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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的光度﹐亦及不上眼前俩个男人制造出来的爱情光辉﹐真是既剌眼又碍眼。
「对了﹐煌﹑未常……」永相随喝了几口汤﹐冷不防的说﹕「我想出院﹐能否帮我办出院手续﹖」此话甫出﹐吓呆了左右两旁的男人。
「“永先生” ﹐你脑筋没问题吧﹖医生吩咐你至少也要躺半年﹐你现在才过了两个月便喊出院﹖」「永﹐你需要多些休养﹗」早便预料对他们会反对。永相随望向洛煌﹐神秘的眼眸柔情似水的﹐他柔声道﹕「我只是想有多些时间陪伴你。」柔情轰炸﹗永相随罕有的甜言蜜语把洛煌的意志轰个粉碎。洛煌只觉得一颗心飘飘然﹐那句「我只是想有多些时间陪伴你。」就像是播放着立体声般在脑里不住的回响。
「真……真的吗﹖」洛煌目光怀着祈望。经过多次的受伤和分离﹐他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冲击﹐现在的他﹐脆弱得只能接受希望﹐而不能承受失望。
永相随歪着头﹐佯装懊脑的问﹕「不好吗﹖」「好﹑好﹗我现在帮你去办出院手续﹗」虽然被永相随猛灌迷汤而头晕眼花﹐也许连自己母亲是谁也不认得﹐但仍不忘的说﹕「你要应承我出院后要好好的休养身子﹐别因为工作而忙得天昏地暗﹗」「嗯﹗」他像个小孩子般用力地点头。
程未常目送洛煌迈步踏出病房﹐过了几秒﹐确认洛煌离开了附近的范团﹐才回头望向永相随。
「卑鄙小人。」他冷冷地斥骂一脸得逞的俊美男人。
永相随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痛不痒。「随便你怎么说。」狡猾的狐狸﹗程未常在心里又再狠狠地骂。
俩个好友趁着洛煌不在时融洽和谐地聊天。虽然永相随多番想拿起被程未常弃置在一旁的文件批阅﹐但基于身侧有个无时无刻冷冷地盯着他的人﹐再加上这个人每次当他手向着文件一伸之际也会瞪他一眼﹐再把室内的温度几乎降到绝度零度﹐永相随也不得已作罢﹐放弃工作的念头﹐闲若无事的聊天。
也许程未常的口比「普通人」恶毒了点﹐可他着实是永相随不可多得的好友。倘若说宁拥会无条件的绝对信任永相随﹐那么程未常则是无条件的支持永相随每一个决定。
就例如今次永相随表示想出院﹐程未常口头上反对﹐实际上却没有作出任何制止的行动﹐只因他了解永相随要出院必有他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往往不会渗着半点任性。简单的说﹐如果永相随选择在他面前杀人﹐他亦不会多加阻止﹐反之可能还会建议杀人的方法也说不定。
余生中能拥有这俩个绝对信任与支持他的好友﹐永相随心中激荡的暖意无法言喻﹐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在他身侧冷口冷言地说话的程未常﹐眼眸是荡漾着水波的温柔﹔笑容是溢满感激的温和。
拥﹑未常﹐谢谢你们﹐明知道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却依然不遗弃并全心全意的接受我﹐对你们我真的感激不尽……「别用那种恶心巴啦的眼神望住我。」不用说那白痴有在想些有的没的。「别告诉我你以为自己的罪孽有多深﹐很高兴这样的自己能遇到我们诸如此类的。」永相随嘴边的笑意更深且更纯。
「 唉﹐真怀疑世界上还有没有人比你更傻﹖」眼见好友这个模样﹐程未常的无奈更益发。「永相随﹐你给我好好的听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笃定地道﹕「介意你那些过去的话﹐我跟大哥那白痴早就逃得远远的﹐还会留在这里看着你折磨自己的样子么﹖别傻了﹗」「未常﹐那个……」「你给我住口﹗我是叫你听着﹐不是叫你说话﹗」未竟之语被他恶狠狠地截断﹐这家伙铁定又要说什么「他不值得」等等的话。「告诉你﹗你杀了自己母亲又怎样﹖我还嫌你杀得不够狠﹐至少也要把她分尸才大快人心﹔你为了赚钱而跟自己的亲姨上床又如何﹖那种女人﹐被你上了或许已经在感谢上苍给她这个机会﹐甚至巴不得你上她多几次……」「在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一把女声毫无预警的突然插入。
