叫奈奈濑!」
「年纪呢?」
「二十五!」
可能是因为那种孩子气的说话方式,番上实在看不出这个人只比自己小两岁。更无法想像她和自己的恋人同年。
「平常都在干什么?」
「我平常都在想能够让哥哥高兴的表演。」
奈奈濑的回答就像是反弹回来的球一样迅速流畅,但是她说到这里时突然「哇呜!」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哇呜?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叫声啊。番上在心中默默疑惑起来。而且在这声惨叫之前自己似乎还听到了「哈!」的声音,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人把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刻意说出口吧。
「让他高兴?你说让他高兴吗?让山根先生?」
「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什么都没说啊……」
「拜托您!请当成什么都没听见吧……」
如果这女孩没这么可爱的话,实在会让人不耐烦啊,这个样子……内心动摇的番上,佯装无事地把视线移到奈奈濑背后的双层床上。
5
突然抬起头的番上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爬上床边的梯子,让英则差点就要不小心喊出声来。
英则警戒着一步一步踩着梯子接近自己头顶部位的同事,一边把至今用来偷看的天花板细缝调整成极细的一条线。如此一来就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但这也是迫于情势。未经许可就擅自跑到别人的床上,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英则感受到强烈的烦躁,同时也因为那个躺在一层薄板之外的男人而全身僵硬。
「呜哇——好窄。山根先生是睡在这里吗?」
「啊、是的。哥哥睡上面,我睡下面。」
「毕竟还是不可以一起睡的嘛。」
「是呀……」
番上仿佛意有所指的语气让英则出现了不祥的预感。在这黑暗的空间里,他转头看向让这里尚存一丝微光的屋顶小窗户。多亏今天晚上有月亮,所以这里还保留着一点光线,让人隐约可见木匠过去用麦克笔写下的数字和汉字。英则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从那个窗子逃到外面去,然后再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家。因为番上是在等着自己,如果自己一直待在这里的话,那个男人说不定会没完没了地坐在那里不走。
明明自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私生活已经曝光了,但是英则却迟迟无法做出离开这里的决定。这一切都是因为在现在这个距离下,自己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会被发现;并且自己也很好奇,在这个状况下,奈奈濑到底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英则记得在番上尚未造访之前,准备要去厕所的奈奈濑自言自语道:「在想出一个点子之前,要多忍耐忍耐。」然后又重新坐了下来。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不管她是多么想要忘记,膀胱也不会就此变空。至少英则的眼睛并没有错过奈奈濑刚刚开始的可疑举动。
「那个,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厕……」
「嗯,你刚刚说的、让别人烦躁的情况啊……」[汶网//。。]
原本看准番上把玩枕头旁边的小东西的间隙,准备开口的奈奈濑,只得让身体稍微向后仰了一下,回答:「……是。」便又恢复成继续交谈的姿势。番上似乎是仗着自己还躺在上铺,小小的手在双腿之间那个诡异的位置来来去去,好像有碰到又好像没碰到。
「你一直都很在意那件事吗?」
「是呀……想像对方的心情一直是我的习惯。」
「那你都是怎么想像的呢?举个例子吧。」
「咦?举例?举例……」
从床上起来的番上把脚挂在床边,像个小孩子一样前后摆荡着。仿佛那双摆荡的灰色袜子是不可直视之物似的,奈奈濑急忙转开了视线,拼命挑选着自己要说的话。「呃,例如说,像现在这样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不是有时会很想去厕所吗?」
「是啊是啊。」
「可是一旦中断谈话,气氛就会冷却,所以通常都会先忍下来吧?」
「嗯……是指谈话正热络的时候?」
「是的。可是如果一直这样等下去,就算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说出口的时机,也会被对方发现自己在刚刚的谈话过程中其实一直想着厕所不是吗?我只是在想像自己会害别人出现『原来你一直希望快点结束啊』、『为什么不快点讲出来啊这家伙』之类的烦躁想法……」
「一般来说不会想得这么深入吧?」
「因为已经习惯了。」
「啊啊,是吗……」
番上可能没有注意到奈奈濑正用过度夸张的动作扭转着自己的身体吧,他不用梯子,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用相当亲昵的口气问道:「那么就不好意思了,请问现在可以借我上个厕所吗?」
「咦?……啊、请用!」
虽然被对方的出其不意给吓了一跳,但奈奈濑还是整个人微微跳了起来,像当初邀请番上进入屋子时一样,双手朝着厕所的方向挥去。不过从她双腿交叉、试图封住两腿中间的模样来看,不难想像她的尿意其实已经逼近极限了。
