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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让他主动提出离婚,他就很有面子?黄小姐,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和所有的已婚妇女一样,吵过闹过哭过求过。我比你更清楚,那个时候,关浩非常非常讨厌我,甚至厌恶这个家!”
“那只是一时的,关浩说过,你控制了整个过程。说离便离,吵闹不过是为了孩子和钱财。”黄盼盼看见草草猛地坐直身子,赶紧补充,“虽然最后你放弃了财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的确为此和关浩争吵过。”
“你的逻辑有问题,黄小姐。如果想继续和我聊下去,最好注意措辞!”草草难得严厉的说话,口气更是凌厉的有些阴沉。人也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儿,亮出尖利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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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盼盼的气势略微有些收敛,顿了顿才说:“好吧,不管怎样,关浩一直对你恋恋不舍,或者耿耿于怀。他忘不了你。”
草草长吁一口气,慢慢靠着椅背,有点自言自语的说:“随便你们怎么说吧,爱怎样怎样!”
黄盼盼好像碰了一个软钉子,有点没趣。喝口茶,调整了一下心态才继续说:“不管怎样,关浩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喜欢,现在你让他他对你重新有了兴趣,既然如此,我希望大家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解决掉。”
草草扑哧笑了:“黄小姐,关浩玩儿过的女人也不少了吧?回头草吃起来得噎死!”
黄盼盼说:“邓小姐,我说了那么多就是要告诉你,你和她们不一样!至少在关浩眼里不一样。你们多年夫妻,应该知道,如果关浩和我想的一样,他只有一个想法——”略一停顿,一字一句的说,“他一定要翻本!”
草草默然。她怎么会不知道关浩是什么样的人呢?
结婚后,草草才知道那个男人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其实行动做事却很霸道。正如黄盼盼说的,是个征服欲很强的人!只是他的征服欲全部藏在温和的表象下面,他的手段也从不是那么激烈的狂风暴雨。他好像沉默的蛇,极有耐心的等着,等到最佳时机然后一击致命达到目的。所以大多数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是温柔至极的。草草还没有听见他的哪个客户抱怨过关浩霸道。他就是能够做到卖了别人还让别人帮他收钱点钱!
也正是太了解他了,所以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草草就没有想过复合或者放弃。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留住关浩对她一点点想法。草草承认,即使提出离婚,她的心里依然满满全是关浩!既然不能占住他的人,那么占住回忆也是好的吧?
回头,就不值钱了!
草草知道,黄盼盼也知道。
因此草草放手,因此黄盼盼伸手拽住她!
不管爱与不爱,对草草来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和关浩之间已经有太多太多的意外!这些意外不干黄盼盼的事,却是草草无法逾越的鸿沟。
就像突然一场地震,平地裂了一条大缝,把草草陷进黑漆漆的地缝里。等她千辛万苦从缝隙里爬出来,回头看去,自己和过去之间已经横着一条无底深渊。
而这种感觉是黄盼盼无法理解的。
说到这个份上,草草已经知道她和黄盼盼没什么好说的了。便直截了当的摊牌:“黄小姐,我不知道你和关浩玩什么游戏,也不知道你的驭夫术是什么高招。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我和关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夫妻关系的维系最好还是你们自己努力,不要拉上别人。”草草站起来。虽然还有半个多小时,但是她宁愿在银座里转转给沈备买双袜子,也不想和黄盼盼继续讨论关浩!站在自己的角度看现在的黄盼盼,就算她有钱美丽穿着Chanel,但是她身陷泥淖,满身的烂泥早就糊住了那些衣服的美丽。
草草眼里的黄盼盼——非常可怜!
草草转身要走,又想起方才黄盼盼说她爱慕虚荣傍大款的事了。不说点什么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
想了想,扭头俯身对黄盼盼诡异的一笑,道;“黄小姐,谢谢你提醒我关浩对我的情意。为了回报你的坦诚,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和关浩重叙旧情,重新……在一起,一定会通知你!”
她本来要说重组家庭,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含糊带过,亦觉解气!
(5)
走在银座宽敞的大厅里,草草有些丧气。
那天晚上,关浩带她开房,吻她的时候,她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她自己“借口”没有力气,拒绝反抗罢了。若不是真的吐了,草草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顺水推舟?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感情的事又岂是那么容易断的?
想到这里,草草有些理解沈备对小君的感情了。无论是她还是沈备,在心里总会有一个小小的别人不能碰的角落,留给过去的关浩,留给过去的小君。草草长吁一口气,她明白了,这个角落与其说是怀念过去的某个人,不如说是怀念自己曾经付出的感情。
在君悦再见关浩之后,草草就明白,此关浩不同彼关浩,那个温柔的对着她笑,牵着她的手在东方新天地逛街,指着君悦豪情盖天的关浩已经变成标本,永远的封存在记忆里了。
草草走到MONGO店门口,看着里面的白T恤,想起了沈备。沈备和她应该是一样的吧,小君是他的记忆,是他曾经付出的感情和激|情,而未来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草草摇摇头,自己太傻了。哪有什么替代品啊!自己和小君本来就是不一样的,那样想都是电视害的!
问题是,沈备是不是和她一样想呢?
想起那个大老粗,草草恨恨的把衣服放下。买了衣服又会嘟囔她,说什么那么多衣服了,还买还买!就不能买点有用的?!
草草很奇怪,衣服会是没用的吗?那他沈备是不是要天天赤身裸体去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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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对男人还真是尽心呢!”耳边又响起黄盼盼的声音,草草不耐烦的转过身瞪着她。
黄盼盼一根指头挑起草草刚才放下的衣服,啧啧有声:“这么廉价的东西你也拿的出手!”
