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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二爷吃住在牛棚,给生产队喂牛。这活计是队长罗锅大叔,经过三思后想,掂量来掂量去,整整费了三个晚上的心计,最后一拍瘸腿,才板上钉钉的。牛倌,在当时那是肥缺啊!全小队百多口人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日夜渴望的职业,不说时间能自由支配,就给牲口配的饲料,每天省下一把,也能蒸俩窝头,给自家孩子填填肚子。穷日子穷算计,每人心中都有一本小九九,总幻想着哪一天老天爷睁了眼,把这个肥缺扔到自己头上。看到二爷顶上了这个职位,大伙倒没什么怨言,事儿在那里明摆着,光棍二爷光棍一人,肥水只流他一个人肚子里,其它的人沾不上光,都觉得安排他合情又合理。
当刘二爷手握草筛,忙前忙后地奔跑在牛槽跟前时,大伙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但那只是瞬间的变化,过后各自心中都释然了,二爷向来实在,在人们心里落下的好口碑起了决定性作用,这个美差非他莫属。自此后,二爷拿队里的牲口,当自己的孩子一样静心喂养,年把过去,所有的牲口被他伺候的膘肥体壮,毛色铮亮。大伙看在眼里,喜上心头,都夸他是个好后生,二爷听后脸上整天笑的。
不过,二爷瞪起眼来也挺吓人。他爱护生产队的牲口如同自己的心头肉,最看不惯队里的车把式陈三,每回都是他使唤的牲口,汗流浃背,水珠子顺着毛发滴滴答答往下淌,卸下辕子,最出色的那头腱子牛,总要卧在地上个把钟头,不吃不喝,直喘粗气。二爷心痛的不得了,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个不停:“陈三,你个犊子,你拿你爹妈也这么往死里使唤呀?”脸阴地像鬼。
“咦!老光棍、少光棍,一家人全是光棍,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敢骂我?”陈三撸撸四扯五裂的袖子,骂骂咧咧地上了身。
两人扭打在一块。结果不用说,自然是二爷站了上风。你想啊!二爷这段时间养的膘肥体壮,又加上金身未破,陈三哪是他的对手。一番厮打,陈三败了下风,二爷不仅保护了集体财产,而且在人们心中大长了光棍汉尊严。
自这之后,队里个别的骚娘们偷偷地对他起了“坏心”,当然,二爷是不知道的。
闲来无事,二爷晚上伺候完牲口,就愿意到人家墙根底下溜达溜达。四里八乡有娶媳妇的,只要他听说,必到。久而久之,人们都认得他,给他起了个绰号“房长”
每逢赶集上店,碰到相识的人,均不提他大名,直呼“房长”,他自己也默认了。
“房长,六村的三歪娶亲没见你,干啥去了?”
“房长,七顷的四麻溜接媳你不去,可惜了!”光棍二爷只是笑笑,不言语。不认识的人听了,以为他亲戚多呢!是啊!亲戚结婚怎么不去随礼啊?
只有光棍二爷自己心里明白。不是他不想去,只是这几天下面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净给他出难题,发炎了,尿尿都疼,去不了了。
第五节 来了个女帮手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味地一天天过着。
刘二爷早上忙着牲口棚的活计,不外乎出圈垫圈,铡草拌料。反正院子里有堆早早备好的沙土,他只是用独轮车运到圈里就得。干完了手头上的活计,二爷就坐在马扎上抽起了旱烟袋,嘴里还不停地哼着小曲。他不敢大声唱出来,因为那小曲是大伙私下里唱的,叫什么十几摸来着,属于四旧的玩意,要是传到大队治保主任耳朵里,还能有他好果子吃?二爷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最起码不用和大家一起到田间地头晒日头,还能喝上五分钱一包茶末泡的茶水,这生活也相当的滋润了。
二爷抽罢一锅旱烟,就看到陈三媳妇慢慢腾腾地进了大门,她是队长派来协助二爷铡草的,病恹恹的身子,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更显得柔弱瘦小。她是自家五服婶子娘家的侄女,二爷不是因为有这点亲戚而同情他,而是同在一个队里劳动,同吃一块地里打下的粮食,多少有一个大家庭的感觉,她那弱不风的样子,着实让二爷看了心疼。如果不是让陈三这个王八犊子早早娶了回家,真让二爷背在自家炕头上,他才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呢!
