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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神……”为了不刺激陈诺,何韵硬生生地吞下了一个“经”字,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陈先生,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家在哪?”
“你家在哪,我家就在哪。”陈诺悠然说道。
“你……”何韵真要哭了。
她的家境还是比较好的,本来想用自己的零花钱来处理这件事,不让父亲知道,以免父亲限制自己的开销和开车。但那晚唐浩医生说陈诺可能有精神病倾向后,她可真急了,赶紧找来父亲帮忙。父亲却不知为了什么,始终不肯出面,只说是怕被陈诺认出来,从而开高价敲竹杆,于是仍坚持让何韵自己解决。却不料,陈诺已经厚颜无耻地要住到她家去了。
…………
“其实你就象个土豆。”何韵看着理完发后的陈诺,眼睛一亮。
“土豆?什么意思?”陈诺茫然地问道,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理发过程中。理发师只拿出一个象摩托头盔似的东西,在液晶显示屏上选择了一个“平碎发发型”的选项,又鼓捣了几下,然后往他头上一戴,不到一分钟,头发就自动地理好了,脸上的胡须也被刮了个一干二净,这还真是智能化了。
“这个土豆嘛,埋在地里挺脏挺难看,拨出来洗洗,把皮削好,还是可以放到菜蓝子里去见人的。”何韵笑嘻嘻地说道,显然心情大好。
十八岁的何韵,正处于发育末期的豆蔻年华中,已具有了一些“魔鬼身材”,颇有些“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萝莉风情,加上她面容姣好,长得比较漂亮,这一笑的风情,便如同小荷出水,妩媚而清新,顿时把美发店里所有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
不过在陈诺眼里,这个把头发和眉毛都染成绿色的小丫头谈不上漂亮,顶多算是一个小妖精罢了。只是何韵笑起来的时候,一双大大的杏眼微微弯成月牙状,嘴角勾起一个优雅而甜美的弧度,亮亮的眼神,甜美的微笑,很有几分感染力,让人如沐春风,倒也让陈诺眼睛一亮。
陈诺的视线在何韵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再次对着镜子,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新形象:眉毛比较浓,眼睛不大却很有些神采,鼻梁说不上很挺直,也说不上塌,嘴有些偏大,嘴角还有一条淡淡的疤痕,显出一丝冷酷。这是很平凡的一副脸孔,丢到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何韵大约是因为见惯了自己满脸胡子的德性,才会觉得眼前一亮。
“老板,买单。”陈诺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多少钱?”
听到“买单”二字,理发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一百五。”
“什么?就这么戴一分钟,就一百五?”陈诺吃惊地说道。
“一百五还嫌贵?”理发师有些委屈地说道。
“还不贵?你也不看看你这么个破烂小店子,能要这么高的价吗?你怎么不去打劫?”陈诺脸都有些绿了。
“一桶方便面都要五十块,我给你做个发型,一百五还贵?”理发师哭笑不得地说道。
“方便面要五十块一桶?”陈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大哥,走吧,别丢人了。”何韵无奈地说道,“账是我来结的,不用你操心。”
“我觉得,我好象吃亏了。”陈诺掏出口袋里的一张万元大钞,扬了一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何韵。
他让何韵帮他办好提前出院的手续,并保证以后不追究何韵的责任,只有两个要求,一是要求一万元的赔偿费,二是要求何韵带他去理个发,好出去见人。虽然理发是小事,但他怕现在的理发店自己不容易找到,会耽误回家的时间。
至于衣服,何韵早给他买了一身,带到医院让他换上了。衣服是用一种有些象塑料的布料制成的,何韵说现在环境恶化,臭氧层空洞持续扩大,太阳辐射很厉害,这种防辐射的面料虽然没有棉布穿着舒服,但由于安全性能好,所以很快就流行开来。
只是陈诺压根没想到,现在的物价会通货膨胀得这么厉害,比2009年涨了十倍都不止,所以会有千元和万元的大钞了。如果是按2009年的物价水平算的话,何韵只赔给了他一千元左右,毕竟,那时候一桶方便面也就三块五,现在却要五十……这么算起来,医院被自己损坏了的仪器,虽然吓唬自己要赔二十万,其实也就相当于两万了……
“那我再补一点给你。”见到陈诺的举动,何韵有些心虚了,赶紧掏出了钱包。
虽然一万元的赔偿要求是陈诺主动提出来的,但她也知道,一万元确实太少了。为防节外生枝,她打算再追加一点。
“算了,只要够打的费就行了,我这人不喜欢变卦的。”陈诺大步走出理发店,伸手拦了辆的士。
现在的的士车,都是清一色的红旗轿车了,和以前的夏利相比,也算是鸟枪换炮了。
“你真记得回家的路?”何韵有些惭愧地跟了过来,说道,“我开车送你呀,打什么的?”
“不用了,咱们两清了,今后各走各的道,你也别跟着我了……”陈诺话说到一半,人已钻进了车里。
“先生,你去哪?”的士司机扭头问道。
“朝阳街。”陈诺摸着光光的下巴,长出一口气,终于……要回家了。
我的家人们,你们都还好吗?
