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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履蹒跚倒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达德班式号现在就像融化的冰山,海拔不断地下降,导致船体上非常不稳,这名基层军官冲进来之后。也差点被桌上飞出的圆规扎中。
船长室里一片狼藉,超过五名的长官以各种花式晕倒在地,而其中以诺安普顿的职位最高,伤得也最离奇。
这名基层军官找到了诺安普顿,将其翻过来,抓住了那支铅笔。用力一扯,顿时血花飞溅,而且由于用力过猛、笔杆过脆的缘故,还有一些笔杆的木屑和石墨渣子留在了诺安普顿中校的口腔里,直疼得这位船长大人当场就醒了过来。
“混,咕噜咕噜……”
诺安普顿醒来后就破口大骂。不过此时他嘴里都是血沫和石墨,一张嘴就血浆翻涌,疼得他差点再次晕过去。
“船长,我们中弹了,我们完了!达德班式号完了!”
这名基层军官估计有老军医的功底,眼看诺安普顿要晕,连忙一掐他的人中。两秒钟,掐出了淤血,愣是活生生地将诺安普顿给疼得再次抖擞精神。
“沉,咕噜,不可能,咕噜咕噜……”
惨受此种疼痛酷刑折磨的诺安普顿睁大了双眼,里面尽是不可置信:达德班式号要沉没了?不可能呀,我,我昏过去过久了?其余的人都是废物吗?就算不用迈凯轮炮,也还有其它那么多门火炮。难道不晓得反击吗?
不过可惜,诺安普顿现在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了。
“船长,您听我说,我们的确是中弹了!”
那名基层军官思维很清晰,道:“是鱼雷。一共有三枚鱼雷击中了我们,达德班式号已经在劫难逃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宝贵的消息传给后面的战舰知悉,北海伯爵,肯定用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向我们发射了鱼雷!”
鱼雷?!
怎么可能是鱼雷!?
我的达德班式号呀,怎么可能被区区三枚鱼雷击沉?
诺安普顿如在梦中,要不是口腔里的疼痛感依旧不绝,他几乎要跳起来搧对面这个基层军官两耳光,看看对方是否自己的幻觉。
“船长,请拿出密码本吧,我出去打旗语!”基层军官摇了摇诺安普顿,道出了本来目的。
原来,每次舰队出行,都会配备一个通讯的旗语密码本,平时都由各艘舰船的船长掌握,当需要舰船间相互通讯时,就由旗语手将指定的加密旗语打出去。
可现在达德班式号乱成一团,旗语手也失踪了,所以这名发现了LT鱼雷魅影的基层军官不顾自己逃生,径自跑来找诺安普顿船长索要密码本。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名美国的基层军官是相当尽职的合格海军了,宁死,也要警告友舰!
看来是真的了,我的生命要结束了,呜呜,嫖资也要不回来了!便宜了那鸟……
诺安普顿船长眼中一片死灰,现在他已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对面这名基层军官所说的全是真的,达德班式号真的完蛋了,而自己正处在现实这个大噩梦中。
“船长,密码本,快,要来不及了!”
情况紧急,基层军官抓住诺安普顿一阵摇晃,不少混杂着石墨的血沫倒灌进可怜的船长颈喉,差点没把诺安普顿船长生生呛死。
“咕噜,咕噜……”
诺安普顿翻起全是血丝的白眼,伸手一指,基层军官顺着看去,那是一个小抽屉,抽屉里应该就是密码本了。
基层军官站起身,快速打开了抽屉,抽出了密码本,一边翻一边向外跑去,只留下诺安普顿的身子哐啷倒地,噗哧一声,一片玻璃刀,插进了他的背心……
尽管有这名基层军官的尽忠职守,但旗语发出去的时机还是晚了一步,镇石号上,黄金战旗又再次偏移了一个角度,这次选定的目标是普希金号!
这艘与旗舰果戈里号同等型号,排水量达到8300吨的巨型战列舰!