回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打扮成熟的俏丽女人﹐丽容一脸不羁洒脱又带点高傲﹐骤看之下倒是与永相随有一﹑两分相似。
程未常回眸晲视病床上的男人﹐眼中闪过不满﹐像是在说﹕「她来了也不告诉我﹗﹖」永相随无辜的眨了眨眼﹐眉目传「情」的﹕「是你不让我说的嘛。」收回责备之意﹐程未常站起来。「我从来也不是君子﹐况且偷听别人谈话亦不是一件有礼貌的行为。」「真可笑﹐只是你不知道我站在后面而已。」霓裳亦不甘示弱的反驳。
就这样﹐俩个人便无端的杠上了。
「别忘记你是个不速之客﹐来到这里就请你有点礼仪﹐不过我并不认为相随会欢迎你的到来。」「相随欢不欢迎我好象与你无关吧﹖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不欢迎我﹖或者他一直在盼望着我也说不定。」「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从来也不觉得会有人欢迎一个暗中一直在调查着自己的女人。」「真是不好意思﹐我调查相随只不过是因为我关心他﹑爱护他。」「爱护他﹖那个“爱” ﹖爱上自己侄子的“爱” 吧﹗也不想想自己已是三十三岁的老女人﹐一滩被男人踩过无数次的地底泥﹐还想攀上相随﹖简直是痴心妄想﹗」「你﹗」被程未常戳正死|穴﹐霓裳气懊得咬牙切齿﹐欲反驳却又词穷﹐她对于眼前这个冷峻却又恶毒非常的男人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永相随时而望向程未常﹐又时而望向霓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象对于自己是争吵的主角完全不自觉。
「呵呵﹐我想也差不多告退了。相随﹐我去看看洛煌办妥出院手续了没。」赢得了胜利﹐程未常心满意足的离开﹐反正他和那女人说了这么多废话﹐也只是为了赢得胜利而已。
「真是讨厌﹗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霓裳忿怒地踢开程未常坐过的椅子﹐娇臀坐在病床的边缘。
「霓裳﹐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的﹖」永相随直呼自己亲姨的名字﹐浑然没有当她是自己亲姨看待。
「还问我来这干啥﹖人家当然来问你为啥我的银行户口会多了一千万﹐是你存进去的是不是﹖」她一扫方才和程未常对峙的强势﹐宛如小鸟依人的偎进永相随的怀中﹐贪恋片刻一别十三年的梦。
十八年前﹐当她在姊姊的葬礼上遇见这个小她七岁的侄子﹐便觉得他很不可思议。当时仅仅八岁的相随﹐早熟得能一手包办所有事﹐更包括自己母亲的葬礼﹐为此她的眼光便落在那个异常漂亮的男孩身上﹐久久也移不开视线﹐亦同时发现那个男孩在面对着母亲的遗照时﹐居然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那一幕震撼地刻在她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也想着他。直到五年后﹐她重遇当年的那个男孩﹐却第一眼便一呜惊人。只有十三岁的相随便拥有一股成熟男人的气质﹐夹杂着不羁与沧桑﹐可当他跟自己三个弟弟在一起时﹐又变得百般温柔体贴﹐弟弟喊肚饿﹐他便立刻找食物回来﹔弟弟想去厕所﹐他毫不迟疑的带他们去厕所﹔弟弟哭起上来﹐他便悉心呵护他们﹔弟弟说要玩骑膊马﹐他便让他们逐个骑住自己的肩膊﹐带给他们欢笑﹐完全是一个好哥哥的模范。再加上那副惊世的俊美与举手投足之间不容忽视的师劲﹐她明知道不应该﹐但是自己的心早就不受控制……爱上了他……那个小她七岁的亲侄子﹐亦即是姊姊的儿子。
