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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右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脸颊,指尖轻而无意地挑动他的耳垂,侧颈,绕至后颈。
三保顺从地任他吻着,渐渐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向他,配合他逐渐加重的力道。他一手撑在塌上一手自然地捋在他胸前,下意识地想寻个可以安置的点。闭起眼睛感受这小别半月的念想,不知不觉就泛滥成灾交融成难抑的情潮。
有一些话仿佛只在梦里听过,却如刀锋石刻深深刻在了心里。这些话说出时只在某种特定的坏境下,当那种环境消失的时候可能永生都不会再提起,仍然回到最初被彼此固有的性子禁锢起来的状态,可是他们都知道曾经在生死边缘,它们确实被提起过。
关于彼此绝望的探究,你追我躲的时光,原来只是一层纱似的隔阂。
湿濡而灼热的舌紧紧交缠,唇被一遍一遍描绘。只是这样不带推拒不带闪躲的承受,亦叫他心生珍惜之感。感受到对方逐渐强势的力道抚在后颈,让他不得不抬高了下颌去承接他愈来愈深的亲吻,三保忽而伸出舌尖,略带微颤地轻轻舔了他一下。
突然折转的主动让朱棣不由低吼了一声,闷闷地自喉间溢出融化在纠缠的唇舌之间。直到最后三保急促喘息着轻轻推开了他。“王爷有伤在身,不可这样……”
看着他明明羞赧面上却强自镇定的模样,朱棣一时心情大好。“那若是没有伤,就可以这样了?”
三保无语地别开了头去,惹得朱棣仰面靠在榻上大笑。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变得不一样了。
“岂有此理!”建文帝重重一掌拍在书案上,将一只笔架震得飞了出去。“坊间当真是这么传的?说朕的皇四叔燕王朱棣才是真龙天子,将会平定朕的天下?!”
“臣等不敢妄言,这确实是从钟离那一带传来的风言。恳请皇上考虑臣先前提出的奏议,为免节外生枝干脆派出刺客刺杀燕王,干净利落。”
所有的问题都再回到原点。燕王遇刺重伤,却又好端端地活了下来。而今民间又有传言他将继承大统,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自己一再的犹疑不决终将令事情的态势发展到一个不可回寰的境地?
然而,然而,一个以仁为名的君主,怎能双手染上亲族的罪血?
朱允炆一手撑住额头,一手朝再次提出刺杀奏议的黄子澄摆了摆。“容朕再想想,再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喵怎么没来,还预定了小剧场涅····小剧场话说喵喵拿着照相机在紫禁城东拍西拍,忽然一脚踏空昏头转向地摔了一跤。等她爬起来的时候她发现景象有点不太一样,抬头一看门口的牌匾上写着燕王府!啊啊啊,难道是穿越了吗!!!赶紧抓起背包往里面蹿。突然有一间屋子里传来嗯嗯啊啊的OOXX声。她好奇地推了推窗户,发现床上两个人正在上演限制级表演,再仔细一看,那个人不是朱棣吗!那个人不是三保吗!嗷哟鼻血乱飚那个激动啊,赶紧往包里掏相机‘‘‘‘掏啊掏,掏啊掏,怎么手手拿不起相机来???哗地把左手放到眼前,爪子!哗地再把右手放到眼前,爪子!啊啊啊!人家穿越过来不是帅哥就是美女,为毛我会穿越成一只猫啊啊啊啊啊~~~~~~~这爪子我怎么拍照摄像哇啊啊啊!!!~~~~~冰亲听说喵从明朝穿越回来了,兴冲冲跑来询问四哥真实的长相。冰:喵呜,乃真的看到俺们家四哥啊咧?快讲讲他长什么样子,乃有米有抱抱他?喵:(得意)当然看到了!他长得可帅呢@#^%&(*(^%##&^%冰:停!乃讲这么多我记不住,有米有照片MV什么给我看看???乃不是带了相机咩,该拍到了吧啊?哈哈哈!喵:(吞了吞口水,打肿脸充胖子)我太激动,忘了拿相机了。所以~~~~没拍。冰:(一脸可惜)哎呀,这么好的机会。。。。那我四哥看到你没?他有没有说什么话啊?喵:(缓缓抬起眼睛望天,后脑一坨汗)~~~~~~场景回放:JUDY:宝宝,你不专心,看什么呢?BOBO:等一下王爷,窗外有只猫。。。。唔唔。。。。JUDY:(一记飞镖把窗子震上)别管那只不解风情的猫~~~~~来,啵一个~~~喵愤恨地用爪子扒拉着窗,宽面条泪狂飙~~~我恨爪子啊啊啊!!!