感应到了黄金战旗的转动,潜龙1号里的龙灏也不含糊,口舌翻动。继续下令,让鱼雷管的炮口进行速调,遥遥对准了普希金号,这一次,他准备了四枚LT鱼雷。发射之后,如果五分钟内镇石号上的黄金战旗没有改变,那么,他还会再赏给对方四枚LT鱼雷!
这就是潜伏于海洋深处的劣势,没法根据战况来灵活调整自己的策略,只能用火力叠加。但好处却是,隐藏了行踪,令得敌舰完全摸不着头脑。
龙灏即便已是准炼金术师,但心里对这个时代的最强杀器战列舰还是没有丝毫轻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以区区一艘潜水艇和一艘1500吨左右的巡洋舰就敢于挑战总排水量达到3万吨的远东舰队。这本身就是火中取栗、刀尖起舞,不把己方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是很难达到全歼的战果的!
随着快手柯米通将潜龙1号调整到位,炮管收缩释放,第六枚LT鱼雷再次出发……几乎是同一时刻,那名美国基层军官的旗语也终于在达德班式号的最高处打了出来。
“报告,达德班式号上传来了旗语!”
就在果戈里号船长室里一片哀鸿之际。一名传令兵霍霍然闯了进来。
“什么旗语?说!”
斐里曼特已经废了,这老头趴在案台上,痛哭流涕,就像是失去了独子的花甲老人,所以这个问题只能由班森来问。
当然了,班森上校的状态也不好,莫名其妙两艘战列舰就这么沉了,即便不是他的船,但换作谁也无法接受这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实。
“击沉达德班式号的是……鱼雷!”
传令兵如实汇报。
“鱼雷?不可能!”
斐里曼特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他老泪纵横地从案台上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是鱼雷?周围除了镇石号。还有敌舰吗?镇石号要是发射了鱼雷,我们会看不到?鲁德欢号和达德班式号会看不到?噢,肯定不是鱼雷,那是上帝饲养在海洋里的恐怖生物,是我们惹恼了它。它才会发了怒,毁灭掉我们啊!”
斐里曼特是信奉上帝的虔诚信徒,这个时候,他已经把面前无法解释的灾难归咎于海洋里的未知恐怖生物,要不是为了去营救那些宝贵的英国水兵,只怕他早就要求班森掉头,不要再去招惹那个不明身份的海洋怪物了。
“鱼雷?你确定是鱼雷吗?”
相比起斐里曼特,班森倒是曾经读过几本关于美国内战的文献,对这种神出鬼没的鱼雷,仿佛有点印象。
不过,那时候的潜水艇,都是在战斗时才下潜几米,发射出的鱼雷也是弱的可怜,所以,班森一时半会倒没把怀疑目标直接锁定在潜水艇上。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传令兵,达德班式号还叫我们当心……”传令兵羞愧兼无语地低下了头:你问我,我问谁啊?
“哼,知道你是传令兵,你不会去打旗语问问达德班式号上的人吗?混蛋……”
班森一肚子火正要洒在这个可怜的传令兵上之时,船长室里其他的人忽然间惊叫起来:“看,看那海面,那,那是什么?噢,我的上帝呀!”
这个合音异常之大,里面蕴含的惊惶意味令人心悸,所以班森和斐里曼特立刻抬头看去,一看之下,英美联合海军的两个最高指挥官统统傻了眼。
仁慈的上帝呀,那是什么?难道真的是……鱼雷?!
放眼看去,只见一望无垠的海面,赫然掀起了一道纤细的直浪,从远处,正变作一条白线猛冲而来,乍一看,就像是海水底下潜伏了一条鲨鱼,正在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一个方向狂奔疾驰。
而这个方向的尽头,赫然就是普希金号!
班森舰队的二号战列舰!!
“噢,我的上帝啊,这浪花,真的是鱼……雷!”
“传令兵呢?快点通知普、普希金号,要它当心,鱼雷来了……”
船长室里的人都是见多识广,海军科班出身,别人或许会以为那是鲨鱼,但他们可是一下子就辨别出了,那个在水下狼突豕窜的玩意,就是鱼雷!!
