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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口铄金,假的传多了,自然信的人就多了。随后更是出现有关江少夫人为表谢意,亲自赴美探望程老夫人的谣传。
我们一概保持沉默,愈发印证了“沉默即默认”的法则。……
两周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恰是稍纵即逝。
明天就是25日,是召开股东大会的日子。胜负即将揭晓。
严童和沈从力胸有成竹、豪气云天的坐在对面,与我做最后的汇报。
“程氏前天开始再未对市场传言做出任何澄清,程冠博三天前已经动身返美,眼看董事会召开在即,若非美国那边出现紧急状况,他怎么会舍得在这个时候离开?”沈从力悠闲的说。
“不错。他们现在只怕正忙于应对史蒂文的质疑,连澄清也没时间做了,分明就是把最后的赌注压在明天的股东大会上。”严童幸灾乐祸的附和。
“跟其他董事都说好了吗?”我问。
“都说好了。这个时候是家族保卫战,他们全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会按照我们的意思,对外统一口径的。”
()
“昨天法院已经发来确认,赔付莱恩国际的违约金,已经到达法院指定的账户上,但是,对方反而又露出希望和解的意思。”沈从力微笑着说,“史蒂文一定后悔死了,如果他当初是真心实意的与我们合作,凭借我们江氏的优质投资平台,他能很容易的进军国内市场。我想,他同意帮助程氏,并且向程氏索要江氏的股份的意义也就在这里。可惜,他选错了合作对象,明天,他就会发现自己彻底被程氏耍了。不但如此,还失去了我们这么好的一个合作伙伴。”
“那么,我们要不要重新考虑与莱恩国际的合作?这样,不就可以更沉重的打击程氏了?”严童转了转眼珠。
“不行。”我断然否决,“史蒂文毕竟是美国黑道上的人,他手里的公司一定没有干净的。我们江氏一向奉公守法,不能为自己带来隐患。我已经答应了我母亲,江氏永远不会再与任何黑道扯上关系,也同时不会参与任何违法项目。”
“哦,说的对。”严童吐吐舌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又差点犯晕。”
我和从力对着摇头微笑。
“严童,我们的新项目准备的怎么样了?”
“资金已经全部到位,相关政府批文也都跑的差不多了。所有相关协作伙伴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明天之后,就可以全面启动。”
“好,”我长舒口气,“明天,我们绝地反击。”
番外五 江哲信篇(终结篇)
早上八点五十五分,江氏大厦会议室。
采光充沛,温度适宜。
我沉稳的环视全场,在座的十几人,无一不是曾将毕生心力付诸融合于江氏的建立与发展中的,他们虽然现在均都年事已高,但是,他们当年的付出与热情,有谁能说没有深深镌烙于江氏辉煌的发展史册中呢。我对于他们前面若干天所承受的巨大的压力与担惊受怕深感歉意。
我将表示歉意的目光逐一停留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他们却都回馈给我以信任的眼神和理解的微笑。我知道,这要归功于这两天沈从力全面细致的解释。但是,我看着他们,心里仍然是感动的,这些都是江氏能够做到坚不可摧的力量源泉。
九点整。
程波文带着律师出现在门口。他的准时与他无法掩饰的疲惫而急躁的表情是那么不协调。看的出来,这几日,他已经在疲于应付某些人、某些事了!
其他董事均已露出嫌恶的表情,纷纷扭回视线。我心情奇异的宁静,气定神闲,悠然一笑。
“程兄,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对他微微颔首,把当日他的话原封扔回去,“真是稀客呀。”
程波文强收起焦虑,大摇大摆的走到我右手边的空位处缓缓的入座,目光如同淬火的尖刀,“哲信,想不到你现在还能如此冷静。不过也对,混淆世人的视听时间过久,自己也会得上妄想症的。”
我挑眉,笑容更盛:“程兄是指那些项目和投资项目的资金么?这还要多谢程兄的成全。如果不是莱恩国际一心要为难我们,我还意识不到其实身边还有很多更值得投资的项目和合作伙伴,至于资金嘛,我还真要感谢凌汐,自然也要谢谢你将她送到我身边的你。”
程波文微微眯眼随即一笑:“随便你怎么说吧。要说凌汐是你的福将,那么她也是我的福将,不然,我今天怎么会坐在这里?”
我哈哈一笑,“不知程兄听过没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古语。‘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不要太相信她们的好,尤其是自己伤害过的女人。”我别有深意的摇头。
程波文的笑容有点僵硬了,脸上虽然不屑,眼神分明有疑虑,最终还是硬撑着咬牙说道:“哲信,今天我过来不是同你探讨女人的,股东会该开始了吧?”
我微微侧头,有意看了一眼手表,有些无奈的说:“已经过去10多分钟了。程兄,实在不知你今日来此有何见教,论礼数,我不该下逐客令的。只是,按照规矩,股东大会属于企业内部事务,也涉及企业内部机密,今日我实在不便挽留你,或者,你愿意在门外等一会儿?”
啪!程波文将手里的文件夹狠狠拍在桌面上,“江哲信!你少在这里装蒜!我如果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股东会,那么,你们所有人更谈不上召开股东会。”他终于露出小人得志后的嚣张嘴脸,“你拖了这么久才召开股东会,现在还以为装疯卖傻就躲得过去吗?”
我噙着一丝冷笑,满是嘲弄的说:“果然混淆世人的视听过久,就会得上妄想症。程兄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是江氏的第一大股东了吧?”
