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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对了王成,你当初为什么退伍,真的不能说吗?”
王成神色一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以后告诉你。”
回了家,我就见王水生把自己倒饬得油光水滑的正在镜子前丑美,我说:“你怎么还不上班去?”
王水生道:“今天可是星期日,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神圣的假期。”
我失笑道:“你也信上帝?”
“我为什么不能信上帝?”
我说:“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敌人呢。”
王水生笑道:“我敌人已经够多了,再说他就算我的敌人我也可以赞同他的一部分观点,比如说,星期日。”
“那你休息吧,我也要睡一会了。”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快10点了,小慧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好好睡过觉,我闭上眼。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然后被一个电话吵醒,睁眼一看天已经大黑了,外面也不知哪个工地在施工,杂音叫得人心神不宁,给我打电话那人大声说:“是何安忆吗?我是易首长派来接你的。”
我堵着一只耳朵叫道:“我怎么找你?”
那人也大声说:“我在你们家楼顶上呢!”
我挂了电话,走到6楼顺着天梯爬上楼顶一看。不禁啼笑皆非,只见一见双人座直升机正在楼顶盘旋。巨大地轰鸣声就是他搞出来的。
驾驶员见我上来了,使劲冲我招手,扯着嗓子喊:“跳上来,时间紧急,我就没熄火。”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副驾驶的仓门,我哭笑不得,一个箭步跳上去。不满道:“你怎么停这了?”
“楼下停不下啊!”
“……快走吧,一会让人拿弹弓把咱俩打下来!”
我再一看表,凌晨1点了,当附近的居民听见动静披上衣服出来看时我们早已经升上天空,我嘱咐驾驶员:“下次可不能这么干了啊,你这多扰民啊?”
驾驶员笑道:“我们首长说了,没有下次。”
话说这直升飞机我还是第一次坐,不禁抠抠这摸摸那。驾驶员不停地用电台说着什么,然后他大声跟我说:“戴上你的耳机,我们首长要跟你说话。”
我忙把耳机扣在脑袋上,只听易平笑道:“感觉怎么样?”
我说:“有点晕。”
老易笑道:“多坐几次就好了。”
“你废话少说吧,没机会啦,有什么事找我?”
“两个小时后。你将到达哨所,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直接联系我。”
“知道啦!”
易平凝重道:“可是我想到一个问题,这一来一回泰伟就已经丢了一天时间,你把他救回来以后怎么跟他解释?”
我想了想,不得其所,只能道:“先救人吧。”
老易叹了一声道:“本来是一个个人二等功,被你这么一搞恐怕功劳没有,他还得受处分了。”
我大声道:“功劳可以再立,没了胳膊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老易也笑了:“去干吧小子,我会记住你的。”
我大声说:“您最好还是别记住我了!”
……
两小时后。西北某哨所上空。驾驶员跟我说:“马上到了。”
我往下看了看,见一片荒凉地山冈上只有两排白杨树和一长溜军绿色的平房。驾驶员把飞机慢慢落下,停稳之后,他把某几个灯按灭,道:“到了。”
我下意识地掏钱包道:“哦,师傅多少钱啊?”
驾驶员纳闷地看着我,我忙意识到失口了——坐出租车坐惯了,还以为他打表来地……
我跳到地上,直升机离开,从那排小房子里走出几个大兵,他们穿着迷彩,斜挎着95自动步枪,头上是迷彩盔,匕首挂在胸前,说实话在这么荒凉的冈上看见装备如此精良的军人感觉有点不伦不类。
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军人过来一把拉住我道:“你就是首长说的那个医生吗?”
我纳闷道:“医生?”
“是啊,首长说给我们派来一个很好的医生。”
“你们首长这么说?”
高个子点头。
“那……我就是医生吧。”我没想到易平给我安了个新头衔。
高个子使劲攥着我的手,急切道:“请你一定治好我们队长,他是一个军人,没了胳膊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使劲抽出手来,问:“你们队长现在在哪呢?”
高个子一指后面地一间房子,只见里面有人影匆匆在闪,门口的垃圾堆里全是用过的药品包装,看来这就是易平说的兄弟军区的专家组,胳膊被电流击掉,说起来只是很严重的外伤,张泰伟现在危险期已经过去,其实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
高个子一步不舍地跟着我,一个劲问:“大夫。你说我们队长的胳膊还有救吗?”
我看了他一眼道:“有,包在我身上了。”真正地医生是不会说这样地话的,可我又不是医生……
其他的几个战士一看就知道跟张泰伟感情很深,但听我这么说也都怀疑地看着我,高个子几乎是推着我走,道:“先去看看我们队长吧。”
我停在原地道:“先等一等。”
高个子跺脚道:“还等什么啊?”
“我问你,你们这没来过别人吗?”
“这地方谁来啊?”
我很纳闷。阿破小慧他们是白天就出发的,现在居然还没到。我蹲下来,点上一根烟,给小慧打电话,刚响两声小慧就接起,直接说:“我们马上到了。”
我问:“你们怎么过来?”因为我发现这地方穷山恶水,周围全是山脉,肯定是不通车的。
小慧道:“张泰伟的一个战士跟当地军区借了辆车来接我们地。”
“谢晴怎么样?”
“一路上都在哭。现在刚睡着。”
我点了点头,然后为难道:“小慧,咱们这回这事有点不好办,按张泰伟的首长说,他还在执行任务,我去救他回来,那么其中地整整24小时就从他生命里消失了,我该怎么解释?”
“以前你怎么解释的?”