她晓得自己不能拥有他﹐但又忍不住想占有他﹐只有一夜也好。于是﹐她对他说﹕「我给你十万﹐但条件是陪我一夜﹐让我在这晚感觉到此生最爱的情人是你。」还记得当时的相随没有为亲姨提出来的提议而错愕﹐反而拿开噙在嘴边的香烟﹐呼出一口烟雾﹐捻熄香烟﹐淡淡地道﹕「先付五万﹐完事后再付五万。」当晚﹐她拥有了人生最美的一夜﹐虽然不能拥有他的心﹑他的情﹐但她却夺得了他的第一次﹐虽然他技巧熟练得怎么看也不像第一次。只不过﹐一夜完了﹐她便不能再留在他的身边﹐伤痛地望住他的离去﹐为了不令自己牵挂住他﹐她努力地去忘记﹐努力地压抑自己不去找他﹐直到今时今日。
霓裳的手抚上那张无可挑惕的俊美脸庞﹐昔日的迷恋有增无减。他成熟沉稳了不少﹐如今的他﹐只要旁人站在他身边﹐也能感觉到安全感﹐宛如什么烦脑不能解决的事﹐他也能一手支撑﹐完美地解决所有事﹐依偎住他的胸膛﹐她甚至可以梦见他为她制造了一片天﹐让她无忧无虑地在天空飞翔。
此刻﹐她实在万分感谢相依把她找来为相随随输血﹐只因现在他拥有自己的血液﹐有一种他拥有了自己的感觉。所以﹐当她知道她捐血的对象是自己的侄子﹐她不仅毫不犹豫地签纸捐血﹐更几乎感谢上帝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须来问我﹖」永相随只是轻轻把霓裳搂住﹐没有拒绝她的拥抱。
「为什么﹖」一千万不是个少数目﹐虽然了解这个男人的能耐﹐但如果是为了多谢她的血液﹐那真的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她同意捐血也是有私心的。
「就当是还给你当年给我的钱罢。」「可是那时也只不过十万而已﹗」永相随深深地地凝视住霓裳﹐一双漆黑神秘的眼眸把她吸进陶醉的世界﹐心儿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心为他的声音而醉倒﹕「别再做妓女了。」霓裳怔忡住﹐好半晌﹐眼眶才逐渐泛红﹐哽咽道﹕「我也想离开这一行﹐但是客人当中不免会有黑社会﹐他们总是要我陪﹐找不到我便会找麻烦﹐用各种方法威胁我做他们的女人……」「现在你想走﹐没有人能阻止你。」轻轻一句﹐却充份透露出一个意思。
难道……「难道你帮我解决了他们﹖」她惊愣得不能再惊愣。「可是……你怎么……」「一个电话便可以做到很多事。」她激动地紧拥住他﹐泪水不听使唤的倾泻而出。一直心爱的男人﹐为她解决了所有问题﹐还给了她一笔不用愁着吃饭问题的巨额﹐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给我一个一生也不能忘怀的美梦……「其实要谢的人不是我……」永相随迷人的嗓音从她头上幽幽地传来。
霓裳错愕的抬起头﹐冲口而出﹕「难不成是冷阙的兄弟……」糟了﹗她惊觉自己说错话﹐欲捂住嘴却而赶不及。冷阙与他的兄弟﹐这对相随而言又是另一个久远的故事。
永相随的眼眸飘向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今天是他们的聚会呢……」「永氏财团最近会举行豪门宴﹐好象是要在永氏家族里找个合适的继承人继承财团﹐相信你和你的三个弟弟不久后便会收到邀请卡。我知道你最近已经慢慢地蚕食殷氏的股份﹐他们好象对这件事很关注﹐如果你不想继承财团﹐最好在他们选择好继承人后才吞并殷氏。」霓裳留下这个消息﹐便万般不舍的踏出病房。告别最爱﹐往往是最令人心痛﹑最令人不舍﹐就是因为害怕分开的痛苦﹐才极力抑制着找他的冲动。
永相随笑着目送她的离开﹐然后便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思绪﹐盘算着﹐就连洛煌的进来也察觉不到。
「永……永﹗」洛煌的叫唤声把永相随从思海中扯回现实﹐看到洛煌站在他旁边一脸的担忧﹐他安抚地笑了笑。
「未常呢﹖」「他刚刚带着愉悦的微笑走了。」「喔。」大概口舌之争的胜利令他心情不错罢。「对了﹐出院手续办妥了﹖」「对啊﹗可以出院了﹐不过那个医生喷到我一脸屁。」洛煌神采奕奕的脸容顿时垮下来﹐犹记起刚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