草草说:“黄盼盼,说话有口德,做事有道德。看你的穿衣打扮应该也是受过教育的,不要总是象个没教养的疯女人,看不出别人烦你好不好?”
再有风度的人,谈崩之后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是“基本共用”过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她们的风度和涵养在谈崩之后,全都没有保持的必要了。
草草和她擦肩而过,顺手在她挎着的LV包上划了一下,也啧啧有声:“好好的包,被人用的跟假包似的!”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站住!邓草草!”黄盼盼紧走两步拦住她,“我不会让你抢走关浩的!”
草草无奈的停住脚步:“让开!”
“你不过是关浩玩儿过的女人,装什么可怜!迟早关浩还会抛弃你!”
“黄小姐,请让开”
“你不要以为为关浩生过儿子,他就会对你不一样!你告诉关浩,要是再敢去那个墓园,我就让你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草草倏的一步逼近她,一把揪起黄盼盼的前襟。牙齿磨得咯咯响。路人纷纷侧目,几个保安跃跃欲试的想往这边过来。
草草点着黄盼盼说:“别小瞧了母亲为儿子的疯狂!黄盼盼,如果你敢动我儿子坟上的一草一木,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猛地一松手,草草后撤一步,喘着粗气站在一边。
“草草!”男人瓮声瓮气的吼声传来,嗡嗡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似乎都有回音。
两个女人循声看去,一个大男人满头大汗的从台北雪锅的电梯口上来。紧绷的黑色T恤,米色的休闲长裤。走近了,可以看见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
草草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低头翻着随身包包,沈备一把握住她的肩膀,草草手里的包差点掉了,“你没事吧?我在楼下听人说有两个女人吵架,刚才还有人说打架的。你、你没事吧?”沈备拉开草草,严肃的上下看了一遍。
连珠炮似的问题让草草哭笑不得,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暖意。摇摇头柔声说:“没有,我这种人怎么会打架?看你,怎么跑的满头大汗的?”
沈备断章取义,往草草的对面看去,瞪着黄盼盼道:“谁打你了?”看架势似乎要揍敢欺负草草的人。
黄盼盼看着人高马大的沈备,小碗大的拳头嘎嘎响,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一贯高傲不可一世的脸上露出些许惊慌。
她和沈备有一面之缘。关浩喝醉的时候,沈备曾经送他回来。那时的沈备就给黄盼盼留下很深的印象。无他,一开门,看见一个人像铁塔似的堵在门口遮住所有的光,自己的丈夫像滩烂泥一样挂在“铁塔”上面,哪个女人都会印象深刻。
这时,草草已经找出面巾纸,微微踮起脚尖,掰过沈备的脸,道:“那是关浩的老婆,关浩又出轨了。她有点想不开,所以和我聊聊。”
“真的?关浩出轨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早就知道,现在找你聊?”沈备看来很了解情况,“”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草草甩甩手,想起自己不应该吃冰淇淋,含含糊糊的说:“空调吹的吧?”然后换了一张纸,继续给沈备擦汗:“这个黄盼盼,估计是被气的,糊涂了。唉……”擦完脖子上的汗珠,草草没理黄盼盼,挽着沈备的胳膊向另一个方向背对着黄盼盼走开。
沈备回头瞪了一眼黄盼盼,跟着草草离开。
草草边走边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唉,人家的事我们操不着闲心。对了,还不到点你怎么就来了?”
“我怕堵车,提前出来。没想到路上特顺,到的早了。下去就听见别人这么说。说真的,我刚才看见你揪着人家呢,没事吧?”
“没事儿!”草草脸色沉了沉,“她疯了,我提醒提醒她。对了,我很讲究方法的。你都没看见,我出手那叫一个快,完全符合出其不意的精髓。等她翻过味儿来想收拾我时,我已经撒手了。还有啊,我的气势还行吧?我觉得挺唬人的。”
草草开始胡勒,沈备拉着草草停下脚步,草草不解的抬头看他。见沈备抬起握成拳头的右手,大拇指单伸出来。轻轻的按在草草的眼角,微微一抹,一汪清澈的泪水便从脸上划去。这一抹,好像把草草的声音也抹去了。
“走吧,回家!”沈备瓮声瓮气的说,“别人家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多想想咱们家吧!还有宝宝,你身体不好,别吃冰淇淋了。”说着再次伸出指头点点草草的嘴角。那里挂着一点白色的痕迹,沈备知道草草吃东西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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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嘴巴歪了歪,似哭又似笑,抱着沈备的胳膊扎进他的怀里,一起步出商场大门。
黄盼盼看着沈备和草草离去的身影,苍白的脸色慢慢有了一丝红晕,随即变得更加青白。等到看见沈备在草草脸上轻柔的一抹,粗大的拳头几乎要遮着草草的头部黑影时,黄盼盼轻轻的哼了一声:“贱人!”
低低的吐出一句脏口,黄盼盼再度抬高下巴,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走出金碧辉煌的大厅,阳光陡的罩住她,黄盼盼忍不住眯眼。一对对年轻的恋人笑着依偎着走进旁边的麦当劳避暑,或者从麦当劳里跑进银座。没有任何前兆的,黄盼盼摸了一下脸颊,已经湿漉漉的……
沈备高大的身影,关切的声音,还有他和草草立在门口的剪影像碎裂的影像在黄盼盼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