“……以前不用我解释。”
小慧想了想道:“这回也不用你解释——反正人是一定要救的。这些都是次要的,没人会怀疑到你的。”
我想了想也是,就挂了电话又给易平打,我跟他说:“把你的专家组撤了吧。”
我背对着房子,不一会就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几个专家都走了。一个战士急道:“他们走了我们队长怎么办?”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有我呢吗?”
“那你快去看看他呀!”
我摆手道:“不要急,等我抽完这根烟。”
那战士见我先是打电话聊天,然后又把专家组撤走,现在居然还慢悠悠地不着调,终于急了,大骂道:“你他妈地是不是医生?”
我心说这话可问到点子上了。
我笑嘻嘻地说:“放心,我说包在我身上就包在我身上,我要是治不好你老大地胳膊你把我膀子卸下来装在他身上。”
高个子冷冷道:“鸡膀子能装在鹰身上吗?”
我微微一笑,也不生气,他们虽然怒气冲冲。可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不进去看张泰伟一是我现在不能见他。还因为我在等小慧他们来了商量一下,更重要地是:开车接他们来的那个战士我也必须见一面。根据三大法则,只有我见过地人才不会被一同带回去,我可不想在干活的时候再跑出个人来节外生枝。
我抬头看着高个子道:“出事的晚上你们都在场吗?”
+:文:+“都在。”
+:人:+“嗯,除了你们还有谁?”
+:书:+“还有这个哨所的5名战士,怎么了?”
+:屋:+我说:“去把他们找来。”
高个子忍不住问:“这跟医治我们队长有关系吗?”
“关系很大!”
高个子一点头,两个战士去喊人,不一会5个穿普通军装地士兵也都出来了,我抬头问:“被张队长救了的是哪个?”
一个哭得眼睛通红的小战士出列道:“是我,我请求部队处分我!”
我笑道:“处分什么你又没错,别担心,没事的。”
高个子急道:“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我指了指临时的病房道:“那里还有别人吗?”
高个子道:“还有一个我们的战友在护理队长。”
“你去把他换出来。”
高个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去了。
我看着面前十几名战士笑道:“这么说人全了?那就好,请大家放心,最多再有半个小时你们地队长就会恢复健康……”
一个战士见我嬉皮笑脸地,愤怒道:“你要是说大话我一定把你膀子掰下来!”
我笑道:“好啊。但愿你记住这句话。”
这时一辆越野吉普顺着弯曲的山道开了上来,等车停下,一个穿迷彩服的战士面色沉重地下了车,跟战友们说:“嫂子来了……”
车门一开,阿破率先跳下来,无双搂着谢晴的肩膀缓缓下车,战士们一起肃立。敬礼,谢晴想勉强笑一下。可最后还是哇一声哭了出来,她紧跑两步冲进病房,无双赶紧陪着进去,然后谢晴的哭声戛然而止,我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跟过去,刚到门外就听里面有一个浑厚的男声平静道:“你怎么来了?”
阿破悚然道:“好硬的汉子。胳膊掉了刚一天就醒了。”
就听谢晴忽然柔情款款道:“泰伟,我是来跟你完婚地。”
张泰伟道:“完什么婚,我们订婚了吗?”
谢晴撒娇道:“我不管,我就要!”听口气和熟练程度平时大概经常这么耍赖。只不过声音还有点发涩。
听得出张泰伟是在微笑,他说:“小晴,你走吧。”
谢晴惊恐道:“你让我去哪?”
张泰伟道:“该去哪去哪,重找个男朋友好好过日子,幸好我们交往还不深……”
谢晴顿时哭叫道:“放屁。还不深吗,你敢拍着良心再说一遍吗?”
无双和高个子叹着气出来了,要光听对白,很简单是负心男要抛弃多情女,但是此时此刻却听得人心酸。
只听张泰伟道:“我们认识也才不过一年,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其实我早就觉得我们是不太合适地……”
谢晴大喝道:“你撒谎!”
张泰伟无奈地笑道:“你每次都不让人把话说完,那我也不整虚头巴脑地了,我成了这样,你不嫌弃我吗?”
谢晴反问:“我给人跳舞,别人都劝你把我踢了的时候你嫌弃我了吗?”
张泰伟沉默了一会,淡淡道:“那咱们就算两不相欠吧,你走吧。”
谢晴暴跳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赶我,今天姑奶奶非和你结婚不可!”
张泰伟也喝道:“你缠着我干什么?我又没睡过你!”
我和阿破意外道:“居然?”小慧狠狠踹了我们俩一人一脚。
谢晴大哭道:“张泰伟,你是不是男人。呜……”
无双急忙冲进去拉住谢晴道:“姐。他还受着伤呢,先让他休息吧。”谢晴一愣。呜咽着问:“你还疼吗?”
张泰伟长叹一声道:“不用你管!”
我也叹了口气道:“哎,狗血情节上演完毕,我也该干活了。”
这时无双把谢晴拉了出来,经过我身边地时候我冷丁道:“晴姐,把你钱包给我。”
谢晴几乎是无意识地一边哭一边把钱包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各种卡都带齐了,还有一大叠钱,看来她想的周全,预备万一要用钱,所以把全部家当都带来了。
我随便抽了几张道:“既然是自己人,我给你打一狠折。”
小慧鄙夷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犯财迷呢。”
我笑道:“这不是财迷,是对自己专业技术的尊重。”我听大排挡胖老板说,过年回丈母娘家,只要是他动手做饭,都得收一个小红包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