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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已经收拾了地上的混乱,重新推着推车走进来,而且不止一个,是两个。
“许小姐,我来帮你打吊针。”年轻护士说着就上前要脱我的衣服。
我的斗志立刻丧失了一半,调转视线看着护士,两手紧紧抓在胸前的衣襟上。
就算知道,身上的伤早被这些人看够了,可是昏迷的时候是没有羞耻心的,现在不同,我已经清醒了,我的自尊颇受打击。
“许小姐?”护士看着我的表情,很小心很温和的叫我。
我把左臂伸过去:“你扎吧。”僵硬的语气掩饰不了紧张。我已经配合你了,但是坚决不脱衣服。
“许小姐,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注射大剂量的消炎药和营养液,但是我们担心你的心脏是否能够承受,所以一定要先做心电监护。再说,你身上各处都还有伤,穿着衣服对伤口恢复没有好处,你只需要盖床薄被就可以了。”
她说的是实话,我一直在强忍着,从我下地摔倒到现在,我一直都在疼痛着。不肯展示伤处,并非讳疾忌医,只是我讨厌那个陈医生,在他的目光下,我的伤处只会更让自己觉得难堪和屈辱。
我依然僵持着,虽然冷汗连连,感觉又快昏过去了。其实再昏过去也许不是坏事,至少,我就不用像现在感觉这么丢脸了。
护士无可奈何,求助般的转向陈医生。
“许小姐,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治疗。你需要我为你找一个心理辅导医生吗?”
这回我倒是真的出乎意料了,我以为他会更直接的威胁我,说不定是当着我的面立刻打电话向江哲信告状,却不想,他说出这番话来,我不能再小觑他了。
我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我怀疑他本身就兼职心理医生,否则,怎么这么谙熟心理战术,不过两句话,就打碎了我的心防,勾起了我心底无限的委屈而变得脆弱无比。
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我更丢脸了。
“吴护士,你为许小姐上心电监护吧,小心不要碰到伤口。李姐,你务必好好照顾许小姐,她有什么不舒服,你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随着俩人的答允,陈医生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闭上仍然泪流不止的双眼,胸前的手无力的滑到床上。
脱下上衣,上心电监护,打吊瓶;然后是褪下裤子,屈开双腿插导尿管,接下来的一切都有条不紊。
比起前夜所经受的一切,这些丝毫都没让我的身体觉得更痛苦,只除了我的心。
那个医生押对宝了,我的确没有为难李姐,随后一直乖乖的配合治疗,再也没有试图逃跑。
我已经知道了,逃跑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还知道了,李姐唯一的儿子正在接受透析治疗。
暖暖的午后阳光里,李姐推着我,在花园里晒太阳。
其实我已经可以自己走了,但是他们不允许,只让我坐轮椅。
李姐照例陪着我聊天解闷儿,说着普通人家的喜乐哀苦。有时,提到自己的儿子就会眼泪涟涟。
我想起了干妈,做母亲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我跟李姐说:“别着急,等有人接我出院的时候,我会给你五百万。”虱子多了不咬,欠债多了不愁。已经欠了8000万,再多欠500万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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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惶恐至极:“不要,不要啊。我还不起的。”
我笑:“不用你还。”是我自己还。
只是那个人怎么一直都没露面?
不知道怎么,我想着,疑惑着,自己不留神就给自言自语说出来了。
李姐听到了,看着我,犹豫片刻才小声说:“江先生每天夜里都会来的,白天陈医生不许他来。”
哦?为什么?难怪总是夜里噩梦连连的,原来是心灵感应。
“陈医生说,你现在必须要静养,不能激动,更不能受一点刺激。”
我失笑,原来这么难得的休假和待遇是陈医生帮我争取到的。而那个没人性的家伙居然还就听了。
我怎么这么笨呢?我怎么会忽视陈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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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躺,屈膝,上面的腿被稍微抬高,臀瓣被轻轻分开,冰凉的金属器械缓慢旋转着插进我的体内。已经充分作过润滑了,没有什么痛苦,只除了不舒服的侵入和满涨感。
“许小姐,放松一点。”陈卓医生在我身后说。
我很想放松,却依然双手紧抓着床单。
就算这样的检查已经做了不下四次,我还是会因为羞愤交加,而紧闭着眼睛绷紧身体,暗自咬牙。
身后的甬道被一点点扩张,敏感的内壁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所包裹的器械轻微的在向着各个方向旋动。
任何灼痛感都不复存在,身上的伤口已经逐步愈合,可是心上的呢?
几分钟后,检查结束,强烈的异物感消失了,等在旁边的护士第一时间过来帮我擦拭股沟和肛门,为我提上裤子。
“许小姐,肛肠撕裂的部位已经全部愈合,恢复的很好,目前看,没有发现问题和任何后遗症,你可以放心。”陈卓一边撕下手套一边说。
我依然侧躺着,背向着他,没有回头。静默了几秒钟,我才缓缓的说:“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我可以马上离开吗?”
“理论上没问题,但是…我需要通知哲信,看他什么时间过来接你。”
我深吸口气:“我想自己走,可以吗?”