“你现在分明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正视自己的失败罢了。哲信,何必呢?商场如战场,你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嫩碴儿,还用我教你这个道理吗?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要是实在想不开,大可以一咬牙,一蹬腿,一闭眼,不也什么都过去了。何必这里胡搅蛮缠的,不是耽误大家时间吗?胡律师,把我们的文件拿给他看。”程波文也不示弱,恶意的说着。
他旁边的律师果然接茬说道:“江总,这是我们带来的文件。”他取过桌上的文件夹打开,将里面的几页纸拿给我看。
“这几张是我们在二级市场上收购的江氏股票的交割明细,这一份是江少夫人转让股权的协议文件原本。目前程氏的确已经是江氏第一大股东了。”他逐页翻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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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律师,”我的笑容不再充满嘲讽,而是带着虚心求教的意味:“我想咨询一下,转让方如果前后签署过两份同样意义的协议文件给不同的受让方,那么,依照现行法律,该如何判定呢?”
“这个……”那个胡律师惊疑的看着我,一时没有答复。
我知道,并不是他技艺不精,相反,他是太谙熟相关条例了。他已经猜到了我询问的含义,他知道答案会让他的当事人疯狂,所以,他说不出口。
“江哲信,你是什么意思?”程波文也不是傻子,他紧紧瞪着我,眼神凶猛,不加掩饰的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很无辜的摊摊手,“程兄,虽然我也认为,凌汐这次的玩笑开大了,并且有点过分,但是,”我直直逼视他,用严厉而不容质疑的口气继续说道:“作为对你羞辱她、伤害她的报复,我反而还认为这次的惩罚太轻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程波文斯文尽失,几乎跳起来:“你骗我们!文件呢?你说的文件呢?是你不甘心这样的结果,所以你后来又抓到了她,逼她重新签给你,对不对?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我不紧不慢的投给左手侧的宁世华一个眼神,他从自己面前的档案袋里取出两份文件原本,起身绕过,只出示给胡律师看:“这份是江少夫人当日签署的继承文件。同时,她又立刻签下了转让文件,就是这份。如果你们怀疑笔迹和日期的真假,我们愿意呈交相关鉴定部门进行核实。”
胡律师很认真的核对了一下宁老手中的协议签名与他自己手中的那份签名是否一致,同时又看了一下签署的日期。片刻后,他沉默着点点头,无声的转向程波文,非常不情愿的说:“程总,我们不妨等待一下鉴定结果。”
“不行!”程波文扭曲了脸,失去了理智和思维,跳起来试图抢夺文件。
我也迅速跳起来,扑向他,就着宁老向后闪退的一大步,插在了他们中间,生生钳住了程波文的两只手。
“通知保安!”我大声提醒猝不及防下,有些呆愣的其他董事。
“冷静一点,程总,”胡律师也马上上来拉劝,“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我们未必拿不到……”。
“不!我们已经没时间了!没时间了!今天拿不到股权,我们都得死!”程波文象只疯狗一样的狂吠,极力挣脱,与我扭打在一起,“江哲信!你害我!你设下圈套害我!你挑拨史蒂文与我翻脸!你还让凌汐那个表子背叛我!我要你和你一起死!一起死!”
他直接上来就掐我的脖子,我狠狠肘击他的腹部,他吃痛向后跌去。
几个保安已经迅猛的冲进来,直接制服他压在地上,他犹自象条蛆虫一样的胡乱扭动。
我浮上快意,可以想象的到,史蒂文是给了他怎样的威胁和打击,才让他如今的疯狂与扭曲。
“住手!住手!”胡律师手忙脚乱的去推搡保安,嘴里喊道:“你们快放开程总,不然,我告你们人身伤害!”
“胡律师,”宁老不怒自威,声音低沉却满含震慑力:“注意你的措词,不要颠倒黑白。这里全是目击证人,程总先对江总发起人身攻击,还意图杀人,毁灭文件。我得提醒你,如果你敢违背职业操守,混淆视听,你的律师生涯就要到头了!”
“你……你们……”胡律师慌乱的看着我们,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把他弄出去,”我正正领带,拍拍身上的灰,嫌恶的,“程波文,何必呢?商场如战场,你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嫩碴儿,还用我教你这个道理吗?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要是实在想不开,大可以一咬牙,一蹬腿,一闭眼,不也什么都过去了。何必这么歇斯底里的,不觉得丢脸吗?”他刚才奚落我的话,我全部奉还!
保安七手八脚的连抓带抬,尖利的鬼嚎一般的声音在众人身影消失的最后一刻,刺穿了剩余者的耳膜:“江哲信!我饶不了你!还有那个表子!我不会放过她!你们都不得好死!……”
我紧紧握住拳头,快意一扫而光。
“江总,股东会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宁老温言提醒我。
面对所有人殷切的目光,我深吸口气,松开了拳头。
稳稳坐回主位,我接过宁老递过来的文件原本,在脑子里清晰的浮现凌汐的面容的同时,缓缓开口:“今天就江氏股权转让一事,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与江氏企业股权转让的澄清公告一起发布的,还有这次董事会全票通过的,关于后期进一步加大对于新型环保项目的扩展和开发,以及意向吸收合并具有相当规模的相关公司企业的议定书。
公告当天,股票复牌,诸多利好令其走势逆大盘的持续低迷而高开高走,一路上扬,开盘几分钟即封于涨停板。各主流媒体、财经评论员以及资深市场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