☆、(四十四)
三月中,燕王朱棣遭遇刺杀,命悬一线。燕王妃代王请奏缺列五月的太祖祭典,并允诺燕王伤愈后亲往应天孝陵为太祖守陵三月。然而六月中,乡野间流言四起,称燕王朱棣承载天赋恩泽,必取代新皇而君临天下。
几乎与此同时,受燕王派遣入宫叙事的长史葛诚见了皇城君威,卖主求荣向皇帝告发燕王暗中起兵的意图。然而因燕王府藏事隐秘,葛诚只是捕风捉影地听到些起事的传闻,说也无法说得细蘼。曾为太子伴读的黄子澄许之高位厚禄无量前程,策反葛诚让其回到燕王府再打听细节,伺机上奏朝中。
流言与葛诚的谏言,令建文帝及一班谏臣闻之恐慌,黄子澄等急询应对之法。户部侍郎卓敬上谏燕王曾提请伤愈后为太祖守陵三月,皇上应立即派人前去探查燕王病情,同时降旨敦促燕王马上入京守陵。若燕王遵旨入京,皇上即可再寻因由将他软禁;若燕王抗旨不遵,皇上亦即可以对先帝不敬之罪治之,将他改封贫瘠蛮夷之地。如此既可保全亲族情面,又令燕王失去形胜庇护及人脉资源,即便燕王有什么野心也难以施展。
黄子澄立即谏诤派遣张昺向燕王传旨,敕令燕王立即入京谒君守陵。然而张昺传旨之后,燕王却以伤情未愈为名,派出护卫百户邓庸前往京城向皇帝请示再延后三月。兵部尚书齐泰暗中着锦衣卫将邓庸拿下严刑拷问,这才得出燕王府炼兵募丁的细节之事。
建文帝立即派齐泰传旨令张昺谢贵带兵包围燕王府,逮捕府内官员及家眷。而齐泰认为燕王暗中联络旧部,必将逮捕燕王的任务交给曾得朱棣提拔的左都指挥使张信,让其亲口宣帝旨废燕王分封王位,贬为庶人,好致使其分裂对抗。
然而张信顾念燕王恩情,获命却拖延不行,在张昺几次催促之后,乃将逮捕诏令密告了燕王。
盛夏流火,这南北两端的对势已如上弦的弓弩,一触即发。
朱棣亦知晓以病情为托辞不过能延缓个一时半刻,却再也没有多长的时间好让他做万全的准备。装在细竹节中的密信不断传来,朝中的各项异动皆昭示着建文帝的隐忍和犹豫不决已到了最后一步。
所以,必须在他做出发兵的决定前,夺取北平九门,掌控整个北平。北平曾是元朝的旧都,形胜据要,以此来据守一个立足之所,将会是与应天对垒的第一步。
燕王府内,蝉声桀桀烈日如火,却没有一人有消暑休憩的念头。
朱棣的左肩上钢架已除去,只是左手仍是垂下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他站在书案前右手提笔疾书:奉太祖高皇帝遗命,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而今天子年幼受奸佞暗挟蛊惑,不辨善恶行政无虑,将起民愤而危及国之根本。必剿除佞臣是为清君侧,靖国难,维护明之大统万代千秋。
落款处,他顿了一顿,最终挥笔书了洪武三十二年。
这一场强者的对垒,朱允炆,若我胜了,我将把你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从这世上消除干净!所以从这一刻起,除非你胜出,否则,属于你的纪年将不复存在!