二爷想想陈三那犊子就来气,不给自家女人治病,还张着臭嘴不说句人话:“怎么的?谁家有闲饭养闲人啊!她不缺胳膊不缺腿的,给我多挣八分工分也应该的,要不吃下去的两个菜团子,不白白浪费掉了?”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奥,合着她大命换小命的给你生了几个小陈三,吃你俩菜团子就不应该了?这些话都是二爷过后听说的,要是他赶在跟前,决饶不了陈三那犊子。人活一辈子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女人走到二爷跟前,嗫嚅道:“二哥,开铡不?”
二爷看她一眼,叹口气:“开铡。”
说着话两人各就各位,就忙活开了。自从地里的青草能搭上手,牲口槽里就没断过鲜草,一来接续冬天备下的草料,二来也让牲口换换口味,增加增加食欲,老话说的好,天天吃山珍海味,时间长了也味同嚼蜡,何况通人性的大牲口。开始二爷一手执刀,一手握草,剁吧剁吧还成,渐渐地青草越长越高,得用铡刀铡了。二爷纵使有操天的本事,可这一边续草,一边摁铡刀,他也忙不过来呀。忙活了几个时辰,浑身直冒臭汗,还不够牲口吃半饱的。二爷急呀!急得他到队长那里跑了几趟,好歹要来个帮手。你还别说,跟前的女人身傍骨是瘦了点,可比他一人忙活强多了。
趁续草的空当,二爷叹口气:“妹子,你这病不能老拖着,得让陈三抓紧找医生看看,年轻轻的不是长久之计啊!”
正续草的她小手噶然停住了,接着是双肩的抖动。二爷吓了一跳,心想:坏了,坏了,怎么把她惹哭了呢!这要是让陈三看见,指不定怀疑我怎么怎么他媳妇了。
二爷挓挲着手,扶也不是,搂着更不行。正踟蹰之间,女人慢悠悠地说话了:“谢谢你,二哥,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二爷傻笑道:“必须的,必须的。”话说出口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嘿嘿!”
草料切好,看看太阳挂上了东面树梢,不忙着干别的,歇息片刻再说。二爷招呼女人一声,就拉过马扎坐下了,旁边的女人刚站起身,忽然摇了摇身子,一下子歪倒在铡好的草堆上。
第六节 爽了一把
二爷把女人抱到里屋炕上,轻声唤着她:“妹子,妹子,醒醒,快醒醒,怎么了?”