大家还没嚷完,因为发现得太晚的缘故,那枚鱼雷,已经与普希金号撞上了。
顿时,果戈里号的船长室静寂一片,仿佛中弹的是自己,时间窗口都被那一发给打得凝滞了!
无数人的眼瞳里,不远处的普希金号狠狠地摇晃了一下,接着,便似乎静止不动了。
“中,中弹了?没,没事吧?”
好半天,看到普希金号似乎还在航行,只是速度有点放慢,方向有点偏移,果戈里号船长室才开始发出了声音。
“呼,应该没事,以我的经验,那样的浪花,下面的鱼雷绝不会大,这么丁点大的鱼雷,是绝不可能突破普希金号的装甲的!”
“是极是极,普希金号可不比鲁德欢号和达德班式号,它的体积几乎是那两艘船的总和呢!鱼雷对它无效的……”
“别吵了,尽说没用的!”
斐里曼特醒过神,跳了起来,冲上去踹了一脚同样呆愣的传令兵:“混蛋,快点去打旗语,询问普希金号的情况如何!干,不管怎么样,那可是一枚鱼雷,一枚货真价实的鱼雷啊!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这枚鱼雷是从哪窜出来的?是不是北海伯爵的埋伏!”
第397章 猜测出潜水艇
亲眼看到鱼雷击中普希金号,方才还笃定是上帝惩罚自己的斐里曼特一下子将态度来了个大转弯,现在的他火冒三丈,捏紧了老拳,发誓要将那个偷偷摸摸发射鱼雷的混蛋碎尸万段。
若是被恐怖的海洋生物弄沉了还能归结于运气不佳,但如果是被鱼雷击沉了大英帝国的两艘战列舰,那绝对、绝对是斐里曼特无法接受的事情!
传令兵连忙出去了,而当他才跨出门口,就听到身后的船长室再次爆发出一阵冷抽、一片惊呼:“有没有搞错,又是一枚鱼雷?!”
传令兵闻言,忍不住探出脖子,只见晴空碧海之上,又是一道白线从不远处袭来,翻起的浪花、冲击的杀气、行进的速度,与此前那一枚被认定的‘鱼雷’都无有二致!
“打掉它,快,不能让它再撞上了!”
这样的话,不仅是果戈里号的人在喊,普希金号上喊得更加大声,更加歇斯底里!
普希金号的船长莫耶斯中校,一张脸上已全是绝望的神情。
刚才那一撞,普希金号所受的损伤,绝不像果戈里号上班森他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弹药库全爆了,全爆了呀!
那枚该死的鱼雷,直接炸开了船底装甲,一头撞入了普希金号的弹药库,LT遇到炸药,结果不用说了……可怜普希金号也有8300吨的大架子,但一侧的船甲当场就被炸穿了,破洞的直径超过五米!
还不止一个!
黑烟滚滚如火灾现场,无数的水兵惨叫着掉落烈火与海水当中,享受冰火两重天的伺候……周围的海水不是从底舱倒灌。而是成群结队地等在普希金号这一侧被炸得一塌糊涂的洞口旁,只等船体倾斜,它们就要一齐涌入呢!
因为角度的原因,普希金号被炸的那一侧船身正背对着果戈里号,所以班森和斐里曼特他们才会作出长松一口气的举动。
可是。当巨大的船体开始失去平衡时,果戈里号上的人也就变得不淡定起来了。
“怎么回事?普希金号好像要塌!”
“是刚才的鱼雷造成的吗?噢,这一枚一定要拦住,用机枪,用速射炮……该死的,普希金号怎么还不射击?上面的人都傻掉了吗?”
果戈里号上的叫声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普希金号上,莫耶斯也想让机枪和速射炮迅速开火,可怎奈船体的一小半都塌了,会操纵近程武器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吓傻了,又或者是被堵住了过不来。所以,直到那枚鱼雷都到眼面前了,八挺机枪和四门速射炮的操控台上还是空无一人!
莫耶斯中校都快哭了,他现在后悔的事有两样:一是为什么不提早安排几个人操纵机枪和速射炮,别都往主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