第一卷 偷得浮生二十年 第五章 高手
“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多的自行车?”陈诺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
车窗外是汹涌的自行车流,让陈诺感觉自己来到了北京。虽然这些自行车大多是一种很高级的山地自行车,做工很精巧,零件也很多很精细,是陈诺以前没有见过的。但自行车再高档,它也还是自行车。
“这有什么奇怪的?自从石油断货以后,一般的老百姓,还不是只能骑车罗。再说了,骑车还能锻炼身体,也不用交这个费那个税……”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的胖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石油就用完了?不是说还能用个几十年吗?”陈诺是真不懂。
“你不看新闻的吗?”司机诧异地看了陈诺一眼,说道,“就那么点石油,越开采越少,车子却越来越多,当然不够用了。另外,石油过量开采导致一些国家地表大面积塌陷,各国都对石油开采作了限制,再加上几场石油战争一打,油荒就更严重了,现在都是限量供应,而且价格到了二百元一升,除了那些大款富婆,老百姓谁用得起?”
“为什么不用电磁车?”陈诺记得2009年的电瓶车就已经比较常用了,现在的电磁车,应该技术已经很发达了。
“老弟,电磁车不是要电吗?现在电费那么贵,充电不划算的啦……”司机解释道。
“电费很贵?有多贵?”陈诺疑惑地问道。
“你连电费都不知道?”司机疑惑地看着陈诺。
“我刚出过车祸,得了脑震荡,脑子里还有些不清楚。”陈诺解释道。
“哦,难怪。”司机说道,“这要看哪种电,现在电分两种,一种是平价电,是限量供应给每家每户的,还有一种是议价电,是敞开供应的,不限量。平价电也就十多块一度,议价电就贵多了,一度电要一百七,也只有那些富人用得起,唉,所以电磁车也就比较少见了。”
“一百七?怎么会这么贵?”陈诺吓了一跳,脑海里闪现出一句歌词——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这几年,咱们国家降水越来越少,降雨大多集中在海洋上空和别的国家,我们没法弄来发电。现在到处江河断流,大多数水利发电工程都荒废了,电费当然越来越贵了,听说最近还要调价呢。”司机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还有太阳能发电、核能和氢能发电吗?”陈诺疑惑地问道,“再说了,除了水力发电,还有火力发电啊,煤炭不会也挖光了吧?”
“你说的这些当然有,但气候恶化就是这两年的事,什么核能氢能太阳能,都还是小范围应用,不占主要地位,新设备都还在建设中,一时也跟不上,起码咱们金沙市还没怎么用上。”司机滔滔不绝地说道,“至于煤炭,也是越来越少了,价格也是天贵,而且挖矿的速度根本赶不上电厂用煤的速度,搞得这两年电价飞涨。”
“电费涨了,水费也会跟着涨吧?”
“那还用问,这见鬼的自来水,现在也是限量供应,要六十多一吨……”司机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愤愤地举起双手,做了个夸张的姿式,骂道,“奶奶的,好好的市场经济,退回到了计划经济,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看离世界末日也不远了。”
“小心!”陈诺看着出租车对着前面一辆车冲过去,吓了一跳,却见出租车驾驶室内发出了一声“急速拐弯,请坐好”的警报,然后车子自动拐弯,避开了那辆车,转入了另一条车道。
“智能的?”陈诺摸着仪表盘,两眼放光地说道,“你这车是用石油还是用电?”
“当然是用电的,车费再贵,也总有人坐车的,对不?”司机打了把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说道,“到了,先生,车费是七百二,谢谢。”
陈诺把万元大钞递出去,转头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一时间有些恍惚:这……还是以前金沙市城郊的那条偏僻的朝阳路吗?
物是人非,陈诺忽然有了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如果……如果自己的家人都不在了呢,那我该怎么办?他们,真的还好吗?
“先生,你怎么了?钱不对吗?”司机见陈诺迟迟不下车,诧异地问道。
“哦,没事,没事。”陈诺赶紧下车,心事重重地顺手一关门,只听“砰”的一声,车门被他的一股大力甩得有些变形了,又“砰”的一声弹跳开来。
“喂……”司机赶紧下了车,察看了一下车门,都要哭了,这是什么人啊?奥特曼?
“我说你是不是白痴啊?有你这么用劲地摔车门的吗?”司机大约四十来岁,正是隐隐有更年期前兆的年龄,火气很旺。见车门变形,他气急败坏之下,就冲过来指着陈诺的鼻子破口大骂,同时仗着自己块头比较大,对着陈诺推了好几把。
见刚才还与自己谈笑正欢的司机转眼间反目成仇,陈诺知道是自己不对,心中有愧,根本没运劲相抗。
但说来也怪,他只是随意地站在地上,等着被司机推开,但司机双手使出狠劲,陈诺却根本没有被推动一丝半毫,反而把司机弹开了好几步。
见有人动手,旁边立刻围上了一圈人,远远地看着热闹。看来国人爱看免费热闹的本性,虽然过了二十年,但依然未改,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还想打人?”司机退出两步后,哭丧着脸叫道,心中暗呼邪门。
陈诺这才回过神来,想了一想现在翻了十多倍的物价水平,索性把手中的九千多块零钱全塞到司机手中,惭愧地说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刚才在想事情,劲用大了。”
“九千多怎么够?”司机见陈诺好说话,胆子便变大了,喝道,“我这车要二百多万,这车门至少要三万才能修好。”
“我没钱了。”陈诺把口袋一一掏空,翻给司机看。
“卡呢?”司机傻眼了。
“也没有。”
“那你回家取,走,我跟你回家。”司机不依不饶地抓着陈诺的手臂,不肯罢休。
其实他这车门虽然有些变形,但九千多块也足够修了,他是看陈诺脑子有些问题,想借机敲上一笔。
“放手!”听到司机要跟自己回家,陈诺的脸色忽然变了,平和的脸上掠过一丝怒气,一把抓住了司机的右手腕,从自己手臂上一寸寸地缓缓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