狼毫笔啪地一声掉落在桌案上,道衍上前拿起那将送呈给天子的奏疏,大声朗然念了出来。东殿殿上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道衍朗朗念着,笑容疯狂而迷醉,终于,在他有生之年,他能以不下诸葛亮之才能辅佐燕王逐鹿天下,成就他一生所愿,做一个乱世之臣!
朱棣身修伟量,左手直直垂在广袖之下,一步步走过东殿中央。两旁站立的都是他麾下得力的良将副手,他们面容端肃,双目灼灼看着殿中央的那个男人。他的目光跟随他的脚步,投注在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那种光华歧天的目光里面,不是野心勃勃的膨胀,不是仇恨滔天的不甘,有的,只是沉寂万籁的深远。因隐忍而坚决,因内敛而幽深,足以倾覆苍穹,令日月颠倒失色,令苍生躬身敬仰!
他在笑。八字须微微地一撇,气度容华毕现。他声音沉稳若常,却如佛法瀚海,令每一个人沉浸其间深感振快。“诸位将士,我们将在十天之后夺取北平九门,此役之后,再无退路。我们每一个人,都会面临艰难的战争,也有可能会在今后的战役中阵亡。但是无论如何,请你们一定要保重你们自己,希望在将来有一天,我们能在京师的金銮殿上,再与众位共享荣耀与繁华!”
没有言之凿凿允诺富贵,甚至没有夸口之谈一定会赢,但是,他将与他们在一起,尽全力而为。最后一个字,朱棣沿着右手一圈转回到桌案前,目光落定在那人眼中,与他茶烟色的眸光缠在一处。
此去经年将是硝烟披累的时光,你,可愿陪我一起去?
三保与他目光缠绕,望住他单膝跪了下去。
“奴婢愿追随王爷,助王爷成就霸业!”
殿上两列将士受其言感染,亦躬身下跪,迸声冲梁。“末将愿追随王爷,助王爷成就霸业,千秋万代!”
“多谢诸位!”朱棣回到桌案前,重又提起了笔,在画有北平九门的地图上疾书圈画。“朱能听令!十日后酉正,率部突袭正南丽正门!”
“末将得令!”
“张玉听令!十日后酉正,率部突袭南左文明门!”
“末将得令!”
沐晟攻袭南右顺承门,马三保攻袭东南朝阳门,陈懋攻袭东北东直门,孟善攻袭西南阜成门,丘福攻袭西北西直门,张信攻袭北西德胜门,朱高煦攻袭北东安定门。燕王朱棣另率自由军督战,随时支援各门。
大战在即,七月的天气阴晴不定,随时将起暴风骤雨。
燕王府的守卫百户突然飞奔入内,来不及跪地话语已抢出。“王爷不好了!布政使司张昺、都指挥使谢贵带领了大队人马,将王府重重包围了!张昺手上有诏令要逮捕王府所有官员,他还说……皇上已下旨把王爷贬为庶民,要王爷出去领旨。”
想不到夺取北平的计划刚作部署,张昺这边已有所行动,可见皇城的诏令早在一月前就已经下来了。朱允炆,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呢。只不过到这份上仍然不是下诏剿杀,可见你身上固有的不知所谓的仁慈,仍将会是致使你失败的最终因素!
边上已有中将拔出刀剑来,喝道:“若然如此,不如出去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保护王爷离开!”
然情势逼人之际,却见得那人愈加沉稳若渊,他右手握拳将指节抵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望住跪在殿上的百户拧眉不语。中将拔了刀剑出来喝了一声,已被道衍挥了挥手制止住,那出了一半的刀剑出不得出进不得进,朱棣又噤声不语,倒叫那中将一脸尴尬。
一时间殿上静默悄然,盛夏的风只是纹丝片缕,却静得也能叫人准确无误地掠住。
忽而朱棣重重一拳击在桌面上,抬起眼眸中光华精胜。众人被他目光一掠,只觉炎炎夏日里浑身一寒,愈发精深得叫人害怕。
“本王不能出去,那就只好请布政使进来了!三保,立即召集府内所有官员,让他们一个时辰之内前来东殿。”