她满心怨怼地看着番上所在的厕所大门,焦虑地绕着矮桌转圈子,之后再带着认命的表情迈步走向流理台,随即又拼命摇头:「不行不行!」等到这些动作全部做完,奈奈濑的膀胱已经濒临爆破边缘。乍看之下还好,但是她的膝盖开始明显地发起抖来。
冲完水走出厕所的番上看到她缩成一团蹲坐在地上的样子,连忙冲过来关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可是奈奈濑就算身处于这种状况下,仍然坚持不愿让对方发现任何异状:「我想到了一个有点好笑的东西……」接着发出了苦涩的笑声。
「啊哈、啊哈哈。」
这下子真的有点诡异了。明显露出困惑表情的番上退避三舍似地说:「我想我差不多该告辞了……」
「欸?」
迅速抬起头来的奈奈濑,脸上的表情因为放下千斤重担的安心、收敛到不至于失礼的喜悦、还有满头的大汗而变得一塌糊涂。她最后甚至还加上一句:「这样好吗?难得您都留下来等了……我想哥哥再过一下子就会回来的说。」试图挽留番上。
「没关系没关系。我本来就该在过来之前先跟他确认的。」
「是吗……」
「啊,请帮我跟他说一声……」
「我会告诉他您来过了!」
番上在玄关门前轻轻点了点脚上的运动鞋鞋尖,回头看向仍然蹲坐在座垫上的奈奈濑。「再见啦,奈奈濑美眉。(注:本番称呼奈奈濑为「奈々瀬ちゃん」,翻成「美眉」以示轻浮,之后奈奈濑会称呼番上的女友为「あずさちゃん」,翻成「小梓」以示亲昵。番上则称呼自己的女友为「阿梓」。)」
番上的背影转眼间就消失在门外。讽刺的是,当他决定要回去之后,其动作之快,连奈奈濑的「再见……!」之声都追不上他。好不容易等到一人独处的奈奈濑撑着矮桌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打从心底开心的表情说道:「太好了……!」呼出了一口长气。
她交叠在胸前的手缓缓移向臀部。那里有着温热液体彻底弄湿了厚运动服的触感。液体似乎觉得光是渗透运动服还不够,连奈奈濑的座垫、还有她蹲坐在地上时接触到的双脚附近,全都出现了大片水渍。
「没有让人觉得烦躁,真是万幸。」
奈奈濑用手指拎起衣服湿透的部分,不让它贴在皮虑上。然后翘着屁股、一跳一跳地走进了浴室。过了一阵子,天花板静悄悄地阖了起来。
6
汪汪、汪汪。狗又在哀嚎了。狗又在哀泣了?危险危险。像这样把它们拟人化,就会害自己更加吃不下饭、梦见更多恶梦。这是迈向精神官能症的第一步。
可能的话,我完全不想利用任何一个脑细胞来记住这个地方的光景。相信对于我这个即将另谋他职、届时必须记住一大堆新事物的人来说,是绝不可以轻易糟蹋任何一个脑细胞的。
所以不管是这间被十几个笼子包围的设施也好,在笼子里注视着我们不断吠叫的小狗们也好,连一分一毫都不可以记到脑子里。我想我应该会转职到IT产业,成为自由操纵各大上市公司的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所以这里发生的事情不可以留在脑子里。
举凡用力关上卡车后方那载满流浪犬的车斗时所产生的风压;将卡车钥匙插进并转动钥匙孔时所感受到的些微阻力;混合着粪尿与动物体味的恶臭;狗食喀啦喀啦地落在饲料箱里的荒芜声响;前来参观处分场的人们不言而喻的「这根本不是安乐死」的眼神;按下杀狗按钮时指尖的感觉;检查是否彻底断气时它们身上尚未完全消失的体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即将消失的记忆。
我觉得非常沮丧。今年春天好不容易才成为自己心心念念的公务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完全不能接受。我在收容所入口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零食空盒,满心厌烦地捡起来一看,赫然发现里面装着两只还连着脐带的幼犬。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至少等到它们睁开眼睛吧!至少让它们看看自己的母亲吧!我完全没办法理解那种一方面在纸箱上开洞让它们呼吸、另一方面又把它们丢掉的家伙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在我心中充满着近似愤怒的心情,准备把这两只幼犬送到幼犬区的时候,牛岛先生叫住了我。今年五十多岁的牛岛先生是我的上司,眼睛大概有一半像是融化了一样。这虽然是譬喻手法,但是在这里工作的人的眼神其实都差不了多少。
「番上,你昨天为什么要把狗还回去啊,笨蛋。」
「因为饲主的孩子哭哭啼啼地跑来跟我说,他们最后还是决定要继续饲养啊。」
「那当然是骗你的啊。刚刚那孩子的父母打电话过来,叫我们不要再让他们麻烦第二次,气得要死呢。」
真正说谎的人,应该是趁孩子还在学校的时候,硬是把她的爱犬拖到这里来,然后再跟女儿说「狗狗自己跑掉了」的那对令人作呕的父母吧!我虽然这么想,但是还没有幼稚到把这番话真的说出口。在这里制造无谓的争执也是没用的,要忍耐要忍耐。我想我应该会转职到牛郎业界,让那些有钱的主妇们一个晚上就丢出数千万元,成为夜晚的传说吧。
「你给我负起责任,去他们家把狗带回来。」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父母要是来了会很罗唆的。话说你是知道这件事才还回去的吧?」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那,你还给她之前有先打电话过去好好确认吗?」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最后,我还是得在今天之内去那个孩子的家里领狗。因为那孩子的表情实在太过哀伤,我本以为她的父母看到女儿的眼泪之后搞不好会回心转意,但事实证明了心存期待的我真是笨蛋。结果我只不过是让这个孩子经历了第二次的离别,还将她心中的伤口挖得更深。要是她自始至终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