“这个……。许小姐,你是否需要考虑一下心理辅导。我想这对你的精神和心理状态会有很大帮助。”
“不必了,”我淡淡的打断,我确实有点心理障碍,但是我不会让这家医院的任何一个心理医生探究我内心的秘密,“我不想被人再三揭伤疤。也许,该接受心理治疗的人不是我吧?”我刻意另有所指,恍惚记得,那天似乎听到过只言片语。
半天没有再听到回声,我非常失望,这已经是三天来,我第五次试探了,却依然还是什么也套不出来。
“那么,先这样吧,我会通知哲信,许小姐休息吧。”
我非常懊恼,白白在医院浪费了十多天,现在才想起利用陈医生,却已经没时间了。他和江哲信一定交谊匪浅,他那天说的话,我隐约还有点印象,模模糊糊记得几个字。
陈卓离开了病房。
李姐给我端来一杯水:“许小姐要出院了?真是太好了。”
好?我苦笑。我说:“我走了以后,你就不要当特护了,还是多陪陪你的儿子吧。”
“嗯……。”李姐眼圈儿一红,垂下眼睛。
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不论贫富。
不过才半个多小时,江哲信就过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就接着扭头看窗外的柳枝上的两只小鸟,其中一只在轻啄另一只的翅膀,亲昵无间,既似兄弟,又似情侣。
“你先出去。”熟悉的声音,霸道的命令。
李姐二话不说,就退了出去。
江哲信两步走到床边,一直盯着我:“都好了?”
我不为所动。难道陈卓没有告诉你吗?
他钳住我的下巴,我这才扭回头看他,没说话,也没点头。
他放开我,直接解开我的病号服的扣子,看我身上的鞭伤。又要脱我的裤子,被我先一步摁住了手。
“都好了。”我说。
这次换他不为所动,拂开我的手,执意扯下我的病服裤子直到脚踝。
“屈腿。”他简单的说。
我冷冷的盯着他,痛恨自己的教养,我应该破口大骂,应该去狠狠抓破他的脸。
他亲自动手抓我的脚踝弯曲我的腿向上抬,膝盖压上前胸。
他注视那里,而我气得发抖。
门这个时候突然被推开,我奋力踢挣脱他的双手,两腿急速缩到半摊开的被子里,顺便将被子拉到脖子上。
是陈卓,我看到他眼中的惊讶,他一定多少看到了我刚才屈辱的姿势。
我咬牙,在被子里面把裤子提好,再摸索着系好上衣扣子。
“哲信,这里是一些补血补气的中药,你让周嫂炖给她喝。”
江哲信接过塑料袋,套在自己手腕上,回身又掀被子,将我打横抱起。
“我们走了。”他冲陈卓点了个头。
我想起一件事,我说:“等等……”
他低头,看着我,等我说下去。
“我要500万。”我说的理直气壮。
他挑眉。
“现在就要。”
他抿唇一笑:“干什么?”
“我借债越多,不是越方便你心安理得的对我为所欲为吗?给我500万,你想再怎么玩弄我的身体都可以,玩儿死也行。”我也笑,却是自暴自弃后带着绝望的笑。我看向陈卓:“透析治疗,500万够不够?”不够,我就再多卖点。
陈卓愣了一下,随后眸光一闪,点点头。
江哲信低头瞪着我,抱我的双臂用力收紧,“什么透析治疗,谁需要透析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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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特护李姐的儿子,”陈卓解释,然后对我说:“许小姐不用再操心了,我可以做主免去李姐儿子的所有治疗费用。”
我不再说话,这个结果我也算满意。是我套问李姐的话,才知道这家医院其实就是陈卓自己家的。当初陈卓用李姐威胁我,如今,让他为李姐做点什么也不算过分吧。我早已经看出来了,陈卓要比江哲信善良一点。
江哲信把我放回床上,随手掏出支票簿,签下500万递给陈卓。重新抱起我,黑亮的眸子,盯的我心悸。
“如你所愿,我会玩弄你,并且心安理得。”低沉的声音,目光里透着掌控一切的快感。
他抱我走出病房,抱我坐进车子,抱我回公寓。他不开口,我亦无话。
公寓里一切照旧,周嫂在厨灶间忙忙碌碌。
不过上午十点半,餐桌上已经摆满大大小小十几个菜式,堪比晚宴丰盛。
我坐在他腿上,他端起碗,拿起勺子。
“吃吧,多吃点。”宠溺的语气。
又演戏?可惜本小姐现在没心情配合你。我的尊严早就被你践踏到底了,就算你现在当着周嫂的面撕裂我的衣服调教我,我都无所谓。
我就那么看着他,很平静,不恨也不恼,只有冰冷。
他的手一直端着,良久,才把勺子和碗放下。叹口气说:“真生气了?”
演技一流,我领教了。
侍立一旁的周嫂,由最初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到现在借故躲回到厨房去。
冰凉的手指抚摸我的脸庞。
我把脸侧开,看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轻轻开口:“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自问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过。我不懂得经商,但是我相信父亲做事清白,只有被人害绝不会害别人。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们父女俩?就算是死刑犯被处决前,还会得到一纸罪状书呢,我也想吃苦吃的明白些。”好歹我现在仍然顶着许家大小姐的名衔,这个反应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啪!”江哲信一掌拍在桌面上,连带着碗碟都哗啦啦作响。
他掐过我的下巴,怒视着我,几欲张口。我急切的等着他告诉我答案,却不想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把我推坐在地上,愤然站起身离开。在经过厨房的时候,对周嫂咆哮着说:“盯着她吃饭!让她把所有东西都给我吃干净!”
周嫂诚惶诚恐的跑出来,小心翼翼的扶我起来。大门这时被用力摔上,发出的巨大响声,让我们的心脏都是一抖。
周嫂看着满满一大桌饭菜,揣摩着我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