女人在身下闭着眼,脸色煞白,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二爷张着手,一时没了主见,有心给她捋捋胸口,又怕她醒来责怪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如果不帮把手,还怕她一时醒转不过来,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这辈子也不了干系。罢了,罢了,二爷心想:老子今天就当回色狼吧!救命要紧,别的先不管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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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折身上了炕,双膝跪到,伸出那只蒲扇般粗糙的大手,隔着花衣轻轻地揉搓着女人的。刚一接触,他就觉得,仿佛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指尖麻酥酥的,由心底涌出一种渴望。二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触摸成年女人的身体,憋闷了几十年的那股邪性,时时有破壳而出的感觉。眼前的女人虽说瘦了些,但透过部传来的触感依然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惹人生火。联想到每晚听房听到的经过,他恍惚觉得自己沉入其中,躺在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新媳妇,自己和她正要做那,人人都爱做的。
啊呀!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硬的豆豆,豆豆下面是一块柔柔的面团,颤颤的,还挺他妈劲道。二爷加快了揉搓的力度,完全迷失在了温柔乡中。
“咳,咳咳——”女人急速咳起来,幽幽地睁开眼睛,神色茫然地望着呼吸急促的二爷。这一下把二爷吓得不轻,赶紧收回手,干笑两声:“呵呵,妹子,好点了吗?哥心里急啊!”他抬手摸摸了涨红的脸:“妹子,哥也是为了救你,不得已——”
女人无事一般:“哥,妹子知道你是好人,妹子不怪你。这些天不知怎么了,时不时地犯晕乎。”
二爷赶紧跳下炕,趿拉着鞋,弯腰从床下拉出一只破纸箱,扒拉了半天,找出个塑料布包裹的纸袋,打开来,是一块风干的红砂糖。二爷麻利地倒水,搅拌,小小的房间里顿时弥漫了丝丝甜味。这块糖疙瘩二爷保存了年多,自己一直舍不得吃,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他端着糖水来到女人跟前:“妹子,趁热喝了吧。”
女人看着二爷泪水直流,嘴嗫嚅着说不出话。
二爷坐在马扎上,点上一锅旱烟:“妹子,身体要紧啊,日子再难过也不能亏了身子。”
女人呜咽着:“二哥,陈三那犊子要是有你一半的心,我也知足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在他跟前,吃了多少苦,挨了数不清的打啊,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疼惜我和孩子。”
“妹子,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女人放下空碗,折身坐起来,两手飞快地解着钮扣:“二哥,妹子知道你心疼我,妹子心里很是感激你,这些天来的接触,妹子打心底里喜欢上你了,妹子知道你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妹子今天就狠狠心给了你吧!让陈三那龟孙也戴回绿帽子。”
女人的动作给了二爷一个措手不及,他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妹子,别别。使不得,使不得。”二爷慌了手脚,马蜂蜇了腚一般,飞快地冲出房门。
奶奶地,这算什么事啊!二爷在院里麽开了圈子。他不是不想尝尝鲜,咂摸咂摸女人的滋味,可趁人之危,又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
嘿嘿!一切得顺其自然才行,二爷心里想。
第七节 传授房“经”
趁星期天无事,几个小伙伴约好了,早饭后一起到牲棚里,听光棍二爷讲“故事”。二爷故事特多,荤的、素的齐全,那是出了名的,大伙都知道。不过,也不是谁想听就能听得到的,那得付出代价。
当然,要收获就得有所付出,这点道理上小学一年级时,老师就教导过的。一霎间,小哥几个分了工,铡草的铡草、拌料的拌料,小一点的两个家伙,眼疾手快,早抱把柴草蹲灶膛里烧水去了。
二爷吧嗒着旱烟袋,坐在那里眯缝着眼睛直笑,兜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没钱的营生,也能使唤的小家伙们屁颠屁颠的,操,这买卖干的。
二爷手中暂时握有芝麻大点的权利,俨然一副将军派头,大手一挥:“大狗,你领他们几个再去打扫打扫牛圈,完了咱们开始摆龙门阵。”
小哥几个咧咧嘴,牛圈里的气味确实不太好闻,但三叩六拜都拜了,不差这最后一哆嗦。于是,抻抻酸麻的嫩胳膊嫩腿,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暗骂二爷一声:你个老色鬼。虽心有不肯,可二爷的故事太吸引人,为了满足各自心底的那点渴望,不得不违背意愿,拿出平时从未使出过的力气,讨二爷个笑脸。
一切忙活停当。光二爷靠墙坐在马扎,燃起一锅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那姿态,拿捏地恰到好处。
几个孩子席地而坐,围在他前面一溜,手托着腮执耳恭听。
二爷抽罢烟,磕磕烟锅,讲开了:“你们看过电影对吧!”
“看过。”齐声回答,心话:了裤子放屁找麻烦,多此一举,都啥年月了,谁还没看过几场破“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